平时小三和小四向来都极亲赫连云天,片刻都不能离了他,连比较冷漠的小四都喜欢没事挨着赫连云天蹭几下,更不要说
恨不得全天都粘在赫连云天身边的小三了。
赫连云天看着露出不忍之色的苍言,叹息了一声,自己该阻止他去看小三和小四的,苍言本来就心肠软,这下可好了。其
实这也是自己忍着绝不回去看他们的原因,一旦见了他们可怜的模样,哪怕是自己恐怕也硬不起这个心肠,会忍不住现身
的,然后就再也不可能和他们分开了,他们这一辈子就生生毁在了他手里。本该是虎啸山林的山中之王,却变成了他的宠
物,他怎么能如此自私地剥夺了他们生来的权利呢。
苍言见赫连云天虽然不说话,但是却一点都不动摇,也不肯回去再看他们一眼,知道自己恐怕是不能改变他的心意,黯然
地抱住了赫连云天的腰,难受地把脸埋在他背上,他真的真的舍不得他们啊……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的沉默着,最后还是苍言打破了这沉默,却再不提小三和小四的事情。
“我们去趟东海吧,去找我一个朋友,找他替我炼化了朱果。”
苍言早就将自己天劫将至的事情告诉了赫连云天,赫连云天自然也知道他此行是为了渡劫作准备,想了想,遂摇了摇头,
“你一人去吧,带着我你走不快。”
其实苍言也知道他现在是时间紧迫,那种天劫即将到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自然是他一个人赶去东海来的快,有赫连云天
在他很多法术都不能施展,就怕他脆弱的肉身承受不了压力破碎了,带着赫连云天去东海极有可能还在半路上天劫就到了
……可是他实在不想和赫连云天分开,特别是在小三和小四的事情之后。
那种一旦分开了就再也见不到赫连云天的恐惧让他害怕,万载前那种和人分离时撕心裂肺般的难受伤心,他再不想体会第
二次,所以他一点都不想现在和赫连云天分开,就怕这一分开,赫连云天就突然地消失不见了……
赫连云天见苍言犹豫不决地不肯独自前往,微笑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可好?”
“哪里都不准去……”苍言抱着赫连云天闷声道。
虽然赫连云天身上有他的一丝元神,理论上讲赫连云天无论去了哪儿,他都能凭着这丝元神找到他,可是不知道为何,他
就是怕,怕得不得了,心里隐隐地有感觉,如果赫连云天不愿意让他找到,他也许有办法把他留在他身上的那丝元神剥离
下来……
“嗯,我哪里都不去。”转身面对着苍言,认真地保证。
“真的?”苍言仍然怀疑。
赫连云天失笑,在他皱着的眉头上亲了一口:“我能去哪儿?去吧,早去早回,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最后苍言抱着赫连云天不肯撒手,就这么缠着他一整夜,第二日一大早才顺着赫连云天的意思独自一个人离开了,在说理
这种事情反正他从来都没能说过赫连云天过,所以好像有什么事都是听赫连云天的……
苍言几乎是一点都不顾及妖力损耗的,片刻不停地往东海赶去,路上几乎是毫不隐藏影踪的,笔直地朝着东海不停使用缩
地法术,引得一路上各路妖怪纷纷侧目,见苍言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嚣张地上空掠过,一停顿,气息就出现在了几十里之外
了。更有些除魔卫道的人,见苍言妖气冲天的,跳出来就追了上去,不过苍言像不要命一样地赶路,这些个卫道士追出些
路就失去了苍言的踪迹,倒是没给苍言找什么麻烦,否则难保不会被心情不佳的撕成了碎片,倒是阴错阳差地保了自己一
条小命。
等苍言到了东海,脑海都是阵阵刺痛不已,这是过分频繁使用妖力的缘故,苍言也顾不上这许多就直接分水往东海深处潜
去,找上了那大乌龟的府邸,上去一脚就把在睡觉的老乌龟给踹醒了。
那万年玄龟差点以为是哪个仇家杀上了门,居然还这般悄无声息地摸到了自己边上,大惊。等转动着他那绿豆大的小眼睛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大妖苍言,这才定了定神,慢条斯理地翻转了被苍言踹地翻转的大乌龟壳。
绿光一闪化为了个老朽模样,捻动着胡子,笑眯眯地道:“你怎么有空来看我老人家啊,哎呀,你怎么了?”那苍言日夜
不停地赶路,虽说妖怪不用在意仪表问题,不会变成胡子拉茬,也不虞满身尘污,可是损耗的心神却是没办法一时刻会弥
补回来的,所以苍言也算得上是神情憔悴,疲惫万分。
苍言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事,把朱果丢给了那老乌龟,就管自己闭目调息去了,气得那老乌龟咬牙切齿,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啊,可恶的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敬老爱幼,额,好像他和自己差不多大……
终是见了苍言焦急万分的神情,拿了那朱果就去了自己的炼药房,随手还给苍言布置下了一道法阵,免得他被什么惊扰了
,唔,也不知道这万年板着脸孔的傻小子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居然如此急迫,哎,看在他们几乎万年的交情份上,自
己总是要帮帮他的嘛。
苍言略微恢复了点精神后,那大乌龟就陷入了无限的痛苦中,你问为什么?因为苍言一日几百遍的问他那朱果什么时候炼
好,能不痛苦么?到了最后忍不住吼他,你当这朱果什么野果杂草么,随便水里一滚一煮就能吃了!再烦就自己炼去!
等到了朱果炼成出炉的时候,老乌龟简直就是拍着手热情地把苍言给送走的,天啊,他从来都不知道苍言这个半天蹦不出
个字的闷葫芦能那么聒噪,虽然人家苍言压根不用他赶,拿了朱果连句谢谢都没有就直接闪的不见踪影了,气得那老玄龟
跳脚赌咒发誓,以后再不帮这没良心的傻小子了。
真不知道要是让这老乌龟见了苍言对着赫连云天那温柔万分,小心翼翼地模样会不会直接就把他那小眼睛给瞪出来。
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月余,这还是苍言和那玄龟不惜妖力的催动药炉炼制朱果的缘故,否则正常时间炼化这种仙丹异果哪
个不要几年时间。即使这样苍言还是嫌他太慢,唯一让他放心地是,他那丝元神一直就在那个位置,没有任何移动,才让
他稍稍地放下点心来。
饶是如此,苍言还是万分不放心地心急火燎的往回赶,直到还有半日路程的时候才停下了这近乎疯狂的赶路,甩掉了身后
几个跟着他的尾巴,停下来恢复了些妖力,让自己看上去没这么疲惫不堪,还换了身衣服,好好收拾了下自己,他可不想
让赫连云天看见自己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免得他担心。
来到城西他们住的那个冷清小院时,苍言反而不急了,也没翻墙而入,直接从正门推门而入,路过花园时,看见花园已经
不复他们来时那破败荒凉的情景,赫连云天移植下来的草药植物都长得绿绿葱葱,生机盎然的。苍言不禁微笑,想到当时
两个移植时的情景,赫连云天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把一株株柔嫩的植物移植到土里。
这个时候赫连云天应该在书房里看书吧,苍言推开书房门时,发现里头空无一人,愣了下,嗯,也许是在药房里摆弄他的
那些草药吧,苍言又转向药房,这次推门进去的时候就不似刚才那么从容了,等看见里头除了弥漫着草药的味道,再无他
物时,苍言终于慌了。
运起了妖力朝其他房间掠去,一间间地推开其他房间的门,却都没有人影,整个院子冷清地完全没有一丝人气,苍言一下
子恐惧了起来,脸色煞白,他不会走了吧……这才记得可以感应自己留在他身上的元神,那丝淡淡的熟悉波动从厨房传来
,苍言才稍微定了下神,几乎是撞开了厨房门。
破门而入,看见里头的熟悉的人影时,苍言狂跳的心才平复下来,刚才不见失去赫连云天踪影时,那种感觉像有什么紧紧
攥住了自己心脏一样可怕,几乎让他窒息。还好,还好他还在……等看清楚里头情景时,苍言一愣,顿时有点挪不开眼睛
了,本想冲上去拥住他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因为赫连云天正在洗澡,见他这么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诧异地从浴桶里站了起来,全身顿时一览无余,漂亮的身体曲线让
人血脉喷张,身上还沾着的水珠闪着晶莹的光泽,不停地从他柔滑的肌肤上滑落下来,更是让他的皮肤显得越发的晶莹剔
透,让人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赫连云天见了是苍言,朝他展颜一笑,刹那间夺人心魄,连四周的日光都是一黯,惊艳地让人忘记了呼吸。
就是这样的人间绝色身上不着片缕地抬起了手朝他招了招手,朝思暮想的人摆出这样诱惑的姿态,让他心里有股欲火迅速
地窜起,苍言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像牵线木偶一样朝他走去。
34.魅惑
苍言朝着赫连云天走了过去,看着赫连云天从浴桶里探出半个身子,在他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圈住了他的腰身把他拉近了
过去,赤裸的身体就这么贴了上去。
温言细语地道:“你回来了。”
苍言犹豫了片刻,还是环抱住了他光着的身子,触手就是滑腻柔软的肌肤,让苍言心里一荡,呐呐地“嗯”了声。只觉得
多日不见的赫连云天,是这般的鲜活,充满了别样的诱惑。
赫连云天直视着苍言的眼睛,笑了起来,在他下巴上轻轻地亲了下,抬手抚了抚他消瘦了几分的脸庞,就这么把头靠在了
他肩膀上,“有没有想我?”
苍言没料到赫连云天能说出这么露骨的情话来,略微一滞,不好意思了起来,想,怎么会不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赫连云天的身影,安安静静倚着看书的样子,清清浅浅淡笑着的样子,耳畔柔声细语的样子,当然还有
交缠时带着火热温度的样子……
想到这苍言手上下意识地就在赫连云天背上来回抚摸着,指尖传来那丝滑的触感,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赫连云天如羊脂
白玉般莹润圆滑的肌肤足够让每个女人嫉妒发狂。
“嗯……”赫连云天轻轻哼了一声,苍言侧头看去,刹那间被他那漆黑的眼眸吸引住了,平日里清清冷冷的眼中,琉璃般
的清澈色泽,此刻染上了丝丝情欲,流光溢彩美得虚幻了起来。
勾魂摄魄。
好似连呼吸都带着诱人的芬芳,让苍言魂都没了,眼中只有今日诱惑动人的赫连云天,如果平日里如赫连云天如白莲般素
雅高洁,现在就如玫瑰般妖娆艳丽,风情万种得不似他平日的模样……
苍言受了蛊惑般的就要吻下去,赫连云天也配合地阖上了眼睛,摆出了承受了姿势,苍言却一顿,心中突然警觉了起来…
…风情万种得不似他平日的模样?真的完全不像赫连云天的样子,虽然这眉眼,这身姿如自己记忆中那个身影没有丝毫变
化,可是这神情,清冷如赫连云天会像这般主动勾引诱惑他么?
见苍言突然停下了动作,赫连云天眯着眼睛,在苍言怀里蹭动了下,问道:“怎么了,你不想要我吗?”
这般热情邀约的话,却如当头一棒把苍言给喝醒了,什么欲望迷茫全部消退了下去,眼中渐冷,本来温柔抚着赫连云天背
脊的手掌闪电般地一把扼住了赫连云天的脖子,另一手按在了他后心处。
“你是什么人!”冰冷地声音从苍言嘴中吐出,两人却还保持着这看似暧昧的拥抱姿势,只是刚才那弥漫着的情色暧昧气
氛只剩下刺骨的冷意而已。苍言眼中寒芒咋现,盯着这个和赫连云天一模一样的人。
“赫连云天”好像也知道说错了什么,懊恼的神色一闪而光,却仍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怎么了?我是赫连云天啊。”
苍言冷笑一声,看着这个幻化作赫连云天的模样的人说不出的厌恶,更加厌恶的却是他自己,自己居然会中了这人的魅惑
之术,错认了赫连云天,真是该死,自己怎么会把这等风骚之人当作了赫连云天那样清冷的人,真是对赫连云天的一种亵
渎。
眼前这人,苍言已经大概猜到了他是个什么东西,八成是个狐狸精,最擅长这等魅人之术,看破了他的幻术,苍言自然是
丝毫不把他看在眼里,更别说现在他的小命就捏在了他手心里,可是现在让他心慌的是,真正的赫连云天去了哪儿,会不
会被这该死的狐狸精给害了?
一想到这可能性,苍言那拿住“赫连云天”的大掌又紧了几分,冷着脸问道:“他人呢?”
“赫连云天”见被苍言识破了也不慌张,还大胆的抬起了雪白的大腿,撩拨了下苍言刚才火热了起来的坚硬,媚眼如丝地
笑道:“真没情趣,我不比他有滋味么?干嘛还想着他。”
“你算个什么东西,他人呢!”要不是赫连云天现在下落不明,苍言早一把捏碎了这人的脖子。
“碰”地一声,苍言一掌按在了浴桶之上,那浴桶一下四分五裂,里头的水哗啦一下四泄了出来,两个人却都看都不看一
眼。
“唔……”脖子上的手不断收紧,顿时呼吸不畅,“赫连云天”涨红了脸,下意识地用手去掰苍言的手。“你……放手…
…混蛋……小……猫”
苍言被小猫这熟悉的称呼叫的一愣神,厨房的后门这时候“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
“出了什么事?”
苍言见门口那素白熟悉的身影,狂怒的心终于平息了下来,无限担心也化作了这一声“云天……”
赫连云天疑惑地看着这满地的狼藉,再见了苍言和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这么半搂着,也是一愣,“苍言?这是……”
苍言这才注意到了自己和这该死的狐狸精之间暧昧到让人误会的姿势,手上一松,那人立马借势脱出了苍言的钳制,远远
地窜了出去,扶着自己的膝盖,好一阵咳嗽。
好不容易缓过气起来,却见苍言早就一脸紧张地抱着赫连云天看他有没有受了什么伤,指着苍言张口就骂:“该死的小猫
,见色忘友,没见过你这么混账,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真想要了我的命不成……咳咳……”这一阵跳脚又引来一阵咳嗽
。
苍言察看了赫连云天平安无事,终于松了一口气,对于某些人的骂声充耳不闻,只顾抱着赫连云天不松手。反倒是赫连云
天终于看清楚了那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相貌,诧异地问道:“这位是?”
“骚狐狸精。”苍言哼了一声。
那被苍言叫做骚狐狸精的人一瞪眼,红光一现,这才显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竟是一位绝色美人,一头如火的红发披散在
雪白的身子上,端得是无限风情,与赫连云天截然相反的美丽,是那种炽热如火的美丽,耀眼夺目,处处充满着勾人的诱
惑。
“你就是那只红狐狸?”赫连云天终于恍然,原来是前几日窜到院子里的那只小狐狸,想来是苍言的妖怪朋友来找苍言的
吧。
“正是在下云初。”那人丝毫不在乎自己光着身子,大大方方地道,接着见苍言这般紧张赫连云天,狭促地笑道:“放着
这样天仙般的美人不吃,可是要糟天谴的啊,小猫,都怪你不好,谁晓得你居然还没下手,否则我刚才也不会露馅,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