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关系彻底决裂呢!但是兄长不信,兄长此生都猜不出他的心思,兄长只把他看做个以整人为乐的怪胎,一个脱胎换骨的
恶魔。
“孤再说最后一次,信不信由你,孩子不是我命人带走的。”
这是辕朔最后的赌注,他一字一顿道,恨不得刻进兄长的心里,可此刻的兄长是木人石心,充耳不闻他的辩解。
“辕朔,你到底想怎样?”兴许是悲恸过度,宗浚直呼其名来,“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孩子还我?”
“孩子不在我这儿,你又要我说几遍?!”兴许是受了兄长用词的刺激,辕朔忘了自己是凌绝顶的“孤”,成了平起平坐
的“我”。
“辕朔,我求你把孩子还我,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全然抛弃了理智,拉着辕朔的衣袖,宗浚苦苦哀求道。
看到兄长这副模样,辕朔五味交加,他所能说的只有那句实情,兄长所不稀罕的实情。
“孩子真的不在我这儿,我会派人去寻,一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你到底要假惺惺到什么时候!”丢开辕朔的手臂,宗浚抓着他的衣襟嘶吼起来,“把孩子还我!把孩子还我!”
“辕望,你得失心疯了么?”挣脱开宗浚的手,辕朔不费多少力气,眼前恍恍惚惚神色不定的兄长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不忍再刺激,但他也压不下心头的酸气冷冷道,“我不会计较你的犯上之举,若有第二次,我决不容情。”
“不容情?”宗浚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辕朔,你摸摸自己的良心,自从你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你何时宽待过我?!”
辕朔的眼睛一阵刺痛,不由阖上眼。他何尝想拥有这冰冷的一切,只是因为他适合,他何尝想把自己的兄长逼到自己看不
见的地方,只是因为那是保全兄长的方法,他何尝想让兄长憎恨自己,只是因为这是两人维系最后的羁绊,他何尝想在别
人的身上找寻兄长的影子,只是因为那是兄长,若是轻薄,天理不容。
49.
重新睁开双眼,摇摇欲坠的身影正步步朝大门退去,而令辕朔站立不稳的话语幽幽钻进了耳蜗。
“辕望……此等尊贵的姓名微臣担当不起,陛下还是叫我宗浚的好。”一拱手,彼此之距又增天涯。
双唇颤抖,辕朔凛冽道:“孤想叫辕望,不行么?”
九五之尊是座高台,有人渴求有人唾弃,兄长决计是后者,他不稀罕这权势,却把弟弟拱手送上去,甘愿匍匐,想要的不
过是安居乐业。说到底,他亦自私,自私得让弟弟去承担这尔虞我诈和百年孤独。
宗浚垂下手,漠然置之道:“辕朔,你可知,对于你的宝座我无心无力,我抛弃旧名就是为了证明这点,打从向你下跪称
臣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告诫自己,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的弟弟,你是君我是臣,泾渭分明。”
声声重重的钝响在心头叩起,震得辕朔目眩神摇,他一把拽回那步步远离自己的躯干咬牙切齿道:“君臣……你与我,只
是君臣?”
“难道不是么,陛下?”
“那小时候呢?儿时我们的一切呢?你当作什么了?!”
宗浚合起眼,疲惫道:“过眼云烟,提它作甚……”
刺耳的声音在脑中回响,辕朔拿那惨淡冷漠的笑容毫无办法,想要推开却松不开手。
“过眼云烟……好,既然如此,不如兰艾同焚。”
辕朔撇唇一笑,颤抖的嘴角似有千斤重,这并非是他所期望的结果,但亦不是让他绝望的结果。
宗浚好久不见辕朔这副神情,似凶狠却偏偏透露无望,眸中隐隐闪烁的光芒他宁可想象成狠辣而不是泪光。
手臂被扯得生疼,回过神之时自己已被拉进了卧房,淹过脚踝的门槛狠狠绊了下他的腿,他几欲摔倒却被辕朔蛮力拖起,
踉踉跄跄直到被甩到榻上,宛若嵌进肌肤的柔软在掌下轻舞,可惜,他无心赞叹这软榻的舒适,双目直直充斥的都是那张
只求玉石同焚的脸。
“辕朔,你想做什么?”
“你是在问你的弟弟还是问你的陛下?”辕朔似笑非笑地问。
宗浚张了张口,挤出的还是那句“陛下……”
不轻言的痛爬上眉梢,辕朔的声音直抵心扉,“你当真一声弟弟都不肯叫了么?”
“微臣不敢……”
一声“不敢”让辕朔莫名地笑了,笑声如孤宿池树的猫头鹰,令人胆战心惊。
“好,你既然那么想断了手足之情我不会阻拦。我且问你,即为君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也不是?”
“……是。”
“好,记住你说的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话音刚落,辕朔动手扯起宗浚的腰带,宗浚抖了下,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抗,腰带宛如蜕皮的银蛇懒散落在一旁,外衣敞开
,炙热的指尖摸索进亵衣,来不及阻止,“滋”的一声,白色衣料撕出道口子,明明日光正胜他却体察到了凉意。
“辕朔,你做什么?”抓住企图抚摸自己身躯的手,宗浚的声音失控地走高。
听见宗浚垂死挣扎似的询问,辕朔怪异地扬起嘴角。他故意慢腾腾地摩挲宗浚的指腹,耳语道:“我从未在朝阳宫宠幸过
女子,宗浚,你该知足,你是第一个。”
“住、住手,你疯了么!我们是……”宗浚睁大眼睛,没敢拭去惊惧而落的眼泪。
“兄弟?”辕朔讥笑起来,“是你自己说不愿与我同伍,是你自己摒弃了兄弟这个字眼,怎么?害怕了?反悔了?”
“这两件事岂能够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撕扯开宗浚的衣裳,他面露诡异,“断了的情分我自然要续上,既不成兄弟,那我何必再忌讳这些──
”
强扭起宗浚双手,辕朔扯过蚕丝腰带牢牢捆住他的双手,猛地扯开亵衣,一方明净玉脂袒露眼前,两点樱红柔珠待人采撷
,他俯身靠前,鼻息轻扑身线激起颗颗细小的疙瘩,柔韧吸附手指让他百般来回,流连不已。宗浚强扭着身体不让他靠近
,他害怕那扑满情欲的气息,害怕眼前陌生不已的辕朔。为何辕朔要对自己做这种事,就算他们兄弟关系当真决裂,也不
至做出如此让他难堪的事来叫他羞耻吧!
“辕朔,住手──快停下!”
似乎不愿听到宗浚苍凉的声音,辕朔抬脸狠狠地瞪他。宗浚本以为辕朔会打自己,孰料胸膛起伏不定之时,眼中的辕朔骤
然放大,唇上也导来刺痛。眨眼间,一阵激流通过脑海,宗浚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吻,被自己的兄弟……
“住、住手!!”不顾嘴里散漫开来的铁锈味,宗浚强行用被束的双手格开靠在自己身上的辕朔,喘息哀求道,“辕朔…
…你、你说孩儿被偷一事与你无关,我信还不行吗?”
“现在才信?你不觉得为时已晚么?”咯咯轻笑荡进耳际,宗浚从未感觉到如此无望,辕朔已不是过往伏在自己膝头酣睡
的弟弟,亦不是殿上雷厉风行的君王,他只是个为欲所动的男子,他要自己!
舔舐自颈项蔓延,湿润之气让他战栗连连,刚出声制止唇就被堵住,迟迟不撤的翻搅让他窒息,而最令他羞耻的莫不是亵
裤被褪去的时刻。灼人的手自腰际滑下握住中心,宗浚后仰着头无助吐息,他踢打着双腿试图摆脱那滚烫在身上点火,无
奈,全数被轻松化解,更无奈,自己的口中竟不自觉发出可耻的呻吟。
“怎么,忍不住了?”辕朔的话语里露出愉悦的音调,“若非是联珠怠慢你了?啊……我怎么忘了,你与联珠分开已半年
有余……”
自如有序地控制着手中的力道,辕朔手势一紧一慢将宗浚的神智玩弄于鼓掌之间,明眸剔透乖顺得蒙上了水汽,漫延的嫣
红绽放至全身,辕朔伸手拨开他紧抿的唇,任那细碎玲珑的声音在心间缭绕,好似烧了一把火,辕朔舔唇除去外裳,纵然
富丽繁华也孤独落地,寂静。
“舒服么……”舔过宗浚的耳廓,他轻笑道。
“住手……求你……住……”与其说是欲火焚身不如说是羞耻欲死,宗浚开口难成词句,充耳泛滥的尽是自己不受控制的
喘息,宗浚无力阻止辕朔的动作,只得捂住自己的嘴。
“没找女子聊以慰藉么?”
怀里的人无力抵抗着自身攀沿上来的欲火,泫然欲泣,哪里还顾得了回答。
见状,辕朔心知肚明,笑得更是欢喜,赏赐似的让怀里的人舒服了一次。释放出精华,宗浚瘫软无力,压根无力阻止辕朔
扳开他的腿,欺身贴近。烫人的温度摩挲着腿间羞涩地域,宗浚挪移逼退着,却被辕朔一把揽住腰肢后退无路。
“辕……”生怕他还会说出些扫兴的话,辕朔二话不说堵住他的嘴,伸舌搜刮,宗浚的消极并不影响他的心情,他尽心尽
力地吸吮,他知道身下人不是木头,终会因自己而兴奋得轻颤。
宗浚确实周身都在颤抖,不光是欲望作祟,更是羞耻、惊慌的联军在发难。口腔被侵占,而下身又被锲而不舍地摩擦,辕
朔只觉自己的神思一丝丝被抽离。喉头咕哝出一声呜咽,下身传来的刺痛让他豁然清醒,宗浚剧烈挣扎起来。
“别动,你想受伤吗?”辕朔按住他的肩膀,倾尽全身重量几乎都用在控制宗浚不安扭动的身体上,探进密穴的手指却不
停按压舒缓,冷不丁又多加了根。
“唔……”倒吸口冷气,宗浚不得紧闭的双腿细细抽搐起来。辕朔轻咬唇,吻了吻他垂泪的眼角,加紧动作。
待传入耳朵的声音听上去不再那么痛苦时,辕朔抽离手指,端着涨得发痛的凶器抵住了入口。
“辕朔,不,不要……”辕朔抬起脸,正对上宗浚氤氲水汽的眼睛,微启红唇道,“你会后悔的……”
辕朔不置可否地笑起来,不做犹豫挺身欺压进去。压迫感让宗浚头皮发麻尖叫出了声,紧紧捆在一起的手找不到发泄无助
地悬空着。辕朔深吸口气,抱起宗浚的纤腰一寸寸挺进,炙热紧致将他深深吸附,他强忍住奔驰的欲望等待宗浚的适应。
若是平常,他绝不会有这等耐心,但容纳他的是辕望,他乐得忍耐。
“辕、辕朔……”宗浚齿抵着唇颦蹙眉,“停下……不,不可……”
不可么?该说是不可回头了才是真……置之不理宗浚的低喃,辕朔摆动起精悍的腰,身下人顺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潮沉沦
。
目断魂销的那一刻,宗浚万念俱灰。
第二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