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瞟到唐浩手臂似乎受伤了,但是他恍然不觉,一直忧心忡忡地盯着苏遥,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似的,叶欢想趁
机取笑两句,可是心里却酸酸涩涩的。
提醒了一句唐浩受伤了,苏遥脸一下煞白,手忙脚乱地要看。
叶欢知道苏遥受了挺重的伤,流了很多血,此时此刻肯定疼得很厉害,可是偏偏平时看起来较弱不堪的一个人,愣是把自
己的伤势给无视了,眼里只剩下那个抱着他软语安慰的人,轻声埋怨着受伤了怎么不说。
贺阳很识趣,拉着叶欢走到一边,把视线从那两个伤员身上收回来,叶欢突然有点心疼。
心疼这个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受了很多责骂,很多苦,很多伤,也放弃了很多的大男孩。
这么多年来,理所当然地享用着他对自己的心疼,却从来不会去心疼他。
叶欢总是笑苏遥傻,苏遥笨,可是有一件事情,他承认他输给了苏遥。
苏遥比他更懂得付出和回报别人给他的爱。
想到这里,叶欢忍不住偷偷侧过脸去看贺阳,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贺阳察觉了他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什么都没说
,只是温和地笑笑。
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蔓,像破碎的水晶洒在贺阳的身上,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高大的轮廓。那个总是让自己依靠的肩膀,
那片总是亲吻自己的嘴唇,那双总是追随自己的眼睛,一直都是那么深情和坚定,从没有过些微的犹豫和退缩。
不管自己的步伐快慢与否,他总是能恰到好处地跟在他身边,不让他有一点机会品尝孤独。
他把守护自己的快乐,早已当成了一种习惯和自然,从不需要提醒,也从不觉得累赘。
就像刚才,在深山杂草丛生的小路上行走的时候,他总是不自觉地先自己半步,把石头踢开,把树枝拨开,把高高的杂草
挡开,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自己,连手指被划破了都不自知。
“怎么了?”看出叶欢的心神恍惚,贺阳关切地问。
“那个,刚刚,你替我拨开拦在路上的草的时候,我看见你手指流血了,这儿的草太锋利了,你,你没事儿吧?”别别扭
扭地表达着关心,叶欢在心里想自己果然还是不够苏遥贤惠。
“嗨,我能有什么事儿?你以为我是苏遥啊?没事儿,小时候替你挡架的时候,更重的都试过。”贺阳看了看受伤的手指
,随意地在裤子上擦了擦。
“是吗?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记得?”叶欢强忍住要泄露出眼角的小小幸福,假装不在乎地问。
“你这小没心没肺的,当然不记得。就你三年级四年级那会儿,哪天不是到处闯祸的,不记得有一次我替你打完架好几天
都没见你?骨折,我都住院了。”
叶欢只记得贺阳帮自己打过很多很多的架,具体是为了什么,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没什么印象了,那么小的时候,为了他
骨折……听起来还是很严重的。
其实,在他们之间产生爱情之前,是不是就已经注定了要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那种没有条件的保护,和不讲道理的依赖
,早就成为了一种本能,深深驻扎在了他们心里,非对方不可,非对方不要。
叶欢的表情有点疑惑和迷茫,贺阳安静地看着,并没有出言打断他的沉思。
想吧,想吧,想明白了,就好了。
校医终于抬着担架出现,小遥同学被抬走了,军训在虚惊一场中结束。
第二天,叶欢去看望苏遥,坚决谢绝了贺阳同学的陪同。
被缝了针的苏遥看起来像只小兔子一样可怜兮兮,叶欢逗他玩了半个小时,起身告辞,说不早了,要去吃饭。唐浩对上了
叶欢暗示的眼神,摸摸苏遥的脑袋说送叶欢下楼,苏遥点点头,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说吧,什么事儿?”唐浩落落大方,直奔主题,虽然内心里他一直对叶欢对他大打出手耿耿于怀,但是对苏遥来说,叶
欢绝对算得上是个够义气的好朋友,他也就不计较了。
“我……”叶欢吱吱唔唔有点说不出口,还有一点在唐浩面前占下风的不甘心。
“行了,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你能为什么事儿找我啊,跟贺阳有关是吧?”
“你怎么知道?”
“切,你这没出息的模样。”唐浩借机打击叶欢,以报一顿打之仇,叶欢顾不上跟他理论,说:“其实也不是为了他,就
是有点问题,我就认识你和苏遥这俩有实战经验的,苏遥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说,我只能来问你了,你别得意,我是迫不
得已而已啦!”
“行行行,你问。”看在他对小遥还不错的份上,帮他一把也未尝不可,最重要的是,以后可以抓住他把柄尽情嘲笑他了
,这个大好机会唐浩怎么可能放过?
“那个……”叶欢往四周看了看,神秘兮兮地凑近唐浩:“你跟苏遥……做……那个的时候……是……怎么……怎么开始
的啊?”
唐浩似笑非笑地看着叶欢,学着他的语气说:“你们居然……还……没有……”
叶欢气得向唐浩挥了挥拳头,目光凶狠:“你说不说!”
“没怎么开始的啊,这些都是顺其自然的好不好,这种隐私你要我怎么跟你描述啊?我好意思说难道你会好意思听啊?”
“哪里自然了,两个男人很奇怪啊,而且,谁做下面那个都不公平吧?”
“其实……”唐浩念头一转,坏主意上来了:“谁说在下面不公平了,下面那个更舒服才对。”
“你骗鬼。”
“真的,其实做上面那个会比较累,所以一般在上面都是身强力壮的啊,不信你去看片子好了,下面那个都只要躺着享受
就行了,什么都不用干的。”
“真的么?”叶欢怀疑地盯着唐浩:“不会很疼?”
“肯定不会啦!”唐浩心里已经笑得快憋不住了,却还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我觉得像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交
给贺阳去操心就行了,你只要不闹腾,肯定会很舒服的。”
“是吗……”叶欢半信半疑,看起来很纠结。
“放心啦,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你大胆试试就知道了,贺阳对你这么好,肯定不舍得你在上面的。”
“哦……”叶欢抓抓脑袋,连道谢都忘了,若有所思地转身就走。贺阳目送他远去,奔回宿舍,扑到在苏遥身上笑得气都
喘不过来,苏遥吓得搂住他,连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浩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说:“叶欢……叶欢太逗了。”
苏遥皱眉,说:“你又惹他了,明知道他头脑简单容易生气你怎么还老是以看他笑话为乐啊?”
唐浩捏了捏老婆的小脸,笑着说:“你的嘴巴,怎么比我还毒……”
军训后有三天的假期,本来是说好不回家的,可是叶欢忽然变了主意,跟贺阳提议说:“要不,咱们明天还是回去一趟吧
?”
贺阳觉得叶欢从看望了苏遥回来就一直怪怪的,满腹心事,好像很愁的样子,想要安慰他一下问个究竟,可是每次他靠近
叶欢,叶欢就慌里慌张地躲到一边,脸红得像个大番茄,弄得他莫名其妙。
回家也好,让他休息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军训把脑子累坏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大院里临分开前,叶欢拉着贺阳欲言又止,贺阳耐心地等他开口,终于,叶欢红着脸甩下一
句“明天一早过来找我”就头也不回地跑回家了。
这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贺阳崩溃,有什么事情不能马上说,非要害他失眠一晚上才行。
第二天贺阳等爸妈一去上班就冲到了叶欢家,叶欢开门,在门口左右侦察了一番,让贺阳进门,把门从里面锁得死死的,
然后拉着他进房间,继续锁门。
“发生什么事儿了?”贺阳看叶欢神经质的行为跟着瞎紧张,叶欢这两天真的太反常了,让他不得不担心。
叶欢舔了舔嘴唇,直接行动,伸手勾过贺阳的脖子亲了上去。贺阳愣了一下,心里想着要问个清楚,可是美色当前,还是
享用了再说吧。
呼吸渐渐加重,本来一个气氛美好的吻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向某些方向发展了,贺阳把叶欢的T恤脱了下来,继续在他身
上啃,叶欢抱着贺阳的脑袋,喘着气说:“贺阳,我们……做吧。”
贺阳的动作滞涩了两秒钟,心里快速计算着叶欢嘴里说的“做”和他理解的“做”偏差距离有多大。
叶欢坐到身后的床上,把贺阳拉扯过来,轻声说:“我准备好了,来吧。”
贺阳眼睛倏地瞪得老大,这个时候他再不明白叶欢的意思他就该去死了:“那……那我就……来了?”
叶欢点点头,还没开口,贺阳就扑了上来,把他紧紧地压在床上动弹不得,叶欢一惊就要挣扎,怎么反应这么猛!不是应
该酝酿一下情绪吗!
“欢欢,欢欢……”贺阳快乐地在他脸上不停地亲吻,乐此不疲地叫着他的小名,叶欢听着,心忽然就软了。
既然能让你这么快乐,那就……来吧。
“我那啥……买了东西。”叶欢指指床头柜,贺阳一看,是一瓶崭新的护手霜。
叶欢红着脸继续解释:“我本来想正儿八经买一个专门的……润滑剂什么的……不过……一是我不好意思买,二吧,那玩
意儿有点贵,我……没舍得。”
贺阳心里一阵感动,把脸埋在叶欢肩窝里,轻轻地叹气,叶欢,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勇敢了?是为了我吗?
叶欢见贺阳半天没动静,推了推他:“喂,你要不要来啊?你再慢吞吞指不定谁的爸就早退回家了……”
“呵呵……”贺阳笑着抬头,够过那瓶护手霜,拆封,脸上装得是够镇定的,可是手却一直在抖,都是生手,说不紧张那
是假的。
叶欢浑身不自在,此时此刻,贺阳的每一个动作在叶欢看来都充满了诡异又情色的气息,只好盯着天花板,僵硬着等着他
的下一步动作。
过了一会儿,贺阳重新覆了上来,边吻边说:“欢欢,背过去吧,我怕弄疼你。”
叶欢听话地翻了个身,贺阳身上又热又硬的那部份顶着他的背,灼得他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咬着被子说:“你小心点儿啊
,要是我受伤了你这辈子都休想再碰我一下。”
贺阳把护手霜挤在手上,郑重地答应了。
第一根手指伸了进去,叶欢浑身一个哆嗦,不由自主地排斥,贺阳手上动作轻柔,嘴巴在叶欢线条姣好的背上留下一个一
个的红印。
背后细细密密的小疼痛掩盖了下面的不适,从小豹子化身小乖猫的叶欢驯顺地趴着,时不时低哼一声,闷闷的声音听在贺
阳耳朵里格外的勾引人。
因为叶欢努力的放松,扩张进行得很顺利,贺阳啃上了叶欢的脖子,手指感受着的紧窒让他脑子里欲火蒸腾难以克制,嘴
上力气没留神用得大了,叶欢忍不住动了动,说:“别咬了,疼。”
贺阳沙哑地说:“欢欢,在你身上盖个章,好证明你是我的。”
叶欢身体敏感地微微颤抖,断断续续地说:“就算……不盖章,也是你的。”
看看,什么叫火上浇油。贺阳被这句话刺激得再也把持不住,伸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到叶欢身下,抬了抬他的腰:“欢欢,
我进去了。”
叶欢嗯了一声,贺阳手忙脚乱地对准,挺身。
“啊!!!”叶欢惨叫,歇斯底里地擂床:“你是猪吗!我靠!”
贺阳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把叶欢弄疼了,急忙说:“你别动,我出来。”
贺阳刚往外要离开,叶欢又是一阵惨叫:“是你别动才对!你这个白痴!混蛋!”
贺阳真正是进不去出不来,扶着叶欢的腰忍得满头大汗。
“有你这么急的吗?啊?你不能一点一点慢慢进去啊?一下子就整根进去你想要我命啊!”叶欢疼得口齿不清浑身无力,
还在坚持不懈地骂骂咧咧。贺阳终于明白了症结,一边在叶欢腰侧按摩着一边心疼地道歉:“欢欢,我忘了,我太激动了
……”
叶欢翻了个白眼,心想凭什么你激动了要我受罪。
调整了一下呼吸,适应了那个不可忽略的尺寸,叶欢终于开了金口:“动一下。”
贺阳哦了一声,伸手前去握住了叶欢因为疼痛软了一半的欲望,轻轻套弄着,叶欢没忍住呻吟了一声,气急败坏侧过脸对
身后的人吼:“我是说你……你……你那根东西动一下!”
贺阳用温柔的唇舌堵住了他的话,试探着往外退了退,然后再慢慢地推进:“这样可以吗?”
“还……还行……”
“难受就说。”
“嗯……嗯,再,再快一点点试试。”声音低如蚊蚋,几乎消失在枕头里。
“这样呢?”
“等一下等一下……这样太快了……好,好了……”
“欢欢,我爱你。”
“我……我也是……嘶,轻点儿!”
“噢噢,好。”
渐渐的,温柔缱绻的对话变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粗喘和低吟。
“我……要阵亡了……”叶欢瘫在床上,连抬抬头都没力气,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喘气。
贺阳收拾着被滥用的了护手霜,不小心倒了一点在叶欢身上,叶欢被那股凉意吓了一跳,睁开眼睛问:“还来?”
贺阳无奈地笑笑,说:“你不是阵亡了吗?再来你要我奸尸啊?”
“也还好吧……我哪有这么不济,两次就不行了……”叶欢不服气地嘟了嘟嘴,他怎么依稀有印象有人跟他说过上面那个
比较辛苦的?可是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怎么说都是他比较凄凉啊。难道真是因为贺阳比较强壮的缘故?可是不至于差这么
远吧……
“这么说,你还想咯?”贺阳俯下身,就着那点护手霜轻轻在叶欢小腹上抹开,叶欢紧张地抓住他的手,摇摇头:“不是
,我开玩笑的。”
“是吗?可是……你这里又站起来了,欢欢……”
“你这么摸,我当然……喂,你别压上来,贺阳……贺阳!我生气了!你……不要……嗯……”
食髓知味进而得寸进尺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太过不知道克制的后果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