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来了?”雨梧认出是我,声音带着惊喜,可是他刚一抬头看我,就又难受地缩在了我怀里。
看着雨梧的样子,我心疼得恨不能把他裹紧了藏起来,任谁也别想再碰他一下。
那个穿制服的在哀号过后,好像已经没什么气儿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另外一个人正费劲地撑着青肿的眼皮、惧怕地
望着我们。他的门牙被乐乐踹掉了,满脸都糊着血,看起来很恶心。
这俩王八蛋还挺硬,直到现在还不肯说是谁叫他们来的。
我站起身,顺手从桌上抄了一把钳子,过去照着还算清醒的那个的头上就是一下。他的脑袋立马开始汩汩地往外冒起血来
。
乐乐过来补了两脚,那个人就跟反刍似的,干呕了两下,从嘴里吐出一口污血。
看他还不开口,我把他的手指抓起来,举起钳子就准备整根地拔。
几乎在雨梧扑过来拉我的同时,响起了那个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我说!我说!我说!——是一个戴眼镜的找我们来的
!他要我们把人扔到江里去,越快越好!”
“眼镜?你他妈倒是说点儿有用的!”乐乐又是一脚上去,估计那王八蛋的肋骨剩不了几根好的了。
那个人在地上痛苦地滚了好几圈,好不容易才再有力气开口:“我只记得他四十来岁,白白胖胖,看起来很精明……”
我朝乐乐点了点头,转身抱着雨梧去医院了。答案我其实已经猜到了,问他们只是确认而已。
雨梧的头上缝了五针,医生检查完了说没事儿。我不放心,非要开了单子让雨梧去做CT。
一直到深夜,我们俩才从医院里出来。
我觉得雨梧住的地方不安全,带他回去收拾了一下,又把他拉到了我家。
深更半夜的,夏阳还在折腾阿姨,见我进来了,就伸着手要我抱。雨梧笑着,轻声叫他:“阳阳……”
我儿子使劲儿地冲着蹲在他面前的雨梧呵呵直笑。雨梧的表情特别地柔软温和,他一边逗夏阳,一边转过身来看我。默默
地与他用眼神交流着,我的心里就像蜜一样地甜。
晚上睡觉,雨梧站在我房间门口有些犹豫。我对他说周蔚不睡这里的,他才往床边走了过去。
夏阳一定要挤在我和雨梧中间。没有办法,我们仨就这样睡了。
半夜我被一阵轻微的声音弄醒,发现雨梧似乎被梦魇住了——他侧卧着面向我这一边,微微地皱着眉头,喉咙像被扼住一
样,发出低低悲咽的声音。他的手贴在身前、紧紧握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
我把睡熟的夏阳抱到了另一侧,一边在雨梧耳边唤他,一边用手去摸他的额头——那上面已经沁上了一层的汗。
雨梧迷茫地张开眼睛,小声问道:“龙龙哥,你还在吗?”
“哥在这儿呢。”
“你哪儿也不去了,好吗?”
“嗯,我哪儿也不去,一直陪着你。”
我伸手去摸雨梧的背,那上面也有些汗湿了。我帮他把睡衣脱掉,然后把他揽进怀里,吻他的嘴唇,抚着他,直到两个人
睡着。
第二天是周末,我跟往常一样把夏阳送到他妈妈那儿,然后返回家里。
阿姨周末的时候不在,雨梧已经把屋子收拾了一遍。我禁不住他央求,让他戴上帽子,和他逛公园去了。
外面阴雨连绵,我和雨梧撑着一把伞,沿小径慢慢走着。
公园里的大树都是光秃秃的,不过草坪和低矮些的树木还带着绿意。这种天气,园子里人少了许多,显得有点儿冷清。
我们坐在湖畔的凉亭里,旁边有人拿吃的扔进池子。雨梧趴在我肩上,看鱼群聚拢过来。
我的手机响了。看清打电话的人,我一边往僻静的地方走,一边接了起来。
那边周老头问我,黄秘书从昨天晚上人就不见了,他家里老婆孩子都急得快要报警,我是不是刚好知道点儿线索。
我笑着反问他,您老人家怎么想到我头上了?有事情,就该打110啊。
老头儿跟我打了半天太极,最后被我逗激眼了,总算吼了出来:“刘鸿嘉!你有什么事就冲我来,对我手下的人这样做算
怎么回事?!”
“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您昨天才刚刚这么搞过我一次呢。”
老头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他问我到底准备怎么样。
“也没别的,”我慢悠悠地说道,“就是请你今后别打我周围的人的主意。我的命不值钱,可要是他们有事,我跟你保证
,我会一个不剩地拖上你全家。”
“周蔚还曾经是你太太!你就这么丧心病狂吗?!”
得,没法儿跟老头子交流了。有的人老爱把自己的毛病加到别人身上。
我在挂电话前告诉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的文化底蕴比我精深,这个道理总不用我再来跟他
解释。
雨梧安静地站在我身边,给我撑着伞。
我微微笑着,给他把帽子往下拉了拉。
“哥,”雨梧开口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去国外吧?”
“别担心,”我按了按他的后脑勺,“十三亿人民都走光了,咱俩说不定还呆在这儿呢。”
雨梧有些无奈地看着我,浅浅笑了。
第36章:
需要对付人的时候,我不喜欢被动,更愿意让对方疲于应对。周老头行事细致、周密,外人很难抓得住他什么把柄。可我
好歹做过他的女婿,跟周蓝也合作这么久了,周家在我眼里还真的算不上是无懈可击。
过了三四个礼拜,周蓝打电话找不着人,干脆上公司来堵我。他说他爸那边劝得已经差不多,我这儿也别再继续较劲了。
狗咬狗一嘴毛,这种事本来就无聊,纯属浪费社会资源,完全不具备推动人类进步的意义。
我拜托周蓝把他爸看紧点儿——谁没事儿喜欢跟他这么玩儿啊?
谈完以后,我们俩出去喝了一杯。过了段时间,一切又归于风平浪静。
雨梧缝了针以后一周,我陪他去医院把线拆了。他的伤口在发际线附近,医生说恢复得不错。
那两个混蛋用棍子没有打准地方,是马上用手刀把人砍晕的。幸好棍子来的时候雨梧闪了一下,不然很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
拆线的医生跟我们介绍了一家美容医院。他见我们俩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反复说雨梧的额头留一个疤痕太可惜了,还说那
家医院的技术很先进,只要定期去几次,一点儿也不会麻烦。
到最后我俩还是被说动了。去过美容医院几趟,差不多一个月,雨梧头上的疤痕就很淡了。
礼拜天从医院回来的时候,阿姨刚好买完菜到了门口。她看见我们两个人下了车,就叫雨梧去出租车那边,帮她把米扛回
去。
我没有跟阿姨明讲我和雨梧的关系,但她还是看得出来的。阿姨对我们的事情老大不以为然,悄悄跟我说这样对夏阳不好
。不过她对雨梧的人还是很喜欢的,表扬他“老甲额”(能干),而且总说他“好看得勿得了”。
我有时候看着阿姨让雨梧打下手,就会想起我妈来。她以前也是很喜欢雨梧的。
最近我妈跟我打电话,说到春季养生,她简直就是滔滔不绝。
我哪能够记得住那么多,只好发几个单音词表示正在听。
她大概也想起来自己的儿子完全就没有这根筋,便指示道:“我上次让你带回去的书上有教这些,你没有时间看,你家里
面那个应该是会的吧?”
我都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该惊吓了。
我妈接着说道:“你的事我们哪会有想不到的?你跟那个孩子也快有十年了,你老妈妈和老爸爸到了现在,只是希望你们
好好地过自己的日子。只要你过得幸福,妈妈就满足了……”
晚上我洗了澡出来,雨梧还在另外一边的浴室里。夏阳已经跟往常一样,在我们床上的正中央睡得特别香。
说起来我和雨梧自从搬到一起之后,一直没有好好亲热过。我的时间没有办法配合,清晨才回到家都是常有的。
这段时间我尽量装做没事的样子,其实我连遗嘱都写好了。
我把能变现的东西尽量卖掉。雨梧不知道,如果我不在了,这栋房子还有我大部分的现金,都是留给他的。
而且阿姨还总提醒我说,雨梧不能做剧烈的运动,不然会影响伤口恢复。
不一会儿雨梧进来了。他关上灯、躺了下来,才发现夏阳被抱到了婴儿床里面。
黑暗中,我摸到雨梧温暖细滑的身体,抬腿跨在了他的身上。
他拿手箍住我,作弄似地不让我动,我感觉得到他在无声地笑着。我伸手挠他的痒痒,雨梧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抬腿夹
住我,想把我压下去。
两个人使劲儿地在被窝里玩儿摔跤,从床的一边儿滚到了另外一边儿,又从另外一边儿滚了回来……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动作变得缓慢了起来,肌肤的温度也已经灼烫了。我吻着雨梧的嘴唇,像在品尝这世界上最可口的
果实——柔软、多汁,带着我爱的人的馨香气息,让我无以自拔地沉溺下去。
雨梧低声地喘息着,他搂着我的背,一面焦灼地抚摸我,一面帮我脱掉衣裤。
我拨开他的衣襟,埋首吻他的颈肩。室内的光线极其地微弱,我看不清雨梧的表情,可我知道他在轻轻咬自己纤细的手指
,以免不受控制地呻吟出来。
我沿着他紧致的腹部一直吮吸下去。雨梧的腿根难耐地并拢起来,轻轻地互相摩擦着。从他的唇角,浅浅地流泻出细微的
动听声音。我伸出手去把他的裤子褪到了小腿,雨梧的脚往上一缩,就从裤管里轻盈地钻了出来。
他用手臂环着我的脖子,修长的双腿夹住我的腰部,柔滑的大腿内侧缓缓地蹭着我。
我摸了摸他的老二,已经是直直地贴在小腹上了。
打开床头的抽屉,取出润滑液,我头脑一片混乱地给雨梧做了扩张,再往自己的小弟上面抹了一层湿滑的粘液,然后稍稍
抬起雨梧的一条腿,就这么冲了进去。
我跨坐在雨梧的一条腿上,手支撑在他的身侧,一只手臂搭着他抬起来的另一条腿,身体不停地蠕动,有力地往前顶送着
。
雨梧感觉吃痛,他覆住我的手背,柔声跟我说:“轻一些……”
我低头吻他的唇和耳朵,身下尽量放缓了节奏。感觉他的小弟弟有些变软了,我便用手细致地揉弄起来。
寂静而漆黑的房间里,除了我们两个人灼热的呼吸声,下体交合时发出的粘腻的液体声音,显得格外地清晰。
雨梧全身已经完全软了下来;他的腿根都发烫了,在下面紧紧地贴住我。当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发出了淫溺的叫声以后,慌
张地伸出手指,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抱起他,把他弄到我跪坐的大腿上来。他两腿叉开,向后弯折着,有些不知所措地靠着我。
我问他是盘坐着还是跪坐着舒服,雨梧回答道:“这样就好了。”——虽然看不真切,但我确定他现在的脸一定红了。
我抬起雨梧的臀瓣,有些恶意地往上狠狠顶了一下。他小声地“啊”了出来。我侧过头去,温柔地吻他的脖子和肩膀。雨
梧的皮肤又滑又细腻,下面的肌肉紧绷而匀停。随着蒸腾的体温,他的身上散放出一种独特的馨甜气味来,软软的,温温
的,能够让我丢掉所有的神志。
听着雨梧鼻腔里的急促呼吸,我用双手一次次托起他的臀部,让他跟我更深、更紧地摩擦。雨梧也抬起下身,努力地迎合
着。他的手在我的腰部和后背摩挲着。我的背上淌着汗水,他就用手掌替我慢慢地擦掉。
我箍紧手臂,使劲儿抱着他上下晃着。他的那个玩意儿不停地前后甩动,拍打着我的腹部。几乎每划拉一下,我都不得不
凝神深吸一口气,以免自己一泻如注。
节奏放缓了下来,两个人相互搂抱着,慢慢地接吻。我问雨梧:“想要出来了吗?”
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把他搂进怀里,我在他最敏感的地方着力压迫、摩擦着。我的速度不快,可是雨梧的前端已经开始流出了液体,黏湿地蹭
在我的小腹上。
我的下面涨得不行,肌肉已经收缩了好几次。集中起精神,我更加用力地触压、刮擦着雨梧的里面。他再也顾不得其它的
什么,抱着我的肩膀呻吟出声来。
当他喷出来的时候,浓稠的液体溅了老高,把我们两个人都吓了一跳。被这样一刺激,我滚烫的浊液也几乎在同时喷入了
他的体内。
我把他搂进怀里,任他像他小时候那样,撒娇地在我胸口磨蹭。
第37章:
过了一阵,雨梧爬到床沿,弯下腰捡起扔在边上的衣服,把我们两个人身上擦了一下。
重新躺下来以后,我抱着雨梧,抚摸他的后背;而他则把手插进我的头发里,轻轻地梳弄着。
夏阳在小床上忽然哭闹起来,大概是让我俩给吵醒了——这反射弧长的。雨梧连忙打开台灯,找衣服穿上。
他先抱夏阳去把尿,尿完了孩子还不安生。我爬下床跟他说夏阳可能是饿了。
我往奶瓶里冲好奶,递给雨梧。他一手夹着孩子,一边哄着,一边拿瓶子摇了几下,然后嘴唇凑近奶嘴试了试温度,觉得
不烫了,才把瓶口放到夏阳嘴边。
我笑着在旁边看,忍不住从后面抱住雨梧,亲了一下。他回头看着我,笑得那么的温软柔和,让我的心都好像要融化一样
……
楚鹏和他老婆、孩子一起回国来,分别在东北和上海补办了中式酒席。根据我猫叔,就是楚鹏他爸的说法:“多年给别人
凑份子,如今总算可以收回投资了!”
跟着他们回来的还有莱恩。这小子第一次来中国,确切地说第一次离开加利福尼亚,看见什么都新鲜,拿着他的数码单反
,连水泥的电线桩子都要拍几张照片。对此我已经表示过了深深的同情。
莱恩的祖父经营一家照相馆,他的学生时代几乎全是在那儿打工,所以他真正的爱好其实还不是钓鱼,而是摄影。
婚宴过后,我们一帮人聚在一起看莱恩拍的照片,几乎都吃惊不小——这些照片完全应当被称之为专业作品——洒满正午
阳光的大门,提鞋奔跑的新娘,觥筹交错的宴会厅,灿烂的笑容,盛放的花束,红艳如烟的帷帐,充满古意的茶具……一
幅幅画面交错着欢腾的喧嚣与深远的宁静、祥和,层次分明,显得极为细腻、感性。
雨梧坐在我旁边安静而专注地看着。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合照的照片好像只有一两张,还都是在他上中学的时候拍的。
我刚要开口,莱恩居然先问雨梧,他要不要跟我也拍一套。雨梧有些惊讶,他征询地望着我,见我点点头,他几乎是欢喜
得蹦了起来,黑亮的眼睛里闪动着晶莹剔透的光彩。
我和雨梧也不可能穿着礼服,跑到江边或者教堂,手挽手、脚挽脚,拍得跟结婚照一样。我俩都觉得照片生活化一些其实
更好。
婚宴是在礼拜六,礼拜天雨梧要加班,我也要出门办事。莱恩说没关系,他一大早跑了过来,准备跟着我们一天,拍我们
日常的生活。他感觉这样会更有意义,而且很特别。
我把雨梧送到单位门口,然后带着莱恩到处跑。我在建筑工地上窜下跳地找负责人,莱恩就在外面拍脚手架。等我出来了
,他忽然问我:“你怎么从来没有戴过戒指啊?我记得你的情人手上一直都有一枚指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