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这件事 上——莫道离

直到宁小言紧张脸红到剧烈喘息，秦子晋才心满意足地笑着停下来。

“秦子晋你真是……”宁小言脸上浮现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里明显沾染了淡淡的湿气，迷乱诱人。

“你别这么看着我，不然又会忍不住……”秦子晋笑得轻佻。

“……”宁小言知道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瞪他一眼直接往前走。

秦子晋迈开长腿走上去拉住他：“接下来带你去看礼物。”

青春里的每一个片段都明媚又温暖，像是被经过特殊处理的照片，被染上暖黄色的光，看起来怀旧又亲切。它短暂所以弥足珍贵，那些斑驳凌乱的画面在我们回望时都像是被堵上了一层金，光芒洒满我们的来路，让人怀念又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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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言暗自猜测了秦子晋所说的礼物的无数种可能，但是当看到面前装修精致简洁的小客厅时，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这是……”

秦子晋笑着不回答，领着他换了鞋穿过客厅，打开卧室门道：“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怎么样，喜欢吧？”

卧室里摆了一张大床，绽放着大朵太阳花的被子看起来温暖舒适。浅黄的墙漆，描画着蒲公英的精美窗帘。日式壁橱的衣柜里已经整齐地挂满了秦子晋的衣服。

“这房子……”宁小言愣愣地看着秦子晋。

“我买的，我不想再看你住那么破烂的小屋子了。有我在，就要把你当公主似的养着，不能受苦。”

宁小言吸吸鼻子，勾着嘴角反驳：“我可是个男生，什么公主不公主的……”

秦子晋笑，看着宁小言发红的眼眶，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睛：“怎么这么爱哭，可怜样……”

“每次都是你逗我哭的，以前我都不会这样……都怪你……”

宁小言伸出手抱住秦子晋的腰，头抵在他肩膀上，使劲在秦子晋的衣服上蹭了蹭脸上的泪痕。

“是是是，都怪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我要让你一天比一天过得开心幸福。”

宁小言点点头。

只是，在高兴之余为什么又会莫名不安？就好像手捧着一个漂亮精致的玻璃球，却总要时时刻刻担心它会被不小心被打碎。

“对了，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大的房子？”宁小言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问。

秦子晋一脸骄傲，“你别当我只是个乱花家里钱的二世祖。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教我炒股，这些钱全是我炒股赚的。”他挑着眉凑近宁小言，“怎么样？老公我厉害吧？哈哈……”

“什么呀，骄傲自满～”话虽这么说，嘴角却扬得老高。

两个人把整个八十平米的温馨小居室里里外外参观了一番才在客厅的地板上坐下来。

宁小言将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灯罩，心里很久很久没有觉得这么温暖实在过。就像是漂泊了太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港口，从此有了归属感。

“家”这个字对他来说真的很陌生。

以前宁夏还在世的时候，家对于他来说也只是那个小小的老旧房子。宁夏虽然爱他，却是真的没有给过他任何关于家和亲情的回忆。在宁小言的记忆力，只有无数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等待和永远一厢情愿的争吵伤害。

秦子晋说“这是我们的家”的时候，他是真的莫名就很想哭。

这对宁小言来说，是比“我爱你”三个字还要动听还要沉重的诺言。

是秦子晋许给宁小言的未来。

从此以后，你是爱人，更是亲人。

也是唯一。

“在想什么？”秦子晋捏了捏他的鼻子，凑过来看他的眼睛。

宁小言笑着摇头，“我们去买东西吧，晚上我给你做饭。”

秦子晋欣然同意，亲了下宁小言的脸颊才起身去拿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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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晋推着购物车跟在宁小言后面看他在生鲜区很认真地挑挑拣拣，嘴角高高扬起，眼里只有前面那个纤细的瘦弱身影。

“这些应该够了吧……”宁小言放进去一袋速冻饺子，看着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像是在自言自语。

“再买点吧，才这么点东西。”秦子晋翻弄了几下购物车里的东西。

宁小言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指着那边的生活用品区：“那去看看家里还缺什么。”

秦子晋立刻屁颠颠地推着车子跟上。

宁小言在这边的货架很认真的对比两个牌子的洗涤剂的时候，秦子晋却在另一排货架前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一大摞杜蕾斯奸笑。

宁小言好奇地回头去看秦子晋，看到他认真挑选的背影有些奇怪，忍不住凑过去看看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选什么。

他好奇地抽出一盒过来看，过了一会儿满脸通红地将盒子放回货架推着车子走了。

秦子晋颇有兴味地看着宁小言的反应，然后抽出一盒跟上去。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拿着那盒杜蕾斯意味深长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继续刷条形码。只有宁小言一个人脸都快烧起来了，尴尬地看着大少爷一脸镇定自若。

宁小言一路上都低着头不说话，只顾埋头走路。秦子晋倒是心情出奇地好，偶尔侧过头看见宁小言不知道是羞涩还是生气的表情只觉得可爱无敌。

好不容易回到家，宁小言将东西清好，然后系着围裙进了厨房。

秦子晋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很无聊地按着遥控器。按了一会儿实在没什么可看的，干脆关了电视走进厨房。

宁小言听到声音头也不抬道：“走开一点，小心溅到油。”

“我不。”秦子晋斜倚在门口，笑得跟只沙皮狗似的。

宁小言不打算理他，将裹了面粉的虾仁小心地放进油锅中炸，等变成了金黄色再捞出来，整齐地摆放在盘子里。

“这是什么？”

“甜酥炸虾。”

“好吃吗？”秦子晋巴巴地望着宁小言，语气慵懒。

宁小言笑着点头：“嗯，很好吃。”

秦子晋弯着眼睛，凑过来问：“有你好吃么？”

“……”

28.

两人吃完了晚饭，秦子晋一副大爷的样子坐在沙发上插上无线上网卡上网，宁小言任劳任怨地在厨房刷碗。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边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不算太暗，但是使整个屋子看起来很温馨。

宁小言擦干净手从厨房里出来，仰面坐到秦子晋旁边，随手捡起被丢在地上的遥控器换了个台。

这个时间段电视里全是无聊的八点档家庭伦理剧，宁小言兴趣缺缺地关了电视，转头见秦子晋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便站起身道：“我进去看书了，别上太久对眼睛不好的。”

秦子晋点头“嗯”了声，过了下抬起头道：“放假了你就休息会儿吧，读这么多书也没看见你变聪明啊～”

宁小言哼哼两声：“那也比你老这么不务正业强啊……”

“我怎么不务正业了，嗯？”秦子晋把电脑合上放到茶几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朝宁小言勾了勾手指：“过来给我说清楚，来～”

宁小言还真的过去了，然后看着他掰着手指一脸正经道：“你看你上课迟到早退，不交作业不服从管理，上课玩游戏睡觉……又不团结同学还喜欢使用暴力……”

“原来这么多啊……”秦子晋笑着揽上宁小言的肩，“那我也要说说你。”

“我怎么了？”

“你早恋。”

“……”

秦子晋得意地看着语塞的宁小言，继续厚脸皮地说：“啧啧，说过叫你不要这么迷恋我，就是不听，看到老公都傻了……”

“去死……”宁小言窘迫地推开他的手站起来，一头扎进了书房。

秦子晋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几声，然后起身去了浴室。

宁小言听到浴室的水声很自然地弯起嘴角，刚翻开英语词汇，手机就响起来。

“你好，请问是宁小言同学吗？”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你前几天参加我们店的面试通过了，明天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宁小言高兴地挂了电话，走出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秦子晋裹了条浴巾来开门，凌乱的头发正往下滴水，白皙结实的胸膛上也粘着水滴，看起来很性感。

宁小言不太自在地别过头，脸上微红，被秦子晋奇怪地看了很久才开口：“那个……我明天要去兼职了，刚打电话来叫我明天去上班。”

“兼职？你之前怎么没说要兼职？”秦子晋皱眉，不太高兴地样子。

“嗯……因为不知道面试会不会过，就没告诉你。”

秦子晋烦躁地拨了拨头发，“那你现在告诉我干嘛？”

“我……就是觉得应该告诉你比较好……”宁小言对秦子晋突如其来的怒气有些不知所措，就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

秦子晋冷笑，“反正你的事也从来都不会主动跟我说，现在告诉我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这样，我只是觉得……”

“觉得无所谓是吧？”秦子晋打断他的话，看着宁小言蹙眉的表情自嘲似的勾了下嘴角，然后重重地关上浴室门。

宁小言看着紧闭的门叹了口气，然后有些失落地回到书房。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可还是忍不住希望你能够再理解我一点，多包容我一些。我也知道你是善变的易怒的，但还是想要你为了我变得更完美一些。

生活中有太多的不安定，仅凭我们这样脆弱易碎的爱情不知道可以走多远。

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变得比现在的自己更美好，面对将来的变数我们能够更加从容不迫，让爱情这条路变得好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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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晋冲完澡出来才觉得自己这脾气发得有些莫名，于是又懊恼地摸进书房，走过去抱住宁小言。

“不生气了？”宁小言合上词汇书，仰着头抬着眼睛问。

秦子晋把头埋进宁小言的颈窝里，半响才低低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

宁小言微笑着摇摇头：“我之前的奖学金和助学金都因为受处分而取消了，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只能靠这两个月的暑假，能赚一点是一点……所以……”

“你怎么不告诉我？钱的事情……”

宁小言伸出手轻轻捂住他的嘴，“你知道……我并不想花你的钱。我不是为了你的钱才和你在一起，我也有我的自尊和骄傲……我希望至少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平等的。”

宁小言从来没有这么坦诚地说过这样的话，即使秦子晋一直都知道他的心里其实很在意差距这回事，但只要他不说，秦子晋就可以假装不知道。

只是现在被挑明说白了，他就只能去面对，去努力让宁小言渐渐淡忘那些顾虑，只看到彼此。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要告诉你，这些你所谓的不平等都只是表面，你觉得我们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总是认为自己卑微……但是你不知道其实是我在仰望着你。因为向往，因为动容，因为爱你。在爱情里，我们是平等的。”

秦子晋蹭了蹭他的耳朵，“所以以后有事情也不要瞒着我，生气也好害怕也好都应该让我知道。我知道你一直都让着我，容忍我的坏脾气……我希望你也能跟我发发脾气撒撒娇，不要总是跟个小老头似的，这样很容易变老的啊……”

宁小言微笑着点头，表情温柔平和。

“你先去睡觉吧，我去洗澡了。”两个腻歪够了，宁小言才起身往外走。

秦子晋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再次打开电脑，退掉了刚订好的两张飞往赫尔辛基的机票。

宁小言洗好澡回到卧室的时候秦子晋正盘着腿坐在那里看着他。

“头发不擦干会感冒的。”秦子晋看着宁小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皱眉道。

宁小言无所谓地笑笑：“没事，短头发一下就干了。”

秦子晋无奈地叹气，下了床拿来条干净地干毛巾，耐心地帮他头发上的水分吸干。

宁小言的发丝很柔软，还带着洗发露的清香。宽大的睡衣领子微微倾斜，露出他修长线条优美的脖颈和一截瘦削漂亮的肩膀。

秦子晋细细地用毛巾擦着他的头发，目光却不自觉地游移到了他小巧可爱的耳垂上。

忍不住就吻了上去。

宁小言被他弄得有些痒于是缩着肩膀笑，转过头正要说话却正好撞上秦子晋有些灼热的唇瓣。

秦子晋放下毛巾，吻上了他的额头，然后从额头往下依次在眉毛眼睛鼻子脸颊上印上细细碎碎的亲吻。

宁小言不闪不避，仰着头轻轻地抱着秦子晋，任他的手将自己睡衣的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秦子晋最后吻上了宁小言的唇，先是轻轻地厮磨着相触的嘴唇，在宁小言忍不住微微喘息的时候才小心轻柔地将舌尖探入。

于此同时，手指已经游移到胸前，开始轻轻地揉捏那两颗敏感的突起。

“唔……”

宁小言忍不住轻轻颤抖，身子瘫软地靠在了秦子晋身上。

“可以吗？”秦子晋抱住他，声音有些不正常的暗哑，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宁小言紧张地点点头，从耳垂一路红到脖子根。

秦子晋爱死了他这样自然可爱的反应，低声笑出来，“可以吗？”

宁小言不好意思地勾住秦子晋的脖子，咬着唇：“嗯……”

宁小言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李筠那件事而害怕逃避，只是没想到它却如此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连自己都有些奇怪，怎么就推不开他呢？

明明还是没有忘记第一次时带来的剧痛和侮辱，可是跟秦子晋拥抱接吻的时候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和心安。

29.

当阳光渗透缀满了蒲公英的窗帘，撒了满室的时候，宁小言被放在床头的闹钟吵醒。

他伸出光裸的手臂按下了正在铃铃作响的闹钟，然后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大脑有三秒钟的空白。

接着从腰部和股间传来的酸痛感适时地提醒了他昨晚所发生的事。

虽然只是回忆了几个片段，宁小言还是脸红了。

“呵……”

宁小言听到声音转过头，秦子晋正看着他笑得异常开心。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最后终于在秦子晋充满深意的目光当中转过头看向天花板。

“我有没有说过你很漂亮？”秦子晋伸手搂住他的腰，指腹轻缓地摩擦着腰部骨骼的轮廓。

“漂亮那是形容女孩子的，我是男生。”宁小言扁嘴，露在外面的那截手臂被空调吹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赶紧将手收回被子里。

秦子晋笑，“但是你就是漂亮，比任何女孩子都好看。”他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哧溜一声凑到宁小言耳边：“在床上的时候最漂亮……”

尾音结束在宁小言没什么威力的拳头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