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怎么还不回来,以前走过一次不是回来了吗?
王青玉知道杨卓飞不会回来了,之前他突然来问她怎么才能解除他那张合同而不用负很大责任,王青玉说劳动法本来就
是比较保护劳动者的,只要他故意违反公司章程,公司自然要跟他解除劳动合同但这样公司就不会付赔偿金,只要不损害
公司利益,公司就没有法律依据来为难一个劳动者。
王青玉看着杨卓飞似了悟地点点头,就问,“你决定破釜沉舟?”
杨卓飞苦笑,“大概吧。”
她也只有比较虚假地安慰依据:加油吧,爱情之路本来就比较艰苦。
而她现在的工作也很艰苦,她已经在考虑辞职走人的可能性了。
杨凌照给了她一个回来再找你算账的眼神,就冲进电梯。
爱怎么算怎么算,反正他不会是失去最多的那一个。
忘情对着听得一头雾水的经理笑笑,”今天的视察到此结束,通知其他部门可以解除警报了。”
人空
尽管是已经在心里肯定,但是无论如何也要亲自确认才甘心,手迟疑了一下,就果断地按下门铃,不停地按,明明知道
没有人回来开门,但就是停不了。
“开门——,杨卓飞你开门!”杨凌照忍不住拳头直接砸在防盗门上,不会在了,心里有个声音这么说,他以前就想逃走
的,“杨卓飞你这个混蛋!”
砸门声很快引来保安,“哎、哎,你要干什么?你找谁?别胡乱砸门。”
“我找1601,你帮我开门。”杨凌照吐出一口浊气,才以平静的口吻说。
“你是户主的什么人?1601的住户已经出远门了。”杨卓飞走之前跟物业打过招呼,要他们注意屋子安全。
“我是他父亲。”父亲这个词说得是咬牙切齿,杨卓飞到底有没有当他是父亲?
“啊?不好意思,能出示户口证明吗?没有正当理由我们是不可以随意进出户主的房屋。”保安很怀疑,虽然他工作没多
久,但也记得户主的父亲应该是一个老人,经常回来的,很和蔼的一个老人。
谁TM出门还带户口本的?
“我真是他父亲,麻烦你给开下门。”语气已经缓和不少。
“这位先生,我看你也知道你的要求多不合理吧,我怎么可能违反我们公司的规定,如果出事了谁负责?”
“我就是上去看看而已,会出什么事?”杨凌照已经很不耐烦了,“你要不放心就跟上去。”
“这不符合规定。”保安寸步不让,虽然这人开高档车穿名牌西装,但砸门那个狠劲活像个讨债的,口气还那么冲,就不
让他进了,同时捏紧了警棍。
冷静、冷静,还有有这里的钥匙?可笑,明明是他买的房子,他却像个陌生人一样被拒之门外。
“老秦,你有没有卓飞这边房子的钥匙?……现在带过来,马上,叫司机宋你。”
在和保安大眼瞪小眼的焦躁不安中秦继光终于来了。
秦继光看着虎视眈眈的保安和杀气腾腾的杨凌照,气都没缓一口就赶紧过去。
“秦大爷,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好意思小马,他是住户的父亲,你辛苦了。”秦继光赶紧给保安赔笑。
杨凌照对那句“你辛苦了”极度不满,难道他就不辛苦吗?
“真是父亲?”知道的是来看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讨债的,“那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也是职责所在,你要给户主打
个电话说明一个也好。”可别投诉啊。
“行了。”杨凌照一挥手打断保安的解释,阴沉地看着秦继光,还不上去?
秦继光打开门,杨凌照就有一种感觉,这个房子没有一点人气,再一看,心脏有些发紧,窗帘紧紧拉上,沙发被布全部
遮盖起来,茶几、桌子上没有一点突出的东西,所有的日常用具全然没有了,这只是一间有家具的房子而已。
卧室门被慎重打开,一种失落感涌上来,原本摆着书的书桌空无一物,杨凌照死死地盯着那张床,那张只有床垫的床。
他深深地记得那天那张床上铺着淡淡天蓝色的床单,和秦继光铺在他卧室的那快很像,秦继光喜欢那种颜色,那是他死
去儿子喜欢的颜色,也就自作主张的给主任铺那种颜色,杨凌照不关注这些细节,而杨卓飞却以为杨凌照喜欢这个颜色。
天蓝色的床单,苍白的身体,就像一朵浮云,浮云在颤抖,由于他剧烈的动作而颤抖。
仿佛那个夜晚,仿佛那场性爱,他被下药被绑着,他叫他住手,用尽全部的理智全部的自制力来叫他住手,他轻抚上他
已经烫的快着火的身体,如丝的眼神带着沉沉的坚毅望着他,说,要做。
听到这么坚决的话他奇怪自己竟没有进一步一的怒火,始终没有说出:滚。
说不出,理智告诉他必须结束,在一切还能挽回的时候,只要说出最难听的话,他就会退缩吧,但是说不出,只要想到
那双光亮的眼睛里会染上伤害的黑障,就会把已经酝酿好的话语,全部吞下去,难道他后来就没有默许他在他身上生涩的
亲吻?他是不是停下来发呆几乎要把他逼疯,他那是几乎想吼,你到底会不会做?要不是他被绑着,那他会怎么做?他事
后几乎不敢回想,如果他能行动自如,会不会吧他拉过来狠狠压在身下狠狠进入——
但是当时他只有压制,压制着蓬发的欲望,告诉自己,都是被下了药的结果,他是被迫的,可是看到他竟当着他的面闭
着眼咬着牙以笨拙的姿势从身体里拉出男型的画面,刺疼了他的双眼,他竟然让那种东西进到他的身体里?心里是无比的
愤怒,下体却被那副画面的淫靡刺激的更加胀大,然后,他几乎是呼吸停顿地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岔开白皙的双腿,
跨坐在他的腰上,还有些冰凉的指尖握住他的硬挺,那种身上最敏感的部位一点一点抵近一个炙热、柔软,可以吧他全部
都紧紧包裹住的地方的兴奋感,几乎要使他的理智崩溃,身体在叫嚣着再深入更深入,两种官能背道而驰的撕扯,让他痛
恨男性的生理本能和自己无法抑制这种本能的悲哀。
本能,所以把这一切都归于本能,所以在被动的接受后放开道德束缚吧他压在身下肆意进攻,都是他自找的,这样告诉
自己,才能无视那张痛苦的脸上渐渐绝望的表情,才能压制住抱紧他的冲动。
越临近高潮的爆发,越是有种恐慌的预感,那种两人越来越远的感觉逐渐清晰鲜明,他们都是闭着眼迎接那一时刻的降
临,他没有看到他的死心,他也没有看到他的挣扎。
他满意了?他问。
满意了。他答
听到这个回答,他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了,因为,他不满意,非但不满意,竟然还有失去重要东西的感觉。
但是,他们之间没有时间了,一个要逃避慌乱,一个区逃避绝望。
“先生,这是阿飞留下来的钥匙和房产证,虽说他交给我了,但是房子是你的,你可以收回去。”秦继光打断杨凌照的深
思。
“这么说他是不会回来了?”杨凌照很奇怪自己现在那么冷静,之前的烦躁似乎因为想通了某些事而消散,只是全身都是
落空的感觉。
“恩,是我叫他的,不过他拖了好久,终于那天接到他的电话,他说他要离开了,叫我不用担心,如果是现在他,我相信
离开你是最好的选择。”
“是你叫他走的?”原来所有都让他离开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他,再也不让他找到。
“难道他不该走吗?”秦继光眼神毫不示弱地逼上去,“你明明知道他对你报的是什么样的感情,他怎么还能留?我知道
你不会接受他的,再说你们是父子啊,这样的事不可以发生地,不被容许的事怎么可能会有好的结果,他会受到狠狠地伤
害,就像以前一样,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毁了,我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的小少爷所受过的苦,怎么也不能再
叫阿飞品尝,离开,在一切都还能阻止之前。
“秦继光,晚了,有些事已经发生了。”
秦继光看见杨凌照及其怪异的表情,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什么事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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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姐,可以和你谈一谈吗?”
张臻灵瞪着吃惊的眼睛看着来人,“不可以,这里是医院,不看病的请不要浪费我们医务工作者的宝贵时间。”对于杨
凌照,张臻灵向来是厌恶的,在楞了一下后,很快就板着脸明示其走人。
“那我等张小姐下班,我想和你谈谈卓飞的事,很重要,请不要拒绝。”头一次在被人冷淡地拒绝后还如此低姿态,没办
法,他就是在求人。
他没办法,秦继光抵死不愿意透露杨卓飞到底去了哪儿。
“你们不可以这样的,之前是阿飞他错了,他知道错了,所以才走的,就请你放过他吧,这是于是不容的。”秦继光几乎
是苦苦哀求,不管现在杨卓飞身体里的是谁,他们是父子,真正的父子,他们怎么可以践踏伦理和道德?别人要怎么看,
这是个众口铄金的世界,他们全都会被毁掉的。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杨凌照只是嘲弄地看着秦继光,“于世不容,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才会导致现在失去了他,
老秦,已经无法回头了,因为我现在明白了,失去了他,我的心会死,但愿我明白的还不算晚,老秦,告诉我吧。”
秦继光还是拒绝了他,他拒绝交出他最后的坚持,他只是要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幸福而已,而不是送他去毁灭。
阿飞,你去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这是秦继光诅咒似的愿望。
张臻灵对既没病又不是来看望病人却来医院的人一向没什么好印象,那种人通常是可耻可恨的小偷,专偷病人的救命钱
,死后最好备阎王把魂魄也给剁碎才好。
公立医院本来就人满为患,张臻灵平时看着人堆已经够心烦了,杨凌照的到来简直比所有人加起来还让他心烦,偏偏公
共地方还赶不了人,杨凌照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眼睛随着张臻灵转,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沉着样。
“哎,臻灵啊,那人是不是追你的?你不是有刘医生了吗?要不介绍给我吧。”同科室的“相亲之王”小朱护士消消打听
起来,不错,看起来就是英俊又多金,怎么说她也比张臻灵那个男人婆好多了,怎么男人都瞎了眼,脸张臻灵都被呼声极
高的刘福主任医师倒追了,她还乏人问津?
张臻灵一阵恶寒,追她的?有没有搞错,他眼水有那么低吗?不就是个老男人,谁看得上啊?
“张小姐。”杨凌照还真等到他下班,临时有个碑打破头的送进来,一直忙到8点多,杨凌照就默不吭声地一直等着张臻
灵换装出来。
“我要等我男朋友。”别不知趣了,快滚吧。
“那就再等等。”
“哎——算了,走吧,你要知道什么问了就从我面前消失。”刘呈西早就打过电话来说今天要值班,张臻灵看此人根本不
会善罢甘休了。
杨凌照也没动气,只是去拔车开过来邀请他上车,遇事在一群一同下班的盯人眼光下,张臻灵神气的上了一个男人的名
车,很好,传吧传吧,风言风语越多越好,他已经期待着能看到刘呈西那张万事不惊的脸变色了。
“你要问什么?”张臻灵向来是直截了当。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张小姐想吃什么?”
“火锅。”有人请不吃白不吃。
杨凌照记忆力好像没吃过那种东西,不过他却感觉到一种和杨卓飞相似的气息,一个喜欢吃火锅,一个喜欢吃食堂。
开到张臻灵指定的火锅店,大夏天的,根本没几个人来关顾,因此服务员对这好不容易上门来消费的顾客殷勤至极,很
快东西就上齐了,张臻灵很不客气地把大盘的肥羊肥牛往下放。
“好了,吃人嘴软,杨先生你真是深谙这个道理,有什么要问的就说。”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张小姐,请告诉我卓飞现在在哪里?我知道他走之前见得最多的就是你。”
其实调查杨卓飞的事一点都不难,很容易就知道他做过什么事,交往过什么人,他生活很简单,每天上班下班,生活规
律得简直不像一个20不到的年轻人。
杨凌照看着拿在手上的资料也很诧异,那个护士他不陌生,他在很多地方都见过他,包括杨卓飞的卧室的床上,想到这
里的他的眼神就冷了,但是可以确定他们只是朋友关系,并且,张臻灵竟是那场车祸其中一个死者的家属,不像杨卓飞处
心积虑改换身份接近的另一死者家属,已经肯定郑振玲知道杨卓飞就是撞人的肇事者。
杨凌照看着眼前吃的不亦乐乎的女人,杨卓飞是怎么做到得?怎么使她放下仇怨和他成为好朋友?
听到这个有些意外的问题,张臻灵心虚了一下,这个阿飞,不就是失恋去旅行疗伤吗?怎么搞的那么神秘,让人老爸都
找到她头上了,好吧,说起来是应该神秘点,失恋对象是个男的,不让家里人知道也应该,况且脸她都不告诉到底叫什么
,疑问她人不认识,杨卓飞就像个闷葫芦似得。
“那个、那个,其实说起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他失恋去旅行了,你知道,失恋嘛,可大可小,想通了云淡风轻海阔
天空,想不通死转牛角尖的不再少数,出去玩有助于心情转百年,有助于寻找新的恋情,你不用太担心的。”张臻灵是在
有些头痛,早知道杨卓飞会那么难过,管他是不是两世才喜欢一人,她绝不出什么馊主意。
对面的人眼神凌厉了一下,张臻灵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
“到哪里旅行?”声音有些不可察觉的颤抖。
“大概是东南亚吧,他之前跟我打听过东盟通用护照的办理,不过不是去办的。”
“多久以前的事?”
“都几个星期以前了,杨先生,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张臻灵有些不悦了,搞什么像审嫌疑犯一样。
很久以前,就策划者要走了啊。
“张小姐对整件事了解的很清楚啊。”这句话隐含的威胁张臻灵听出来了。
张臻灵也的确有些心虚,要不要和盘托出?毕竟他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其实,哎,杨先生你听了也别激动,反正你们知道也应该是迟早的事,你儿子喜欢的其实是个男的。”
张臻灵很惊讶,因为对面的却是没有激动,常理来说,做家长的听到自己儿子性向异于常人不是都应该气到心肌梗塞,
操起扫帚就把腿打断省的对不起祖宗。
“然后呢?”
强!张臻灵想,莫非此人是腐男?那她家老刘怎么整死拧不过来?
“哦,但是哪个他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我于是给他除了个馊主意,呵呵,就是叫他一不做二不休,跟那人发生关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