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霄惊呼一声,小心地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说道:“别乱动,小心伤口拼裂。”
“轻霄,你应该一直都知道……我对你的欲望……”叶辰夕灼热的呼吸喷在叶轻霄颈间,他的手轻抚着叶轻霄的胸口,动作极温柔,如对待易碎珍品般,连说话的声音也极轻,似幽魂低诉。
“曾经和你同榻而眠的无数个夜里,我都差点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我想这样抱着你,抚摸你的身体,然后进入你的身体,完全占有你。”
语毕,他用力捏住叶轻霄胸前的其中一朵茱萸,在他耳边低喃:“轻霄,我想要你。”
叶轻霄的身体紧绷如铁,挣扎了几下,却无法挣开叶辰夕的怀抱,他急红了眼,说道:“你说过不迫我的。”
“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叶辰夕撕开叶轻霄的衣衫,把他的双手禁锢在头顶,时快时慢地吸吮着他的胸口。
“啊……”叶轻霄只觉得身体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全身酥麻,下腹冒起一阵热流,分身顿时硬了。他羞愤地瞪着叶辰夕,身体不停地挣扎:“辰夕,放开我!”
叶辰夕此时已被欲望冲昏了头,用尽全力禁固着叶轻霄,毫不理会他的叫喊,也不管太激烈的动作会不会让自己后背的伤口拼裂,他只想彻底占有叶轻霄,就在此时此刻。
叶轻霄挣扎了片刻,却毫无用处,他的衣衫已被叶辰夕褪尽,犹带湿意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枕席间,胸前是一片斑驳的吻痕,叶辰夕的身体紧紧压在他身上,两人的身体互相摩擦着,场面极尽煽情。
叶轻霄虽已被叶辰夕挑起了欲望,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与叶辰夕共赴云雨,他深知一旦继续下去,他们便再无回头之路。
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撞向叶辰夕胸口,叶辰夕的身体晃了晃,却不肯退开,又再压了下来。叶轻霄挣了两下,突然感觉到胸前一阵湿意,浓浓的血腥味充斥鼻间,掩盖了厢房里的薰香。
他骇然地望向叶辰夕的胸口,只见叶辰夕的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染红,如盛开的玫瑰般刺目,甚至有几滴鲜血滴落在他的胸膛,划出一道艳丽的痕迹。
他的脸色蓦地擦白,眼眸里全是担忧:“你的伤口拼裂了,快放开我,我要帮你包扎。”
叶辰夕充耳不闻,只是禁锢着他的双手,力道时轻时重地吸吮着着他的颈脖及胸膛。虽然叶辰夕知道不能急,但他更明白,以叶轻霄的性情,若不迫他,恐怕他永远不会愿意迈出那一步。
所以,他要以自己的性命相迫,去赌自己在叶轻霄心中的位置。
叶轻霄怕伤及叶辰夕,不敢再挣扎,只是红着眼哀求道:“辰夕,先包扎伤口好不好?别伤了自己。”
叶辰夕忽然咬住叶轻霄的侧腹,力道适中地以牙齿磨着,让叶轻霄的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栗,销魂的呻吟从薄唇里溢出。
叶轻霄闭上眼睑,心里急如火烧,又极后悔刚才撞伤了叶辰夕。
这些年来,一直是这个人守护着他,给予他最真切的关怀,甚至在生死关头仍然以他为先,用自己的身躯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此刻面对如此执着的叶辰夕,他又怎能拒绝?
主意一定,他缓缓睁开眼睛,温柔地望着叶辰夕,说道:“辰夕……来吧……”
叶辰夕吃惊地抬起头,对上那如春水般温暖的目光,不禁心头一震。
“我愿意给你,别再伤了自己……唔……”
尚未说完,便被叶辰夕封住了嘴唇,叶辰夕放开他的双手,激烈地吻着他的唇,以舌头在他的口腔内扫荡,吸吮着他口中的甜美蜜汁。叶轻霄抱住他的腰,感受着他那张狂的占有欲,双腿无意识地与他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摩挲着他那结实的肌肤。
叶辰夕无法形容心中的激动与欣喜,他渴望了多年,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一时之间,竟不知是否身在梦中。他的手渐渐下滑,抚摸过叶轻霄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从那滚烫的温度里感受着此刻的真实。
当叶辰夕进入叶轻霄的身体,叶轻霄只觉得那难以启齿的地方被硬物突然闯入,说不出的怪异。
他虽然外表谦和,性情却十分孤傲,原本绝不会甘为人下,但他才刚感受过差点失去叶辰夕的冲击,潜意识里仍有点患得患失,只想用尽方法感受着叶辰夕的存在。一想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叶辰夕,他便无法怨言。
这世间唯一能把他叶轻霄压在身下的人只有叶辰夕,永远不会再有别人。
想到这里,他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配合叶辰夕的动作。
在他们一声比一声更高昂的呻吟之中,两人一起达到了巅峰。
叶辰夕满足地抱住叶轻霄的身体,唇畔绽出温柔的笑意。
叶轻霄在他的怀中感受着欲望巅峰余韵,脑海一片空白,直至一阵血腥味钻进鼻间,他才猛然清醒,紧张地抓住叶辰夕的手叫道:“辰夕,快包扎伤口。”
叶辰夕虽然感觉到后背灼灼作痛,却笑得毫不在意:“你如今还有力气为我包扎?”
叶轻霄的身体仿佛被马车蹍过般又酸又痛,却无法坐视叶辰夕的伤口流血,于是硬撑起身,用汗巾为叶辰夕拭去伤口上的血迹,洒上药粉,再仔细包扎好。
等这一切做完之后,叶轻霄早已大汗淋漓,全身无力地倒在榻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叶辰夕见状,心疼地问道:“轻霄,你是不是哪里不适?都怪我刚才没能控制住,竟伤了你。”
叶轻霄只觉眼皮沉重,疲惫不堪,于是说道:“我没事,只是太累了,让我歇一会。”
叶辰夕在他那汗湿的额角印上一吻,低声说道:“你先睡,我帮你清洗伤口。”
叶轻霄低低应了一声,缓缓闭上双眸,很快便沉沉睡去。
叶辰夕为叶轻霄盖好锦衾,把脏了的衣衫扔到一旁,然后走向门口,打开门。外面仍然风雨交加,一阵狂风伴随着雨点从走廊外飞扑而入,冲淡了少许淫靡的味道。
朱礼不知何时回来了,此刻正守在门外,他见了叶辰夕,微微低下头,问道:“请问殿下有何吩咐?”
“去打盆温水来。”叶辰夕轻轻掩上门,朗声吩咐道。
“是,殿下!”朱礼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叶辰夕吩咐完之后并没回房,而是直接倚在门口等,待朱礼回来后,他接过水盆,然后走进厢房内,随手关上门,不让朱礼有任何探视里面的机会。
朱礼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漫天雨幕,回想起刚才听到的一声声销魂的呻吟,那声音如魔咒般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他撕心裂肺的痛。
他最敬慕的秦王殿下,竟然甘愿在康王身下承欢……
在他心中,叶轻霄就如那天上的月,不容任何人亵渎。虽然他一直隐约感觉到叶轻霄和叶辰夕之间的情意,但他更知道叶轻霄是个明白自己该做什么的人,所以即使对叶辰夕有情,也绝不会做出有违常伦之事。
但如今,叶轻霄为叶辰夕破了戒,甘愿步入那条不归路。
想到这里,他蓦地收紧双拳,没有人看见,他那泛红的眼睛。
那一夜,他一直守在门外,看了整夜的雨。
40.君曾见
到了早上,雨已停,只偶尔听见屋檐滴落水珠的声音,阳光透过窗纸淡淡地投射到地面上,如一阵阵扬起的黄沙,为这门窗紧闭的内室添了一点暖意。
虽然内室已收拾干净,却仍残留着一阵欢爱的味道,与兽鼎香炉里的薰香混合在一起,竟有一种十分奇异的感觉。
叶辰夕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叶轻霄那俊美的睡颜,那两道长眉如淡墨绘成,与细长的眼线搭配得恬到好处,浅色的薄唇微抿,看起来十分性感。
一想到这人昨夜曾雌伏于自己身下,任自己予取予求,他便心潮难平,忍不住把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一双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叶轻霄的睡颜,舍不得移开片刻。
少顷,叶轻霄缓缓转醒,对上了叶辰夕的视线,表情带着初睡醒的朦胧,然后便全身一僵,似是忆起昨夜的荒唐,一时之间神色数变。
叶辰夕虽已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却视而不见,为他拨开落在脸颊上的一撮头发,笑道:“醒了?可有身体不适?”
叶轻霄初次承欢,只觉得全身酸软,那地方更灼灼作痛,但他不愿让叶辰夕担心,只轻描淡写地道:“不要紧。”
叶辰夕知道他性情倔强,纵有不适亦不会坦言相告,于是心疼地说道:“今天免朝,你就在厢房里待着,别累着了。”
说罢,他把手伸到叶轻霄的腰,轻柔地按摩起来。
兄弟乱伦,天地难容,叶轻霄原想假装没发生过,再好好考虑他与叶辰夕之间的事,但叶辰夕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说起昨夜之事不但神色坦然,而且看起来回味无穷,竟无一丝犹豫尴尬。
叶轻霄按住叶辰夕的手,低低唤了一声:“辰夕……”
“你想说昨夜只是情非得已,想当作从未发生过,是不是?”叶辰夕笑容一敛,沉声问道。
叶轻霄心头一跳,避开叶辰夕的目光,涩声道:“我并非不把它当一回事,我只是需要时间。”
“我们既已走到这一步,为何你仍犹豫不决?我既然可以为你放弃天下,你为何不能为我放弃仇恨?”叶辰夕越说越激动,连眼睛都有点泛红。
叶轻霄紧紧握住叶辰夕的手,安抚道:“你待我的心意,我一直都明白。昨夜若换成别人,我必定毫不犹豫将他斩杀。只有你是例外的。”
叶辰夕听罢,心中的忧郁顿散,唇畔不由自主地绽出一抹笑意,反握住叶轻霄的手,语气柔和下来:“你的性情我是知道的,你处事总是顾全大局,想找万全之策。然而有些事是没有万全之策的,有些事情必须取舍,而我最怕的就是你顾虑太多,因为你最后总会以大局为重。”
叶轻霄垂下眼睑,静静地听着叶辰夕的一言一语,脑海里反复回忆着父皇那双幽黯的眼眸以及母亲那哀怨含恨的目光,只觉得心口仿佛被利刃穿透般痛。他低叹一声,说道:“辰夕,这条路一旦走了,便无法回头。我不能草率决定,别迫我。”
叶辰夕知道叶轻霄昨夜的让步已是极难得,不敢迫得太紧,只得说道:“好,我给你三个月时间。”
叶轻霄闻言,轻蹙的眉宇松了开来,说道:“三个月后,不论结果如何,我一定会给你答复。”
叶辰夕穿衣下榻,当他背对着叶轻霄的那刻,他的眼眸变得幽深如潭,唇畔勾勒出一抹霸道的笑痕。
他看似给了叶轻霄选择的权利,实际上他却不会真的给叶轻霄选择的机会,他们之间,不是情人便是敌人,他不能忍受自己只在一旁守护叶轻霄,看着叶轻霄过着妻贤子孝的生活。
所以,若叶轻霄不愿意接受他的感情,他便以至高无上的皇权使之屈服,他们都不会有退路。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门外忽然响起了朱礼的声音。
“殿下,珑妃娘娘来了。”
两人闻言,皆全身一震,迅速更衣洗漱,整理仪容,然后到堂屋见珑妃。
珑妃正站在堂屋中,她身穿七重纱衣,头戴金步摇,眉若春山,肌肤胜雪,那风华绝不逊于月窟嫦娥。
听见脚步声,她立刻转过头来,然后快步走到叶辰夕面前,脸露忧色:“辰夕,听说你在狩猎时遇刺受伤,你怎么不派人告诉我?”
叶辰夕听罢,含笑安抚道:“儿臣只是怕母亲担忧,所以才不让人通传。而且儿臣只是受了轻伤,并无大碍。”
珑妃闻言,忐忑的心终于放松下来,这时才转目望向叶轻霄,关切地问道:“轻霄,听说当时你们在一起,你可有受伤?”
叶轻霄把珑妃扶回梨花木椅上,恭敬地答道:“儿臣并未受伤,母亲勿担忧。”
“那就好。”珑妃握住叶轻霄的手腕,美丽的脸上漾出一抹如花笑靥:“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我带了一些药材过来,你记得服用。”
叶轻霄缓缓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冷意,唇畔的笑容未变,声音亦暖如阳春三月:“谢谢母亲。”
珑妃一双剪水秋眸盈盈带笑,手指来回抚着叶轻霄的手腕,说道:“你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对来我说就如亲子,以后若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我,知道么?”
“是,母亲。”叶轻霄忍着撕裂般的痛楚,温顺地站在珑妃身边,陪他闲话家常。叶辰夕站在珑妃的另一边,偶尔搭上几句话,看起来一派和乐融融。
然而,叶辰夕却清楚看见叶轻霄藏在身侧的那只手在微微颤抖,知道他终究未能释怀,心中顿时满腹惆怅。
他们三人看似和乐融融,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在笑。
他们又闲聊了片刻,直至叶轻霄的额角因痛楚而渗满细汗,叶辰夕终于说道:“母亲,儿臣昨日猎了几只白狐,想给您做狐裘,不如您跟儿臣回府看看吧!”
珑妃闻言,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也好。”
叶辰夕把她扶起来,然后望向叶轻霄:“皇兄,我先回府了。”
“母亲,儿臣送您。”叶轻霄扶住珑妃的另一只手,陪伴他们至秦王府的大门口。
门口已有马车候着,珑妃轻轻拍了拍叶轻霄的手背,慈爱地笑道:“别送了,快回去歇着吧!”
叶轻霄却坚持把珑妃扶上马车,说道:“母亲慢走。”然后才放下锦帘,退到一旁。
叶辰夕在上马车前,回头深深看了叶轻霄一眼,眼眸里盈满柔情蜜意,然而,他的满腔柔情却并未得到叶轻霄的回应,叶轻霄避开他的目光,静静地站在一旁,那双修长的腿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着,仿佛不堪重负。
叶辰夕轻声叹息,上了马车,放下锦帘,向车夫命令道:“走吧!”
叶轻霄目送着马车离开,那双眼眸里流转着隐忍和悲恸,一身青色长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那身影半倚晨光,显得十分单薄。
待马车消失在转角处,叶轻霄终于收回目光,向守在不远处的侍卫命令道:“来人,备马。”
那侍卫不敢怠慢,立刻到马厩去取马。当叶轻霄的爱马被侍卫牵出来时,朱礼正好闻讯赶来,他顾不得礼节,急问道:“殿下打算去哪里?”
叶轻霄抓住马缰的手紧了紧,表情却未变,淡声道:“本王出去走走,你们不必跟来了。”
“殿下独自外出太危险了,请让臣跟去。”朱礼虽然态度恭敬,但语气却极坚定。
叶轻霄摆了摆手,冷声道:“不必了。”
语毕,他踩住马蹬,翻身上了马,但当他坐到马背上时,他的身体明显一僵,额角渗出冷汗。
朱礼看到他的异样,自然知道他牵动了下身的伤口,顿时一阵心疼,他上前一步,不死心地说道:“殿下……”
“不必再说了,本王想静一静。”叶轻霄打断了朱礼的话,一踢马腹,只见竣马嘶鸣一声,放开四蹄扬尘而去。
朱礼见状,立刻冲向马厩,粗鲁地解开马栓,俐落地上马,往叶轻霄的方向追去。
当墨以尘回到秦王府时,只见洛斯正一脸着急地在朱漆大门前来回踱步,他下了轿,疑惑地问道:“洛大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洛斯看见墨以尘,顿时双眼一亮,冲了过来:“以尘,你回来得正好。”然后,他环顾四周,发现周围杳无人烟,这才压低声音说道:“秦王殿下不见了。”
墨以尘一惊,同样压低声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秦王府守卫森严,殿下怎么会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