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弯下小蛮腰(穿越 生子)上——鱼鱼说

作者:鱼鱼说  录入:12-27

“难怪……”龙羿这回理解了大半,这才忽地笑道:“南楚人一向性格古怪,朕也觉得小夙有些时候别扭了些。”

“……”

钟夙想,这是哪壶不提哪壶水啊……

为什么这人会把男人听成南人?

钟夙硬生生地咽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开口道:“皇上……”

他刚开口,只觉得龙羿整只头埋了下来。

“皇上,我真是男人,不是皇上说的那个……唔唔……”

龙羿心满意足地看着钟夙眼睛里沾染上迷雾,这才松开钟夙的嘴巴,好笑道:“小夙是南人不打紧,小夙现在是我封国人,是朕的妃子,朕会好好疼你。”

“……”钟夙的胸脯急剧起伏,头脑因为之前几近窒息的深吻一片空白,双眼迷离地看着龙羿,连着话也说不稳了:“皇上,我,我真的是……”

龙羿笑呵呵地道:“朕明白。”

“我真的是男人啊。”钟夙一口气岔了下去,脑袋浑浑噩噩地想了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呵呵,他的爱妃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龙羿依然笑呵呵地看着钟夙口不择言的样子,眼里忽然涌起无限柔情。

若是这女人真不是祈妃,这人真是如他所说借祈妃的身体还魂,这人真的只是在他眼前表现得实实在在的钟夙,自己何妨对她更宠爱些?

眼前的人深深陷进自己的眼中,龙羿愣了愣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房处。

原来如此。

皇帝愣愣地想。

第28章:识男女

次日,五千西南近卫军驻扎在京都郊外,振武将军请求进京面圣。

皇帝应允,接韩天啸与养心殿内。

养心殿内有瓷器碎裂之声。韩天啸隐怒入殿,盛怒而出。

他前时进殿时还算沉住脾气,但后时出了养心殿,宫人见振武将军神情虽仍是强作镇定,但手中青筋暴凸,当是心中怒气滔天。

一时间,宫中各种谣言纷纷四起。有言钟美人出事之后没有囚禁,反而被皇帝金屋藏娇;有言皇帝为护钟美人,不惜触怒手掌兵权的振武将军;有言振武将军会为报丧女之痛逆反。

然韩天啸见到韩修仪棺中尸体之时,只是说道:“敏儿,是父亲……是父亲不该允你嫁入宫中。”

太医成风楠奉皇帝之命,消去尸体上的青斑毒素,暂保尸体不腐,还韩修仪生前丽颜。此时韩天啸见到韩敏模样仍与两年前入宫一般,只是眼眸已阖,再也不会睁开罢了。

而另一边,龙羿收起两份信笺,又让人带下仪羲宫的厨子和太监,这才唤来一直待在内寝间的钟夙。

钟夙想起昨日之事,心有芥蒂,但那人贵为天子,自己无法反抗,只得硬着头皮出去了。

龙羿看到钟夙一脸犹豫的模样,心中微有不满。

昨日他明明有机会做到最后一步,但到半路却莫名其妙地止住了,那女人沉默抗拒的样子,让他又牙痒又疼惜。到了最后,他居然泄了气,只是抱着美人平平安安地过了一夜而已。

想到昨日之事,龙羿心烦意乱,即使刚刚面对韩天啸质问一事,他都没有此刻复杂心情。他斟酌了一番,这才道:“小夙,朕过几日要出宫一趟。”

钟夙这才抬起头看了皇帝。

龙羿道:“冬至已到,朕得去一趟祭坛祭天。”

他说完,冲钟夙露齿一笑,又道:“小夙,朕打算这次祭天,带着你一块。”

“……”钟夙就知道,这皇帝最近粘着他,是绝对不会甩下他一个人的。

“小夙。”龙羿再唤。

“……”钟夙不吱声。

“你不打算谢朕的恩典吗?”

“……”钟夙犹豫了一会,欠身道:“钟夙谢皇上恩典。”

龙羿笑呵呵地伸手要去搂钟夙,但刚伸手又想到什么,将手缩了回来,反而端起桌上一盏茶,放到嘴前泯了口,边泯边笑道:“小夙,朕只带你一个妃子。”这时他眸光闪动,笑容神秘。

“……”

钟夙虽觉得龙羿古怪,但这纵然是天大的宠幸,他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皇帝决定之事,自然雷厉风行照办不误,隔日里钟夙便拿到德福呈上来的服饰。

钟夙翻了翻衣服,奇道:“德福公公,这衣服怎么和往日我穿的样式不一样?”

德福讪讪笑道:“回娘娘的话,这是皇上让奴才寻来的宦衣。”

“……”钟夙抖了抖衣服,衣服展开,样式果然和德福身上穿的样子差不多。

德福怕钟夙生气,特意又道:“美人娘娘,皇上祭天之时从来不带妃嫔,这次能带上娘娘,已是天大的宠幸。”

“……”钟夙听出他言下之意,是要自己不要介意祭天之时还得藏头缩脑。

他放下衣服,拉过德福问道:“钟夙知公公服侍皇上多年,公公可知皇上此次为何独独带我去那祭坛?”

德福小心翼翼道:“娘娘,这圣意不可轻言揣测。”

“……”

若要在德福口中套话,委实难了些。

只是钟夙这几日所见,不是花桔便是皇帝,在养心殿里简直就像一只被囚了的鸟,对外界一无所知。

德福道:“娘娘,若是没有奴才的事,奴才先告退了。等娘娘试穿好衣服,觉得不合适,再让花桔来找奴才。”

钟夙只好作罢,看着德福退出去。旁边的花桔这才上来接过衣服。

花桔细细打量了那套太监的衣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钟夙好奇地看了花桔一眼,问道:“桔儿,怎么了?”

花桔用手指了衣服衣领的别口、束带位置、裤子样式,方道:“娘娘莫要看不出来,这衣服虽是公公们穿的,但这些样式可和娘娘以前的那件芸苔料子衣服出着一个模子。”

那芸苔指的是印染油菜花的绸缎。钟夙依着花桔指的地方看了,微微一愣。

花桔道:“皇上真是有心。”

钟夙沉默不语。

******

等到祭天之日,自皇城内驶出一队人马,仪兵列行,侍女奉随;天青玉辂,游龙盘饰;乌云踏雪,皇辇陈排,浩浩荡荡宛若游龙出洞。

祭坛在京城南郊,离皇城上余里路程。

游龙长队,气势恢宏。京城大道上不计数的百姓,闻天子出驾,有好奇围观者,有慕名观望者。但凡游龙所过,百姓如人潮一番起伏跪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夙坐在玉辂中,听车外人声鼎沸,忽然想起那年军区首长到访雷霆大队,他陪首长检阅队伍之时,台下军士震耳齐喝“首长好”的过程。

他眼珠子慢慢往下逗溜着转到车中之人。

玉辂是辆很大的马车,前有八匹乌云踏雪拉行,马是神骏,拉车也是极稳,车内纱帐垂下,金罗飘浮,上置榻椅,有案有台。而众星拱月的那人,正窝在榻上,头枕着钟夙的两条腿,宽大袖袍垂下,一动不动。

“……”

这人应当又是睡着了。

自钟夙和这位皇上同居在养心殿之后,便也知道了皇上嗜睡爱床的癖好。

他沉默地坐在榻上,看着龙羿睡颜,也是一动不动。

但龙羿这番睡觉还是颇有成效的。

祭天程序繁复,皇帝晚上在祭坛的行宫里头睡了没到两个时辰,就被德福唤醒,开始穿戴衮冕。衮冕礼服比穿起朝服来还要麻烦,龙羿干站着让宫女打理就站了一个时辰。

此后出了行宫,龙羿在众人拥护下,往祭坛方向去了。

此时外头天还是黑暗暗的,不见光线。

待众人离去后,房间里唯剩钟夙一人。

祭天这事钟夙一窍不通,龙羿肯定不会带他前去。而钟夙一副公公装扮,早在宫女入室前就醒来候在一边,现在纵然困乏,也了无睡意。

卯时,德福替钟夙端来早膳,龙羿不见踪影。

午时,德福又替钟夙送来午膳,龙羿仍不见踪影。

申时,德福入了钟夙房前,躬身道:“娘娘,皇上命娘娘晚膳到膳房食用。”

说完,他也不多说,转身带路去了。

钟夙一头雾水,跟着德福出了门,在行宫里七拐八拐,拐至一处花园小径,却在此处看到了龙羿。

龙羿不知在哪已然卸下了之前那身行头,穿了身便服,正坐在一石桌边上,一只手掂着颗棋子。石桌上有棋盘,棋盘另一边,坐着一个年轻僧人,虽摩顶受戒,但眉目如画,白裟如雪,出尘不染,只是僧人抬脸间,右眼血红,狰狞恐怖。

那僧人也看到钟夙,对钟夙微笑示意。

钟夙见那僧人血红眸子望来,不由得心下一惊。

那头德福先行走了,钟夙不识行宫路线,怕在宫中迷路,再度快步跟上。

待钟夙消失在视野之后,龙羿方才将手中棋子落下,睁眸问道:“瞳华,你可看得到她?她是不是真的不是祈妃?”

唤作瞳华的僧人略是一笑道:“确实不是。”

僧人的话虽然风轻云淡,但龙羿却暗自呼了口气,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却不知怎地落了下来。

皇帝和僧人又下了几步棋。走到艰涩处,龙羿略是停顿了会,再度开口道:“瞳华,你这只眼确能看清魂魄模样?”

瞳华知龙羿下棋心不在焉,索性放下棋子道:“皇上为何有此一问?”

龙羿盯着瞳华,涩然笑道:“瞳华该知朕的心事,朕想知道那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他指的那人就是钟夙。

瞳华回想那人模样,风韵内敛,男穿女身,不由得淡淡一笑。

第29章:掉崖了

“这人长什么模样,在皇上心中如此重要吗?”瞳华也不正面答这龙羿的话,反而如是问道。

龙羿皱眉,过了半响方道:“朕既然知晓她不是祈妃,自然想知道她原来长什么面貌。”

瞳华默然,目光垂向桌上棋局。

龙羿又道:“朕几日心心念念地都是她这人,往日里却从未对人如此过。”

瞳华这才抬起眸光道:“皇上,这是喜欢上他了吗?”

龙羿听到“喜欢”二字,猛地一皱眉头,心里面转过七七八八个弯子,随后他避开瞳华的问话,沉声道:“瞳华,你只需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

僧人笑道:“即是喜欢他,又何妨一身皮肉?”

“……”龙羿就知道,看瞳华的样子,当是吃定了自己喜欢那位钟美人了。

“皇上与他相见,有因有缘。”瞳华拿着阴阳双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当今圣上。他一眼清澈如水,一眼诡红妖异,仿佛能看破纷扰红尘,直视人间善恶。“若是皇上与他真心相待,到时也必然可窥他其中样貌。”

龙羿闻言,奇道:“朕以后能见到她?”

瞳华道:“同心千载,云开月明。”

他说完这句话,双眸一阖,拂袖扫过棋盘,呵呵笑道:“皇上,这局是贫僧赢了。”

“……”

龙羿脸色一黑,这才回观棋局。

******

钟夙用完晚膳后,回到之前与龙羿一同待过的寝宫,又直愣愣地在房间待了一个晚上,也没见龙羿回来。直到天灰蒙蒙地亮了,房门外才有了响动。

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就看到皇帝一脸高兴地朝他走过来,拉住他的手。

钟夙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龙羿非但不怒,反而将手拉得更紧了,笑道:“小夙小夙。”

钟夙皱眉,这才彻底清醒了。

这个皇上,又怎么了?

钟夙狐疑地看了龙羿一眼。

龙羿毫不介意让钟夙看着,拉过钟夙的手道:“小夙,朕知道宫里苦闷得紧,眼下难得出宫一趟,朕带小夙到外面玩玩。”

他边说边笑,边往外走。

“……”钟夙一只手在他手里,只好被人牵着尾随去了。

皇帝昨夜里和瞳华聊了一夜,被僧人提点了不少,心情格外开朗,难得不再犯困,回到寝宫的路上,看着缘山祭坛黑茫茫一片云雾,想起往年在山中习武时光,心中忽然升起无限兴味,回忆种种过往,只想有人来一起与他共渡此时良辰。

瞳华说他喜欢钟美人,龙羿细细地思考了会,确实不讨厌。

钟夙不是祈妃,他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甚至连后宫女人最善斗的心计也不见踪影,比起那些因为政治联姻的贵妃、德妃、淑妃、九嫔,却是最应该值得信任的。

在龙羿册后的理想人选,就是一个这样不受旁人牵扯,只他一人能够了解的女人。

于是,回宫寻了钟美人,牵起她的手,寻了匹马,两人一骑,悠哉悠哉地晃了出去。

德福也不知皇帝着了什么兴致,见龙羿抱钟夙上马,连忙在马下侍候劝道:“皇上,这天还没亮,路上暗得紧。”

龙羿笑道:“天黑才有情致。”

“……”钟夙在马上恶寒了一阵子。

德福又道:“宫外危险,皇上好歹也带点侍卫去啊。”

龙羿仍是笑道:“有外人在,怎能生得了情趣?”

“……”钟夙鸡皮疙瘩窜起一层,稀里哗啦地就要抖到地上去了。

德福还是不放心道:“皇上,要不奴才去喊纪大人,有纪大人护驾,总可妥当一些。”

龙羿皱眉道:“德福,你还没老呢,怎么那么啰嗦了?”

德福立刻嘘了声,候在一边。

皇帝终于听不见人的唠叨,蹬上马鞍,一下子跨过马背,将钟夙牢牢地圈在怀里,抖起缰绳,往行宫外头去了。

夜风冷飕飕地吹,直灌进钟夙的衣兜里,钟夙觉得自己寒毛一粒一粒地乍起,十分应着这十二月霜寒的情景。

龙羿浑不在意,驱着马往缘山上行去。四周虽然黑茫茫的看不怎么真切,但龙羿居然也能稳稳地驾驭马匹,在蜿蜒的山道上前行。

也不知估摸了多久,山道到了尽头,前方只剩下怪石嶙峋,纵错交布,龙羿胯下的马在也不向前行,在原地打转着喷着鼻子。

皇帝这才从马上下来,伸出一只手给钟夙。

钟夙不会骑马,只好将手给了龙羿,让他扶着自己下了马背。

皇帝垫着钟夙的手,皱眉道:“怎么那么冷?”

“……”钟夙干站着,冻得说不出话来。

这山上的气温不比行宫中。宫中尚有烧炭温室,这户外海拔高了,又是天寒又是地冻,还有冷风呼噜呼噜地吹,钟夙穿的少,自然是冷得紧。

皇帝又摸了摸钟夙的胳膊,最后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披在钟夙身上。

外袍里还有龙羿的体温,钟夙只觉得全身一暖和,连带着心也暖和起来,但他又觉得不妥,正要开口拒绝,便听龙羿道:“还要往上走,山上更冷,你先穿着防寒。”

“……”

钟夙刚要出口拒绝的话哽在喉里,脑海里闪出一连串的疑问。

这人到底要带他去哪?

他心中也是这么想了想,身子就被龙羿一把托起,横抱在男人怀里。男人抱着一个人,也没有见得多少费力,往着嶙峋怪石行去,步子依旧很稳,行得也很快。

钟夙被龙羿抱着,真心觉得不舒服,只得向外看天边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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