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宠(穿越 生子)——芯叶儿

作者:芯叶儿  录入:12-26

日常采购用的迷你航艇不存在认主程序,价格相对定制的高级货来说就是买筐大白菜的钱而已,所以功能上并不算强大,按键操作也异常简单便捷,行驶速度也是慢地令人伤心。这些稍显劣势的缺陷恰恰好便宜了顺手牵羊的穆老板,驾驶起来毫无负担。

虽说不担心能源问题,可总是待在车里也不是办法,老花的细皮嫩肉很快就被憋成了颗蔫吧茄子。所以当迷你航艇的地图上显示距离下一个城镇铮封还有两公里时,穆老板就和老花商量了一下,决定要在这个城镇暂时落脚了。

经过三日两夜的奔逃,穆老板和老花都满面憔伧,前者是肉体打击过重导致的疲惫,后者则是如释重负后的怠懒。当迷你航艇停下,两人勾肩搭背的下了车后,看着周围一片陌生的建筑物顿时兴起一阵恍若隔世的沧桑感。

比起皇城的华美奢靡,只是个靠近帝都边缘城区的铮封小镇实在是朴实无华到了极点。穆老板拖着虚软的老花寻了一家旅店,用迷你航艇里所剩无几的那些日常用品换来了一个简陋的安身之所。

好在这里的店主并不黑心,不但给风尘仆仆的两人提供了基础的饮水和食物,连简单的洗漱用品也准备的一应俱全。

穆老板让老花先去沐浴,自己则是整理了一下随身物品。那块分不清材质的红色石头被他妥帖的藏在了衣服里,这种未知的东西在他没弄清属性之前还是不要拿出来招摇的好,万一露陷搞不好惹来一身麻烦。

唯今之计,他是要想个办法赚点钱,至少要保证他跟老花能够有口饭吃有片瓦遮头。

俗话说的好,有钱路路亨通,没钱寸步难行。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卡缪,相信这都是一句真理。

坐等了一会,老花就带着一身湿气从浴室里钻了出来,一头扎进床铺,三秒后就传来了轻缓规律地呼吸声。

铮封毕竟只是个小镇子,没有皇城那样随处可见高科技手段创造出的便捷痕迹,洗浴仍是半自动化的设备,打开开关就是一阵水花飞溅。

穆老板拖着疲惫的脚步站在水柱底下,滚烫的热水当头淋下,冲刷着他满身的狼藉,手腕上斑驳沁血的勒痕还历历在目,无声地提醒着他那一晚所遭受的屈辱不是一场梦。

这三天里没日没夜的奔波逆逃让他忽视了自身的不便,此时暂时安顿下来他才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青紫淤痕变得乌青乌青,四肢百骸都酸痛难当。

单单只是这样的不适也就罢了,偏偏身后那处难以启齿的弱处此时被热水稍作冲刷就刺痛的厉害。穆老板忍住羞耻探手一摸,一股轻薄淅沥的浊液缓缓地从里溢了出来,顺着腿根被水流洗涮干净,可那种湿漉冰冷的感觉却让穆老板浑身僵硬。

猩红着眼,紧咬着下唇,穆老板愤恨的攥紧了拳头重重地锤砸着墙壁,一下重过一下,就像是擂在心上似地痛不可耐,若不是还顾忌睡在外间的老花,他真的想要声嘶力竭的高声咆哮,将胸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怨气都倾吐而出。

“混账……太可恶了……”沙哑低沉的控诉中透着几许哽咽,在外人窥探不得的地方穆老板才得以展露出他的茫然无措。

当初被错误的绑架到这个妖人密布的异类星球时,他还尚能安慰自己是光棍一条,无牵无挂,走到哪儿都能随遇而安;再后来遇到了洛狱,朝夕相处后日久生情,总觉得有了爱人后生活也不再那么百无聊赖。

他是真心的想过自己能适应这个诡异而特殊的星球的,与那个样貌标致却沉默寡言的男人携手一生,终有一日能融入到这个大环境里。

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像是一场无妄之灾。他只是病了,醒来后他的世界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

事到如今他才如此深刻的体会到他与卡缪人的差距,无论是体力上还是精神上的都悬殊甚大。即使他是个身强体壮心性坚强的男人,在这个地方却还是被当成了弱者一般的存在。

沉默的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直到皮肤都已经被泡的发白后穆老板才走了出来,径直挪到床边在老花身边躺下浑浑噩噩的昏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三天,穆老板只觉得身上软的厉害,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虚弱的不行。不禁在心里感叹卡缪这地方风水就是跟他不合,自打来了这块地方他就没过过一天清闲日子,大灾小难不断,现在连一向引以为傲的强壮体魄都被消磨成娇弱的林妹妹了。

老花尽心尽力的伺候着穆老板,一转身时对上穆老板惺忪迷茫的眼睛时还楞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老包,你总算是醒了啊,你要再不睁眼我都以为你死了。”

哎呦喂啊,我的花老板诶,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好的不灵坏的灵?有你这么乌鸦嘴的吗?

虽然说才苏醒过来,可穆老板还是忍不住被老花这一嗓子喊的满头黑线。

“我……怎么了?”出口的声音仿佛是从喉间挤出来似地低哑,穆老板喉间一甜,难受的咳嗽起来。

好在老花迟钝归迟钝,该反应灵敏的时候还不算含糊,看穆老板咳得要死不活赶忙倒了杯水端上来,扶着人仔仔细细的喂了过去。

“你发烧了,迷迷糊糊的都病了好几天了。这里没有医生,我又不知道去哪里给你买药,就一直拿凉水给你降温,你要再不醒我可真不晓得该怎么办了。”老花看穆老板喝完了水,对他这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还有些忧心忡忡,尖削的脸惨白惨白的,脸色比穆老板这个病人好不到哪去。

病了好几天的身体还有些疲乏,喝了水精神勉强好了些,穆老板强打起精神拍了拍老花的手背,扯出了个笑来:“让你担心了啊,老花。现在我没事了,你也赶紧休息休息吧,别我前脚病刚好,你后脚又跟着倒下了。”

或许是看到穆老板终于醒过来了,老花心头的巨石也放进了肚子里,闻言只是忙不颠颠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端回来一碗热气蒸腾的米糊糊,“我借了店主的锅子给你熬了碗面糊,也不晓得好不好吃,你先凑合着填点肚子,刚退烧可不能饿着了。”虽然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习惯了,可是这种面掺和水煮熟的东西还是能做得出来的。

穆老板被老花那双隐含着担忧和渴望的眼睛看得感动不已,心头一把老泪狠洒了一地,关键时刻只有兄弟才最靠谱啊。

忙不迭的接过碗来,穆老板炯目含泪的舀了一勺塞进了嘴里,顿时虎躯一震石化当场。

他就不该心怀期待的,真的。他怎么就能信任老花的手艺呢,我煽你个没心没肺。穆老板心尖淌血,欲哭无泪。

老花在一旁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穆老板进食,那满怀忧虑的视线怎么看怎么诚挚。

要不是知道老花一向是个料理杀手,穆老板可能真的会觉得是老花看他高烧一场没死成特意煮了这碗毒药来替他送终的。

可能是穆老板僵硬的时间太久,回视的目光又太过意味深长,老花忧愁的皱着眉头睨视着他,“是我又搞砸了吗?所以你才吃不下去的?那你就别吃了罢。”看模样很有点泫然欲泣的架势。

穆老板无法再保持沉默了,只好壮士断腕一般的摈住了呼吸,咬牙憋出了两个字:“我吃!”说罢稀里糊涂的将那团分不清是苦还是涩的面糊糊咽进了肚子,随即碗一扔连忙侧过脸去捂住了嘴,他怕他此刻开口说话会一个忍不住全部吐出来。

老花完全没有那种敏锐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还以为是自己的手艺得到了肯定,立马心花怒放的捧着穆老板吃干净的碗端去了厨房。

穆老板趁此机会连忙干呕了数声,总算是将涌上嗓子眼的那股子鱼腥气压了回去。他就闹不明白了,为什么只是最简单的不过的一道米糊,老花居然都能搞出如此诡异的百般滋味。

从某方面来说,花老板也是个天才了,唉。

过了一会儿,眉飞色舞的老花又钻进了房间,握着穆老板的手高兴的上下摆动着,嘴上喋喋不休的说着话:“老包,我跟店主说好了,等你完全好了之后我们就在这里给他帮工,包吃包住,每个月还有工资可以拿,很划算很棒吧?我们再也不用四处流浪了,太好了,太好了。”

比起老花跃跃欲试展望着新生活,穆老板反而觉得有些惴惴不安。他不是老花那种‘相信世界处处充满爱与温暖’的天真个性,所以对于这么一个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保持了万分的怀疑。

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屁眼不黑不是角色。

他本来就是个包子铺的老板,对于那店主‘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思还是能猜中几分的。旅店店主虽然面相上看还算厚道但总归不会是什么善良的活菩萨的,否则也不会将这家店经营了下来。

不过,看老花这么兴致勃勃的样子,穆老板也不大好现在就给他泼凉水,只好按捺下满腹忧虑,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十四章

当日惴惴不安的揣测终究还是成真了,穆老板不由得苦笑。

要不是来到卡缪,他还真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当乌鸦嘴的天分,好的不灵坏的灵了。

看着旅馆老板那张圆润富态的宽脸盘子,穆老板就恨不得将手里端着的菜盘子全招呼到他脸上去。

在他病好后的第二天,他跟老花两个难兄难弟可算是跌入惨无人道的劳苦阶级深渊了,彻底过上了每日起得比鸡早、吃的比猫少、干得比牛多的黑劳力生活。

从睁开眼后一直到躺上床去这段时间里,他们两个人包揽了整间旅馆大大小小所有的事务,上至清扫旅店下到端茶递水,只要是需要人力物力的地方就有他们的身影。

老花的脸生得端正标致就被旅馆老板物尽其用的摆在了前厅招揽客人,而穆老板这个虎背熊腰的纯爷们就倒了血霉了,不但要将旅馆的每个犄角旮旯打扫干净还要负责烹煮所有住店顾客的食物,每日里光是研究那些营养液的配比就让他焦虑的快要崩溃。

单纯只是干这些杂事也就罢了,最令穆老板无法容忍的就是他还得伺候旅馆老板家那个飞扬跋扈的少爷,一旦有哪一点不符合那位爷的心意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要知道这里的人可都是妖怪变异来的,随随便便踢一脚掴一巴掌就能让他疼的死去活来,身上的皮是青了又紫紫了又乌,没一处能看的了。要不是他身强体健耐打耐扛,早就被这日复一日的折腾消磨致死了。

自打他们正式成为旅店里的廉价劳力后,就从最初住的那个简陋的单间里搬到了厨房,随意搭建的两个床铺就是他与老花每晚休息的地方。

看上去弥勒佛一样慈祥和蔼的旅馆老板是个十足十的吝啬鬼,从不将赚来的钱投入到基本的建设中去,整间旅社所有的摆设和工具都是最低廉的二手货,既不耐用又不科技,基本上所有的活都需要人力来完成,那种享受高科技服务的生活彻底的一去不复返了。

这种差劲的环境实在是很难吸引到稳定的顾客,只能靠接待些临散过路客维持生计。偏偏旅馆老板又是个刚愎自用的自私鬼,只会抱怨是别家旅社抢了他生意从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怒之下变得愈发抠门了,各个方面都精简到了最低生活标准,所以旅店里的生意是每况愈下。

在他们到来之前最后一个伙计才终于忍受不了的离了职,正巧他们两个倒霉催的就被急红眼的旅馆店主赶上了,捡了大便宜。

出门在外穆老板一向留了几分心眼,早在叛逃出皇城时就交代过老花不要透露出他们地球人的身份。这样一来,在外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对饥寒交迫流落在此处的破落户,两口子没一个强悍的,十分好欺负。

即便出了事,铮封这里天高皇帝远的也管不着此等小人物的死活,所以旅馆老板是越发不将他们当人看了,整日把他跟老花使唤的像台永不停歇的机器,半点都不觉得愧疚,很是心安理得。

每当入夜后,老花就泪眼婆娑的跟穆老板执手相看无语凝噎,万般悔恨痛诉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还连累了穆老板云云。

穆老板一径沉默着,事已至此总归是他们时运不济,刚出虎穴又入狼窝了。发生这种倒霉事并不是好友的错,既然曾经有福同享了,有难同当也是理所应该的事情,只好安慰了老花咬牙坚持下去。

这么一坚持,他们就被逼无奈的在这里待了足足两个月,每一天都过的水深火热倍受煎熬。

转眼就已入冬,处境愈发难过起来。曾经在皇城里待过的那段悠闲自在的日子就像被狗叼走了的肉包子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穆老板从未后悔过当日出逃的举动。与其在皇城里被当成禁脔一样圈养着毫无尊严的生活,还不如叛逃出来身心自由的死在外头,至少他还保留了身为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最后的一点骄傲与血性,即使下了地狱也有脸面对列祖列宗。

某一日,当穆老板还沉浸在梦乡里的时候,就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猛地睁开眼一看,就对上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

一个小胖墩翘着根细长的灰尾巴正得意洋洋的跨坐在穆老板的肚子上,肉乎乎的巴掌毫不客气的一下下朝穆老板的脸上招呼着,一边打还一边呼喝:“赶紧起来,你这个懒虫,再偷懒我让我父父收拾你,扣你工钱。”

穆老板看着那小胖墩闪烁着恶意的绿豆小眼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明明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儿,怎么能讨人厌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了半点属于孩童的纯真可爱,顽劣的让人恨不得将他回炉重造。

想他一个小三十年的男人,曾几何时居然被个啥事儿都不懂的小屁孩儿骑在了头上耀武扬威?说出去简直丢尽老穆家祖宗八辈儿的脸。

顶着被煽地红肿不堪的面庞,穆老板阴沉了脸,再没了半点好声好气的模样,暴躁的一把将压在他身上的小孩儿掀翻在了地上,也没再顾忌到力道了,狠狠地几巴掌打在了小胖墩皮肉厚实的屁股上,揍得这破孩子嗷嗷嗷的惨叫连连。

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万般溺爱娇惯成长起来的小胖墩哪里遭受过这样的重创,哭得抽抽嗒嗒的,一边蹬腿还一边嚎叫着呼唤他爹,可惜鸟毛都没出现一根,压根就没人来拯救他脱离穆老板的魔爪。

穆老板掐准了旅馆老板此时不在,可劲的收拾着这个嚣张霸道的小孩子。想当年他也是在穆老爹的棍棒底下摸爬滚打着长大的,没理由他这么个地球人都能茁壮成长,换成这卡缪小朋友就被揍扁了吧,所以下手的时候完全没有手软的意思,一下下都打在了实处。

小胖墩被揍的屁股一抽一抽地痛,哭得都快岔了气,穆老板消了火气这才收手放他自由。

可这孩子显然伤疤没好就忘了痛,捂着肥屁股跌在地上的时候两眼布满凶光,冲穆老板呲牙裂嘴的咆哮着:“等我父父回来了我要你好看,你给我等着瞧。”语气恶毒的丝毫没有一点孩子的纯良天真,显然早已被家里言传身教教成了个纨绔子弟,嚣张的厉害。

穆老板这两个月已经被这个混球小子折腾的怒焰冲天了,听他张扬跋扈的威胁反而被气笑了,冷硬的脸上狰狞了片刻,嘴角弯出一个恶劣的弧度来:“爱谁伺候你就伺候去,老子不干了。让你那杀千刀的父父领着你这个肥小子喝风去吧。”语毕果断的拿东西塞住了小胖墩的嘴,又将人捆了个严严实实搁在了他爹的房间里,这才挥一挥衣袖潇洒的走了。

把人摆在屋里,旅馆老板一回来就能看到他儿子,就不会以为孩子失踪了干着急,这点体谅父母心的念头穆老板还是有的。他觉得自己做人还是挺厚道的,虽然把那小屁孩狠狠地收拾了一顿,可至少也没把人往厕所里扔嘛,心还是大大的好的。

老花苦哈哈的在前厅里擦桌椅板凳,一张白净斯文的脸愁云密布。

旅馆老板驾车出门前再三交代他跟老包,一定要在他回来之前将整间旅馆打扫的纤尘不染,否则不但要扣光他们俩这个月的工钱晚上还没饭吃。

即便老板不扣钱,他们也压根就拿不到半毛钱,饿肚子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了,唉。老花胡思乱想着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推书 20234-12-20 :君子嫁人,十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