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宠(穿越 生子)——芯叶儿

作者:芯叶儿  录入:12-26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啊?难不成被绑架绑出了被害妄想症?穆老板苦恼的挠了挠头发,内心苦不堪言。

过去不找婆娘是因为没兴趣,总不能换了个环境就看上男人了吧?那也太疯魔了。穆老板抱着一团脏污的被单长吁短叹。

“我换好了。”

正当穆老板心口跟蚂蚁乱爬一样没有头绪的时候,一道清冷淡漠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沐浴更衣后的洛狱正带着一身湿润清淡的气息迈步朝他走来。

所谓一步一莲,当如是。

穆老板瞪大了双眼,看着洛狱缓步踱来。

乌黑的发夹杂着细碎的水珠,随着脚步移动缓缓地从发梢滑下,堪堪滴落在肩上,晕染出一朵朵深蕴的水纹;精致的眉目在水汽氤氲下透出一股超然世外的飘逸绝美;高挑挺拔的身形昂然而立显得整个人丰神如玉,一件普通的青玄色对襟盘扣剑服硬是被他穿出高雅大气的质感来。

卡缪的服装大多都采用了中国风的元素,平日里的换洗衣服也多是利落挺恬的款式,颜色也偏向沉稳内敛。管家老头送来碉堡的衣服都是最简单的样式和最常见的色调,穆老板也穿习惯了,可如今这身熟悉的衣服穿到了另一个熟悉的人身上,效果却是如此让他心神涤荡。

洛狱行走间伴随着一股冷冽清爽的气味,直直的袭向了穆老板敏锐的鼻腔。青年漆黑如夜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浅薄的水雾像是从镜湖中缓缓漾出一般,眸光柔软的不可思议。

霎时一阵炙热的沸腾感油然而生,在穆老板猝不及防的瞬间,一股暖热从鼻间缓缓淌出,溅到地上晕出一朵血色的花。

“唔……”这回丢人丢到家了,穆老板捂着鼻子懊恼的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钻进去。

看个男人出浴看到流鼻血,这比当年头一回看片就当了快枪手还要致命啊,穆老板真想哭一鼻子。

这厢忽然看到穆老板喷鼻血的洛狱也有些慌神了,闹不明白怎么他才说了一句话就让好好的一个人见血了,难道他的杀伤力已经强到这种伤人于无形的地步?

找了毛巾堵鼻子又用凉水拍了额头后,穆老板总算是缓过劲来了,看到一旁从看到他流鼻血就一直愣在原地没靠近的青年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被血吓到了?”他是知道有些人天生晕血,难道说这里的妖怪也有这种毛病不成。

洛狱紧僵着脸,缓缓地摇了摇头,下颚紧咬,畏惧自己会给穆老板带来未知的伤害,裹步不前,只以一双眼担忧的凝望着穆老板,欲语还休。

青年蒙上雾气的眼倔强中透着一丝脆弱,只是这么默默地直视着穆老板,仿佛天地间只有他才是注视的目标一样,灼热的惊人。

穆老板段数不够显然招架不住,忍不住尴尬的轻咳一声打破了这层忽然间就暧昧起来的气氛。

甩下沾满血迹的毛巾,穆老板欲盖弥彰的冲洛狱快步走去,在青年想要闪躲开去的同时一把搂住了他的肩膀,还僵硬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扯出一张笑脸来,“没事,没事,最近吃太多东西没节制,不小心就上火了。喝点去火的东西就好了的,别担心啊。”

洛狱忌惮自身的威力不敢靠穆老板太近,此时此刻被他揽着肩又有些舍不得挣脱开去,左右为难,本就少有表情的脸上更是黑如锅底。

穆老板看他不吭声,还以为是刚才他忽然喷鼻血闹出来的后遗症,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索性就拿出平时招呼洛狱的姿态来,笑眯眯的贴着他耳根轻哄道:“看你这胆子小的啊,真不经吓。走,上厨房去,给你做点好东西压惊,别板着脸了,小朋友。”

温润的鼻息吹拂在敏感的耳郭上,洛狱禁不住浑身一僵,秀致的薄唇略微一抿,长睫轻阖,遮住了满眼狼狈的羞意,连被唤作‘小朋友’也顾不得了,只能闷声反驳道:“我胆子不小。”总有一天他要让穆知道,他已经大胆到敢作任何事情了,任何事。

穆老板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揉了揉洛狱微微濡湿的黑发,适才那点不自在也被洛狱语气里的恼羞成怒驱赶的涓滴不剩,朗言道:“好,你不胆小,那我们现在去找点东西吃吧。要不然等会你就晓得就算胆小,被饿着了也是会抗议的,哈哈。”

洛狱规规矩矩的坐在他的专属座位里,左手一双黑漆漆的筷子,右手一柄漆漆黑的勺子,面容冷肃严正以待。

穆老板正弓着背在他那堆早点食材中钻来钻去,想着这位看似健康向上的青年昨晚上才惨遭过敏侵扰,实在是不敢再拿新鲜玩意穷折腾了,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把人真搞废了咋整哟。

自打来了卡缪成天就埋头当厨子的穆老板头疼了,看了不少食材都觉得有些花哨不合适,最后决定来个简易早餐,干脆烙饼得了。

敲散几只安驼蛋,和入糖和蜂蜜,加水调匀,调和物变成了很漂亮的鹅黄色。

卡缪也有鸡蛋,但是营养价值远不如安驼蛋来得高,味道也偏土腥,比不得安驼蛋的鲜香味美。心疼洛狱这被他折腾生病了的倒霉孩子,穆老板把保存起来预备自己食用的安驼蛋都贡献出来了,就是为了让他吃顿好的。

低筋面粉和发粉都不用穆老板再格外筛选,直接就能用了,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把全部的东西搅拌均匀后,穆老板就捞出了他心爱的平底锅,刷上一层薄薄的底油,舀上一勺面糊,煎至面糊起了气泡,锅铲轻轻一翻,一面金黄的蛋饼就出炉了。

等到蛋饼的两面都煎地焦香扑鼻后,穆老板把储存好的栗芋泥拿出来,取了餐刀将栗芋泥仔细地涂在蛋饼的一面,拿另外一个煎好的蛋饼轻轻一叠,就成了个简单的栗芋馅饼。

洛狱看着穆老板在餐具间来回穿梭,平底锅被他挥舞的游刃有余,一时有些看迷了眼,等到面前摆上一盘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蛋饼时才迟钝的回过了神,迎面就撞上了穆老板戏谑的脸,顿时耳根微热。

“看我干嘛?赶紧吃啊,傻小子。”穆老板只当洛狱是饿过头了,所以才以那么垂涎的眼神看着他,不禁宠溺的笑了笑,捏了捏洛狱柔软的耳垂。

小时候他晚上爱哭闹不睡觉,他娘就爱捏着他的耳垂轻拍后背哄他入眠,在他看来这是充满了宠溺和疼爱的动作。时间一长,这个捏耳垂的习惯就被他保留了下来,时至今日能让他如此亲密对待的只有洛狱。

洛狱攥着筷子和勺,不知道该用什么餐具来食用面前这个圆滚滚的馅饼,满眼带着迷惑和迟疑,嘴唇不由自主的微微抿着,显得格外的孩子气。这表情看得穆老板心头一悸,连忙闷咳了一声,软言道:“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在我这里吃饭没那么多规矩,啊。”

见洛狱一时半会还在愣神,穆老板只好亲身示范,探手抄起一块饼子塞进了嘴里,口中含含糊糊的嘟囔道:“就这么吃,赶紧啊,这蛋饼要趁热才好吃的。”

洛狱看到那块金黄喷香的饼子衔在穆老板嘴边,还有大半截露在嘴唇外面,随着穆老板小口的咀嚼慢慢消失在唇瓣,忽然脑子一热,起身凑过去,张开秀薄的唇咬住了外露的那截馅饼,与穆老板分食同一块蛋饼。

等到嘴里的蛋饼甜香美味的气息扩散在口腔里后,洛狱才淡淡的颔首道:“好吃。”

从洛狱突然挨过来虎口夺食后,穆老板就彻底石化了,嘴唇微张满面错愕,连洛狱将他嘴里剩下没一口的饼子又叼走吃掉后都没能恢复正常。

直到嘴边再次触上柔软的蛋饼时,穆老板才猛然间醒悟过来,涨红了脸连连后退,直到腰间抵住料理台时还急促的喘着粗气,张口说话时都在隐隐发抖:“你、你、你、在什么啊你!有你这么吃东西的吗?啊!”

这这这、这么活色生香的口舌交缠着哺食,让他一个临近中年的老男人脆弱的心脏怎么受得了!这可要了亲命了啊!穆老板很崩溃,面容抽搐的厉害,说话都大舌头了,实在是被刺激的不轻。

刚刚才占了便宜的洛师长心满意足,体内的血液在滚滚沸腾,面上反而平静,不显山不露水的软言道:“趁热,好吃。”语毕将手里的馅饼细嚼慢咽的吞进去,又拿了另外一个叼在了嘴里。

已过而立还被个小年轻调戏的面红耳赤,穆老板一边暗自恼恨自己表现的太过青涩,一边又腹诽洛狱这熊孩子不尊老,心中千回百转纠结万分。

眼看着俊美的小青年固执的含着蛋饼朝他步步逼近,穆老板简直瞠目结舌的眼珠子都快脱眶而出了,不知为何后脊梁骨窜起一阵酥麻,冷汗涔涔。

这孩子简直不像是来喂食的,而像是来捕食的,而他就是那个倒霉催的被看上的猎物。

“等等,等等,停!”穆老板忍不住了,连忙伸出手将靠过来的洛狱推开一臂远,羞愤的偏过头去长长地舒了口气,才缓下面色劝诫道:“让你趁热可不是这么个趁热法,你自己吃就好啊,不用给我。”说完像是为了证实所言不虚一样,又端起料理台上另外一个装满小馅饼的盘子举在洛狱眼前,忙不迭的解释:“看,我这儿还有。我够吃的,真的。”

被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洛狱白皙的脸庞僵冷了一分,在穆老板战战兢兢的注视下,不甘不愿的略微颔首,就转身坐回了餐桌旁,沉默地进食。

不知为何,穆老板看着洛狱转身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像是看到了一只垂头丧气的宠物狗,暗暗揉了揉太阳穴,看来昨晚上确实没睡好,都出现幻觉了。

之后的气氛就如穆老板预想的那样,尴尬、沉闷、压抑,还多了些若有似无的情愫满室飘荡。

洛狱本就个是半天打不出个闷屁的寡言者,这回吃豆腐不成生了闷气更是不乐意开口了,美味的蛋饼一个接一个优雅而快速的消灭掉,但大清早起床时的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了;而穆老板则是徘徊于是否要拐带貌美青春哥随大流踏上背背山而忧心忡忡,将夹着馅料的美味蛋饼囫囵了干净也没尝出好滋味,生生糟蹋了那几个积攒下来的安驼蛋。

第八章

第二日深夜,穆老板忐忑不安的留守在小厨房里静候洛狱到来,一颗粗犷的男人心硬生生的塞满了婆婆妈妈的多愁善感。一方面想见到洛狱以慰思念之苦,另一方面又害怕见到洛狱后会表现的不够自然,真正的左右为难辗转反侧。

乱糟糟的脑子忽然就闪过了一句曾经学过的句子: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哎呦喂啊,他一个糟老爷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酸溜溜的了,这可太不爷们了。

头次恋爱就看上个男人,还是个年轻小伙子,穆老板总觉得有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

卡缪没有拐带未成年人违法的条例吧?不行,一会等洛狱来了得好好问问他的年龄,要是太小了就偷偷摸摸拐走,要是年纪够了就正大光明拐走。固执的穆老板已经打定主意将青春哥打包带走了。

对于自己即将爬上背背山,穆老板是半点负担都没有。既然这辈子都只能留在卡缪了,跟个男人共组家庭只不过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事,对于这个搭伙的人选是洛狱,穆老板还是非常中意且乐意的。

胡思乱想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等到穆老板醒过神来时,洛狱已经一手拿筷一手拿勺坐在老地方专注的看着他了。

“嗬,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穆老板刚回神就直面那张适才还在脑内晃悠的脸,着实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跟洛狱约定好的夜宵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分钟了,不禁有些赧然。

想个男人想到忘乎所以这种事情,简直是老男人不可承受之重哟。才看到脸就激动,那将来他们要是一起在同个屋檐下过日子该怎么办?到时候同桌而食同床共枕……哎呦,思想越来越不纯洁了。

洛狱湛亮如星的美眸看着穆老板满脸诡异的笑容,心内一片惶惑。穆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他一眼就浑身发抖?

看似沉稳实则单纯的洛师长自然是不清楚老男人心中正在无限荡漾的龌龊思想,只当他是又想喷鼻血了。恩,上次就是这样,穆盯着他看了一眼就鼻血长流,大概是又上火了。

自顾自乐呵了好一会儿的穆老板总算是在口水快要溢出来之前醒过懵来,见洛狱一双率真无伪的墨瞳投注在他脸上,眉头无意识的微蹙着,穆老板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这悲催的卡缪为什么就没点动作片来调动下五指姑娘的积极性?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憋那么久,搞得刚找着个对象就想入非非。

欲盖弥彰一样的轻咳了一声,穆老板回归正经,笑容满面的问道:“想吃什么啊?我给你做。”可能是因为心虚的关系,穆老板总觉得说这句话的自己很像个调戏纯良少男的猥琐老头。

万恶的岛国片,把正儿八经的男人都拐带上邪路了。穆老板暗自咬牙,将脑内那些常在动作片里出现的老头子形象退散退散再退散。他可是想要正正规规的谈一场恋爱的,可不只是为了机械地活塞运动。

洛狱自然不清楚穆老板这番心里挣扎,只是跟寻常一样淡言道:“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瞧,这孩子多体贴的,我的眼光果然很好。穆老板挺自得,思索片刻就翻出食材开始着手料理起来。手里忙活着就想起了关于询问洛狱年龄的事情,状似随意的问道:“对了,阿洛,你今年多大了?”千万别小他太多啊,要不然对着这么株嫩草他还真有点下不去口。

“多大?”对于穆老板的疑问,洛狱同样满头雾水,“什么意思?”是问他的妖型有多大吗?

穆老板微微侧首,看洛狱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望着他,也不禁有点傻眼,只好换了个说法再问了一遍:“我是说,你今年多少岁了?”这么问总该听得懂了吧。

无奈洛狱仍是不解的反问道:“岁指的是什么?”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十分不解。心里无端升起一股挫败感,穆做的菜他没见过,穆说的话他也听不懂,他的知识面原来是如此的浅薄。

洛师长很沮丧,具体表现在他瞪着穆老板的双眼闪亮度下降了些许,面上倒是一贯的淡定自若,周身隐隐散发着哀愁的黑雾。

这一反问把穆老板彻底噎住了,难道说卡缪的妖怪从来都不过生日的吗?

“……我的意思是问你,你从出生到现在有多少年的时间了。”穆老板问完自己都汗涔涔的了,头一回晓得问个年龄都如此费劲。

这么一解释洛狱就懂了,适才消沉下去的情绪又瞬间高昂了起来。穆会询问他的年辰,是表示想跟他共组家庭的意思了吗?

在卡缪,只有正式进入繁衍期的公民才有资格结婚。彼此看对眼后,准夫夫双方会交换年辰察看对方的繁衍期是否相近来决定结合的时间,所以一般而言询问到年辰就代表某一方有了共同生活繁衍子嗣的意愿。跟中国古代要结婚先对生辰八字是一个道理,只是没那么多迷信色彩更加科学了些。

但凡一对恩爱的情人之间涉及到询问年辰的时候,那就代表着好事将近了。即使不明摆着说出婚约誓言彼此也心照不宣了。这种含含糊糊的暧昧求婚也是当年那位东方国母留下来的传统,属于中国人的含蓄内敛。

这种类似求婚一样的说法让初尝恋爱滋味的洛师长羞赧不已,白皙的面庞悄悄地染上了淡淡绯红,黧黑的眸子炯亮的像是要射出光芒来一样。

穆老板手里正忙着包饺子,见洛狱半晌没有回话,疑惑的偏过头来朝他看去,浓黑的剑眉微微一挑,难道说这么问了对方都还听不懂?这卡缪的妖怪们语言体系要不要那么别扭!

“怎么了?不方便说?”

“……不是。”洛狱摁压下心头羞涩的粉红气泡,面色如常正襟危坐的回道:“我的年辰有四百一十九年。”

“噗——”穆老板不可控制的呛咳起来,手里的饺子顿时被他一个哆嗦捏成了一滩烂泥,猛然回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直勾勾的瞪着洛狱,颤声问道:“你说你有四百多岁了?”不是四十而是四百啊!

推书 20234-12-20 :君子嫁人,十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