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男,种田难(穿越)+番外——酒酿圆子是甜的

作者:酒酿圆子是甜的  录入:12-27

“不全是”,迟浩然无情地打断了我的幻想,“我跟村长约好有收成了在交租,现在这些粮食都是人家主动借的,虽说不用还,但年末要在租子里扣的。”

原来是寅吃卯粮,我的心又悬起来了,看来还是得靠自己勤劳的双手创造美好生活啊,地主什么的,都是幻觉。

不过这一番土地巡视下来,我还挺满意的。现在的关键是抓紧锄地施肥,别大家伙儿的土豆都发芽了,我们的还没下地。这会被人嘲笑的,就跟老家村子里的那家懒人一样。

07.米田共是好物

与生俱来的急脾气让我无法淡定地等到明天再来锄地了,迟浩然在我强大的执行力面前也只能屈服了,虽然看样子他也没打算反抗。我圈了两块离家比较近的地,准备今天就开发出来。

回家急吼吼地拿了一把锄草的锄头和一把挖地的锄地,临出门顺手拿了把镰刀,我又拽着迟浩然去地里了。因为这地去年也种过土豆,打理起来比那种百分百的荒地轻松多了。我本打算招呼迟浩然下地割草,却发现这厮居然穿着昨天那样的长袍,活动不方便不说,要是不小心划破了也挺可惜的。

“喂,你早上那身衣服好好的,干嘛突然换了?”看在他是我寄主的份儿上,我默默地咽下俩字“骚包”。

“哦,上午的衣服一路上沾了不少露水和杂草,太脏了,我换掉了。”

“……”

我说洗洗碗刷个锅怎么要那么久,原来是洗澡换衣服去了。你就不能晚点换吗?下午的劳动量也很大好不好?

“哥,下午的活更脏更累,你这身衣服弄脏了怪可惜的……”

“先这样吧,大不了晚上再换。”

还好这家伙没说不干了,看来这位小朋友虽然稍微有点洁癖,不过人还是挺厚道的嘛,我摸摸下巴。

“哥,那我来割草,你看我草割得差不多了开始锄地,用比较宽的那把锄头。你知道怎么锄地吧?”

“嗯。”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方便排水,迟浩然的爹娘将一整块地分成了好几垄,每垄地都隔着宽十厘米,深五厘米左右的沟。割完了一垄地里的草,我又拿起挖地的锄地把原本的沟加深加宽。

我记得奶奶以前会在这种沟边插上细竹竿,再种上些黄瓜、丝瓜这种藤蔓类植物,只需要很少几株,长成后却可以让全家人有吃不完的黄瓜、丝瓜,这时候奶奶就会用各种方法把这些蔬菜利用起来,大把大把地送人,再换回来一大堆别人家回赠的蔬果,送不完的就自己腌制起来。奶奶虽然脾气不太好,但做饭的手艺真是一绝,特别是老家特有的咸菜泡菜之类的,想想都让人流口水。在爸妈跟爷爷奶奶关系缓和后,老妈还特意向奶奶拜师学艺,最终成果虽然比姑姑婶婶们好得多,但也不能跟奶奶相比。以至于老爸每次念叨着想吃,真做上了又摆出一副欠揍的嘴脸,口里还嘀咕差了点味儿,闹得老妈直追打他,然后我家的忠犬大黄就会跟在后面凑热闹,有时还帮忙咬住老爸的裤腿不让他乱动。

这种鸡飞狗跳的日子估计很难回去了。唉,老妈,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珍惜你做的咸菜,虽然真的比奶奶做的差点儿。

“阿嚏……”鼻子好痒,一定是太感动了,果然我不能走这种煽情路线啊,“阿嚏……”

“这根枯枝有什么问题吗?你一直盯着它……”

谁在我耳边讲话?我转过头,原来是迟浩然。

咦,迟浩然不是在那头锄草吗,怎么过来了,还凑这么近?脸真大,我一脸嫌弃地把头转回来。

“哥,你怎么到这里来了?那边还有很多草”,说是草,其实只是草根,毕竟春天才刚到而已,就连我割的也是枯枝比较多。

“你一直没动,手里还抓着根枯枝,我以为有什么问题就过来看看。”

枯枝?我低头一看,发现自己一手扶着锄头,一手抓着一根不知前身是什么东西的枯枝。好吧,我承认我触景生情得太投入了。

“好啦,抓紧干活吧,这两地锄不出来没饭吃”,哼,敢看我笑话。

迟浩然没说什么,又溜回去继续锄草,准确地说是把草根从土里翻到表面来,顺便把比较大的石块扔到一边。

两个新鲜出炉的农夫分工合作得十分默契,总算在天黑前将两块地锄好了,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迟浩然虽然没说什么,但脸色有点不好看,估计累得够呛。尽管不明所以,迟浩然还在我的指挥下,把干草枯枝就地堆成两摞,再填了些好些土在上面。我担心干草不够,还到旁边地里隔了不少,反正也是自家的嘛。担心打击到迟浩然的积极性,我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跟他讲这两堆东西的用途,只扛着锄头跟他一起回家去了。

虎子和海棠坐在厨房里等我们,初春的晚上还有点小冷,小家伙们依偎在一起取暖。这两个孩子十分可爱,不仅把一大筐土豆按我的要求切好、裹上了草木灰,还帮我跟迟浩然做好了晚饭。看我们到家了,两个小家伙分别说明了一下土豆种放在墙角,粥在锅里,就飞快地跑了,生怕我们再留饭。海棠边跑还喊一句“小锦哥,兔子我喂过了,明天我还来喂它”,根本没等我回答就已经出院门了。

我摇摇头,两小屁孩儿。

下午太累了,我实在没什么心力再弄一顿“大餐”,两人就着点咸菜,风卷残云地吃完了晚饭,忽略掉微微发抖的双手,这简直是我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吃过简陋却无比圆满的晚餐,我摸摸肚子,恨不得整个人摊在床上,但为了生存大计,还是强拖着酸软无力的身体去自家院子外面那块据说收成不怎么好的菜地里刨了一层土。我中午就注意到了,这土是沙土,种菜确实一般般,但现在正好有大用场。

回到厨房,我先在墙角铺了一层土,再洒了点水,放在一层土豆块,再一层土,一层土豆块……如此反复放了好几层,才把切好的土豆种放完,中途还让在一边围观的迟浩然出去挖了一次土,最后在土豆种上盖上厚厚一层稻草,又洒了点水。大功告成,我在心里握拳。

“这是做什么?”迟浩然真是个不耻下问的好学生。妹的,我为什么不由自主地用了这个词?

“这是给土豆种催芽,等过几天发芽了就可以播种了。”

“可是”,迟浩然有点犹豫,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这跟我爹娘的做法不一样啊,他们好像是一整颗土豆放进去的。”

难道这里的农民还没发现土豆可以这样种?不过,“哥!既然你一早就觉得不一样,怎么不早点提出来?”万一我这种方法错了怎么办?这句话我没说出口,也许是我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有错,要知道,在另一个时空,广大劳动人民这么种了至少数百年了。不过迟浩然这家伙也真是,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重大的事至少应该早点提出来嘛。

“我想你肯定有你的道理,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是没收成嘛。”

也就是没收成,你敢不敢再轻松点啊?没收成咱俩喝西北风去啊?大概是出离愤怒了,我一不小心把心理活动全吼出来了。

一时迟浩然也愣住了,厨房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咳,哥,对不起,我刚才也是太急了,我就这破脾气……”没办法,谁让你是寄主了,况且这家伙对我真的很好,扪心自问,要是再现代遇到迟浩然无依无靠,我肯定不可能把他捡回去还给他上户口的。

“没事儿,小锦”,迟浩然打断我,“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我在心里翻个白眼,不然还能怎么想呢?现在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解决吃饭问题吗?别告诉我你不急啊?

“小锦”,顿了顿,迟浩然才说,“谢谢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别客气,我可不是只为你考虑,我自己的生存问题也很严峻哪,不过这次我倒没傻到说出来。

“我也相信你这么做有你的道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干脆给你爆点猛料。

“那个,哥”,我装模作样清清嗓子,“其实今天下午堆的那两个土堆是为了做肥料。”

?迟浩然的表情十分可爱。

我忍住笑,禁不住恶劣地想,听到接下来的话之后你的表情会更可爱的。

“明天继续锄草,顺便带上火石,把那堆枯枝点燃,等充分燃烧后,再挑点粪过去浇在上面,这样就可以做肥料了”,还是全天然无污染的肥料,当然这话就不用讲给迟浩然听了。就算他是古代人中的天才,应该也听不懂吧。

08.你挑水来你浇园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简直是个灾难,也许换句话说更合适,第二天我根本下不了床。

……

好吧,这说法确实有点引人误解,毕竟身为猥琐男的我,在现代时拜读了不少耽美小说,虽然面对腐女们丰富的想象力,我时候都有跪下的冲动,那句名言怎么说来着——如果想象力是腿的话,我想腐女一定是只蜈蚣——但也暗地里嘲笑过不少关于做到“下不了床”的描写。

吃过迟浩然端到床前的早饭——昨晚剩下的粥,这家伙居然在厨房再次燃烧前成功把粥加热了,我依旧躺回床上,浑身酸痛得要命。也许昨晚我应该听迟浩然的,多烧点热水认真擦个澡,估计也不至于酸痛到完全动不了,但是在这坑爹的气温里,我恨不得在三秒内冲完澡滚回被窝,完全忘了热水有助于放松肌肉这回事。

想不到这生活白痴居然也有这么懂生活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看着还端着我的饭碗坐在床边的迟浩然,内心充满了羡慕嫉妒恨,为什么这家伙跟没事人一样,明明他的劳动量比我还大?

“哥,既然这样,准备肥料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当然,这任务本来也是安排给你的,我在心里默默补充。

“……”

“你不愿意啊?也是,这么脏,算了,还是我来吧”,我作势欲起。

真疼。

迟浩然扶住我,小心地把我平放在床上,才开口道:“我没说不愿意,而且你不是昨天就把这任务交给我了吗?”

“……”

有这回事?有就有吧,只要你愿意做就行。

迟浩然交代几句让我好好休息的话就出去了,知道他是往茅坑的方向过去了,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非常过意不去。从我来到这个世界,迟浩然一直以他的方式默默照顾我,把我捡回来,帮我获得这里的身份,甚至把他娘亲给他做的衣服和鞋借给我穿,要知道这可是不可再生的东西。他图什么呢?如果我是个女的,还可以解释为这家伙想要趁年轻敲定个童养媳,顺便玩玩养成游戏什么的。但我明显是个男的,虽然小兄弟是名副其实的“小”兄弟,但还是聊胜于无啊。难不成这家伙是弯的?

“……”

我深深觉得自己可能中那个名为“耽美”的毒太深了,这个少年看着成熟,其实才十六岁,说不定还是虚岁,放在现代也就是个高中生而已,我到底在想什么呀?而且我连这身体长相怎么样都还不知道……想太多,真的想太多。

话说回来,迟浩然小小年纪,却得担起家庭的负担了,还带着我这个拖油瓶。在这两天

的相处里,我也充分了解这家伙的洁癖有多严重,衣服沾上露水和草渍就得换了,现在却被我指派去掏大粪,而且居然二话不说地去了……

我是不是太过分了?嗯,我以后得对他好点,我握握拳,“嘶”,好痛,还是先休息会儿吧。

一上午,迟浩然在家跟地里来回跑了两三趟,最后终于大功告成,当然这跟我当初明智地挑选了离家近的地也有一定关系。尽管浑身依然酸痛得不行,我还是起床帮迟浩然熬了一大锅水,顺便在他洗澡时帮他把衣服洗了。这孩子单纯得可以,洗好澡出来见我一瘸一拐地在院子里晾衣服,居然感动地发傻了,只顾着盯着我咧嘴笑,连我招呼他吃土豆泥煎饼都没听到。

说是土豆泥煎饼,其实是土豆煮熟,捞出来去皮捣成泥,看到昨天翻出来的咸菜,我又顺手且了点萝卜条和姜卷,糅在土豆泥里面,再捏成直径五厘米的饼子,下油锅煎到两面焦黄,连盐都省了。食材简单,做法也不复杂,就是捣土豆泥时略有点难受,不过为了美食,我也只好坚持了。

迟浩然对午饭的安排极为满意,虽然不肯像我一样,一手端粥一手抓土豆饼,但也用筷子夹了好几个饼子,粥也喝了两大碗。

饭后迟浩然依然准备去洗碗,不过想想又放下了,转而对我说:“小锦,这几天还是你来洗碗吧……”似乎很什么难以启齿的事要说。我心里暗笑,洁癖男,不过还是很好心地打断他,“没问题,哥,你给土豆种浇点水吧,今天还没浇过呢。”

下午,迟浩然表示家里的柴禾不够了,要去山里砍点柴。我表示不放心,要跟去,他见我态度很坚决,又改口说不是去砍柴,只是把以前砍好的柴禾担回来,很快就回来。我无法,只好同意他一个人去,顺便再帮他烧了一大锅水。

洁癖男担柴回来不负我望地要求洗澡,我当然满足,顺便再帮他洗了一次衣服。看着院子里招摇的衣服,连同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件长袍在内,迟浩然全部的四套衣服都在这里了。

我不怀好意地望望迟浩然的方向,期待着这家伙只穿着亵衣往外跑的场景,要知道这家伙就连晚上睡觉都是穿得整整齐齐,从躺下到早上起床,睡姿基本不变,亵衣也依然是整整齐齐的。难道这里的读书人晚上睡觉也要恪守什么道吗?还是这也算是“不欺暗室”?不过现在嘛,嘿嘿,看你怎么维持你读书人的风度。

果然,茅厕的方向传来迟浩然的声音,“小锦,帮我拿一下外衣”,跟我估计的时间差不多。

我施施然走过去,搁着木门和一层薄薄的布帘,用万分遗憾地语调说道:“哥,你的外衣都洗了,还在院子里晾着呢,我也就剩身上这件了,其他的也还没干。”

“……”

我心里觉得很好笑,不过也担心迟浩然在里面待太久着凉,赶紧建议,“不如这样,你穿着亵衣赶快钻到被窝里,这样就不会感冒了,反正接下来也没什么事,衣服明天应该就干了。”

“……”

迟浩然依然没说话,我担心玩大了,毕竟这可是受过封建教育的古人啊,虽然只有第一次见面他对我的称呼,让我觉得这家伙有点迂腐,但他还是个古人不是?

“你院门关好了吗?不会被别人看见吧?”

好小子,我松口气,“关了关了,你放心吧,没人会看见的”。

迟浩然打开木门,瞄了我一眼,飞快地往卧室里冲,我也拖着沉重的大腿小腿跟上。虽然进了卧室,迟浩然并没有如我建议的那样,马上钻进被窝,而是站在一边使劲儿嗅了嗅自己的手臂手掌。见状我莫名有点心酸,赶紧拖着他上床,用被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迟浩然的挣扎也被我无情地镇压了。看他裹成一团,就脑袋伸在外面的样子,我有点想笑,又想给自己两巴掌,叫你手欠,明明知道这是个洁癖男,还这么捉弄人家。

经过一番挣扎,迟浩然终于把自己从被子的缠绕中解救出来了,他看的眼神还莫名其妙带点愧疚。这孩子,我抢在他开口前发话了,“其实你已经洗得很干净了,放心吧,一点异味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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