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漓不解?
“你刚才那样笑,让我想起来你的那个小倌,路漓”
点头。
“其实我看不懂他的,明明他是做那种事的人,但是每次笑起来又感觉挺……”
路漓在等欧阳皓把话说完。
欧阳皓自己摇摇头,好像是没找到形容词。
“郝兄,你觉得那个路漓怎么样啊?”
摇头。
“不怎样?”
点头。
“哈哈 ,不怎么样,你还把他当宝,整天放在手心里,我对他没兴趣,你放心。”
点头。路漓心想,我也不想你对我有兴趣。
“其实也不能说没兴趣,但是肯定跟你的那种兴趣不一样!”
“我觉得他不简单,仿佛心里藏了很多事情,而且吧,我觉得前段时间的偷窃案跟他有关系,可惜我没证据”
几句话的功夫,路漓和欧阳皓走到了偏院的门口,路漓示意欧阳皓自己要休息了,希望欧阳皓离开。
但是欧阳皓确仿佛不懂依旧在路漓身边转悠,还不时往屋内看。
路漓很奇怪,房子里有什么可看的。
“郝兄啊,怎么你的那个小倌不在啊?”
路漓:“…….”
原来他在找我,可是我现在是郝舒,就站在你面前,你就算伸断了脖子也看不见我路漓的。
路漓摇摇头。
“怎么,那个小倌就让你宝贝成这样啊,让兄弟我看一眼都不可以啊?我说了我对他没兴趣。”欧阳皓强调道。
可惜欧阳皓现在的态度就像神经病到处跟自己说自己没得神经病一样,既然对路漓不感兴趣,你干嘛刚才十句里九句不离路漓,还有什么叫“我对路漓的兴趣跟你对他的兴趣不一样”?有兴趣就是有兴趣,还分这种兴趣和那种兴趣的区别么?
当然大家也不要强求欧阳皓能判断自己的心里状态了,他连自己不想跟女人上床都可以归结为是因为没有吸引自己的女人,而不认为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断袖,我们还能指望他分辨出自己现在的心里状态么?
路漓苦笑,摇头,指着门口。
“他出去了?”
点头。
欧阳皓看着“郝舒”好像也不太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无奈之下,只得告辞了。
路漓回房,刚把脸上的妆卸下来,郝舒就进门了。
路漓很奇怪郝舒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郝舒说:“今天早上你不是说,你不舒服么?”
原来这个别扭的小孩是担心自己啊,路漓笑笑,“现在没事了”
“我看你现在脸色也挺好的嘛。”
“你怎么了?”路漓觉得郝舒的语气不太对。
“没事,有点累。”
“哦,累了就休息吧。”
之后的半天时间,路漓一直觉得郝舒感觉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怎么回事。
晚上,郝舒在床上又开始狠劲的折腾,路漓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承受这么暴力的对待了,瞬间有些吃不消。本想让郝舒慢一点,但是习惯隐忍的路漓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忍耐着。
事后,路漓感觉郝舒依旧不高兴。
路漓实在忍不住了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郝舒脸色不善的问道:“我今天进府的时候在看见欧阳皓离开的背影,怎么他是来找你的?”
“没有啊,他是来找你的,看你不在他就走了,对了,他想问你下个月要不要跟他去京城?”
“怎么,你们俩没有叙叙旧”郝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多浓的醋味。
“我跟他有什么可叙的啊?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路漓的回答很坦然。
路漓说完之后,瞬间就感觉郝舒身边的气压变了。
果然,郝舒不一会就转身从后面抱住路漓,笑呵呵的跟路漓说今天早上跟江蒙出去时的情况。 这个时候的语气更刚才那完全是两回事啊。
路漓完全的无语了……
第二天,路漓找了个机会,偷偷潜入萧晴的房间翻找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路漓这几天很烦躁,明明知道石头在郝府,可是就是找不到。
因为进行的不顺利,路漓又开始做噩梦的了?
做的什么梦呢?
不用我说,大家应该都知道,路漓从来做的噩梦都是同一个,就是我在开篇跟大家讲的那个真实的故事。
路漓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里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了。但是路漓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他只觉得自己的耳边回荡着妈妈和弟弟的喊叫声!还有那个禽兽的喘息声。
“漓儿?漓儿?”郝舒摇晃着路漓的肩膀,路漓现在的样子把郝舒吓到了,他从没有见过路漓这个样子。
郝舒很难形容路漓现在的样子,路漓的脸向纸一样的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的恐惧和傍徨让郝舒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把我的漓儿吓成这个样子。
郝舒把路漓抱在怀里,不停的说:“不要怕,有我,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不要怕。
在郝舒把自己抱进怀里的时候,路漓就清醒过来了,他知道刚才自己是做噩梦了,每次那个梦境都真实的让路漓感觉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次那样的恐惧。
路漓听着郝舒在自己耳边轻轻的耳语,脑袋里面飞快的转动,转身主动抱向郝舒,轻声说道:“舒,我做梦了,”
“恩,我知道,不要怕,有我在”
“你也在我的梦里面。”
郝舒一把推开路漓,“你什么意思?你是因为梦到了我,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路漓亲昵的刮刮郝舒的鼻子,轻笑着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
路漓的说法,并没有让郝舒的心情变好,但是看着路漓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于是郝舒起身走向桌边,倒了杯水拿来给路漓。
路漓轻轻的拉着郝舒的手,说:“我梦见你母亲了。”
郝舒把手甩开,愤怒的说:“虽然我没见过我母亲,但是我知道她是全世界最美丽,最温柔的女人,她在你梦里怎么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路漓笑笑说:“谁说我做的是噩梦?”
“不是噩梦,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恩……我确实是被吓到了,但是不是害怕的,而是受宠若惊。”
“受宠若惊?”
“恩,因为你的妈妈跟我说话了”
“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她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从小让你受苦了,还说虽然我的出生不好,但是知道我是个好孩子,她很放心把你交给我,还要我代替她照顾你”
路漓看见在自己说郝舒的母亲很内疚让小郝舒受苦的时候,郝舒的眼眶都红了,瞬间有些后悔,也许自己不该那那个可怜的母亲来编故事。
郝舒紧紧抱着路漓,手臂有些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几次,仿佛想说什么,但是始终没有开口。
路漓又继续说道:“你的母亲还说,她想送我个见面礼?”
郝舒奇怪的问:“真的么?”
“恩,婆婆见媳妇不是都要送见面礼的么?”
“哈哈,谁说你是我媳妇了?真不知羞!”
路漓把嘴巴撅起来,假装生气。
郝舒再次把路漓抱进怀里:“好好好,你是我媳妇,说,我妈妈要送你什么见面礼?”
“那块石头。”
“什么石头?”
“就是你出生时从天上掉下来的石头。”
“为什么送那个?又不值钱的东西,我们郝家虽然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也是大户人家,还有着皇室血统”
路漓无奈的看着这个对自己的血统无限自豪的男人,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母亲就是这么说的,我想估计她也觉得那个石头真的是天降祥瑞吧,是个很吉利的东西”
郝舒看看路漓,喃喃道:“母亲……”
路漓还想继续劝郝舒把石头送给自己,但是郝舒已经翻身压在路漓的身上,并且把路漓准备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
路漓无奈的骑在马上,心中无限荒凉,昨晚自己编的故事明明是想让郝舒把石头找给自己!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郝舒竟然要带着自己去给他的母亲上坟。
郝府不愧是名门大户,皇亲国戚,郝夫人的墓地修建的非常奢侈,看来当年郝大老爷真的是非常疼爱这位青梅竹马的妻子。
墓前用整整一大块接近2米的汉白玉雕刻着郝夫人的生平,路漓看了后得知,郝夫人从小就是闻名大江南北的才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真是位非常出色的女人。
失去了这样一位杰出又深得自己喜爱的妻子,难怪郝大老爷会伤心到连带自己的儿子也厌恨起来。
郝舒拉着路漓的手,把路漓牵到自己目前的墓前,让路漓跟自己一起跪下,正色说道:“母亲,这个就是漓儿,您应该已经在梦里见过了吧,是儿子不孝,早就应该把漓儿带来给您看看那,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儿子很喜欢他,我相信母亲您也会喜欢他的,现在儿子把他正式介绍给您认识,希望您以后可以保佑他。”
郝舒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路漓。
路漓无奈,只好说道:“郝夫人。”
郝舒打断路漓的话,说道:“叫妈!”
路漓只好说:“妈!我是路漓,以后我会一心一意的对待郝舒,希望您保佑我。”
郝舒似乎对路漓简短的话语不满意,希望路漓再多说点什么,但是想想也许路漓是不好意思,也就作罢了,心里想着,不要紧,反正以后日子还很长,可以经常带路漓来看看母亲。
在回去的路上,路漓把心中压抑已久的话问郝舒:“你刚才在你母亲墓前说你喜欢我?”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路漓摇摇头。
郝舒看着路漓有些发愣的神情,搂了一下路漓,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你的,一开始只是觉得你挺有趣的,在晴天阁里,能受得了我的大概只有你了,那个时候我无论对你做什么,你都傻笑,想起来真有意思啊。”
第十章
看见路漓的脸色变的难看起来,郝舒赶紧继续说:“后来那几天江蒙翻了你牌子,让我挺不高兴的,说不上来为什么,但是我并不觉得那个时候我喜欢你,那种心态估计只能称作独占欲吧!然后就是那天晚上,你说我其实是天上下来的神仙,呵呵,你知道么,从小,我耳边的话就是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一出生就害死了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也讨厌我,唯一对我好的姨妈也因为我的关系要去侍候我父亲,他们都说我是灾星,你知道么,那些话听多了,我自己也觉得是真的,他们都说我是地狱里来的,还在我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把母亲的阳气吸走了,我相信就连姨妈也是这么认为的,是我把她最亲爱的姐姐害死了,只是因为我是母亲的独子,她才对我好的,我一直认为我是不该来到这个世上的人,这么多年只有你把我出生时候的天象异变比作文曲星下凡!还把那个破石头比作天降祥瑞,呵呵……”
路漓完全没想到自己当时随口说的话,尽然达到了这样的效果。
郝舒轻抚路漓的脸颊,说:“当时我就觉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浑浑噩噩的活着,其实一直都是在等着有人跟我说这些话,一直在等着你。”
路漓的心里很纠结。
郝舒赌咒般的说道道:“我会对你好的,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粗暴的对待你了,我会保护你,对了,我知道你喜欢钱,姨妈说过,再过几年就把郝府上下全部交给我搭理,那时我就是家里最大的了,到时候我就把家里的日常用度开销都交给你打理,然后我再外面挣的钱也全部都给你,好不好?”
路漓依旧没有开口。
郝舒却沉浸在自己那注定不可能实现的幻想里。
郝舒受不了路漓的劝说,终于开始在郝府里寻找那个石头。
可惜依旧一无所获。
实在没有办法了,郝舒只有去询问自己的姨妈,当年母亲难产的时候还是姨妈帮忙接生的。
“姨妈,我就是想要那个石头。”
“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
“那个东西是不祥之兆,对你没好处。”
郝舒听着“不祥之兆”这个词,只觉得自己心中刺痛。
萧晴看着自己侄子变得难看的脸色,放缓语气说:“舒儿,那个东西早就丢掉了,现在到哪去找?”
郝舒看着姨妈的脸说“姨妈,你不会扔的,我母亲是您最亲爱的姐姐,是您这辈子最喜欢的人,不管那个石头跟母亲难产有没有关系,但是石头确实是母亲过世的那天出现的,你一定不会随便扔了,就算再讨厌那个东西,你也会把它留下来。”
萧晴的脸色由红转白,郝舒知道自己猜的是正确的。
萧晴看着从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的郝舒,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问过那个石头的事情,现在怎么感兴趣了?”
郝舒哑然。
萧晴追问道:“是不是那个小倌要你这么跟我说的?”
郝舒争辩道:“漓儿不是小倌,他早就离开晴天阁了。”
萧晴怒道:“我就知道是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从你这里骗走了血玉不说,现在竟然还开始算计姐姐的东西,看我去撕烂他的嘴。”
郝舒解释道:“不是的,不是漓儿想要母亲的东西,是母亲托梦给漓儿,说要把石头送个漓儿当见面礼。”
萧晴诧异的看着郝舒:“姐姐托梦?”
郝舒赶紧点头,把路漓的梦告诉了萧晴。
萧晴用指尖戳着郝舒的额头说道:“舒儿,你真是被那个贱人迷昏头了,这种话你也相信,你要我说你什么好啊”
郝舒说道:“我相信,只要是漓儿说的我都相信!姨妈,你就把石头给我吧,那个东西也没什么用,就当见面礼送给漓儿吧?”
萧晴用狠毒的声音说道:“送给他,我就是扔了也不给他,那个不要脸的贱人,窑子里出来的没一个好东西”
郝舒正色道:“姨妈,我不准任何人再侮辱漓儿,就算是你,也不可以。”
萧晴吃惊的看着自己的亲侄子,颤抖的说:“舒儿,你竟为了个外人这样跟我说话?”要知道这20年来,郝舒从没有这样跟自己说过话,就因为这个,萧晴在心里暗下决心,那个叫路漓的贱人必须得死。
郝舒为难的说:“姨妈,你就把石头给我吧,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
萧晴说:“我要你干什么你都照做么?”
郝舒严肃的说:“是的,只要你不让我离开漓儿,其余的事我都听你的。”
萧晴笑道:“好,那你准备准备迎娶肖员外的孙女吧,我上次跟你说过的,你之前一直推脱不肯见人家,只好我帮你去看看了,那个女孩是个好孩子,模样好,又出生名门,我很满意,这个事就这样定了吧。”
郝舒为难的说:“姨妈,你知道我喜欢的是漓儿”
萧晴严肃的说:“怎么,你刚刚才说,只要不让你离开路漓,你就什么都听我的,刚说完你就忘了?”
郝舒继续说:“就算娶进门,我也不会喜欢那个女人。”
萧晴劝道:“那个路漓能给你生孩子么?你是郝老爷唯一的儿子,你不用延续香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