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主仆】
七年前爹爹将离挽交给我时,曾说过,此生若未遇见那能让我倾心之人前,离挽不能大肆杀戒。
他没有给我任何解释,我也没问。
爹爹说的话从来都是有原因的,即使那是个我不知道的原因,我也会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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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花晚歌,司徒擎 | 配角:风言,风语 | 其它:腹黑VS忠犬
第一章:花晚歌
夜晚的风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风,抚在脸上很是舒爽,庭院的花莆里争相开放的杜鹃美艳大方,它被百花簇拥其中更显其花中魁首的风范。
不远处有丝竹之声传来,优扬婉转。
宽大的庭院里灯火通明,笑声四溢。
“喂,你说咱们王爷是不是快要醉了?”身边的人凑过来碰碰我的手臂,轻声问道。
我看他一眼,将视线投向那个被人群围在其中的华服男子,不知道是谁说了好笑的话语让他微微勾起了唇,好看的桃花眼半眯着,似乎有些醉意了。
“嗯。”我轻应一声不再言语。
见我不再说话,那问话之人也无趣的摸摸鼻子,继续站岗。
屋檐下的阴影适时的遮住了我们的身形,我靠在墙上,离挽正静静的躺在腰间。
“王爷,听说皇上为您指了一门婚事,那与您婚配之人真是好福气啊。”不远处突然传来某位大臣的声音,然后更多的声音提起附和。
有些醉意的男人笑了笑,声音清朗,说道:“她有没有福气得我看了方可。”
他的话一出,众人都有些讪讪,话虽狂妄,却无人敢反驳分毫。
我笑笑,摸了摸腰间的离挽。
当朝七王爷,十五岁破全国最大贪污案,因而被破例封了爵位,皇上与皇后最宠爱的皇子,容颜绝色,大方爽朗,唯一的缺点怕就是不长情了。
感觉有人走了过来,脚步很轻,身后跟着数人,我站直身子,直到手臂被人碰了碰,转过头去,是秦清。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可以撤了,由另一批人继续守卫。
我点点头,准备离开。
刚迈出去的步子犹地一顿,我转过身来看向庭院的北方,那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虽然此时庭院灯火齐明,可是那片竹林却依然显得黑暗深沉。
“怎么了?”秦清看着我,疑惑问道。
又看了看那片竹林,我摇摇头,或许是我多虑了。
已经有十几个暗影完成了交接,我靠在回廊的朱红木柱上,等着最后一个人撤离。
突然,有凌利的风刺破空气飞掠而来,我微微错身,刚刚站立的木柱上正钉着几枚细小的银针,针身发黑,涂有剧毒。
交接的暗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阵脚,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刚刚优扬的琴声戛然而止,谈笑声也被惊吓取代。
一片华衣奢服里,夹杂着几抹黑色的身影,他们手里的长剑锋利寒冷,将空气割成了一道又一道裂缝。
那个半醉的男人似乎已经没有多少清醒的认识,歪歪斜斜的摇晃着身体。
足尖点地,向他的方向飞掠过去,感觉极烈的风在耳边嘶吼。
手中的离挽只来得及格开刺客即将逼近他的三尺寒锋,剑风偏,布料被割开的声音沉闷而起。
我拉起即将倒地的男人,将他护于身后,另一只手草草的应付着对方突然犀利的招数,感觉手里的离挽已经发出了微微的轰鸣。
“保护王爷!”秦清的声音突然而至,一只手将怀里的男人推出去,立刻被迎上来的众人包围其中。
对方的实力比想象中更强大,虽然只有六个人,却有压制全场的气势。
“王爷,你没事吧?传御医!”耳边响起秦清焦急的声音,面上突然一寒,对方的剑已经逼近,握着离挽迎上去,剑身相撞发出刺耳短暂的声响,我皱起眉看着被黑布完全罩住脸的人,似曾相识。
这时,所有暗影均已握剑入场,情势急转。
六名黑衣人已经有五个成了剑下亡魂,与我痴斗的那人看见同伴身亡,已经乱了阵脚。
最后一招袭来,当我躲开后,眼睛里只映出那个人逃跑的背影。
伸手抽走发间的玉钗,被灌入内力的发钗以极快的速度朝前方飞了过去,那个奔跑着的身影突然僵直,然后慢慢倒了下去,身体与地面撞击的声音沉闷而短暂。
被众人包围其中的男人此刻似乎已经酒醒,一脸平静的坐在庭院的椅子上,匆匆赶来的御医正伸手把脉,花白的胡子微微弯曲,少倾,上了年纪的御医抽回手,恭敬的说道:“好在那一剑偏了,只是割破了衣袖并未伤及肉骨,王爷只需稍作休息便无大碍。”
男人只是点点头,并未说话。
他的目光突然飘过来,定在我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站在原地,任他打量,不正视亦不回避。
这时,庭院一侧的拱门处出现一抹雪白的身影,虽未走近,人声已至:“姚林,派人在王府的每个出口驻守,将所有宾客送回去不得怠慢,李严,清理现场,将刺客的尸体抬到地下室,我要验尸。”
清清冷冷的声音一出,姚林和李严立刻答应着带人下去了。
那个人走了过来,白衣胜雪,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英气的眉峰微蹷:“王爷,你只是被吓到了吧?”
“喂,我的大总管,我司徒擎像这么不经吓的人吗?”男人挑高眉看向他,薄唇轻启。
总管大人听后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我身上,看见我,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淡淡的说道:“把头发扎起来,披头散发的成何体统。”
我哦了一声随即折了一旁树上的小枝将头发挽起,再抬头时,众人正愣愣的看着我。
年轻的总管清咳了两声,清素的声音立刻让众人回了神。
“王爷,请移至大厅吧。”随即,他对坐在椅子上的司徒擎说道,后者摆了摆手,似乎根本不将那几个突然而至的刺客放在眼里,只是突然站起身走到秦清面前。
“秦清,你手下竟然有这样的高手,为何本王从未听说过?”话虽然是问的秦清,但他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秦清闻言,赶紧低了低身子,回答道:“回王爷,小晚一直负责暗影的分配,只是今日正值王爷寿辰,属下让他来凑凑热闹罢了。”
“哦?看来本王的寿辰倒是倍受关注啊。”微微扬高的语调让众人立刻跪倒在地,我也跟着跪了下来,膝下是冷硬坚固的石地,我皱着眉听秦清紧张的语调:“属下一时鲁莽,请王爷恕罪。”
“都起身吧,我只不过说了一句罢了,我擎王府的人怎生得如此胆小?”笑意不紧不慢的传来,站起身时,刚好看见那人绝艳的容颜上那一抹邪魅的笑。
众人低头不语。
司徒擎挥了挥手,“本王一向赏罚分明,今日得人相救,自然要重重谢过。”他的眸子落在我眼里,深深浅浅的,看不出情绪,脸上却是笑着的,慵懒的笑。
秦清推了推我,身体顺势向前走了一步。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着我,问。
“花晚歌。”我淡淡的回答道。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面无表情的总管大人,笑道:“晚唱,莫非这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被唤作晚唱的总管低下头,露出光洁的额头:“只不过名字恰好相近罢了。”
司徒擎点点头,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想了想,老实的回答:“没有。”
他挑高眉头看我,似乎很意外我的那句没有,然后又问道:“难道你就没有特别想要的东西吗?”
特别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有的,有很多。
比如爹爹与父亲能永远健康,哥哥与弟弟能永远开心幸福,我能早点离开擎王府。
但是这些说不得,因为那不是面前的年轻王爷想听的。
最后我摇摇头,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回答。
他没再执意一定要给我奖赏,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都散了吧,便带着花总管离去。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里,我微微松了口气。
第二章:风言风语
”小晚,你傻呀,王爷要赏赐你竟然不要!”秦清走到我身边,声音有些郁结。
肯定是被我的那句没有气的。
我看着他,淡笑道:“的确是没有。”
他叹了口气,一副被我打败的样子,说道:“那你也可以要几件稀世珍宝啊,以后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
我摇摇头,正准备离开手臂被人一把拉住,回过头去,是晓玉,他是暗影里年纪最小的,却是人小鬼大,被他整过的人不计其数,此刻他正抱着我的手臂,笑得一脸灿烂:“小晚,虽然你没要赏赐,可是以王爷的大方,明早赏赐铁定会到你房里,记得给我留几件啊。”
我嗯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独居的房间,刚走进去房门立刻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带上了。
黑暗里,手腕被人握住,对方微凉的手指正搭在脉门上,过了一会儿才放开。
我摸索到桌边点上灯,房间瞬间亮了起来。
一张清秀雅丽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我看着他,轻唤了一声:“哥。”
他点点头,声音依然清素:“你今晚怎么会出现在王爷的寿辰上?”
“阿照今天告假,秦清说无人顶替,所以拉上了我。”我在他对面落坐,轻声解释道。
“你太轻率了。”他看着我,眸子里泛着责备,“区区几个刺客如何伤得了王爷分毫?即使你不出手也有别人会第一时间保护,王爷已经注意到你了,我不想我们三年的努力全部白费。”
我低下头,觉得他说得没错,我的确是轻率了。
他的手越过桌面握住我的,声音清淡:“晚歌,再过三个月我们就可以离开了,这段时间里,你不要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我微微点头,心里总算踏实了一些。
又坐了一会儿,他起身,“晚了,你早点休息。”
将他送至门口,我看见他修长纤细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我的哥哥晚唱,其实是个细腻精致的人,他不常笑,声音也总是清清淡淡的,带着令人心生敬畏的距离感,但他总是默默的站在我身后,支撑我。
其实他可以不用陪我在这擎王爷里耗上三年的光阴,可是他还是那样做了。
每次看见他,我就觉得愧疚。
如果不是我,他何必白白的浪费三年的时间在这王府里做一个小小的总管。
梳洗之后在床上躺下,将爹爹传给我的内功心法默念了一遍,便沉入了梦乡。
皇上和皇后得知爱子昨晚遇袭,自然甚为担心,一大清早便出了宫直奔擎王府而来。
秦清说阿照这两天都不会回来,所以让我再继续顶替他,站在大厅的角落里我有些昏昏欲睡,司徒擎正坐在主位上喝茶,身上是华丽的锦袍,衬得人更加潇洒风流,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站起身,迎上从外面走进来的两个人。
来人是一统天下的皇上司徒严和他的皇后左雨风,司徒严一身紫袍,腰间别着奢华异常的白龙玉佩,那是帝王的象征,一张脸清肃深沉,微微透着威严,他身边的左雨风则是一身纯白的衣衫,有着遮花盖月的容颜,嘴角含笑。
以前跟着父亲和爹爹远远的看见过这两人,只一眼便记下了。
对于一国之君立一个男人为后,天下众说纷云,褒贬不一,只是对于皇上的后宫只容皇后一人甚是不认同,但,一国之君态度生硬,底下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父皇,父后。”司徒擎笑着唤了两声。
左雨风将他抱住,眼角似含着泪:“擎儿,我一早听人说昨晚有刺客闯进来了,你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
他并非左雨风所生,却与后者极为亲近,司徒擎的生母生他时就已难产而死,所以对于从小将他带大的左雨风亲近至极也无可厚非。
司徒擎任左雨风在身上东摸西摸也不言语,只是好脾气的笑着。
倒是一旁的皇帝大人脸色不太好看,一双眼凌利的射向自己的儿子,声如洪钟:“你们府里的侍卫和暗影都是白养的吗?竟然连刺客来了都不知道!”
司徒擎看着自己的父亲,淡笑道:“父皇错了,我王府的人可是忠心能干得很,昨晚要是换作异地,我恐怕早已身首他处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府里的人如何能干了?”司徒严坐在主位上,一副不太相信他的表情。
左雨风这时似乎也已经确定司徒擎没有受伤,走到司徒严身边坐下。
司徒擎在侧座坐下后,目光突然飘了过来,我听见他说:“那个救下我的人叫花晚歌,是我府上的暗影之一,父皇和父后是否想要见见他?”
“见倒不必了,只是这人既然能救你于危难必是可以信任之人,以后留在身边重用就是了。”司徒严的话让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要与那两人见面,结果可能比想象中还要糟糕,然后司徒严的声音又起,“那刺客可有查明?”
“管家正在查这件事,相信很快会有结果。”司徒擎懒懒的回答,似乎对那些刺客根本不以为意。
司徒严一挑眉,问道:“还是那姓花的年轻男子?”
司徒擎点点头,“自从晚唱做了这擎王府的总管,似乎一切都变得更好了。”
“你准备何时动身?”司徒严只沉吟了一会儿便自动跳过了王府总管这个话题。
司徒擎微眯着双眼,慵懒的表情出现在俊美的脸上,“那江南月家的小姐我倒不怎么感兴趣,不过就当出去散散心也不错,对吧,父后?”
闻言,左雨风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擎儿喜欢的人自然得自己挑,不过,与月家的亲事是你母后生前定下的,你此次前去若是能与那月家小姐结下永生心意自然好,如若不能就当了了你母后的一桩心愿吧。”
司徒擎微微点头,脸上没了刚才的慵懒散漫。
司徒严和左雨风留在府里用了午膳才起身离去,送走这两尊大佛后府里的人都散漫了下来。
快到晚饭时间时,风言和风语回来了。
他们是司徒擎的贴身随从,听说已经在司徒擎身边呆了二十年有余,似乎从司徒擎四岁开始便在他身边了。
风言静,风语动,两人似乎如同不规则的半圆,凑在一起相当契合。
这几年他们似乎并不常呆在府里,总是天南地北的跑,替司徒擎做事。
只是,一个太平盛世的王爷,不用打仗,国富民强,每天逗逗鸟散散步与身边的如花美眷调调情时间很好打发,那么,风言和风语为何又总是几个月见不到影的样子?
我甩甩头,将脑子里的想法一并甩掉,站在阴影里眼观鼻鼻观心。
“慕容那边如何?”司徒擎坐在圆桌边,手里的银筷泛着不太明亮的光线。
风言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回王爷,慕容公子一切无恙。”
“嗯,那就好。”
“那上官那边呢?”优雅的咀嚼后,他继续问道。
这次回答的是风语,他正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说道:“王爷你不知道,上官公子最近似乎走了桃花运,身边的美男一个一个的出现,而且上官公子似乎对其中一个非常有兴趣,总是将人带到府里下棋聊天呢。”
司徒擎挑眉看向他,“我好像没有问这个问题呢。”
风语吐吐舌头,退到一边。
风言接过话茬,说道:“凰汐最近的动作似乎有些频繁,已经与上官公子的人交上手了,不过没有损伤。”
闻言,司徒擎只是几不可闻的点点头,然后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