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忆魇

“好。”简短的回应后便继续走，不知什么时候，洛阳已经变得像朋友一样的存在了。

“子洛，小心！”洛阳突然地大声说道，并把安子洛用力地往旁边一拉。

“砰。”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从马路对面飞速掠过，几乎擦过安子洛的脸，打在后面后面的水泥地上，溅起了不少的石屑。金属弹壳已经嵌入了地理，若不是刚才洛阳拉过自己，可能那颗子弹现在就在自己的头颅里了。

迅速地拔出腰间的手枪，从枪声响的那一刻起街上的人群就骚动了起来，惊叫声起伏不断，到处奔跑惊恐的人完全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看不到马路对面的情形。

“该死的。”安子洛穿过人群向对面跑去，手里的枪很成功的让大部分人让开了道。

对面站着一个男人，带着一副雷朋太阳眼镜，大约40岁左右，个子并不高大，站在杂乱的人群中显得很不起眼，安子洛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手上赫然握着P1型　9毫米沃尔特手枪，中年男人看到了安子洛，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情后，便转身离开没有再继续开枪。

虽然有手枪的威慑，但等到安子洛到达对面后男人却不见了踪影。

面前又是一个错综复杂的小巷，没有深蹙，安子洛知道那是尼古拉斯的人，连手法都是尼古拉斯惯用的，周围没有中年男人的身影，又是被人牵着鼻子走，靠。

正当安子洛要走进巷子的时候，手臂突然被人轻轻地拉住了，是洛阳，安子洛有些诧异他是怎么在杂乱的人群中过来的，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别担心，这条巷子只有这一个出口。”洛阳看出了安子洛的不安，淡淡地说道。

安子洛疑惑地看向他，但始终没有问出心中的疑问。洛阳只是直视着前方，唇角微微的翘起，“子洛，我们的赌局，开始。谁先制服他，就算赢。”眉微微地蹙起，不明白洛阳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样对他没有什么好处，对于一个在ICPO里负责抓捕的刑警这样的经历肯定会比坐在办公室里的洛阳要多得多，而且看上去绅士斯文的洛阳好象也无法制服那样的歹徒。

“这样对你不公平。”因为没有其他的出口，安子洛并没有太过着急了。

洛阳的眼神落在了安子洛身上，充满笑意，“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轻轻的反问，打消了安子洛心中的顾虑。

“好。”坚定的语气。

洛阳轻笑，“呵。子洛，我已经找人守住出口。那么，开始吧。我很期待得到你的吻。”胸有成足的语气，安子洛竟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佩洛斯。

狠狠地甩了甩头，才发现洛阳已经消失在巷子的拐角。吁了一口气，紧握手枪，走进了巷子里。

14.遇袭

巷子虽然只有一个出口，但内部构造却错综复杂，就算里面没有楼道的开口，要藏一个人也是极其容易的事情。

紧握着手枪，拐过一个弯，脏乱的巷子，食物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很难想像在整洁干净的大街后面是这样的场景，这里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

地面上污水横流，没有选择与洛阳相同的道路，肮脏的污水打湿了白色的运动鞋，但安子洛并未在意，脚踩在地上混着污水发出了“啪嗒，啪嗒”的声音。

天空白得没有一丝杂色，再过一个星期就到冬天了，空气中有有着寒冷的气息。

“咻……！！”刚拐一个弯，一颗子弹擦过，差点打中安子洛的头。墙上的瓷砖被子弹打烂，溅起的锋利瓷屑划破了安子洛俊美的脸，细小的血珠从伤口里溢了出来。

“咻……咻……咻……乓！乓！乓！”又有几颗子弹飞速的袭来。

安子洛将身子掩在墙体里，眉头深蹙着，子弹只是打在了后面的墙上，刚才走出去的那一瞬安子洛看到了对方大约有4、5人，其中有一个人拿的是TZ-45冲锋枪，其余的用的是手枪。开枪的应该是持手枪的人，自己的手枪只有8发子弹，尼古拉斯的实力好象比以前大了不少。

“嗒嗒嗒……”对方的皮鞋踏在地上，颇为的杂乱，大概是全都一起冲这边过来了，如果硬拼火力，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边通过手上的特殊腕表给警局发出求救信号。

轻质的运动鞋只要刻意压轻脚步就不会发出太大的响声，对方离这里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介于自己有枪他们也不会走得太快，不一会安子洛便退到了上一个拐角，迅速的退回。

“砰……！砰！……咻咻……”刚一退回耳边便马上响起了枪声，对方可能连看都没看清楚就开枪射击，这次明显地是不想留下活口。

决定借助巷子的地理优势绕到对方的后面去。

尽量地放轻脚步，由于对方每拐过一道弯都会进行射击，所以安子洛很快地到达了敌人的后方，他现在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而是洛阳，万一他也遭到了伏击不知道能不能摆平，自己没有受伤完全是靠运气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一命。

在墙体后观察着他们，对方只有四个人，看不到长相，不过他们身材高大，衣着整齐统一，而且步伐有力，看上去训练有素，不像是杀手，更像是在Harem里见过的尼古拉斯的保镖，已经完全忘记了赌约，安子洛现在只有紧张和担心。

除了拿TZ-45冲锋枪的人，其余三人拿的是格洛克23手枪，这种枪那在手里犹如掌心里的玩物，而且这种枪的精密度很高，它是一种适合隐蔽使用小巧、轻便和有效的战斗型手枪，适合保镖使用，不过这种枪的弹匣容量只有13发。

从枪响的情况开看，TZ-45冲锋枪子弹还未发射过，但几只格洛克23的子弹已经快要耗完了。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安子洛蹙着眉，是离路口太远了，还是支援的人没来？在这种地形复杂的巷子，虽有利于隐蔽但是也不好判断方向。

安子洛尾随着他们拐过一个又一个的巷子，对方的警惕性很强，要不是以前训练过跟踪侦查，恐怕早就被发现了。在大白天都敢明目张胆地派人来进行枪杀，尼古拉斯的势力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兰德尔，不知为什么，这个名字突然出现在安子洛脑海里。

四个黑衣男子的脚步越走越慢，安子洛也不得不放慢脚步，突然发现周围的一切有些眼熟。已经快要到巷子口了，不能让他们出去，若是他们追到街上，后果难以预料。

紧握手枪，调整好呼吸。

“砰。砰。砰。”三声响亮的枪声让前面的三个黑衣男人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另一个人倒下在血泊中痛苦的呻吟。

安子洛跟踪他们的时候已经将拿冲锋枪的人的活动规律完全弄清楚了，所以冲出去的时候分别打中了他们的右手腕、左臂还有右小腿，安子洛不想杀人，对于生命，他看的很重。现在，手枪里只剩下5发子弹了。

见同伴手上，无暇顾及掉在地上的冲锋枪，直接朝安子洛进行了疯狂的射击。与此同时安子洛飞快地奔跑起来，冲他们冲过去，“咻咻咻……”子弹不断地从身边擦过，墙面飞扬起来的石屑有些模糊了视线。

“砰。砰。砰……”奔跑的同时也在开枪，一时间惨叫声响彻在脑子里。

“唔……”一颗子弹擦过了安子洛的左手臂，鲜红的血从伤口渗出来，染红了纯白色的T恤衫。

“砰……”最后一颗子弹打在了最后一个人的右手上，此时安子洛已经站在了对方面前，还没等对方惨叫，用枪柄用力地敲击男人的颈侧，后者便软软地摊倒在地。

狭窄的巷子里惨叫声起伏，躺在地上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被安子洛用枪搭上。

手臂上的血迹越来越浓，深深的红色，上次佩洛斯中枪也是在手臂，真是报应。

把地上的枪械全部放到角落里，地上的男人瞪着安子洛，大声地说着什么，安子洛听不懂意大利语，不过想想也知道他们是在骂自己，呵，尼古拉斯的保镖素质跟他本人一样低。不过幸好他派的只是保镖，与杀手不同，保镖的身手一般没有职业杀手的敏锐，也没有太过精准的枪法，就是清楚这一点才会采取这么危险的行动。自己也是赌一把，如果真的是职业杀手可能就不会只是擦伤手臂那么简单了，侥幸的成功，恰巧自己擅长的的是射击和格斗。

将躺在地上的未晕倒的三个人按照刚才的方法弄晕安子洛才长吁了一口气。灼热的伤痛让他微微蹙眉，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原本就腐败的味道现在又夹杂了铁锈般的浓浓血腥味，使得空气更为的浑浊。

看着他们身下的大片血迹和还在往外冒血的伤口，面无表情地扯下其中一人的衣服，撕成布条帮他门简单的止血包扎。安子洛并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只不过是让他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不过他自己也深知，心软，并不是一件好事。

抬头看了看天空，仍旧白得没有一丝杂色，好象随时会被这一片白茫茫的广阔所吞噬。突然注意到了紧凑的巷子里架满了密密麻麻的天线和电线，虽然这些线没有妨碍梅里达城市大街的景观，但却阻碍了这巷子里的通讯信号。

蹙着眉将手机打开，果然没有任何信号，怪不得警局的人到现在也没来。这里离出口不远，要联络警局只有出去了。

把每把枪上的保险栓卸下，然后走出了巷子。

“啪哒。啪哒。”又恢复了寂静，安子洛突然想起了和洛阳的赌约，那四个人当中没有中年男人的身影。看到了不远处的巷口。还是先联络警局比较保险点。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在不远处已经瞄准了安子洛的头，男人站在拐角处，“哢啦。”子弹上膛的声音细小而清脆。在男人的脸上扬起了一抹狠戾而又得意洋洋的微笑……

“砰……”枪声又响起，与前面的不同，这声枪响是属于死神的邀请函。

突然响起的巨大枪响让刚放松下来的安子洛又崩起了那根玄，转过去，刚才的中年男人就站在拐角处，头上有一个正在冒血的血洞，然后毫无生机地倒下去，黑色的雷朋眼镜掉下，死不瞑目，好象还不想接受自己已死的那个事实。

洛阳站在后面，眉头微蹙，倒在地上的男人手里还紧握着手枪，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又被洛阳救了，可是这种用人命来换的方法，必要吗？

洛阳看到安子洛有些惊愕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将手枪收回腰间，其实他跟安子洛一样也是枪不离身，只是平常没人注意到罢了。跨过男人的尸体，面无表情地朝安子洛走过去。

“为什么要杀人？”安子洛秀眉深蹙，在洛阳刚到自己面前的时候问道。有些愤怒的语气，不想让对方开枪可以有很多方式，偏偏要用这种最极端的方法。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不是吗？”轻轻的反问，仍然面无表情，突然觉得有些陌生。绝对的真理让安子洛无话可说，在某些方面，洛阳和黑道上的人做事方法完全相同。

“你跟踪我？”冷冷地。刚才中年男人就倒在自己刚刚走过的地方，想不怀疑都难。

“我只是跟踪他而已。子洛，想知道他是谁么？”洛阳轻描淡写地回答，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唇角挂起了淡淡的招牌微笑，温和的语气魅惑人心。

安子洛的眉微微挑起，不明白他为什么动手杀人后还会如此的平静，难道这就是心理医生的心理素质？心情有些沉重地看着男人的尸体，就算他刚才想杀自己，也不应该失去生命。“谁？”语气有些不耐烦，但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将洛阳怎样。

脸上的表情没变，并没有因为安子洛的态度生气，反而眼里还出现了一丝笑意，“他是尼古拉斯杀手集团的成员之一，安德烈。贝克，擅长跟踪和暗杀，被他杀过的人不下一百个，所以我杀他并没有什么不对。反而是你，子洛，下次别把同情心到处泛滥，你这样只会让我很难办。”一针见血地指出安子洛的缺点，对敌人心软是致命的弱点，他不希望安子洛像洛晨那样。

“我知道了。”有些心不在焉，好象对于那样的人，同情真的多余了，轻笑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扭扭捏捏的了。

身后有汽车驶过的声音，“里面还有四个伤者，必须送他们去医院，还要联系警局处理这里的事。”微微皱眉，像是已经预见到了接下来的烦琐事。

正要转身，右手臂却被抓住了，“等一下，子洛。还记得一开始的赌约吗？”安子洛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洛阳，脸上的惊愕表情让洛阳有些得意。该死的，刚才已经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个赌约，“现，现在么？”说话都不知不觉的结巴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洛阳笑得很温和，但安子洛还是注意到呀琥珀色眼瞳里闪过的一抹算计，“是的，所以，现在来主动吻我吧，子洛。”

“吻你？我？主动？”安子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很少在他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表情。

“没错，难道你想食言？”温和的语气，充满笑意的眼神。

安子洛收敛起惊讶的表情，幸好安德烈的尸体在拐角后，从大街上看不到，不然又会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

安子洛眉头深蹙，“好。”简短的回答，他愿赌服输。

往前走了一步，与洛阳的距离隔得很近。两人的身高差不多，没有与佩洛斯站在一起时的压迫感。稍微愣了一下，这种时候怎么会想起那个人。手臂上有隐隐的灼痛，这里的伤口也必须处理一下，不能再耽搁了。

身子轻伏向前，吻上了那有些冰凉的唇。洛阳的身上从来没有香水的味道，而是一种不属于花香的植物香气，很舒服的味道。

淡淡地触碰了一下后便离开了。带着一脸的不悦，为什么又做了这种事，同性之间的这种是很恶心的吧。

洛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微笑，有些戏谑地看着自己身后，没错，是身后！

安子洛猛地转过去。以为身材修长，相貌绝美的银发男子站在巷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里，神秘而高贵的银瞳热情而深不可测，好象灵魂都要被吸进去一般的恐惧围绕着安子洛。

深灰色的Armani大衣下是男人健壮有力的体格，虽然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安子洛知道呀生气了，从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天生的魄力让他有些吃不消。

“你在勾引洛阳么？”男人开口了，低沉魅惑的嗓音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安子洛眉头深蹙。勾引？他会吃饱了没事去勾引一个男人？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赌约。

“关你什么事？”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手臂上的伤口愈发的灼痛，真不知道上次佩洛斯同样的伤为什么他可以忍那么久，而且面不改色地还做了那种事。

蔷薇色的唇角扬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子洛，为什么每次见到你都有状况？”没有了刚才的怒意，却让人觉得更为的可怕。

“什么？”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人狠狠地压在了墙上，背部重重地撞在冰冷的上面，有些疼痛，眼里愤怒的火焰即将迸发出来。

“放手。”冷到极致的语气，让男人更为的不爽。

“如果我说不呢？”轻柔的反问，温柔的眼神，像是情人间调情的戏码。

该死的调情，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眉毛越拧越紧，该死的Opium香水，为什么自己偏偏抵制不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种味道。香水本身无奇，但在佩洛斯身上就会有极佳的诱惑力，神秘、性感，会让人情不自禁地上瘾。

双手手腕被抓得紧紧的，挣脱不开，每次在这个男人面前总会显得自己软弱无能，这种感觉，屈辱、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