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他是别人眼里冷峻的雪山,在他眼里却是温柔的风暴
他是别人眼里开心的青鸟,在他眼里却是柔弱的小猫
他们从出生便相识,从懵懂便相知
光明的爱情如果是奢侈品
那么,我愿意逆着阳光说爱你,
如果真的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那么,相信我,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第一章:发觉
箫诚和何柏其实从小就认识,因为他们两家不仅是邻居,还是世交,两个人的爷爷当年是一个连的生死之交,所以两家的关系自然非比寻常。
箫诚大何柏一岁,他们不仅都是家里的老幺,而且都算得上是老来子。何柏妈当年怀孕的时候箫诚妈就说要是生的是女儿咱就当亲家,可是十个月后生下来的还是个带把的,所以这亲事也就算了。
毫无疑问的,两个人打小就成了好朋友,幼年的时候上同一个幼儿园,长大一点儿上同一所小学,后来又是同一所初中和高中。
箫诚是个优秀的闷葫芦,办事能力强,但话很少,平时一张脸就冷冰冰的,何柏正好相反,话多又风趣,见了谁都笑眯眯的,因为他低了箫诚一年级又一直把箫诚当榜样的缘故,所以他是个优秀的……说客。
箫诚从小就是干部,并且都是高层的那种,而何柏打小就乐得自在,什么职位他都不爱争,不过因为人缘好,他杂七杂八的事儿也不少,同学有事儿不敢找箫诚一般都会来找他,因为谁都知道他们关系好,好到何柏拜托箫诚的事儿基本能成。要是两人联手,那事儿就一准儿能成。于是学校里的同学对这对帅哥总结了一句话“成(诚)也萧何败(柏)也萧何。”
后来何柏一想吃零食就拿这事儿逗箫诚“箫诚你说奴家容易吗?帮你忙前忙后的,‘河伯’这个神仙职位没当成也就算了,变成‘何败’你说我亏不亏得慌呀!”
对此箫大人一开始是脸红,后来发现何某的小心思就改了政策,不接他的茬,只是抬眼睛直接问“你小子又馋什么了?”
好在何柏明白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这个道理,反正家里条件都不错,又都是得宠的孩子,手头都不紧,所以隔三差五的他也会买不少东西回敬一下这位老大哥。至于最终吃进了谁的肚子,这个一直都是一笔糊涂账。
其实再闷的葫芦也有话痨的时候,而这种话痨在遇到何柏的时候发作的次数就变得尤其的多,例如说何柏生病了,例如说何柏考试失利了,再例如说何柏惹祸了。
总之一遇到何柏,箫诚一定当不了最冷静的哪一个。
十五六岁是个懵懂的年纪,这个对于再优秀的人也是不会改变的事实。
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萧诚独自在家正在看英文单词,忽然有人敲门,而且敲得很急,他皱着眉去开门,结果发现何柏站在自己的门口,怀里抱着个机器猫布偶,脚上连鞋都没穿,一双大眼睛里全是眼泪,马上就要决堤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箫诚意识到眼前的孩子一定是出事儿了,于是连忙把他让进自己家里,关了门又把他拉近自己屋里。
“哥——”何柏到底没忍住,刚叫一声哥眼泪就下来了。
打小就没见过他哭几回的箫诚立刻就慌了。
“你别哭啊!有事儿说吧。”
“姨他们……”何柏担心的四下里看着。
“家就我,没别人。”箫诚知道他担心什么,看来这肯定是个不能说的事儿了,面对这个小祖宗,就算现在家里全是人,他都得给轰出去。
“跟我说说,出什么事儿了?你惹祸了?”箫诚急的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猜着。
何柏没说话,只是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何柏,再不说我可不帮你了!”
何柏知道萧何是真的生气了,因为万年冰山此刻说话的声音都变调了。
“哥,你能不能保证不跟任何人说。”何柏抱着机器猫可怜巴巴看着他。
“不能!”事情要是太大,他兜不住的话那就只能说。
“哥——”何柏一见萧何的态度,立刻就拉着他不肯松手了。
“行了,快说,能不能讲我心里有数。”
何柏没办法,只好有什么说什么,把事情全招了。
十五岁的少年,第一次独自躲在家里看黄片,结果看到全裸的女人的时候竟没有任何感觉,反而对着那个肌肉结实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了。这个反应何柏当然知道不正常,他吓坏了,可是又不能和家里人说,忍来忍去实在怕得不行,所以只得去找箫诚。
十六岁的箫诚听完何柏的话也懵了,那个年代同性恋是很可耻的,禁忌到沾了边就会被唾弃一辈子。这是大事儿,他兜不住的大事儿,可是这个真的不能说。
第二章:第一个承诺
“你会不会是弄错了?”萧何抱着一线希望问何柏,结果何柏摇了摇头。
“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脏?”何柏抱着机器猫低着头问箫诚。
“你丫的再敢说一句这样的话我就立马揍你!”箫诚一边吼何柏一边把他拉过来正视自己“给我时间,我帮你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何柏你给我听好了,不管怎么样,在我眼里,你永远还是你,明白不?”
就这样,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十六岁的箫诚给了十五岁的何柏第一个承诺。
打那之后,箫诚经常泡图书馆,既然不能问,那就自己找答案,但是书里的东西不是太专业就是太肤浅,总之,没有答案。
转眼间,箫诚上了高三马上要考大学了,这期间何柏试着交过女朋友,不过结果当然可想而知,不是因为没感觉分手,就是太合拍变成了“哥们”。而原本要报化学系的箫诚,在最后一次填报志愿的时候,偷偷地把志愿改成了某所不是很有名的大学的医学系,而且不服从调剂。
为此他被家里好顿骂,甚至要让他复读,可是箫诚死活不干,甚至撂下了狠话,不去那所学校他宁可工作也不再上学,后来家里见木已成舟,再说儿大不由爷,闹到最后也就由着他去了。
事后何柏悄悄的找过老师问过这事儿,才知道箫诚和老师谈话的时候问过老师哪所大学心理学教的最好,而他报的那一所,理所当然的在老师的答案中。
回到家,何柏气的放下书包就去找箫诚,见面还没说话就把他一拳打到了
“我不用你这样!”何柏上前拉住箫诚的衣领就对他吼“我不用你治!”
箫诚疼的直咧嘴,本来想还手的,可是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孩子他就心软了“傻子,谁说我要治你了,我是去治别人,你那个又不是病,但是我总得学会开导那些对你有偏见的人吧,毕竟哥希望你活的自由又有尊严。”
我希望你笑,你一哭我的心就揪着的疼,你知道吗小傻子?
成绩下来了,市里第一的高中箫诚的高考成绩排全校第三,这是一个考名牌大学都十拿九稳的分数,然而当箫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却几乎让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镜,当然,这里除了本就知情的何柏还有闹不过箫诚的箫家老小。
高考之后那个漫长的假期箫诚没有像别的同学一样到处去玩儿,他只是每天叫上何柏去图书馆,然后两个人在图书馆的自习室里一呆就是一天,何柏复习做题,他在一边看书,偶尔何柏有不会的他就帮着讲讲。
后来何柏开学了,箫诚就去四处打零工攒钱,假期快过完的时候有一天他忽然跑到学校帮何柏请了假,然后拉着茫然的何柏直接去了火车站。
“哥!你这是要干嘛!”看着从小到大都一板一眼的箫诚突然如此疯狂,何柏有点儿害怕。
箫诚没搭理他,只是拉着他进了火车站,然后在站口从一个售票窗口接过一个旅行包,之后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张票,进了站台才找了几节车厢就把他推上去了。
直到坐在卧铺上,何柏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哥,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
萧何被他说得忍不住乐了出来“那你还敢来?”
何柏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箫诚笑的这么洒脱,不由得脸红了,心里觉得晒黑了的箫诚笑起来也还是很帅的。
“傻小子,你不是一直想去西藏么,咱这就是奔那儿的。”箫诚见何柏不说话,脸红红的,以为他是紧张的,于是急忙就把话说清了。
可是这一说清,倒把何柏吓到了。
“西藏!哥——我没带那么多钱哪!”算算自己兜里还有多少,大概连五十都不到了吧!
还没等他算清楚,一颗果冻就砸到了自己头上。
“我说何柏,我这个哥在你眼里就那么没用吗?放心吧,我连那边的旅店都找好了,你好好玩儿就行了。”
“那家里,学校,还有学习……”他刚上高三,还有好多事儿呀!
“家里我跟他们说了,咱们俩的爷爷一起出马,当场就搞定了两家子,学校那边留给他们去解释,至于学习,你不是带着书呢么,我帮你你害怕能落下?”
箫诚一句话把事情弄了个干脆,于是小何同学不再说话,只是红着脸喜滋滋的吃着箫诚递过来的一大包零食。
第三章:第二个约定
话说有几个高三的学生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逃课去西藏旅游啊!
看书和亲眼所见果然不一样,短短的七天被箫诚安排的井井有条,不但玩着了,这学习也没荒了,总之是收获颇丰。
何柏给同学带了礼物,当然钱是箫诚出的。
回来就赶上学校模拟考试,本来有些老师还对何柏的行为冷嘲热讽,不过等成绩出来的时候,那些人就彻底闭嘴了,因为他从全年级第四十七名一下子考到了全年级第八。乐的班主任老师在家长会上一个劲儿的夸他聪明,玩学两不耽误。
而此时的何柏正抱着一个不大的黑色塑料袋站在火车站台上给箫诚送行,送行的只有他一个人,因为箫诚本想自己走,不让人送的,可是拧不过他,就破例让他来了。火车站人来人往,何柏有点儿不好意思的把袋子交给箫诚。
“借你的,明年我去找你,到时候是要还的,所以好好保管。”
“机器猫?”箫诚接过来的时候觉得好笑,真是够矫情的,两个大男生之间送布娃娃,不过他也只是想想,没敢说,不然何柏非和他急不可。好在自己的东西不多,箫诚就把它放进了旅行箱里,与此同时他把原本占据箱子里那个位置的袋子递给了何柏。
“这是什么?”何柏接过来用手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的!
“你哥哥我从来不吃的零食,你来得正好,给你我省事儿了。”箫诚冲他眨眨眼睛,然后他拎起箱子伴着火车的汽笛声转身就检票上了火车。
何柏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动都不动,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下唇已经被自己的上牙咬破了。
火车开动的时候,何柏的眼泪到底没忍住还是掉了下来,忽然,在泪水模糊的世界里他看到一扇车窗被奋力抬起,那张熟悉的脸正冲自己笑得灿烂,何柏第一次这么感谢自己2.0的眼睛,因为他看到箫诚在跟自己弄口型。
“加油!我等你。”
虽然无声无息,但是我懂你,这是我们第二个约定。
几乎毫无悬念的,第二年小何同学屁颠屁颠的出现在箫诚面前,笑得诡异而甜蜜。他手里闪亮亮的录取通知书里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欢迎何柏同学来到XX科技大学化学系。”
“你不是喜欢物理的么?”箫诚一看院系就皱了眉头。
“你管我,就行你喜欢这个,我喜新厌旧就选不得这个系了。”何柏抢下录取通知书,然后就翻手要东西“我的机器猫呢?”
“在我寝室呢。”
箫诚老实的回答让何柏不由的睁大了眼睛,他原本以为他会扔了或者送人什么的,没想到他还真的留着呢!一想到这儿某何就忍不住心里冒坏水。
“哥,那你们寝的人就不问你这机器猫哪儿来的?”
“问了。”
“那你怎么答的?”
“我说……”箫诚话说半句脸就红了。
“你说什么了?”某何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说是老家女朋友送的。”
“……你真这么说的?”某何看着脸如红布的箫老大心里乐得直翻花,女朋友啊——什么时候能改叫老婆呢?
箫诚被他说得不好意思转头就要走,却被何柏拉住了
“哥,你干吗去呀?”
“我回去给你拿机器猫。”你不是要么?
“放你那里吧,我现在又不用,再说我拿走了你免不了还得和你寝室的人解释。”何柏话说的正派,可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飞快。我才不拿呢,放你那里还能帮我挡挡那些冲你淌口水的女人。
于是可怜的箫诚就这样被活果果的算计了。
大学对于何柏是一个新鲜的世界,虽说第一次远离父母,但凭他天生乐观的性格,即使身在他乡多半也不会寂寞,这一点还是让箫诚很放心的。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向身强力壮的健康宝宝何柏竟然会水土不服。
开学的头一个月往往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身为系里干部和校学生会宣传部部长的箫诚此时不但要一边忙着接新生,还得一边还得安排学生会的迎新晚会,可以说是一根蜡烛两头烧,再加上没什么经验,忙的他脚打后脑勺,根本无暇顾及何柏,等他全忙完了再给何柏打电话的时候,却被告之何同学已经因为拉肚子拉到脱水住进医院了。
第四章:医院相遇
箫诚撩了电话心急火燎的按照问来的地址赶到了医院,结果一进何柏的房间就看到他正在和小护士聊天,那张原本还有点儿婴儿肥的下巴现在都瘦出了尖儿,细细的手臂上还打着点滴,好在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星光灿烂,笑的和善,这让他看起来虽然虚弱,但精神状态还是很好的。
箫诚心下一放松,腿不由得有点儿软,这孩子虽然只小他一岁,却着实是他的心病,伤了半点儿对于他来说都是要命的事儿。
稳了稳情绪箫诚才敲门,何柏好奇的一边探头往门口看一边应声让人进来,结果一见来的是箫诚,他就吓得立马钻进了被子里。
小护士被何柏孩子气的反应逗得一笑,不由得也转头望了过去,结果正对上箫诚倚在门边戏谑的笑容,然后那个女孩子脸就红了,她轻轻的捅了一下被子里的何柏然后和他若有若无的咬耳朵“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谁啊?长得好帅!”
帅?他大哥当然帅,可是这个帅哥发起脾气来那可不是好玩儿的!自己把身子弄成这样,待会儿会不会被他千刀万剐之后再送到老妈面前念一念紧箍咒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何柏没敢搭腔,紧紧地躲在被子里,只是从被下面伸出那只还在打点滴的手示意小护士快走。免得待会儿顷刻间城门失火,再殃及这条不知深浅的花痴池鱼。
小护士虽然不能理解何柏的意思,但眼下既然来了访客,那她也不方便再呆在这里了,于是收拾了医疗用具,端着托盘就往门口走,准备离开。
箫诚本着礼貌的原则,在门口与小护士擦肩而过的时候,微微冲她一笑,然后开口“真是辛苦你了。”
可怜的小护士哪见过这么帅气又温柔的访客,立刻脸就爆红,只是冲他点了一下头,之后便低着脑袋跑开了。
箫诚进了屋,随手把门带上。
现在病房里就剩他们俩了,何柏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只得躲在被子里装尸体,不过耳朵倒是竖的直直的,小心的听着屋里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