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哥也在,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何柏边说边在厚重的棉被里踢出一条腿压在被上,之后整个人侧过身抱着被子跟乔洛里聊天。不得不说,何柏在说这话的时候忽然有种豪迈感,那种感觉就像是炫耀自己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一样。
你看,我不是不能去,但我家还有一口子,你说怎么办?
乔洛里在那边自然听得不耐烦,最后丢了句允许带家属和某某海鲜酒楼的地址就挂掉了电话。
何柏收了电话,再抬头就看到箫诚腰上围着一条白浴巾正靠在门边一边擦头发一边看自己。
“哥,晚上洛里请吃饭。”何柏晃了晃手机。
“恩。”二爷拉长声,回答的漫不经心。
“晚上七点的。”小孩儿眨眨大眼睛。
“恩。”二爷继续漫不经心。
“哥,你再恩一声听听呗。”何柏得了便宜卖乖,说话间还明目张胆的把眼睛笑成一条线。
“恩?”箫诚注意力终于集中,挑眉回头看向何柏,然后慢慢走过去,何柏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赶紧把自己包进被里,趴在床上用身体压住被角,但箫诚哪会怕他这样,二爷索性直接趴上去,伸手探进被子里去摸他。
因为昨天晚上被某人灌输了裸睡才睡的踏实这个歪理,所以现在何柏必须上下干净一件衣服没穿,于是当被子成了唯一的屏障,何柏自然一点儿都不敢松手,可是这点儿防线又哪够防箫诚的,几通翻找,二爷很快摸到了某人腰,然后一只手把人按住了一只手去摸某人的要害。
“看我来了居然还趴着了,你当自己能孵蛋呢。”
“哼……”闹得欢了,何柏为了不让箫诚得逞,腰上用力往下压,二爷看他这架势是要死守,于是靠过去用舌尖去舔何柏的耳朵,边舔边问他“这么护着,难不成真有蛋,还是真孵出什么了?”说着,便用一只手去挠何柏的腰,何柏腰上最怕痒,这一碰立马什么力道都没有了,二爷顺势把另一只手探到何柏身下,大手一划拉就把小孩儿脐下三寸那点儿零件全摸着了。
“呦,别说,还真有,两个蛋,另外……”箫诚摸来摸去最后握住何柏的命根子调侃着轻声问他“你这是真孵出鸡崽儿了?”
何柏顿时僵住不敢再动,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只感觉那只手反复揉来捻去真是要把他那点儿意识都榨干了。
“知错了,啊……我知道错了,哥,咱,咱不闹了成么?”何柏转回头,看箫诚的目光水当当的全是求和告饶的意思,二爷其实心里知道他是在演,可再是明白也挡不住自己心软,于是他赶紧停下手,给何柏顺了顺腰,不过算是不甘心吧,等何柏气喘匀了他还是把小孩儿身上的被子往下剥了一段,然后在他净白的脖子上用力吮出一个玫红的印子才完全松开手。
“最迟不出这印子消了,我一定跟你把这笔账算清了。”箫诚说完站起身,回身去换衣服,只留下何柏一个人抱着被子为了这个失了荆州的玩笑在床上哼哼唧唧滚来滚去。
晚上六点五十,箫诚按照汽车导航准确找到那家海鲜酒楼,老远一看,那排场,绝对是店家敢说自己是四星半就没人敢说自己是五星的主儿。
何柏下车第一反应就是拉住箫诚问他们这一顿四个人会吃掉多少钱,箫诚闻言一脸淡定的耸肩,说这个他不管,反正有人买单,他又饿了一天。
何柏随即顿悟,眨眨眼睛说也对,然后拉着箫诚勇往直前冲进饭店。
进了一楼大厅,身穿旗袍前凸后翘的前台迎宾员就用甜美的声音问两个人定了位置没。
何柏才要说话,旁边就有人走过来和箫诚打招呼,何柏转头一看,是苏华。
许久不见的苏少爷依旧一张狐狸脸,只是笑容与往日相比还多了几分疲惫。
看到何柏,苏华也不多客气直接招呼,说咱们的位置定在二楼,现在还是先去挑海鲜吧,水族柜就在那边,不然到了二楼还要下来。
箫诚听了点头,拉着何柏直接奔赴生猛海鲜,苏华在一边陪着,告诉何柏想吃什么点什么,咱管够。
箫诚挑了一条多宝一条石斑,过称后跟记餐服务生说要清蒸,然后就靠到苏华身边问他是不是这阵子纵欲过度,要不然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鬼样子。
苏华听他这么说倒也没瞒他,小声叹气过后就把乔家的事儿说了。
“内奸这是种事儿,抓不着是最要命的,洛里眼下才进公司两天,她爸就有意让她挑大梁,凡事都带着她,然后老爷子一旦体力不支,事情就全担在她肩上了。我媳妇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做就罢了,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可是你说她一个学服装设计的,生意上的事儿能懂多少,所以眼下,你兄弟暗地里是在帮老婆出谋划策,但说白了,差不多就是拿自己家当担保替乔家担着这个家族生意呢。”
“所以呢?”二爷撇嘴。
“还能有什么所以啊,那么回事儿呗。”苏少摊开手掌作无奈状。
“行了吧你”箫诚见他这样忍不住吐槽“你当你演戏谁都看不出来么?要说别人说这话,我还信,但要是你苏华苏少爷说你做了亏本生意,那我都要算算你得把人家坑成什么样了。得了,依我看,乔家老爷子说不定是真觉得你还算可以,你说是吧……”
苏华闻言,疲惫之下终于瞒不住几分得意,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目光也不看箫诚,只是淡淡的笑,一双桃花眼亮的不知不觉便带着几分凉意。
这时候,何柏也擦着手回来了,陪同的记餐服务生跟在他后面,因为分不清哪个才是金主,所以直接朝着三个人报了一遍单子,苏华听了摸摸下巴,最后又跟那个人说一人添一只大个儿的皮皮虾,再要了几个小炒才算完事儿。
到了二楼,箫诚一眼瞄到乔洛里,就见乔小姐果然鸡血不在,见到何柏也是一副鬼上身的样子,这几天精神压力大又休息的不好,她没精神是正常,不过对于她来说,闺蜜在这种时候总比老公值钱,多以苏华被推到对面和箫诚坐在一起,而何柏则被这位大小姐直接拉到身边当靠垫靠着。
看着苏少比自己的脸还黑一层,箫诚也就不出声了,十分钟后,服务生开始陆陆续续的上菜,因为吃的是海鲜,所以四个人点了一瓶白酒,然后会喝的对饮,不会喝的就全当给海鲜做最后一次消毒。
点菜的时候何柏还诧异苏华怎么点了皮皮虾,还一人一只,等菜端上了他才在心里默默感慨,这虾大啊,相比之下自己以前看到的不过是大点儿的虾爬子,而这个每只都差不多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了,待箫诚帮他把壳剥了,那大口大口吃起来的感觉就像吃肉一样。
某何心想我这是在吃人民币啊,一口好几十一口好几十,拔过,这种像吃肉一样吃虾感觉还真是过瘾啊。
话说何柏在那边吃虾,箫诚就在这边夹了鱼肉给他剔刺,细白的鱼肉夹到小盘子里,边缘用筷子拍散,然后用筷子尖把刺按个夹出来,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刺出去了肉都不散的。
苏华本来想模仿,可惜弄到最后那一方鱼肉差点儿被他弄成泥,乔洛里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哧哧的笑,苏少没奈何,只得顺势卖乖,伸爪子拉住乔洛里的手对箫诚显摆,说你看我老婆多好,自己会吃鱼。
箫诚瞧见了就笑,末了瞄了一眼乔洛里和苏华,表情安然的说“其实能伺候自己男人的感觉也挺好的。”
然后,苏华就石化了,乔洛里就炸营了,何柏就脸红了。
第九十一章:
“盒子你……把箫诚那个什么啦?!!!”
乔洛里到底不淡定,原本湖水一样的眼睛猛然闪光,那样子就像是守财奴看到了金山一样,而苏华肯定比她好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苏少爷少有失态的连筷子都掉了一根,至于何柏,眼下除了把耳朵都弄红了,他也没什么敢解释的,要说现在满桌最淡定的就是箫诚,二爷把剔好刺的鱼肉又检查了一遍,然后用勺子从大盘子里舀了一勺汤汁浇在无刺的鱼肉上,连盘子递到何柏眼前。
“吃吧,应该没问题了。”
哎呦——这个酸!秀恩爱也不用这样吧!
苏华真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他都要不认识了。
“兄弟你这招太狠了。”苏少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手边的小杯白酒直接全喝下去。
箫诚看到了就笑,小声说“怎么的,你们以为我和何柏在一起,他就肯定翻不了身了?”
苏家两口子闻言对视一眼,然后通通万分感慨的看向箫诚,话说他们不是没想过何柏可能在上面,不过那也都是猜想,至于箫诚本身,他们可是从没想过这位兄台会在下面的,理由有三,第一他是箫诚,第二箫诚是他,第三箫诚可不是别人。
不过,既然这种事当事人都不否认了,那乔洛里就是再好奇也不至于去八卦这其中的细节。只是这事儿一出,作为何柏名义上的“娘家人”,乔洛里也免不了会生出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自豪感。
借着第二天还要上班,乔洛里这一顿滴酒未沾,于是当晚司机就变成了她。
开着苏华的白悍马行驶在十点多的大街上,乔洛里面对渐进郊区渐空旷的马路感叹说:在中国,好像只有这个时间段以后才能开出点儿速度,不然,市区里六十都够呛,我看赶上早高峰,自行车都比汽车快。
箫诚和苏华听了只是笑,都没多说什么,他俩晚上各自喝了四两多白酒,要说也不少了,但借着都有好酒量,所以根本没事儿,相比之下倒是何柏,一两多的酒就把他基本搞定了,小孩儿这会儿正迷迷糊糊的靠在箫诚身上,脸被酒撞得红红的,再加上吃饱了有些眼困,所以看着就跟个幼兽一样,软乎乎的让人忍不住想去疼爱。
十一点一刻,乔洛里终于找到了箫诚住的地方,门口保安管理很严,过门卡的时候核对过箫诚本人才算通过。之后箫诚觉得时间太晚,就建议今天晚上四个人都住这儿,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我家四室一厅两卫,昨天熬了半夜才都收拾的,你们去了咱一人一间也够住了,现在车库空着,你的车也有位置停,不然你们再折腾回去就太晚,路又滑,不安全。”
乔洛里听了挑眉,瞧瞧苏华,苏少抿嘴一笑,点头答应下来,说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等真的对号找到房子,把车进库,乔洛里才撇嘴,说箫二少,你敢直说你刚刚说的四室一厅两卫只是一层么。
箫诚耸肩,拍拍苏华的肩膀把钥匙扔给他,“房间都在二楼,一楼除了厨房,其他地方还没来及收拾。”说完他回身把已经睡着的何柏抱出汽车,带着另外两个人从车库往房子里走。
等进了屋,乔洛里就大刺刺的上楼选了一间客房扑进去猛睡,箫诚把何柏抱进主卧,小心的安顿好之后才出来,关上门,满屋子里就剩一楼吧台的灯还亮着,二爷下楼,看到苏华正在琢磨吧台旁边的酒柜,听到箫诚的脚步,苏少爷随即转头把一双桃花眼眯成一条线。
“会长,好久没聊天了,炸个花生米咱俩接着喝吧?”
没想到,这一喝还真喝到了天边发白,乔洛里一早顶着草窝脑袋从二楼拐角处往下看,就看到一楼客厅沙发上两边各睡着一个不省人事的男人。
靠,什么酒品。
乔小姐人单力薄,瞧着自己弄不动两个大男人,就返身去洗漱了。等一个小时后她光鲜完美的出来,何柏那边也已经在一楼了。
箫诚半个小时前被何柏劝进屋去好好睡觉,而苏华则坐在沙发上等着乔洛里带他回家。
早上七点,乔小姐带着何柏给她弄得一份早餐和自家男人离开。
临走的时候,苏华靠在门口,看着何柏,神色忽然严肃的小声对他说:最近,你和箫诚出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
何柏听的一愣,完全不明所以,回头去看,却发现苏华又变成了困顿的样子,于是他只得一边想着自己是不是
听错了,一边看着乔洛里把困得摇摇晃晃的苏华带走。
结果,谁想一语成劫,箫诚当天晚上去饭店取车,去了三个小时仍旧没有回来,何柏不放心给他打电话,却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告知他现在人在医院。
意外事故。
这是何柏心急火燎赶到医院的时候箫诚给他的唯一解释。
身边一片混乱,有警察还有医护人员,交警没给开罚单,因为箫诚没喝酒,途中是为了躲避一条小狗而把车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一切好在树没事儿,狗没事儿,箫诚也什么大碍,唯一惨烈的就是那辆吉普,前脸基本都报销了。
何柏在一边听了几句就怒了,他看着额角包着纱布的箫诚气的身子都在发抖,本来要发作的,可是二爷却在这个时候用眼神示意他安静。
何柏诧异,心里的怒火立马被他压住了三分。
回头等病房安静些了,箫诚让何柏把门关好这才给苏华打电话,头一句话就是说苏华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之后两个人又说了些什么,何柏没太听懂,不过事情大概和乔家有关。
再晚些时候,箫诚又给箫铭信打电话,把自己出车祸的事情说了,半个小时之后,箫家大哥风风火火的赶过来,何柏借着箫铭信的光听箫诚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这才算是听明白了事故的过程。
原来箫诚晚上开车回家的时候他就觉得车有点儿不对,哪儿不对一开始说不明白,但当他碰到那条狗的时候他才觉察,自己的车是刹车被人动过了。
箫铭信听了瞪眼,之后问箫诚“你确定?”
箫诚点头,说自己的车,我心里有数。刹车肯定被人动过手脚,车速六十以下一切正常,八十以上急刹车就完蛋。
箫铭信听完点头,思量了一下说这事儿先交给我,之后他看看何柏,说这阵子你们先各自回家住吧,外面还是不安全。
何柏一切以箫诚的安全为第一,赶紧答应下来,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害怕,话说到底是谁挥动这样的手脚,这要是真的,不就是蓄意谋杀么!
第九十二章:扭曲的心
同样也是这一晚,借着乔洛里住在公司没回来,乔家的现任大家长乔春生和妻子温馨做了最终的摊牌。
温家最近为了乔蒋雄的那份家产闹的越来越厉害了,温馨更是在听说乔洛里进了乔家的公司而闹上门来。
只是乔春生意外的冷静让她即便安稳的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心里也止不住的向外生寒。
果然,两方坐定之后,乔春生的第一句话就让温馨白了脸,他说:“温馨,当年我堂弟乔林的那场车祸是你干的吧?理由是为了隐瞒他和你通奸生出乔蒋雄这件事么?”
“啊!?老,老公,你,你在说什么啊……蒋雄他,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这,这怎么会和那个乔林有关系!”温馨抖着手,据理力争之间目光还是明明灭灭了好几次。
“温馨,别装了,都这个时候了,说谎没意思的。”乔春生慢慢点燃一支烟,然后看着妻子“事到如今,我实话跟你实说,蒋雄压根就不可能是我的孩子,因为当我和琉璃分手之后,我就不管不顾瞒着家里去做了结扎手术,所以,我在那之后就不可能有孩子。至于乔洛里,我只能说老天对我不薄,竟然肯补给我一个女儿。”
看着妻子慢慢变白的脸,乔春生苦笑,那原本双温和的眼睛也随着弯出的弧度变得有些扭曲。
“既然你今天上门,那咱就把话说开吧,温馨,我今天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劝你,劝你告诉温家人,收敛一些,我不敢自认对你毫无亏欠,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已经对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大度了,说老实话,孩子的事情我承认,自己的确该对你觉得抱歉,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你借此报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