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鼐特意叮嘱弗雷要把羊肝带回来。羊肝可是好东西啊!他准备做一个羊肝汤。虽然没有什么调料,相信清汤的味道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狄鼐还在想,可惜那是只山羊,要是有绵羊的话,羊毛可以拿来做衣服的啊!
不过他又想,即使那是只绵羊,老子也不会做纺织机,只能白想一下了。
食物弄好的时候,小二就回来了。这两天小二经常跑出去玩,不过总能在吃饭的时候准时回来。狄鼐看他身上好好的,没有受伤的痕迹,也就随他乱跑了。
不一会,三个人一只咕噜兽在一起吃完了东西,就各自休息去了。
羊皮弗雷还是送给了狄鼐。狄鼐想了想,转送给玛吉,让他带回去了。玛吉喜欢弄这些东西,兽皮在他那里才是物尽其用呢!
一夜转眼又过去了。
这天因为烧陶大概要等到下午,所以早上基本没有事。
一大早狄鼐就在河边用先前做好的肥皂好好洗了个头,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不少。看来,哪天要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才行。说实话,放着这么清的河水在这里,却不能跳进去痛痛快快地洗澡,让狄鼐真是郁闷到了极点。
本来他有点想晚上偷偷去河里洗澡。可这些天月亮大的很,他一点隐藏的机会都没有。他想,为了避免被那些兽人调戏,引发不必要的风波,老子还是安分一点吧。
于是他晚上只得草草地用河里打来的一点河水擦个澡,唯一的一条内裤也被他洗了挂在山洞里的树枝上晾着,早上再拿来穿上。
弗雷依然是早早又过来了,带给狄鼐几个桔子和几个煮熟的鸟蛋。
狄鼐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吃掉了,然后又指挥弗雷去把昨天兽人们砍回来的竹子拿过来一根。
弗雷几乎对狄鼐是惟命是从了,不论什么事都是立马去做,从不偷懒拖延。
狄鼐心想,弗雷可真是好朋友啊,这么照顾我,以后老子回去了,肯定会想念他的。
竹子拿来以后,狄鼐用匕首小心地将它们切割成一截一截的,于是山洞里就又有了一堆竹筒。竹筒也是好东西,摔不坏,可以拿来装很多东西呢!
做完了竹筒,狄鼐就又闲下来了。他不满地吐槽:老子还真是个劳碌命,闲都闲不住。既然弗雷也没事,不如让他带我去外面看看。吃了那么多天的烤肉,再好吃也腻味了,老子得想办法多整点野菜吃吃,顺便看看有没有辣椒。
弗雷听了他的要求后也很高兴,狄鼐肯和他一起单独外出,那是不是说明他对他也有好感呢?于是弗雷就笑了,笑得一脸灿烂。
狄鼐看着他的笑容有些莫名其妙:这家伙,笑得那么灿烂干什么?难道是因为想吃老子做的菜?不过,这家伙还真是阳光帅气啊,要是去当演员,肯定迷死一大堆女人。不过,老子也不会差。嘿嘿。
狄鼐带上一块兽皮,就又爬上了弗雷的背。
其实对于兽型的弗雷,狄鼐总觉得他像连队里养的那只大藏獒,挺凶,但对熟人就挺亲热。他摸着弗雷背上光滑的毛,恩,挺柔软的。弗雷身上也挺清爽,闻着也蛮舒服。嘿嘿,等老子脚好了,一定要跟他打一架看看。军队嘛,很多时候好兄弟都是干架干出来的。
不过,狄鼐肯定没想到,在这里基本上雄性只会驮自己喜欢的雌性,而雌性如果不是对雄性有好感,更是不会坐在雄性的背上的。
狄鼐坐在弗雷背上,俯瞰着下面的丛林和草原,觉得心情无比的舒爽,简直想放声大吼。战友们总是在说,哪种车是多么多么的好,敞篷车又是多么的拉风。嘿嘿,有老子这坐骑这拉风吗?
突然想到,弗雷肯定是能够像战斗机一样翻转盘旋的。这个时候,不正好可以体验一下吗?虽然自己伤了一只脚,不过等下只要尽量别用脚使力,光是腿用力就可以了。
于是,他伸手抱紧弗雷的脖子,两腿夹紧弗雷的背,在弗雷耳边喊道:“弗雷,玩几个高难度动作吧?”
看弗雷好像没有听懂的样子,他又喊道:“就是翻转啊,盘旋啊,你会的吧?”
弗雷毫不迟疑地执行了。它在空中翻转、盘旋,俯冲,动作一个接一个,完全没有重样的。
哈哈,太爽了!全自动的游戏乐园啊!
狄鼐坐在弗雷背上,高兴得“嗷嗷”大叫。直到最后筋疲力尽,有点受不了了,才喊弗雷停下。
弗雷飞落到草原上,收拢翅膀。
狄鼐气喘吁吁地从弗雷背上滚下来,仰躺在草地上,喃喃自语:“真痛快!”又夸弗雷:“弗雷你真厉害,比战斗机强多了。”
弗雷甩甩头,打个响鼻,明白他在夸奖自己,却不明白他说的战斗机是什么。不过,看着雌性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他也觉得非常的快乐。
狄鼐反手摸摸他的头,在那回忆:“战斗机啊,就是一种由人来操纵的机械大鸟。”
弗雷还是听不懂,只好不再理会这个问题。他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才又站起来化成人形,抬头警惕地望向四周。
狄鼐也站起身来,发现他们停在了一片草原上。草原上草木异常的茂盛,狄鼐想着上次见到的那种喷火的鸟,就问弗雷:“弗雷,你救我之前我在草原上遇到一种会喷火的鸟,那是什么鸟?”
弗雷有点紧张地看着狄鼐:“你碰到过那种鸟?没受伤吧?那鸟叫烈火鸟,能够喷火,我们很难靠近去杀死它。所以,我们族人一般都不会去招惹它的。以后你遇到那种鸟,一定要小心避开。”
狄鼐点点头,烈火鸟的厉害他是见识过了。没有枪的话,对上烈火鸟狄鼐是没有胜算的。
狄鼐发现,这地方的地理环境确实和云南有些类似,可有些动植物却是他以前没有见过的。不过,他只要找他认识的野菜就行了。
他在草原上到处找了找,只找到一些刺五加和油蒿。于是又让弗雷转道去丛林。
在丛林里,他采了很多可以吃的野菜,更可喜的是,他在山上不但找到了野辣椒,还找到了野花椒和野葱。这一下,可把狄鼐高兴大发了。
可惜的是,乐极生悲。因为狄鼐看见野辣椒的时候太兴奋,顾不得没有拐杖,单脚跳着就要去采,没想到林地湿滑,一个不留神,脚一滑,摔倒了。受伤的还是那只痛脚,小腿上面被树根划了一道口子,流血了。
弗雷因为在那采狄鼐所说的野花椒,没赶得及扶住他。
听到狄鼐摔倒,他赶紧扶着狄鼐坐起来,然后心疼地蹲下来,拿起他的脚查看。将裤腿卷上去,可以看到劲瘦结实的小腿上鲜艳的一道伤口。伤口不深,但是有点长。
弗雷突然低下头做了一件事,刺激得狄鼐浑身一颤,鸡皮疙瘩全部起立了。
16.辣椒是好东西啊!
弗雷蹲下来拿起他的脚查看。伤口不深,但是有长长的一道。他突然低下头来,舔上了狄鼐的伤处。
温热的舌头舔上了伤处,刺激得狄鼐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反射性地提起没有受伤的那只脚,一脚把弗雷踢倒了。
他面红耳赤地问道:“你,你干什么?”
弗雷仰倒在地,表情很无辜:“伤口舔一舔,好得快。”
“哦,不,不用了。”狄鼐简直有点受惊了。
他想,难道弗雷对我有那种意思?可平时没看到弗雷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啊!
而且,他也没有用其他兽人那种赤裸裸的眼光盯着我看啊!(其实,弗雷的眼光也是很热烈的,不过狄鼐习惯性把弗雷归类为朋友,所以即使弗雷眼光热烈一点,他也觉得那是像玛吉一样的那种热情,于是被他自动忽略了。)
狄鼐转念又想:帮人舔伤口这种事情,一般人做不出来,可弗雷是野兽啊,野兽不都是用舌头清洁伤口的吗?弗雷肯定是把我当好朋友了,野兽之间朋友互相舔毛不也是正常的吗?这样一想,狄鼐又释然了。
于是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把弗雷也拉起来,毫不在意地说道:“你以后没事别帮人舔伤口,很脏的。”
弗雷心里在说:我没有随便帮人舔伤口,我就只是帮你舔而已。而且那是你的伤口,所以一点也不脏。
不过,弗雷很聪明地把这些话吞进了肚子里。
弗雷把采花椒和辣椒的工作都一手包办了,还抽空猎了一只野猪。最后狄鼐带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野菜坐在弗雷背上,弗雷嘴里还叼着只野猪,很拉风地回山洞了。
小二从外面回山洞,没有看见主人,正在那急得抓耳挠腮。
这会见着主人回来了,简直是找着组织了,扑过去使劲的摇着短尾巴撒欢。
狄鼐一脚过去踢开它:“你这小子,这些天都野到哪里去了?别跟老子撒娇,快去抓几条鱼回来。”
小二不满地咕噜了两声,又看看横眉竖目的主人,一道烟似地跑了。
狄鼐拿了点中午要吃的野菜、野葱和野辣椒,和弗雷一道去河边洗菜。
弗雷自从用熟了狄鼐的那把匕首,宰杀起野物来,那叫一个干脆利落。狄鼐刚在水里把野菜洗好,他已经把野猪的皮剥完了。这次,他自动地把野猪的肝留了下来。狄鼐让他把肺也留着。他想,今天就做猪肺汤,猪肝拿来炒着吃。
本来猪心猪肠子这些也都是好物啊,不过狄鼐没有那个闲心去整治,也就任由弗雷拿去处理了。
野猪的鬃毛硬得出奇,弗雷本来想把猪皮和猪脑袋一起扔了,不过狄鼐制止了。就算是不愁吃穿,也不能那么浪费啊!何况,猪脑袋也是好东西啊!
两人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去呢,回头却看到小二果然逮了条鱼过来献媚了。
狄鼐赞赏地摸摸它的头:“乖啊,今天做好吃的鱼给你吃。”
鱼还是被弗雷抢着剖洗干净了。然后两人一小二打道回府。
回去的时候,狄鼐发现玛吉已经在山洞门口等着了。他笑眯眯地说:“我来蹭东西吃了。一个人,懒得做。”其实最主要的,还是他觉得狄鼐做的东西好吃。
狄鼐这天中午做了三个菜,一个煎鱼,一个炒猪肝,一个野菜汤。因为菜里放了辣椒和葱,那味道就不一样了。狄鼐简直有点想流泪,终于又尝到了家乡菜的味道,不容易啊!
玛吉第一次吃辣椒,被呛了一口,咳嗽半天。弗雷都被他吓得有点不敢伸筷子。
狄鼐看了弗雷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差点笑喷了,最后还是夹了一块没有沾辣椒的猪肝给他,让他先适应适应。
小二比较强悍,被辣椒辣得时不时地呼呼喘气,却还是在那坚持和鱼尾巴奋斗。
不过,玛吉和弗雷吃到最后,都用超级狂热的眼光望着狄鼐,一直在感叹着,实在太好吃了。狄鼐把那自动理解为:“你做的菜好好吃啊,以后多做点吧,多做点吧!”
对于那道煎鱼,玛吉则已经决定光明正大地偷师了。他想着学了以后回去做给赫达吃,不愁那傻大个不上钩。
吃完了午餐,又得去陶窑那里准备烧窑了。
狄鼐还是坐在弗雷的背上过去。他看看准备走路过去的玛吉,有点想叫他一起坐上来。可又怕弗雷到时候背不动,飞不起来,只好抱歉地挥挥手,先走了。
其实弗雷即使背两个雌性也是能飞得起来的,不过如果他敢这样做,肯定会让所有的兽人暴走的。兽人们会说:弗雷这家伙居然一个人背两个雌性,老子还一个都没有,扁他!
到了陶窑,狄鼐发现有很多族人都自动去挖了泥,在那做陶坯。看样子,大伙儿都对这个陶器非常感兴趣。族长今天也还是到场了。
狄鼐让他们把火膛里已经阴干了的陶坯都堆进窑室,然后就开始生火烧窑。
熊熊的火燃烧起来。每个族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
不过,狄鼐只留两个人在那添柴,其他的人还是继续来做陶坯。
经过昨天的锻炼,今天的陶坯显然要更好一些了。狄鼐想,他们以后会做得越来越好的,到时候大家都用上陶器,生活就方便多了。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陶坯做得差不多了,狄鼐让人把陶窑的火也停了。将火膛里烧出来的草木灰都扒拉出来之后,就等着陶器冷却。
晚风习习的吹拂下,陶器也很快可以出窑了。
族长第一个钻进去拿了一个陶器出来,他举起来拿给大家看,是完好的。于是人群欢呼起来。欢呼过后,人们自动自发地像节日一样的围着窑跳起舞来。
混乱中,狄鼐一个没注意,被一个兽人抱起扔到了空中。落下来的时候,又被另一个兽人接住,又抛向了空中。
狄鼐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狄鼐心想,幸好老子是练过的,在军队里也是身经百战,不然还不得吓得尖叫。
不过看着他们这么开心,狄鼐也开心。于是就在那配合着他们哇哇大叫。
弗雷在旁边看得有点不爽。本来自己一个人碰的宝贝,现在大家都在碰,真是让人气愤啊!
好在歌舞一会就停了。
族长让人小心翼翼地把烧好的陶器搬出来,又把新做的陶坯放进去晾着。
烧好的陶器,大家都来认领自己做好的。狄鼐也去把自己昨天做的一个陶盆拿了过来,其他的就放在那任人拿去了。
狄鼐仔细看看那个陶盆,发现果然大点的窑就是比较好,烧出来的质量要高些,即使是大点的器具也不会烧坏。
以后要再怎么提高制陶的技术,就是族长该烦恼的事情拉!
这时候,兽人们已经在河边架起了篝火,开始烤肉。看来为了庆祝陶窑的首战告捷,今天是要临时举办一个小型的篝火集会了。
有这些天认识的一些兽人和非兽人过来邀请狄鼐一起吃烤肉,他摇摇头拒绝了。他还是习惯和熟人在一起。雷也在河边烧起了一堆篝火,他走过来,把他搀扶到了篝火旁。
这时候,玛吉拉着赫达也找过来了。让狄鼐惊奇的是,赫达手里竟然提着一头牛。
天,那可是一头成年的牛啊!他提起来竟然像没事人一样。狄鼐对兽人们的力气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了。
照样是两个雄性去宰杀那头牛,玛吉和狄鼐就在火堆旁说话。玛吉今天穿上了他新做的那件鹿皮衣服,整个人显得更挺拔高挑。
狄鼐就在那夸奖了他几句。玛吉听着狄鼐的夸奖,又看看在不远处割牛皮的赫达,居然有点脸红了。
狄鼐看稀奇似地盯着他看。这家伙,居然被夸一下还会不好意思,真难得。看来,赫达这家伙可能有点开窍了。
狄鼐正在那欣赏玛吉难得一见的娇羞,准备调侃他两句,忽然一阵风吹来,将玛吉的长发吹得四处挥散。玛吉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抓头发,差点就被火烧掉一截。在风停了之后,玛吉理了半天,也没有把他那个长发理清爽。
狄鼐感叹,这就是短发的好处了啊!
他忽然又想起,这里的人好像没有梳子,老子干脆做把梳子送给玛吉好了。他做了衣服给我,老子也得意思意思,给点回礼啊!对了,还有弗雷,帮了这么多忙,还没有答谢过呢!虽然弗雷是兽人,头发不太长,梳梳头也是好的。干脆我多做几把梳子,除了送给他们两把,自己也可以用啊!
何况现在那边不是正好有现成的牛角吗?牛角梳可是梳子里的极品了啊,既牢固又保健。于是他朝弗雷喊道:“弗雷,请你把两个牛角都割下来给我!我只要牛角的外壳!”
弗雷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照办了,很快就递了过来。
狄鼐把牛角拿在手里,问玛吉:“上次我给你的那把多功能折叠刀,你带在身上了吗?”
玛吉说带了,说着就从兽皮衣服里把那把刀掏了出来。
狄鼐发现他又在他做的兽皮衣上缝了个口袋,看来他是觉得没有口袋不方便,新近才缝上去的。给狄鼐的那件上面就没有口袋。
狄鼐用刀子把牛角一割两半,开始在那慢慢把牛角里面的碎肉刮掉,然后割成梳子的雏形。
玛吉两眼放光地靠过来:“你又在做什么?是好吃的吗?”
狄鼐瞪他一眼:“你个吃货,就知道吃。老子这是在给你做梳子。”
玛吉被骂了也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说:“梳子是什么啊?你这个真的是要做了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