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在大家觉得很平静的时候都会冒出与正常人不一样的话语,当然,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谁出口蹦出来。
莫情那一队比他们走得快,快马加鞭的话晚上便到达离肖家堡最近的镇上,然后莫情便可以回堡准备好第三天的婚礼
。
是夜。
肖遥与柳书,徒棋风三人在一间客房内讨论着肖家堡事务,商量一些他们所认为的大事。
此时的不悔正在隔壁客房呼呼大睡。
但当肖遥他们讨论到江湖最热门话题的时候,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只听见小杜子一声尖叫,而后便没了声音。
肖遥正讨论事情的客房窗边还闪过一个抱着东西的黑影。
柳书与徒棋风立刻追着黑影出了去。
而肖遥则跑到隔壁房间,发现房间大打开着,小杜子正躺在他房间门口,刚从马房赶过来的任上惊讶的问道:“发生
什么事了?”
肖遥一脸阴郁,俊脸顿时寒如冰霜。
“追!”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此时的任下慌张的从肖遥身后走出。
“你们刚才去哪了?怎么没在不悔的房门看守好!”肖遥言如冰刺着任上兄弟俩。
只见他们垂头。
“属下护主不力,请少主惩罚!”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不把不悔找回来你们自己看着办!”
肖遥说完后便飞身离开客栈,追了出去。
陆隋清应该还没走远!
任上也默默的追上肖遥,他早就应该知道不悔也是他们的半个主子。
不悔突然不见他们心里也像被什么紧紧的揪住。
客栈内只留下任下与小杜子。
任下把被惊吓昏过去的小杜子送回房后,立刻放烟雾弹请求帮助,无论如何也要找回不悔,他未来的小主人。
不悔甜甜又像奸诈的笑容掠过他脑海,以后,他就是自己的小主人,少主算是确定下来了,刚才那眼神是他们第一次
见,杀意四溢的感觉很不好。
现在,最重要就是找到不悔。
这件事到底是不是陆隋清引起的还是个问题,但相信很快就会明朗。
夜是那么的长。
月光是那么的皎洁。
两道身影穿梭在林中追随着黑衣人的步伐。
肖遥凌厉的双眼凝聚着愤怒的怒意,这种前所未有的怒意竟是从他身上迸发出来,跟在身后的任下在无限的自责自己
的失职。
少主,大概想六皇子了。
肖遥真的想念着不悔,此时的不悔应该窝在他怀中呼呼大睡,他应该在摁住小黄毛的双腿,以防他踢被子,秋天是越
来越冷了,寒意倾刻间蔓延至周遭。
此时,肖遥与任上看见不远处传来红色的烟雾弹。
意思是:追踪失败。
不悔,会在哪?
连人都没见过多少的不悔怎么会被捉去,是因为自己,还是有别的原因,肖遥实在是想不通。
此时的肖遥全身无一处不在疼,特别是小黄毛晚上睡觉时小脸贴住的位置——心口处。
第58章:他是弟弟
夜风呼呼吹过肖遥的耳边,但他却未去注意。
自责中的他像是喉咙间卡住了一根鱼刺,想弄出来却又出来不来,提起的心一直是放不下。
朦胧的月似乎映衬着肖遥此时的心,他应该像月光那样在迷雾中寻找出自己的方向。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方向是否正确。
突然间他放慢了追上前的速度,轻跃至树枝上透过干枯的枝干仰望着处在朦胧雾中月亮。
告诉他该怎么走。
迷茫中那个时常会变无辜,时常会变得顽皮,时常会有不解眼神,时常会异常的开心,时常会嘟起粉嫩的小嘴,时常
会托着小下巴,时常会发困窝在他怀中的小家伙。
他家的小黄毛。
是吗?
是他家的吗?
现在已经是赤了一个时辰,第一次,小黄毛离开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想找却不知从何找起的感觉真是心慌,他在担心
。
问题他要担心什么,一开始不就是想要拒绝,不开始不就是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今事情真的发生,却变得手无足措,愤怒异常。
从来没有尝过尝试过在一个月内能被谁气过这么多次,如今有人做到了,他让自己笑容增多,他让自己变得更加‘自
私’,仅仅是对小家伙的自私。
耳边传来的不是风声,而是童稚般的声音……
肖肖,肖肖,肖肖……
扶着树干轻轻捏捏眉心,也就在这时不远处升起粉色的烟雾弹,此时朦胧的雾似乎比更才轻淡了不少,至少,肖遥看
到了远处传来的信号。
纵使前方发出的信号有些模棱两可。
不再思索后,肖遥轻跃至另一棵已只剩几片叶子的树,动作利落,穿梭在林中的他如鱼得水般一眨眼就不见人影。
跟在后头的任上见此状心里暗道:从来没有见过有谁比得上他们家少主的速度,林子就像是他的天下。
但,如今,是为了另一个人在他天下自己的闯荡,这应该就叫目标。
这肖遥现在的速度,他们很快就到达第二次烟雾弹发射的地方。
当他们到达时,那里有一块小空地,站在那里的人似乎都让肖遥有些纳闷。
“陆隋清,不悔呢?你把他藏哪里去了?”肖遥冷冷的望着陆隋清,以质问的语气问他。
而此时的陆隋清的双手被任下与小杜子绑了起来,陆隋清额间微冒细汗,神情有些痛苦。
“我不知道,我也是见不悔被黑衣人捉起来才追了出来,不明白你们为何捉我!”
“你的房间离六皇子那么远你怎么知道他被捉?”头脑比其他都清醒的任上问道。
陆隋清顿时沉默,而后冷哼一声道:“信不信由你们!我确实是追着他们出来!”
“你混到我们中间的目的是什么?”肖遥紧篡着拳头,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陆隋清活生生撕裂。
“我确实是被凤门的人追杀,但是他们确不是真正的凤门人,凤门人才不会残害无辜!反正是乱七八糟!”
无奈之下,忍痛的陆隋清说出自己的难言之隐。
“那你又为何会知道不悔会被捉,捉不悔的人是谁?”
陆隋清撇开头冷言道:“不把我的绳子解开我是不会告诉你们,而且我先声明一点,我并没有要混入你们当中,昨天
是你们搭救了我。”
“谅你也逃不到哪里去。”任下点了陆隋清的穴,然后让小杜子给他解开绳子,只见手臂上的伤口裂开流出血染红了
陆隋清的衣袖。
“你是凤门人?”肖遥冷漠的开口,而后望着他。
陆隋清不答。
“解开他的穴,任下。”
任下听肖遥的命令给陆隋清解穴。
解开穴后,脸色苍白的陆隋清用右手扶着左手,“我是凤门人又怎么样,难道你要把我杀掉不成。”
“我不杀你。”肖遥回道。
陆隋清倒是愣了下,“那你想怎么样,反正我是无意中被你们救起。”
“但是我们少主会慢慢的把你折磨至死。”任下走到陆隋清身边低声道,后者倒抽了口气,“你不想说真话吗?我们
肖家堡其实还蛮多将人慢慢折磨至死的方法,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死了不想再生。”
站在旁边的小杜子听到后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他在想着现在是不是羊入虎口。
“好,我说!”
在最后关头,陆隋清咬牙说道:“其实,其实,不悔是我弟弟!”
这一句从来不会有人想到的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愣住了。
就连肖遥也顿时没反应过来这话的真实性。
良久后肖遥才用沙哑且低低的嗓音问道:“不悔怎么可能是你弟弟?”
第59章:身世之迷
“他为什么不可能是我弟弟!”陆隋清极力辩驳,正着苍白的脸看着肖遥。
肖遥还是一如之前般冷言冷语,“那你告诉我一个六皇子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弟弟,你别忘了他母亲是皇帝的妃子!”
肖遥对于不悔的母亲还是略知道一点,他是不可能相信陆隋清的片面之词,除非他有一个很有力的证据证明不悔真的
不是皇帝的儿子。
“哼!他母亲早就死了,不悔在皇室根本就没有人照顾。”
肖遥不否认陆隋清说的是事实,心里酸酸的很不适,“那好,你告诉我你怎么就认定一个你从未见过的小孩是你的弟
弟。”
众人都等待着陆隋清的回答,等着他有编造第二个谎言。
陆隋清知道自己身份可能已经暴露,也就觉得没什么好隐瞒,“前两天打劫那件事其实是我派他们去做的。”
小杜子眨眨眼望着陆隋清,“你为什么要派那些山贼出来劫人,你想把六皇子劫去?”
陆隋清皱皱眉头摇下头道,“我并没有要劫六皇子,我只是想让你们多停留些时间,让我确定一下他到底是不是我弟
弟。”
“结果你证实他是你弟弟,你并未见到他的容貌也未接触他如何知道他是你弟弟,与你有血缘关系,而且你是凤门的
人,和六皇子根本不可能有关系。”任上道出自己的疑点。
“那我只好从头说起了。”
但肖遥却冷然道,“我们没时间听你编故事。”
“我并没有编故事,这次你会娶不悔那也是你爹的主意,肖遥!”陆隋清的说又再次把所有的人震惊了。
肖遥沉默一会儿道,“那又如何?”
“肖伯伯收到的那封信是我写的,也是我爹的遗愿。”
肖遥沉默,双眼看不出其情绪的变化,只是淡然问道,“你爹是谁?”
“我爹是前凤门门主,但是现在不是,原本他是想在走之前把凤门门主的位置传给我,但是我爹被他们下毒致死,门
主之位也被那个可恶的石能知占据!”
陆隋清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之意,“而且是他派人追杀我,也是他派人把不悔捉走,刚才那些胸前绣有一朵白莲花的
黑衣人就是他们。”
“石能知是你们凤门的什么人。”
“原本只是凤门的一个管事,后来精心设计一步步得到我爹的赏识,再后来也就发生了现在这样的事,我们凤门这些
年在江湖上的清清白白被他毁于一旦。”陆隋清说到自己父亲时双目充满了愤怒之情。
“我们怎么知道要不要相信你说的事是真的。”任上继续说道。
“肖遥堡主可以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如果不悔是我弟弟那么他必有一样东西跟我一样!”
陆隋清望向肖遥,后者蹙眉道:“你有什么东西与不悔一样?”
“我自然知道你为何一直不让不悔把面具取下。”
肖遥继续微微蹙眉头,“你知道又如何,不悔不取下面具是因为他其貌不扬。”
“肖堡主,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除了你其他人都应该不知道不悔的脸跟我一样长有某样图形。”
现场的三人都直直的望向肖遥,看来六皇子的脸原本还是隐藏着这么多秘密。
“那你怎么说明不悔就是你们凤门的人,还有你为何会突然想到要找不悔,你有什么目的?”肖遥怎么可能让不悔成
为别人的棋子,不悔这么天真。
陆隋清微抬下眼皮,“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找回仅剩下的弟弟。”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弟弟又怎么会在现在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而且是在你父亲死后以及你们凤门被占领后!”肖遥
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直直望着陆隋清,其他人也用带敌意的眼神望着后者。
陆隋清眼神突然很阴郁,双眼无神的回望肖遥,咬牙叹息摇摇欲坠道:“肖堡主,其实,我是很艰难才的从凤门出来
,我身上的毒中了不下五种,我的命有多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在我死之前完成我爹的遗愿,把不悔带到他坟
前上一柱香,很多年前,不悔的母亲在进宫前倾心于我爹,她并不知道我爹是凤门的门主,也并不知道他是‘鹤人’
的后人。”
“他们相爱了,后来门内有事他先回了家,而不悔的母亲也就是韵贵妃在我爹离开后被家人送进宫中,也不知道是不
是宫里的人个个都是蠢货,竟然不知道他们的新妃子已经怀了孕,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鹤人生下来的时候满脸布满
莲。”
“而那位韵贵妃死于被吓死。我爹一直都关注着进宫了的韵贵妃的消息,得知她生下的孩子被关在冷清的雅韵宫决定
偷偷进宫一趟,同时也把凤门的大部分事务交给了石能知,让一直窥窃着凤门的他有机可趁。”
“我爹一进宫就进去了四年,我不知道他在宫里的生活怎么样,总之每个月都会收到他报平安的信,直到有一天我告
诉他凤门出了事,他才从宫中回来,他回来那年不悔应该是九岁,而我十六岁,我爹是在两年前去逝,在我爹去逝后
我被石能知关在凤门内两年,现在能出来还是因为得到几位长老们的帮忙,所以我便按照我爹临走前的吩咐,出来后
立刻传书给肖伯伯希望他能帮助我,而后就发现了你们所知道的事,咳……”
一长串的过程说完后陆隋清轻咳一声,而后吐出一口血,苍白的脸更是灰白如死人,站在他旁边的任上扶了他一把,
让他靠着不至于倒下。
肖遥沉默着,不言不语。
他们都不知道原来皇宫内还有这样的事。
所有人都以为陆隋清已经说完,但微弱的声音还是继续传到他们耳边,“他们一定会捉不悔来威胁我,你们快去把不
悔带出来吧,肖堡主,这里有一份我们凤门传下来的藏宝图,如果我活不下去,请你转交给不悔,算是他不知的亲人
给他的嫁妆,真正的嫁妆……”
肖遥虽然听起来很别扭,但是还是伸手接过陆隋清递过来的牛皮图纸,而后打开看了一眼,“你是说他们追杀是为了
这张破图纸,这么说他们已经知道不悔与你有血缘关系?”
“是的,当年我爹视石能知为知己,便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现在他必然会朝不悔下手,他在下赌注,赌你和我
,也赌皇室。”
肖遥的眉越蹙越紧,“如果皇室知道不悔的身世秘密,想必你我都脱不了干系,也许是凤门与肖家堡同归于尽。”
陆隋清苦笑着拭去嘴角边残留的黑血渍,“对,这关系到他们的名声,而且你与不悔明日的婚礼如果不进行下去也是
朝廷消灭肖家堡的导火线,肖堡主,我该说的都说完了,请你帮我救回不悔……我的亲弟弟。”
“他们是向哪个方向跑去。”
“南边,凤门的本部,他们的暗号是‘一片干莲’,这是关在凤门两年内才收集到的一些消息。”
肖遥没回答,只是默然转身冷冷的轻声道:“明日的婚礼自然会继续进行。”
说完后肖遥便与任下消失在黑夜之中,在消失前他递了一张收藏在怀中很久的纸条给任下,然后派任下带上小杜子先
回肖家堡帮忙,至于陆隋清,自然与任下向肖家堡出发,找肖老堡主汇报情况,他最重要的物件都给了肖遥,身上自
然没这么重,但是伤得却很重,也许命不久矣,但他却不难过,因为他在死之前见过自己弟弟一面,那个弟弟也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