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晨阴沉着脸低头盯着夏瑞的脑袋,齐逸不责怪他就算了,但是他绝不能容忍齐逸被人污蔑!
“滚!我不想听你们的狡辩,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夏瑞闷着头低吼一声,然后站起身冲出了校门。
“夏瑞!”凌珊在后面追着喊着。
夏瑞这一走,就成了永久性的离开,凌珊也没有来学校。老师和学生都不知道原因,包括齐逸和向晨也不知道。
齐逸每天都活在对夏瑞的思念之中,心心念念的都是夏瑞,简直就像丢了魂似的。
还口口声声的对向晨说他也不读了,他要去找夏瑞,向晨也不知道怎么劝他,总之他们的关系就这样吧。
9
夏瑞当然不敢回家,带着凌珊一起摸到了他表哥租的房子。
他表哥叫严斌,目前在一家酒吧里当服务生,白天就宅在租的房子里上网打游戏,晚上就去上班。自从初中毕业后就一直这样混过来的,今年也就十八岁。
严斌长得白白净净,高高瘦瘦的,头发染成了黄毛,耳朵上还打着耳钉。整个看上去就是一帅哥,或许是家庭基因好,就算是表哥也长得很帅。
严斌对于这个新来的表弟,不是很熟悉,因为他们只是在小时候一起玩过几次,长大了之后,夏瑞的父母就再也没有让夏瑞和他在一起玩了。怕把他家的夏瑞给教坏了,毕竟严斌只读了个初中,现在的生活状况也不怎么样,就没有见过面了。
对于夏瑞,严斌还显得很陌生,只是碍于眼前的男生长得实在是水灵,顿时有了好感。
“请问你们是?”
夏瑞和凌珊站在门外,特别是凌珊,完全不知所措。
“表哥,我是夏瑞,你还记得我吗?”夏瑞没有不好意思,情势所逼,如果还矫情就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夏瑞?”严斌眯起眼睛回忆起来,“哦,你就是夏瑞,快进来吧。”
面对严斌的热情招待,夏瑞顿觉得心里暖暖的,凌珊也一瞬间对夏瑞的表哥有了好感。
屋子也不过就十来平方米,一个住倒也挺温馨,多了几个人就显得拥挤了。
除了一张床,一台电脑,就只有几张凳子,还有一张吃饭的桌子,加上洗手间就齐全了。
两人各坐了一张凳子,严斌给他们分别倒了两杯水,就开始询问起来。
“表弟怎么有什么到我这里来呢?现在不正是上学的时候吗?”
夏瑞喝了一口水,看了眼严斌回答:“表哥,你们那里要不要人,我想做事,我不读书了。”
“读的好好的,为什么不读了?舅妈和舅舅都不知道吧?”
“我都没回去过,我不想读了,就是不想读了,你别问了。”夏瑞心里正烦着,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这位是?”严斌把目光移到凌珊身上,问道。
“她是我女朋友,也跟着我一起不读了。”夏瑞回答的轻松,凌珊瞬间沉默了。
是她愿意跟着夏瑞的,她不怪任何人,她的家人也不知道她没读书的事,或许她也不知道怎么跟家人说吧。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夏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严斌严肃起来,目光逼视夏瑞。
夏瑞从一进来就是低着头,支吾道:“表哥,帮我找事做,我和凌珊一起。”
严斌忽然起身拉起夏瑞,夏瑞惊的猛一抬头:“表哥你做什么?”
“我送你去学校。”严斌厉声道,目光凌厉的吓人。
“我不去!”夏瑞倔强的甩开严斌的手,就是不从。
“我看你这孩子都是被你父母惯的,你要做事可以,不上学也可以。但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女孩跟你一起,你要她的家人怎么想,你怎么就不为她着想一下。她为了你可以不顾家人和你在一起,你就不能想想这么做是不可以的。劝她不要和你在一起,劝她回学校好好读书。”
两人还在争执。
“可是,我喜欢她,她也喜欢我,我想我们在一起。”夏瑞气势弱了下来,开始看清事实。
“那你们就一起回学校读书。”严斌松了手,又坐到床上。
一直都沉默的凌珊,这次终于开口了。
“夏瑞,你表哥说的对,我们还这么小应该回学校读书。我想那件事只是别人的恶作剧,只要老师查清楚了不会说什么的。”
“凌珊,如果你想回学校的话,你回去好了,反正我是不回的。”夏瑞心寒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凌珊也要抛弃他了,想想都心酸。
“夏瑞。”凌珊还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只是起身拍拍夏瑞的肩:“对不起,我要回去了,我不能跟着你瞎胡闹。”
“凌珊!”
在凌珊离开的瞬间,夏瑞还是舍不得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喊出了声。
凌珊站在原地没有动,她在等夏瑞接下去会说什么。或许还是因为他们太年轻,也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夏瑞的美貌所迷惑才会鬼迷心窍的想跟夏瑞在一起。
其实他们相处越长时间,凌珊才发觉他们越来越不配,两人之间的性格逐渐拉远。一个是需要被人疼爱照顾,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小男生,另一个就是渴望被人照顾被人疼爱,心怀少女情怀的小女生。这样极端性格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走在一起?
“夏瑞,我现在才看清,我们是多么的不配,你应该找一个适合你的人。”凌珊从夏瑞的手里挣扎出来,她的心可没那么好过,可以说是忍痛割爱。
毕竟差点他们两人就真正在一起了,彼此的初恋来的如此美好,去的又那么的令人措手不及。
“凌珊,不要,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夏瑞还在努力挽回,他知道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凌珊,一直是凌珊在照顾他。
但是他清楚凌珊是喜欢他的,他也喜欢凌珊,既然两个人都是真心喜欢,为什么还要说配不配合不合适这样的话,他不懂,真的不懂女生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
“我走了,我会记得你的。”凌珊这次是真的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夏瑞当场嚎啕大哭起来,从来不喜欢在外人面前掉过一滴泪的他,今天算是破了例。
严斌看的直摇头,不忍心看着这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在他的面前哭的这么伤心,立即上前抱住夏瑞的双肩安慰:“好了,好了,表弟。人生在世,总要经历那么一次痛苦的事,或许那个凌珊心里比你更痛苦呢。”
“是她先提出分手的,她那么狠心,哪儿会有比我更痛苦更伤心。”夏瑞闷声闷气道,还带着哽咽声,别提哭的多惨。
就在学校还在闹的沸沸扬扬的时候,凌珊突然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这下,这些谣言制造者又有消息了,唯一线索就是夏瑞和凌珊分手了,夏瑞今后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这样看来,凌珊还是厌恶同性恋的,是在极力的撇清和夏瑞的关系,这个女生做的好绝啊!也因此,凌珊在学生眼中落了个坏名声,还有人叫她灭绝师太,就是灭绝人性不念旧情的坏人!
齐逸对凌珊不感兴趣,貌似只有向晨稍微有点触动。
课间,齐逸病恹恹的开口:“向晨,你说夏瑞会去哪儿?我想去找他怎么办?”
“那就去呗,又没人拦你。”向晨回答的一向轻描淡写。
“你不拦我啊,为什么?”
“你的心中只有夏瑞,你要我怎么拦你,我不可能倒贴你吧。”
“你不是说只要夏瑞没被我追到手,你就有机会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打算打我的主意不成?”
“没有。”
向晨没再理齐逸,在向晨眼里齐逸就是个衰人,毒药,烂掉的毒药!
夏瑞在严斌家休息了几天,严斌就带着他去找事做了。
说是找事,还不如说是推荐。
夏瑞还穿着他的那身黑白配的校服,不过外面加了件蓝黑格子外套,十一月已经来到,还是有些寒意的。
严斌领着他进了玫瑰酒吧,里面热闹的场景让夏瑞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在他的面前晃过,晃的他大脑短路。
于是拉拉严斌工作服的袖子:“表哥,这里就是酒吧?”
“嗯,很热闹吧。”严斌微笑着回答。
“很热闹,而且里面的人打扮的都很不一样,你知道的,就是穿着方面太,太暴露了。”夏瑞说出他的感觉。
“娱乐场所嘛,穿着都是按自己的喜好,这里没有约束所以一般到这里的人们都是放开的玩,什么都不想只要开心就好。”严斌省略了其中的一些不好的字眼,比如一夜情之类的,毕竟表弟还小,对他说那些影响不好。
虽然这个孩子在学校有女朋友,那也只不过是牵牵手,就像小孩子玩过家家,一时好奇图个新鲜而已。
10
严斌领着夏瑞来到吧台。
吧台里边坐着两男三女,一看衣服就知道是那种上班族,公司白领或老总的那种。
严斌和管事的说着话,夏瑞就站在他的身边,有时候就会和那个管事的对上几眼,身边的客人也会把目光移到夏瑞身上看上几眼,然后交头接耳一番。
“夏瑞,这是这里的李主管,打个招呼。”严斌似乎谈完,开始介绍。
“李主管好。”夏瑞礼貌的应了声。
“你就是夏瑞,整体来看都很不错。这样吧,你先这实习一个星期,如果做的下来也做的还可以,其他的就再商量怎么样?”李主管淡淡一笑。
“嗯,好。”夏瑞也不懂这里的情况,也是第一次上班,只有说什么就应什么。
“这小孩不错,俊秀斯文还很听话,如果在这做的好的话,我会把他提升小组长的。”这些话是李主管私自对严斌说的,不过夏瑞也听到了。
夏瑞总觉得那个李主管看他的眼神很特别,又很诡异,似笑非笑的样子,但就是说不出来什么特别什么诡异,令人紧张不安就是了。
严斌听了当然乐的开怀,其实他在这里的身份是班长,和李主管的关系也不错,也就成了朋友。
“我带你去换衣服。”严斌和李主管聊完,就带夏瑞离开了。
夏瑞跟着严斌一路走来,穿过昏暗的走廊,那里有男女拥抱接吻调情之类的,看的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一些些刺激的画面他都自动过滤,看了只觉得脸上发烧,手心里都是汗。
“哎?你别走啊,陪我玩会儿。”
“请您自重,我们这里是正规酒吧,您要找小姐请到外面去。”
“别啊,我就看中你了,而且我不喜欢小姐,我喜欢先生。你要多少钱我都有,只要你陪我一夜,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男人手里握着一撮一百的伸到男服务生眼皮底下晃来晃去,一只手还拽着服务生的胳膊不让走。
这件事就在夏瑞的身后发生的,夏瑞听到声音连忙转身,就看到了两个男人在拉扯的那一幕。
“夏瑞,走了,你怎么了?”严斌试着拉拉夏瑞,拉不动,好奇的转身。
顺着目光看过去:“哦,他叫元凯杰,人长得是我们这里最帅气的,有点冷暴力。那样的事在他的身上一天不下几十次,他自己就可以摆平,犯不着我们的帮忙,我们走吧。”
“这里最帅的?”夏瑞喃喃着,不再理会。
不一会儿的功夫,元凯杰还真摆脱了那个暴发户般的男人,只是在夏瑞离开的方向停顿了下,然后转身渐渐离开。
后台有化妆室,休息室,换衣室,一进去就可以见到各种装扮的男女。
严斌先带夏瑞来到换衣室,换了一套白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马甲,裤子是紧身的西裤,穿在夏瑞身上,加上他一七五的身高,还真是让人眼前一亮。不是太高又不算太矮的标准身材,特别是那两条腿,又细又长,使人盯上就挪不开目光。马甲也是束腰的,整体看上去身材不亚于妙龄少女的,腰间平滑而有线条感,屁股微翘,看的那些女生口水都流了下来。
“他是谁啊,怎么长得这么好看,我的天,你看他那条腿,那小蛮腰,身材怎么比女生还要好?他以前学过芭蕾吧。”
扑哧一声,也不知道谁笑了出来,惹的夏瑞脸马上红到了耳根,推着严斌直往出口走。
“还没完呢,待会还要给你化妆,把头发修理下。酒吧最重要的就是仪容得体。”严斌也不知道这个表弟怎么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出去了。
“什么?还要化妆?男生化什么状,跟个娘娘腔似的,我不要化妆。”夏瑞想都不敢想象化妆后的样子,让他穿这种紧身衣都浑身不自在,还要他化妆不是要他的命吗?!
“都说了只是形式上的,你放心,绝不会给你化很浓的,我在旁边看着。”严斌拍拍夏瑞的肩。
“只是修个头发,化妆还是不要了,我的头发也是该修修了。”夏瑞摸着快披到肩上的黑发,眼前的刘海把眼睛遮的都看不见东西,不知不觉已经长这么长了。
“进去再说吧。”严斌知道夏瑞的个性,如果再这样跟他耗下去,完全等于浪费时间。
其实修理头发,就是把头发剪短,稍微修了下刘海和边幅,看上去更加精神阳光。
当化妆师的笔挨到夏瑞的眼睛时,夏瑞把头一偏:“做什么?”
“给你化眼线,使眼睛更大更明亮迷人。本来就长得帅,化上眼线就更漂亮啦。”女化妆师都快被夏瑞精致的五官迷晕了,总是对人很严肃的她,这次居然也温柔的笑了起来。
“什么漂亮,我不化。”夏瑞倔强的性格一来,严斌看着就直摇头。
化妆师还想继续引导,却被严斌支开,示意他来。化妆师看看夏瑞,又看看严斌,只好退到一边。
严斌倾身把脸附到夏瑞的耳边,一手支撑着后面的座椅背,开口了:“只是化一点点,待会会在脸上擦一点点粉,只是一点点而已,根本看不出来化过妆,只是为了仪容得体,给客人呈现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罢了。你就配合一点行吗?”
“只是服务生,服务生不是都端端盘子,打扫卫生什么的,需要那么好看干什么?”夏瑞不明白。
“酒吧就有酒吧的规矩,你看到了吗?到酒吧做事的服务生哪个不化妆?哪个不是都长得那么好看?那是一个形式而已,你只需要按照这个形式走就行了。”严斌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一遍遍解释着,丝毫没有烦躁的情绪。
夏瑞想了一会儿,最终点点头:“那只化一点点,不太明显就好。”
“嗯,乖了。”严斌满意的摸摸他的头,然后示意化妆师过来,他便退到了一边。
奇怪,为什么这个男生会听严斌的话,还长得这么好看,难道他们是?想到这儿,化妆师便马上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笑容。
经过一番打扮,严斌领着夏瑞走出了后台,交待他一些服务生基本的知识后,就让他去实践了。
严斌撑在吧台前,就和李主管聊天,两人时不时的发出笑声。
“先生,您的啤酒,一共五十元。”夏瑞来到中间的一张桌子旁,把端盘里的啤酒放在上面。
两男一女坐在桌子旁,其中一个男的掏钱的时候瞄了夏瑞一眼,手就停在口袋里,开始专心的注视夏瑞的脸:“麻烦你可以把头抬起来让我看一下吗?如果满意的话,有小费哦。”
小费?听严斌说过,小费都是客人自愿给的。
想到这儿,夏瑞还真抬起了头,令另外两个人眼前一亮,不由惊呼出声。
“好漂亮的小帅哥,比那个元凯杰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