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走到哪里能戒掉你 上——清澈落

“我倒是想啊，不过尘轩老大哪肯屈就啊。”

“就是就是。”子朝脸上明媚了起来，不过接下来在浩的话却又让他拉下了脸。

“所以……我想，路少愿不愿意收我为门下呢。”

不知子朝，连亦辰也没想到在浩会说这样的话，只有在浩一脸自然的神色，让人分不清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还是亦辰先反应过来，“得了，我做你老大也没人服我啊。”

子朝慌忙点头，“是啊是啊，老大，你可不能害了我啊，我是你小弟，你要做他小弟，他不得欺负死我啊。”

“呵呵。”在浩又一次忍不住大笑，也许是很多年没有笑过了吧，这几天一直笑，笑得觉得脸部肌肉都累了，呵呵，任子朝，这个活宝。在浩突然发现，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自己的目光就追随他，笑是因为他，痛也是因为他，似乎找到了十年前与弟弟在一起的感觉，这种感觉明明应该发生在亦辰身上，却没有，对亦辰，只是有半分欣赏，半分无奈，剩下的似乎全是责任，似乎是一种责任推着他接近亦辰，而子朝，却让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不由自主想要保护他，想逗他，想看着他，子朝似乎突然感应到什么，突然神色凝重的抬头看着在浩，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只是一下子心口颤动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想问问老大有没有头痛，只有和哥哥才有的心电感应，自己怎么会莫名奇妙的想问别人呢，怎么可能呢。想到这，他苦涩一笑，又半低下头，在浩注意到他一系列不可理解的表情，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眉宇间似乎又开始痛了，下意识转脸看亦辰，见亦辰正发短信，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莫名的心安，却又难以掩饰的失望，十几年过去了，兄弟间的心意相通真的已经不存在了吗？头痛已经无关乎亲情，而成了病吗？

亦辰发完短信，收起手机，“好了，我去画室，你们呢。”

“干什么。”

“去画室能干什么，画画啊。”亦辰说着一脸无奈的向画室走去。见在浩一脸茫然，子朝解释道，“亦辰平时是不怎么上课，不过，这次是因为比赛，这次一二三年级都参赛了，每个年级的冠军作品将会在意大利名家Eric的T市展览中展出，如果有幸，也许会被Eric挑为关门弟子，所以路伯父希望亦辰也参赛，亦辰正为找不到model发愁呢。”

“model很难找吗？怎么好像都为model的事发愁啊。”

“人物画像最重要的一是画功，能刻画出model的神，二就是要找到适合自己的model而且为了迎合Eric的眼光，校方建议大家都画油画，油画就更难掌握神了，速写就简单多了。”

“你好像对这些没兴趣？”

子朝撇撇嘴，“我可不想去意大利。”

在浩轻笑了笑，略一沉思跟亦辰去了画室，路亦辰正一边吃便当一边对着空空的画板唉声叹气。在浩坐在他旁边，他瞥了在浩一眼，继续闷闷的吃便当。

在浩转脸看子朝，子朝也眨巴着眼看他们。

在浩看着亦辰吃便当，看了一会说，“便当看起来很好吃啊。”

四：“说好我当大你当小啊。”

本章概述：直觉让我狼狈不堪，疲惫的我，不想也无力再去理会那些可怕的直觉，昙花永远是理智的，我只能相信调查，相信事实。

接上回：

“路亦辰，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说好我当大你当小。”

“给你吧。”亦辰把吃到一半的便当塞给在浩。

“老大，你有抢人家便当的嗜好啊。”子朝惊呼。

“我饿死鬼投胎。”

“呵呵。看出来了。”

“欧在浩啊，欧在浩哎。”画室中的某位女生不经意瞥见了坐在角落的在浩，顿时zha药似的引来一片爆炸声。“真的是哎，欧在浩啊。”一群女生立马冲了上来，在浩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一下子这么出名，看来人有魅力，挡也挡不住啊，想着他无奈的叹口气，继续吃饭。子朝和亦辰见那么多人围上来，难得团结的拉起手挡在在浩面前，在浩似乎觉得滑稽，一边忍着笑吃便当一边看着好戏，看着亦辰和子朝被人流拥挤的快要不堪重负似的，他笑的还有点幸灾乐祸。

“欧在浩，做我的model吧，拜托了。”人群中不断传来这样的恳求。

“都给我退后！！！！！！”

到底是尘轩老大，这一声怒吼，还真让人群消停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一副受惊的样子，生怕真的惹路亦辰发了火。

“你们抢宝呢？孙殿英掘慈禧墓的时候也没你们这么积极吧。”这话让站在一边一直和他并肩作战的子朝差点没站稳，可惜不是拍漫画，要不然他一定在眼睛上加两颗红心来表示他此时此刻对这位路少爷的崇拜。

“感情路少对历史还颇有研究啊。”

路亦辰冲他眨眨眼继续说，“欧在浩是我小弟，他没兴趣做modl，你们都给我搬着凳子上操场上去画。快，动作麻利点。”虽然极不情愿但惧于路亦辰的实力，大家只好两三结伴的当真出去找地方画画了。在浩一边咽下嘴里的饭，一边无比崇拜的说，“到底是尘轩老大啊。”

亦辰漫不经心的说了句“这不算仗势欺人啊，是帮你。”

原来他还为那天在浩教训他的一句话耿耿于怀，想到这，在浩觉得好笑，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子朝注意到，老大真的不像第一天见面时一样哎，那时老大不爱笑，不爱说话，自己开始喜欢老大，应该是听见老大在听《鳟鱼》吧，或许更早，但却无从追源。

“是个好料子。”亦辰的话拉回他的思绪。

“什么啊？”在浩不解的看着他，顺便又塞了口饭。

“他是说你是model的好料子，他想让你做他的model呢。”子朝一边帮忙解释亦辰的意思一边朝在浩便当盒里瞅。

“是吗，路亦辰？”

“想想都不行啊。”亦辰不再看他，随手拿着水粉笔信手涂鸦。

“是的话，我也许会答应啊。”

“不会这么简单吧。：”

“你做我小弟吧。”

子朝注意到老大叫自己时是说跟班，叫亦辰却说是小弟。

路亦辰抬头，显然好奇为什么欧在浩会对他有特别的……担待，只是因为他令他想起了一位故人吗？

“怎么样啊？答应么？”

亦辰想了一会，挥挥手，“得了，为了我老爸，吃点亏，我答应。”

“不要，老大，为什么收他啊。”子朝苦着脸不满的看着在浩。大有一副质问的架势。

“有你没他啊？不至于吧。”

“可是……那他也签协议吗？”

“呵呵，那什么啊，小鬼我很喜欢他，所以想收他。”

“喜欢？老大，你变态啊。”子朝避瘟疫似的倒退两步。

“变态？亏你想的出来，你不如说我白痴更能让我接受一些。”

亦辰忍不住一笑，“像我这么帅，做你小弟，是不是很危险啊。”

“天哪，黄河之水，我要洗澡！你们在说我告你们诽谤啊。”

“哈哈。”

“得得，子朝，去买水。吃了那么多，口渴。”

子朝只好撅着嘴去买水，留下路亦辰和在浩笑得没心没肺的。

“赶快坐好，我都准备好了。”在浩这才发现亦辰把油画的工具都准备就绪了，就差他这个model了，便老老实实做到对面，“这样可以吗？”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一坐几个小时，不舒服点怎么成？

“好。”亦辰没有很多的话，便开始动笔，不一会儿，子朝进来了，见亦辰正在作画，小声的蹲在在浩旁边，“老大，水。”在浩接过来，并不喝。子朝继续小声说，“老大，你真的收亦辰啊。”

“嘘。”在浩示意他坐到一边去，子朝只好泄气的走到门口，坐下，闷闷的喝水，面前在浩的影子却不知为何又一次与哥哥的影子相融合，他自知是个幻觉，摇摇头。

许久亦辰放下笔，“明天继续画，休息休息，走吧，去吃饭。”

在浩并没有反驳，站起身，发现腿很麻，子朝好像注意到了，忙过来，蹲下身用拳头锤了锤在浩的小腿，一边锤一边抱怨，“路亦辰真狠心，这么久都不让老大休息，哼。”在浩无奈的摸摸他的头，像是安慰，“没事，起来吧。”

“恩，”子朝站起来，突然想到刚刚老大是不是摸他的头呢，“老大，你摸我头了。”

“呃？怎吗了？”在浩反问，片刻像明白什么似的，“{靠，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变态吧！”

“呃？”这下轮到子朝愣了，他是觉得那种感觉像哥哥，所以忍不住问的，但还是立马恢复那张可爱的笑脸，“是啊是啊，呵呵。”

“靠，路亦辰，想不想报仇雪恨？”

“想的都快疯了。”

“大哥帮你没意见吧。”

“这感情好啊。”亦辰说着跃跃欲试的样子，子朝看这架势赶紧套近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咱们都有同一个母亲，她的名字叫地球，看在妈妈的面子上，你们大人大量。”见亦辰还是一脸坏笑的靠近，子朝知道拍马屁没用，赶紧钻了个空档溜之大吉，人跑出去很远了，话才传来，“路亦辰，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说好我当大，你当小！”

搞得整个楼道里的人都想入非非，亦辰和在浩一边在这样异样的目光中走出，一边在心里咬牙切齿的暗骂子朝。

晚上一回家，子朝就迫不及待的钻进画室，他要把今天的老大画出来，唇角的笑，眼中的宠溺，就像哥哥看他的眼神，还有老大眼底淡淡的忧伤，虽然极力隐藏，好几次子朝都以为没有了，但还是不经意发现只是老大在隐藏罢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和老大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觉得自己要比想象中的还要了解老大，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且，现在只靠想象，他好像就能看清楚老大坐在面前的样子，为什么会有如此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停不住画笔，只是一味的画，只用了四个小时，要知道一幅油画，有人用一个月也画不完，子朝突然觉得心口好痛，哥哥，是不是你，是你又一次来到我心里了吗？为什么这些天老是心痛？哥哥。是不是我不应该把欧在浩想成是你，你生气了吗？哥哥，对不起，可是哥哥，我真的好想你，既然上天派来欧在浩，那么，你就允许我把他当成你来爱好吗？哥哥，我是真的想你了。

子朝只觉得满心的委屈，满心的思念，眼泪一滴一滴打在画上，不仅没有弄坏了效果，反而让整幅画变得有灵性，似乎看着这幅画，就能感受到画者对亲人的思念。许久，子朝抬起头，静静看着那幅画很久，叹了口气，放在桌子上，便离开画室。

在浩眉心痛了那么久，刚刚找到药，突然又不痛了，他长吐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

也许是都没休息好，亦辰一到教室就趴下睡觉了，在浩眯着眼睛靠在后墙上小憩，子朝看了看他，识趣的没有说话，翻开书本，补文化课。

……“在浩，杨哲现在已经改了名字，叫路亦辰，就读于尘轩艺苑三年级，收养他的是著名的Asren企业总裁路文，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只能永远的隐藏自己，否则你不止会扰乱自己的生活，你还会干扰到杨哲，我想你是希望杨哲享福的，而你，给不了他。”

欧贝阳的话像是一剂镇定剂，让在浩原本波澜的心意以一下子静了下来，是啊，我给不了的，阿哲，好好幸福吧。

子朝似乎感觉在浩再想什么，轻声问了句，“老大，睡着了吗？”见许久没有回应，他想也许在浩真的睡着了，便脱下外套盖在在浩身上，便转身做题，在浩睁开眼看了看子朝，没由来的重叠出弟弟的影子，明知道是幻觉的，欧在浩，你清醒清醒好不好，别胡思乱想了。他插上耳麦，子朝转脸看他，“老大，你没睡啊。”

在浩懒得回答，皱皱眉头又闭上眼睛，舒伯特的《鳟鱼》透过耳麦传了出来，子朝又是一怔，这种隐晦的乐章中透漏出的渴望，老大，难道你也在渴望什么？或者你也像鳟鱼一样被人吊起，生不如死？

“子朝。”在浩突然叫他，子朝一时间忘了答应。

“子朝。”在浩睁开眼睛不满的皱紧眉头。子朝忙答应一声，“老大。”

“林筝是我女朋友吧。”在浩不太确定的问。子朝晃晃脑袋，不是吧，老大，你……

“是啊。”

“那我要怎么对她？”

“恩，就跟平常恋爱的人一样，恩，一起吃饭，散步，约会，送礼物。”

“女生都这么麻烦吗？”

“呵呵，或许有一个人例外。”

“谁啊。”

“燕嵫啊，呵呵，她，你就别把她当正常的女生看，呵呵。”

“她好像很有名啊，全校人只要提到她都能说上几句。”

“呵呵，尘轩的招牌嘛。”

在浩没有在接话，又闭上眼睛，眉头微皱。紧抿双唇。老大，为什么睡着时还会如此烦恼？

中午，林筝成功等到在浩一起吃饭，在浩本想让她自己去，但想到自己现在好歹算是正跟她恋爱吧，那就一起吃饭吧，便极不自然的任由林筝挎着他的胳膊。子朝和亦辰识趣的跟在后面十米之外。

“在浩，你为什么要来尘轩？”

“怎么每个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林筝本来是觉得两人沉默着气氛挺尴尬所以想找个话题，不料一开口，就见在浩一脸的厌烦，但在浩还是简单回答了她，“找人。”

“找人？什么人？”

“……一个故人。”在浩微微顿了一下又说，“但是已经走了，我想既然来了，就待一段时间也好。”

“你很快就要走吗？”林筝惊讶的问。

“对。”

“那……”林筝本想问，那我怎么办？但她想若在浩在乎她，自然会在走前安排好一切，若不在乎，那就更没什么可问了。

“在浩，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上次子朝带我去的那个餐馆很好，我们去那里吧。”

“恩。”在浩没有反驳，点点头，只是不习惯被人这么亲近的挎着，所以脸色极度不自然。

终于到了餐馆，林筝放开他，在浩终于松了一口气，与林筝坐着对面，林筝点的菜似乎与上次无异，子朝和亦辰坐在另一张桌子，子朝还是一样点了几样虾，在浩却不由怔住，忘记了接菜单，喜欢吃虾的男孩，许久林筝小心叫他，“在浩，你怎么了？”

“没事。”他转过脸，“跟他的一样。”他指着子朝对服务生说。

子朝明显一怔，转而笑道，“老大，你也喜欢吃虾啊。”

“是啊。”在浩轻描淡写的回答，似乎并不想在这么无聊的话题上多说什么。只是亦辰的一句话却让他心口不由的象被什么蛰了一下，疼痛感贯彻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