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随爱而安 下——植树

作者:植树  录入:10-17

“一定。”罗爸挥了挥手,跟着人群进了站台。罗睿喉头抽动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

“走吧。”秦彦明拍拍他的肩说。

“哦。”罗睿带着些伤感跟秦彦明走出火车站。

坐到车里,已经四点多了,回到报社也做不了什么事。秦彦明看了看手表:“反正也请了假,不要回报社了。我请你

吃饭吧,打算吃什么?”

“不用了。”罗睿调整了一下情绪。老爸走了,虽然心里有点不好过,但一直悬在头顶的那块石头也暂时可以放下了

。他想到周嘉树,心里有些急切。看了秦彦明一眼:“要不你送我回去吧。”

“不吃饭吗?”秦彦明看了他一眼,把车子开出停车场往景尚新村去。

到了家,秦彦明并没有放下他马上离开的意思,跟着罗睿上了楼。罗睿看着这已经被老爸收拾过的屋子,又细微的叹

了一声。去房间拿出自己的东西打包。

“你住在这里也没关系。反正我那朋友在国外,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秦彦明微微蹙眉。

“不了。”罗睿把房子看了一眼:“这个地段,这样的房子租出去一个月得三千多吧,我可住不起。”

秦彦明挠了挠额头:“回周嘉树那里?跟周嘉树在一起的事,你考虑清楚了?”

罗睿微微一怔,虽然知道周嘉树跟秦彦明说过。但这样面对面的被他这样问,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耳根微热的

睨了秦彦明一眼,低下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点了点头。

秦彦明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说,是他的魅力实在太强大了?我记得你以前说你喜欢女孩子的吧。”

罗睿的耳根更烫,像是一件见不得人的事,被人红果果的摆到了桌面上来。

秦彦明看着了的样子,又挑了挑眉:“其实也没什么,你的取向是什么,我不会干涉。但是,你自己要想清楚。而且

对于周嘉树这个人,我也不太好评论什么。自己三思而行。”

“我知道。”罗睿红着脸点点头。秦彦明看着他粉艳的脸,心里像是被一只猫挠了一爪子,眉头越皱越深。

罗睿很快把东西都收拾好了,他拿出钥匙还给秦彦明:“谢谢你啊秦大哥,我改天请你吃饭吧。”

“嗯,我记着。”秦彦明微笑。

罗睿把包放到客厅,又要取下床单被子送去干洗。秦彦明拦着他:“不用那么麻烦,回头我来收拾就好。”

“那……”罗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我走了。”

“我送你。”秦彦明去提罗睿的包。

“我来。”罗睿连忙伸手自己提,不想麻烦他。双方一拉扯,罗睿立足未稳往前跌倒。秦彦明伸手轻轻一揽,将他揽

在怀里。罗睿汗毛一凛,尴尬的笑了笑。

六五

秦彦明把罗睿送到周嘉树住的小区门前放罗睿下车。

“谢谢秦大哥。”罗睿从后备箱提下自己的行李。

“再见。”秦彦明看了他一眼:“我就不送你上去了,自己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打我电话。”

“嗯。”罗睿用力的点点头,看着他的车了开走了,才提着行李包废力巴巴的走进电梯。

时间还早,周嘉树没有下班。罗睿幻想着周嘉树打开房门,突然发现自己在家时惊喜的样子,暗暗发笑。虽然在报社

两人也时常见面,罗睿却有一种已经分开很久的感觉。周嘉树身上淡薄的烟草气和他皮肤的温度,以及手指粗糙的磨

砺都让罗睿非常怀念。只是这样稍稍分离,就已经发现自己对周嘉树的依赖到了一个很强烈的程度。不敢想像,如果

以后有人要强迫他们分开的话,他会怎样。

打开房门,屋子里闷着浓烈的酒味烟味。罗睿皱着脸,扔下行李包打开窗户透气。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茶

几下,堆了N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罐。衣服胡乱扔在沙发上,厨房里放着几个空的方便面碗。罗睿愕然的打量着这杂乱无

章的房间,跟周嘉树的以往大相径庭。杂乱又里透着一股清冷冷的味道。罗睿放下行李包心存愧疚的开始收拾房间。

垃圾都扔出去,脏衣服收到洗衣机里,茶几擦的干干净净。卧室里乱七八糟的书和被褥都清理整齐。虽然整理不到以

前那种整洁的程度,以罗睿的能力来说,已经差不多了。罗睿看着基本像样的屋子松了口气,拉开冰箱想找杯饮料。

冰箱里除了还存着几瓶牛奶和啤酒之外,比刚进门时的屋子干净多了。他扁着嘴,拿出一瓶牛奶一口气喝光。打了个

嗝,罗睿看了一眼手机,六点过了几分,估计周嘉树也快回来。他坐在沙发上轻轻喘了口气。平常没干过什么家务事

,忙活一圈还真累。晚饭什么的等周嘉树回来后一起出去吃吧。罗睿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演着一部穿着长衫的时代剧,没头没尾,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罗睿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困倦的眼皮看着

那些人一个个粉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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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回来了,老爷,二爷,大小姐回来了……”巡捕房的车子停到苏府的门前,守门的小厮立即一路欢呼着往正

院里去给苏震和苏舜青报信。

苏舜青“腾”得站起身提起袍子往外走。跨门槛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苏震扶着他:“你要小心。”

苏舜青握着他的手顾 不得什么小心不小心,跟在苏震身后往大门口走。走到正院门前却听到苏杏华的声音往偏院苏逸

之的屋子那边去。

“叫吴大夫马上来,快去……”

“是的,大小姐……”

“受伤了?”苏震微惊,听声音不像是杏华。他快步走过去,苏杏华搀着苏逸之扶他回房。

“逸之怎么了?”苏舜青吃了一惊,看着他手上那血淋淋的布条,两腿软软的,泛起一阵眩晕。

苏杏华没空理会他们,又差家丁去弄些热水给苏逸之清理伤口。鲁泽平摘下头顶的帽子抹了一把汗:“震兄,舜青。

泽平幸不辱命,大小姐和逸之少爷都给你们带回来了。大小姐毫发无损。”

“谢谢。”苏震笑了笑:“先到正堂喝杯茶,改日我再亲自登门道谢。”

“呵呵,这是我的本份。”鲁泽平看了一眼一边的苏舜青。苏舜青的目光一直看着苏逸之住的那小院,冲他们欠了欠

身子:“我还是去看一眼吧。”

“晕血就不要去了,逸之……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被那些土匪切了根手指。”鲁泽平拉着他。

苏舜青微微一凛,瞪大眼看着鲁泽平。鲁泽平干笑了两声,大门那边,小厮已经把吴大夫找来。吴大夫看到苏震和苏

舜青立即拱着手过来见礼。苏舜青凝着眉着急道:“快去给逸之看看伤口。”

“是。”

“鲁兄随我到正堂稍坐片刻喝杯茶。舜青,去看看逸之,顺便把杏华叫过来。”苏震吩咐完苏舜青把鲁泽平领到正堂

苏舜青走到苏逸之的院子,在房门前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下人端着一盆血红的水出来,苏舜青轻轻的咝了一声

,扶着墙走进房里看到床上苏逸之苍白的脸。

“怎么样?”苏舜青走到病床前,吴大夫正在替他包扎伤口。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左手明显缺了一块。苏舜青瑟瑟的

倒吸一口凉气。

“只左手的小指断了,其他没什么伤病。”吴大夫包扎好伤口洗了把手说。苏舜青走到苏逸之跟前,苏逸之苍白的笑

了笑:“二爸。”

“我……”苏舜青幽幽的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苏杏华。苏杏华站在床边阴沉着脸,对苏舜青视若无睹。

“你好好休养。”苏舜青歉疚的低声说:“二爸说过什么,都记着呢。”

苏逸之弯起嘴角,苏舜青替他把盖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转身看着一边的德七:“你好好照顾逸之。有什么需求

只管告诉我。”

“是。”德七点头。

苏舜青转向苏杏华。苏杏华不看他,把脸转向苏逸之,硬绑绑的带了些半怀的语气:“你休息着,我也回房去了。”

不等苏逸之应声,苏杏华已经拧身出门。红罗看了一眼苏舜青,跟在苏杏华身后。苏舜青快步追上,苏杏华加快了步

子,装做不知道的样子径直回房。

“老爷在正堂,叫你过去。”

苏杏华顿了顿,咬着嘴唇转身往正堂走。鲁泽平看到苏杏华进来,笑了笑:“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父女两好好聊。”

“舜青替我送送。”苏震说。

苏舜青讶异的看了苏震一眼。鲁泽平嘿嘿笑着,打了个请的手势走在前边,苏舜青跟在后边送他出门。

“舜青觉得我这事办得如何?”鲁泽平又向他邀功。

苏舜青凝着眉,心里沉沉的,什么话都不想说。鲁泽平趁着他不留神,偷偷握住他的手,苏舜青蓦然一怔,把手抽回

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舜青越是这样对我,就叫我越是喜欢。”鲁泽平口无遮拦得调笑。苏舜青把他送到大门口,冷冷道:“鲁局长慢走

,不送。”

鲁泽平还想说些什么,苏舜青已经转身回去了。他遗憾的叹了口气,调头回家。

“有没有受什么伤?”苏震喝了口茶水看面前的苏杏华。

“我好得很。”苏杏华赌着一口气,火药味十足的回答。

“那些土匪,没怎么你吧。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苏杏华咬着嘴唇冷冷的看着苏震。苏震皱起脸,虽然也知道杏华的性子不会跟别的女孩子似的腻着声音在他膝下撒娇

邀宠,但平心而论,到底是亲父女,刚刚才废尽心力的把她从土匪手里弄回来,她不表现一下惊恐柔弱也就罢了,怎

么会这么冷冰冰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放下手里的茶碗:“怎么?”

“我能受什么委屈?”苏杏华清冷的笑了笑:“还有什么我委屈能胜过我在苏府这十九年里不明不白所受到的委屈?

苏震摸不着头脑:“你受了什么委屈?一家上下为了你着急上火了好几天。你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浑话?”

苏杏华哼了一声:“你倒告诉我,相公是怎么回事?再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苏震一怔,先前没听苏舜青说起过。现在才明白苏杏华好端端的怎么会一个人出城去。阖府上下,除了碧莺,怕也没

人敢乱嚼舌头。苏舜青走到正堂的门前,苏杏华听到他的声音,露出一脸厌恶的神色:“我累了,我要去睡觉。”

说完,依旧阴沉着脸,看也不看苏舜青,径直往自己的院里去。

苏舜青看着苏杏华的背影,又看了看苏震,低声:“怎么了?”

“天知 道。”苏震皱着脸,想到她方才出言无状,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她才刚从土匪窝回来,大约是受了些委屈,心里有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苏舜青轻轻捏着苏震的肩膀宽慰他。

“都是让你给惯坏了,无法无天。”苏震迁怒到苏舜青身上。苏舜青微微揪然,没有应声。

“算了,人都回来了,你也去休息吧。”苏震吐了口气。苏舜青点点头,目送苏震离去。正堂空了,方才闹哄哄的院

子不消片刻都安静下来。到底是入了秋的天气,夜里的风凉飕飕的穿堂而过,有种侵入骨髓的清寒。苏舜青幽幽的吐

了口气,坐到正堂一侧的太师椅上,一阵倦意裹着一阵凉意从内而外。

苏二爷又病了。

六六

“操劳过度了,又受了些凉。”吴大夫诊过脉抓起桌上的纸笔,一边写方子一边对苏震说:“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日子

。这副治风寒的药跟以前开的那调理身子的药一起吃。”

苏震点了点头,差德福拿着方子送吴大夫出门,顺便去抓药。德福跟吴大夫出了门,苏震止不住叹息一声。杏华已经

平安回来,原是打算歇一天就去泽县,苏舜青偏偏挑着这个时间病了,一走了之是断说不过去。苏震无奈的坐在床前

看着苏舜青的脸,也只有在这时间,他凹陷的脸上才有丝不健康的红色。

“我没事,病病歪歪的也是司空见惯的事,你忙你的吧。”苏舜青轻声说。

“我多留两天也不碍事,反正德贵那头也能帮上很多。”苏震淡笑着握了握苏舜青的手。曾经纤长的五指,现在竟然

瘦得只剩下一张皮。苏震记得,以前虽然他也瘦,但还有些肉。手掌白皙水嫩的,比女人的还要细腻。现在的手握在

手心里,硬绑绑的,骨节很突出,没来由的觉得恶心。

“杏华……”苏舜青想到苏杏华欲言又止。

“她在房里,饭也不出来吃,也不向我请安。也好,这次总算得了些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冲撞长辈四处乱跑。”

苏震一想到苏杏华又是一阵不舒服。这个家里的人,就没一个叫人看着舒心的,他越发想念庄凡了。泽县的人打电话

告诉他,庄凡没有走。虽然这一切,苏震全在计算之内,亲耳听到,心里还是很高兴。所有的事都按照最初的计划那

样有条不紊的进行。

苏舜青用力的握了握苏震的手,苏震又把思绪转移到他身上。苏舜青咳嗽了两声,苏震转身要替他端感冒茶过来,苏

舜青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起身。苏震微微蹙眉,挤出一丝笑:“喝些感冒茶吧,不喝病怎么能好得快?”

苏舜青顺从的松开手,苏震端起桌上的感冒茶送到苏舜青面前。苏舜青坐起来,一口气把那碗感冒茶喝得精光。苏震

把备在一边的话梅塞到他嘴里,酸溜溜的味道将苦涩压了下去。他吐了口气,露出一丝困倦。

“休息吧,为了杏华的事操太多心了。”苏震替他掖了掖身上的毯子。

苏舜青点点头,闭上眼睛。苏震如释重负的站起身,离开他的屋子。

房门关好,脚步声慢慢远去。苏舜青睁开眼看着那扇紧掩的门,明明外头是秋老虎的天气,屋子里却很阴凉。风似乎

没关好,总透着一丝凉风。

“老爷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德贵看到苏震从苏舜青的房里出来,过来询问。苏震睨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叹息:“

等二爷好一点吧。”

“泽县那  个药材行的陈老板要卖他的那幢小洋楼还债,我已经去看过了,建好才两三年的光景,还挺新派的,说是

从省城找的建筑师按西洋人的房子设计的。屋子里的布局光线都不错,您看……”德贵低声问。

“开价多少?”

“我听说他们药材行出了点事,卖假药结果毒死了人,所以房子急于脱手筹钱。只要付现金,我估计五万左右就能买

下来。”

“那好,交给你去办。”

“是。”德贵提着袍子转身走了。苏震又回头看了一眼苏舜青的房间,暮气沉沉,连他住的这个院子都觉得是灰蒙蒙

的,叫人压抑得很。苏震快走了两步,跨出这座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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