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秦先生。”终于止住哭的钟意吸吸鼻子,说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秦清笑着捏捏他红通通的鼻子,笑道:“叫我大哥吧。”
钟意乖乖的叫了一声,充满崇拜与希翼的眼神就像一只刚找到主人的小型犬,带着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对第一个示好的人总会表现出惊人的依赖性,就像刚来到秦家的小砚啊。不过,现在的小砚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砚,费尽心机建立的关系似乎被他自己毁掉了。
“你现在是哪个经纪公司的人?我跟你们老板说一下以后别再让你做这种事。”娱乐圈的黑暗他是知道的,这些无权无势的新人一开始都会被欺负得很惨,一想到钟意被强迫和某个男人睡觉他就联想到小砚和父亲的关系,让他懊恼不已。如果自己注意一下,是不是可以避免?
秦清的话虽然是好意,但钟意却觉得这样的话好像显得自己是有目的的,多少有些不自在,但可以不被强迫去和别人上床却是很诱人的事,一开始有些迟疑,最后在秦清的劝说下还是点头应下了,未了一再声明秦清不要插手他的工作,他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实力来成名。
秦清中然点头应下,但心里却不以为然。在娱乐圈,有多少人是只靠自己的实力成名的?即便你真的有才华,但有时候你却不得不靠某些手段来上位,光靠实力取得成功不是没有,但这种人一只手指也数得出来,他们花了多少时间走了多少弯路?更多的人在没来得及施展自己的才华就黯然离开。
适时借助一下权势是很有必要的,这些事你不做却会有人替你做了,例如说经纪公司,把艺人送到床上便是一个快捷便利的方法。
“说起来大哥你的弟弟十六岁的话,应该要参加中考了吧?”由于自己的弟弟也是初三,对于中考的事他还算留意。见秦清点头,又说道:“明天就是正式考试了,大哥你有给他加油吗?电话或短信什么的……”
“明天就是正式考试了?”秦清一拍额头,恼然道:“我居然忘记了这回事。”
钟意笑笑道:“不用太过担心啦,考试的是你的弟弟又不是你,再说,你是要工作啊,他会理解的。”
钟意的话就像一棍子打在秦清头上,他一直疑惑父亲为什么会突然叫自己去分部视察,明明手头上还有一个大型企划案,按理说这种事他是不会派自己来的,如果是关系到小砚的话……
“我有急事先走,这是我的卡片,有事打我手机。”丢下这句话的秦清开始胡乱的收拾,以乎要连夜赶回去。
“大哥,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忙了一天也很累了,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吧,你弟弟会理解你的。”钟意见秦清还是没有打消念头,想了想道:“大哥,现在时间不早了,你要连夜赶回去得几个小时,要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办?那样的话你弟弟会更回担心啊……”
果然,一提到弟弟会担心秦清便冷静下来,放下手头的东西,苦笑道:“也对。”今晚喝了点酒,醉驾的话太危险了,要是死了说不定就刚好如是父亲的意。
如果说之前是怀疑的话,那么他现在可以肯定,父亲是有意支开他。父亲应该不会对小砚做什么事吧!说起来,他并不知道小砚报考了什么学校,也不知道他的成绩怎么样。
想到这里,秦清不由得懊恼。
太过后知后觉,直到被父亲揭穿那层纸才明白自己对小砚的感情,把小砚丢在家里三年,以至于他和父亲变成那种关系。
当他发现小砚居然和父亲做爱时,理智几乎要崩裂,气得想要杀人。之所以生气,大概是因为让小砚发出那种艳丽淫糜到极点的呻吟声,露出妖媚绝伦的表情的人居然不是自己,而是父亲。
这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的龌龃心思的他像懦夫一样从小砚身边逃离的报应。
当初为什么要否认自己喜欢小砚呢?被身边的朋友取笑恋弟成狂,连女朋友也不交,简直像个变态,一时冲动说出极度伤人的话,他和小砚也因此而慢慢疏离。
——「我啊,最讨厌他了,像个跟屁虫一样,谁要当他的奶妈?」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不明白一直比同龄成熟稳重的自己怎么会像小孩子一样被激一激说出这种话?如今想来,大概是因为害怕被发现那连自己也不愿去面对的感情吧。
但现在后悔也没用了,离家的三年间他保持每星期一通电话,但每次只有寥寥几句问候,然后就会挂断,每到结束时小砚的欲言又止,大概和父亲有关,是打自向自己求救么?要是小砚当时说了,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么?
相较于踌躇不前不肯正视内心欲望的自己,父亲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和小砚有三年的空白,但父亲却在这三年里得到了小砚,至少,在身体上。
而且,小砚强烈渴望他人的关爱与注意,是那种只要稍微对他好一点就会感激涕零恨不得十倍面倍回报对方的人。这一点自己是深有体会的,当初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先把小砚孤立,然后再把他绑在身边。小砚还一直认为自己是他的恩人,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啊。
秦清承认自己很卑鄙,但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卑鄙的事他也会做。
他要从父亲手里把小砚抢过来。
在中考这个重要的日子,他当然要陪在小砚身边。
赶快休息,要在小砚去考场前赶回去才行。
“你今晚就睡这里吧,我去侧卧睡。”王经理为了讨好他为他订了总统套房,总统套房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027.
秦清设好闹钟在凌晨四点,闹钟在响第一遍时就起来梳洗,临走前留下一张名片放在钟意所在的卧室的床头柜,在柜台交待好一些事后便开车离开。
早上的车并不多,秦清开着车一路畅通无阻,大概七点左右就能到家。然而进了市区后却一直塞车,虽然心急无焚却也只能看着无尽的车龙干等,等回到家里己经是九点十分了。
虽然早早起程回家,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遇上塞车最后还是耽搁了。
“大少爷,您回来啦。”钟点佣人吴妈朝正在换室内鞋的秦清打招呼,又问道:“大少爷您要吃早餐么?先生亲手做了粥还在锅里热着,吩咐小少爷醒的时候让他吃,我看还有很多……”
秦清皱眉打断佣人的话,问道:“吴妈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
吴妈以为他是听到那个严肃的先生亲自煮粥感到奇怪,便笑了笑,“大少爷您没听错,先生亲自煮了粥呢!真看不出先生的厨艺那么好,煮出来的粥又香又稠,先生真是个好父亲……”
“不是这个,”秦清再次打断吴妈的话,问道:“你说,小少爷还没醒?”
“啊?是,小少爷还没醒,在房间里睡着呢。”
没等吴妈说完,秦清“咚咚咚”的冲上二楼,打开秦砚的房间,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块,走过去一看,本应去了考场参加中考的秦砚正睡得香,秦清连忙摇了摇他,“小砚、小砚,快起来,考试要迟到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秦砚被摇醒,睁眼一看,是几天不见的大哥秦清,脸上是焦急不已的表情,不禁问道:“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现在九点多了,你不是要考试么?快起来,迟到了。”
“啊——完了完了——要迟到了——”乍一听到“迟到”两个字秦砚大叫一声急忙从床上窜起,冲到衣柜前要找校服,脱衣服时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伤口,左乳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疼得秦砚倒吸一口气,脑子也清醒过来。
“小砚怎么了?还不快点?己经迟到了。”秦清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嗯,那个……爸爸己经帮我联系好了圣约翰学园了,他说天气炎热对身体不好,跟我说别去考试了。”所谓天气炎热对身体不好,说的就是怕伤口发炎。
果然是父亲搞的鬼。虽然不清楚父亲用的什么方法说服小砚,但不外乎威逼恐吓之类的卑鄙手段。
秦清正色道:“小砚,就读哪个学校关系到你以后的前途,别人的建议你可以参考,但决定权在你手上,大哥希望你可以慎重考虑。”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但是我己经答应爸爸了,而且我只报了N大附中,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参加第一科考试,缺考一科我不认为我还能达到录取分数线。”再者,他也没胆违背父亲的话啊!别说现在赶不上,就是赶得上他也不敢去。“而且,圣约翰也不错啊,大哥和二哥不就是在那里读到初中毕业的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那里的校风不适合你……”秦清还想说些什么,秦砚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
“大哥,我己经不小了,我能照顾自己。校内什么的,没有适不适合之说,只有人去适应环境,哪有环境适应人的?”他当然知道圣约翰这种贵族学校不适合他,虽然他是秦家三少爷,衣食无忧,但却从来不像那些富家子弟过着奢糜肆意的生活,名牌名酒名车他一无所知,上流社会流行什么他也不知道,也无意去知道,社交更是他的一大死穴。
一说到有钱人,大家就会想起奢侈的生活方式,但对于这些他真的一无所知,普通家庭的孩子还知道的比他多,至少在班上的女同学谈香水包包时那些牌子就听得他头晕,那些字母分开来都认识,但合在一起他就不知道是什么,而且明明不是说香水么,怎么突然又跑到衣服去了?有一次同桌王业问他有没有见过兰博基尼,他还以为是时装品牌,最后被笑得无地自容,莫名其妙的他回到家后问父亲才知道那是车。
没办法,他只知道父亲开的车叫奔驰,大哥开的是宝马,二哥开的是保时捷,车库里好像还有几辆,但在他看来只有长短颜色不同,其它的——都是四只轮子。真不明白大哥某个喜欢收集跑车尤其是限量版名车的朋友是在想什么,车子够用就好,要那么多干什么?还得照顾它们,不如买模型算了。
听王业说,有钱人家的孩子通常会互相攀比,交流最新的名牌信息,诸如哪个公司出了什么新车,又或者哪里要举办什么时尚派对……他这种人如果真要进入到这些人中一定会被怀疑是冒充有钱少爷的乡下小子,最后被欺负的很惨?!(王业说的)
所以,在父亲拿出那几本贵族学校的宣传资料时,他就知道,父亲还是想要限制他的社交,没等他适应了那些有钱少爷的交谈,他首先就被踢出去了。不过他认为是父亲多虑了,他在普通学校也混得不怎么样,他初中三年最后说话超过十句每句十个字以上的同学,好像只有两三个。
总之,既然事实,他也不想作太多无力的挣扎,对他来说,维持现状就好,反正他从小到大都是那种随遇而安的人,他就是受命运掌控的人,扼住命运的喉咙什么了,那是伟人才会做的事。
028.
虽然秦砚一再表示不愿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但秦清还是不死心的试图说服他选择其他更好的高校,正在喝粥的秦砚终于忍不住道:“大哥,别再说了,你觉得父亲会听你和我的话么?”
“现在不是听不听的问题,而是小砚你就由得父亲为你选择?那么多学校为什么偏偏要选这样一所放牛学校?你幼稚园是在圣约翰读的,但后来却让我帮你转到公立小学,既然出来了又何苦再回去?你的立场就不能坚定些么?”他不能理解弟弟为什么对父亲言听计从,当年只依赖他只听他话的弟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对他的话完全无视?
秦清不清楚自己是对秦砚在选择一所放牛学校的愤怒大些,还是为秦砚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听他的话而是对父亲言听计从而不甘。总而言之,此刻的他失去了以往的优雅沉着,甚至是失控的说出伤人的话语,语气里带着责骂的意思。
“为什么大哥你会认为我对父亲言听计从,立场不坚定呢?”放下手里的餐具,秦砚抬头直视兄长。从小到大崇拜喜爱不已甚至到了畸形的恋慕的大哥,在抛弃了自己三年之后忽然以保护人的姿态指责任他立场不坚定任由父亲摆布,原本的沉默以对大概也理解为对兄长的不敬?但是无视自己的请求出国留学的人有什么资格这样说自己?
如果说从来没有抱怨过大哥无情那是假的,偶尔和父亲做完后心生罪恶总会忍不住在心里怨恨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种事。如果他没喝酒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又或者大哥没有要出国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再再推前一点,如果自己不要来到秦家、或者出生到这个世上,是不是可以避免这一切呢?
然而,世上没有如果,游戏开始了,叫停的权力不在他手上。
所以,他只能接受。反抗,不过是为游戏增加趣味性罢了。
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一切,还要被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哥指责?他依然恋着大哥,但那变质的情感在这三年里似乎更奇怪了。
自从大哥回来后,心底里有一个声音,无时无刻的对他说:把他拉下来……把大哥也拉进这个背德的深渊,让所有人都一起感受那种切肤的痛苦……
秦砚直直的看着秦清,嘴边忽然反起一抹诡异扭曲的微笑,清秀可爱的面容染上奇特的妖媚,仿佛是引诱人类堕落的恶魔,微微沙哑的嗓音也掺着一丝诱惑的味道,语气缓慢从容:
“大哥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秦清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像大海中诱惑船上的水手们跳入冰冷黑暗的深海中的海妖塞任的少年,浅色的眸子里流动诡异的暗流,樱色的双唇吐露着惑人的气息。
他不知道,以往像小白兔一样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砚,居然也会有这种他不知道的表情、声音,妖魅、诱惑、绝伦,似乎又夹杂着乖巧、单纯、温良,极端茅盾的气息,却在他身上奇异的融合在一起,让人情不自禁的被他迷惑。
秦砚听从心底深处的声音,像猫一样借着椅子爬上餐桌,修长的手指半蜷着抵着,原本就没什么色素的皮肤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的映衬下显现出惊人的白皙,透着上好的羊脂玉一样的光泽,无瑕,无垢。
“大哥也要尝一下我的味道么?”秦砚低低的笑着,直起上半身,用双手捧着秦清的双颊,慢慢的低下头,贴上那与秦瑞君极为相似的唇,伸出粉色的舌尖舔了舔,轻易的钻进对方的口腔之中。
毫无技巧、甚至可以说是生涩的亲吻,却让秦清的脑袋在瞬间炸开,思绪一片混乱,只能由得那尖舌像小猫一样舔吮着自己,血液迅速聚集到下腹的某个地方,身上的温度高得不可思议。秦清开始不满足这种青涩却充满挑逗意味和浅吻,大手压下秦砚的脑袋,另一只手则紧紧的扣住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接受他的深吻,温柔却不失强势的在那小小的空间里掠夺。
佣人们早就打扫收拾完毕离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会再过来。
空旷的大厅里因为开着空调的原因非常凉爽,然而秦清却觉得自己快要着火自燃了,空气中飘着低沉暧昧的喘息声以及浅浅的水声,无一不在诱导着他继续下去,叫嚣着要渲泄所有欲火。
秦清觉得自己活像鬼上身了,理智一直在大喊着不可以,手却无法停止的滑至那纤细的腰身,轻轻的抚摸,然后游移至胸前,寻找着那无数次在梦中品尝过的樱红。
两人是面对面的状态,秦清用的是右手,因此他触到的,是秦砚穿了环的左乳。尚在愈合期的左乳消肿消得差不多了,却还是非常敏感,秦清还来不及明白那点冰凉是什么,秦砚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的弹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