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之隙（千岁之隙）——Maitland

’的真面目，也不枉我牺牲了那么多同类呢……”

他盯着趴在自己面前的人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着“你做得够多了，现在就解脱吧”，而后连半句呻吟都没有，对方就

断气了。

回到空荡荡的宅子里，突然有踩着木地板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匆忙而来。

“玖曜，小心一点。”限朝那个行为有些莽撞的人微笑道，伸手把他从半米高的台阶上接下来，“怎么了吗？满头大

汗的……”

“玖曜……是我的名字？”玖曜皱着眉歪了歪脑袋，“那你又是谁？”

“原来如此……又忘记了吗？”限依旧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不厌其烦地缓慢说道，“我是六条院 限，你是橘 玖曜

。记得了吗？”

“嗯……”玖曜做出思忖的样子，“我们本来就认识吗？”

“可以这么说吧。”

“你是我的哥哥吗？”

“不，我们是恋人。”

“诶？可是……我完全不记得了啊。”

“没关系……”限触碰他的额头，扩散开一片微凉，他笑着吻了他的唇，“不管多少次……我都会告诉你的。我们是

恋人……并且，我深爱你。”

每天都重复着如此的场景。因为记忆只能停留一日，之后便又一切恢复起点。

限看见玖曜像小孩子一样露出信任的笑容，穿着浅灰色的浴衣奔跑在宽敞的院子里，衣服的后摆随风扬起，像极了鸟

雀的尾羽。

这时候有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来，问道：“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声音回答他：“照你说的，我们查了三年前被条子回收的那一批‘货’，发现在中途有五个人逃跑，其中

的确有一个人符合你说的条件。”

“是么，”限难以察觉地轻笑道，“如果我猜得没错……是次品吧？”

“嗯，编号77598601-XII，关于他的家世背景您可以去看看12年前那一起发生在秋叶原的杀人案……”

“具体的机能状况呢？我知道他身上有特殊的体香……”

“是加拉哈德过去常用的一种麻醉剂留下的副作用吧……据说他的身体在进行神经介入的时候发生了严重的抵触作用

，导致会出现能力不受控制的情况。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档案被作为失败品，才会一直没有提交给上层。”

“我知道了，”限说，“其他四个人不用管了……你立刻帮我找美国那边的Dr．Safary，就说我有个很重要的病人需

要他帮忙。”

“是的。”对方挂断电话之后，限过了好一会儿才放下电话，他抬起脸朝天空中望去，默默地露出越发可怖的笑容。

“青柳 谷雨，你会为你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

最终章

在夜里奔跑着的男人，转过一条街之后脱力地倚着墙喘息。

他将手上的剑插进地面，右手按住左肩上的伤，剧痛随着呼吸频率跌撞而来，他的额上便渗出冷汗。

拖着有些发软的膝盖，他下意识伸手抓旁边的凸起物，似乎是一面玻璃门，因为被突然撞击便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谁在那里？”有人问道，然后门被打开带给身体一阵失重的虚脱感。

他直觉地抓住开门的人，牵扯了身上的枪伤而低声发出呻吟。

“你没事吧？”对方下弯了身子好让他更轻松的依靠，然后像是被他全身是血的样子吓到了，手臂伸到腋窝下揽着他

往下跌的身体。

“你没事吧？喂？”声音在昏厥之前残留下不完整的节奏。

过了很久，感觉到额头上有动作柔和的抚摸，带着令人惬意的温度。

他睁开眼睛，有些茫然，过了好久才看清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身体几乎要立刻弹起来，却因为实在没有力气而

放弃了这个动作。

“怎么是你？！”

庶七月 赤把沾了冷水的毛巾压在他的额头上，鹿癸 青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眼睛仍旧直勾勾地盯着他。

“你不是……”

“回英国去了是吧？拜托你们不要一见到我就用这么不欢迎的语气说话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倒是你……你

是想吓死我还是怎样？要不是你刚好撞进我朋友的店，我还真就什么都不知道地就去了冲绳呢……”

那个同学也是他们曾经在【雏】的旧识，一听到有青的消息他就立刻跑了过来，结果看到他竟然浑身是血地昏厥着，

差点没立刻暴走掉。

“不是跟【雏】的其他人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省略了诸如“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帮他清除弹壳以及心惊胆

战一夜没合眼地等着他醒过来”一类的话，他刻意维持着平静的口气问。

“啊……因为在途中倒回去学校一次……被警察发现，差点被扫射死掉了呢……”

“什么？！扫射？”赤好不容易才压制下来的情绪马上又失控了，他捏着指节发出“嗑啦”的声音，“很好……非常

好……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居然感跑回学校去？”

青则一脸别扭地侧过脸去，“你管那么多干嘛。”

赤盯着他不完整的侧脸，线条略显僵硬。他突然想起在帮他取出子弹的时候从他的衣服里找到的东西，“你之所以回

去……难道是为了……这个？”

握在掌心的，是一个旧的打火机——镀了银色的表面早就因为时间的荏苒而剥蚀得锈迹斑斑。

青沉默着，然后慢慢落下眼皮。

无法抛弃过去的人，其实一直都是自己。

“青……”干燥的手触碰到微微发痛的肩膀，赤俯低身子在他上方形成狭窄的桎梏，锁着缱绻的耳语。

“看来我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教你学会怎么坦白呢。”

就像是被化学物质腐蚀过，整个空间里充斥着令人难受的刺鼻味道。

青柳 谷雨在六条院的宅邸所见到的就是如此死气沉沉的场景——当然，其实还是有活人的。

“知道我会来，所以坐好等死了吗？”他笑着望向曲腿坐在矮桌前抿着茶的六条院 限，以及像猫一样蜷缩在他腿上似

乎已经睡去的橘 玖曜。

“的确是在等待，”限没有看他，用手温和地拂过玖曜的额头，“但等的东西……却比死更令人有快感……”

“呵，快感？”谷雨绽起邪佞的笑容，手里握着的枪直直地对着他，“如果你认为去另一个世界会带给你快感……那

倒也没错。”

六条院 限抬起眼睛，虽然瞳色仍旧深不可测，青柳 谷雨却没有从中看到杀气，他笑着将杯子里的液体仰头喝下，这

才缓缓把玖曜搁在榻榻米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青柳……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呢？”他的胸口抵上了谷雨的枪口，“自以为掌控了一切，随意主宰别人的生死……或

者是……自封为神？”

“我没兴趣听你的谬论呢……顺便告诉你，”他也毫不躲闪地对上限犀利的眸子，“你的能力对我没有用哦。”

“我知道，”他释然地放低了声音，“只有最后一句话想告诉你……”

于是在枪响之前，他只留下了一句不甚清晰的句子：“我可是因为能够想象到你未来的表情……而感到兴奋啊……”

“死了？”尾随青柳 谷雨而来的JK随口问着。

“真没趣啊，”谷雨呼出一口气，把枪插回腰间的枪套，“还以为他至少该反抗一下的……结果只是说了些莫名其妙

的话。”

“嗯……那另一边那个人呢？”

“没有必要了……”谷雨看着仰躺着的玖曜，轻轻地叹息道，“应该已经死了吧……这里没有第三个人的呼吸。”

“所以这样就，结束了？”

是问句。

并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

“谁知道。”

[完了吗？哼哼……后面还有得玩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