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你的伤?」
「不碍事的。」
「但才刚好。」他提醒道。
孟朝歌却不管,径自把他压倒在床上。「这次是我们两情相悦的首次,我只想好好爱你一回,允了我吧?」
闻人卿羽微微轻叹。「你明知我不会拒绝。」对孟朝歌,他永远拒绝不了。
孟朝歌凑近唇,低头吻了他。
诚如他所言,过去自己总是一再逼迫闻人卿羽就范,这回是他们互诉衷情的第一次,他不愿蹉跎,只想好好感受闻人
卿羽对自己的感情。
之后,闻人卿羽挣脱了束缚,大胆地跨坐在孟朝歌的腿上,孟朝歌也由着他。
闻人卿羽的双手由他的颈子缓缓往下滑,顺着他强健的肌理,最后停在他敏感的地方,抬头再看孟朝歌一眼,他张嘴
舔着他的欲望。
孟朝歌随即倒抽一口气,欢愉的声音冲出喉咙:「啊——」
就像是品尝世间最美味的食物,闻人卿羽的舌尖一点一点地舔着、挑逗着,刺激着孟朝歌的感官,让他产生如置身在
热油锅中痛苦的煎熬。
他时而抬头注意孟朝歌的表情,确定他是欢愉的,他更卖力服侍。
自下腹往上冲的欲火烧断了孟朝歌的理智,一股热流就要冲出来。
「卿羽,我要你。」
闻人卿羽听了,缓缓挪动身体往孟朝歌最坚挺的部分坐下去。
当火热撞击到温暖的秘境,即使奔腾的情欲逼得他快要崩溃,孟朝歌却仍咬牙忍住,就怕让闻人卿羽感到不适。
闻人卿羽痛得拧眉,但思及孟朝歌为自己而忍耐,他于心不忍,等到自己适应了孟朝歌的硕大,他开始摆动腰肢,欲
望也被点燃了。
「可以吗?」
闻人卿羽点了点头,皱紧眉头准备忍耐。
孟朝歌注视着他的容颜,又怜又爱地捧着他的臀,缓缓抽出自己的火热再送入他的体内;他刻意压抑自己的欲望,只
为先满足闻人卿羽的渴望,让他感到愉悦。在失去过闻人卿羽后,他已不再跟以前一样只会用身体来霸住他。
现在的他一心要闻人卿羽快乐,和自己同样欢愉。
感受到孟朝歌的温柔,闻人卿羽心头涌上狂喜,主动加快动作。
每一个上下的摆动,紧窒都牢牢吸附着孟朝歌的火热,刺激他不断冲剌着,急进慢退,时而顶入闻人卿羽体内最深处
,时而如蜻蜓点水般在他的体外逗弄着,逼得闻人卿羽不得不靠近他索求更多。
正因为清楚他们不可能有未来,闻人卿羽热切地表露他的心意。
他的急切,他的回应,交织出最美的感觉。
滴酒未沾,两人却如醉了般愈靠愈近,再无空隙,连一颗尘埃也容不下。
闻人卿羽睁开迷蒙的跟,瞅着忘我的孟朝歌,在他的脸上、唇瓣洒下细碎的轻吻,他的身体一次又一次承受着他的侵
入。
「啊、啊……」身体彻底被解放,闻人卿羽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了情欲,但顾及此地是客栈,他想也不想便咬住孟朝歌
的肩膀。
最后孟朝歌一挺入,两人双双达到高潮。
闻人卿羽觉得身体被孟朝歌填满,内心甚是欢喜、满足。
「还讨厌我这样对你吗?」
闻人卿羽搂住他的颈子,亲吻他。「一点也不,我喜欢你在体内的感觉。」
「再说一次你爱我好吗?我想听。」
「朝歌,我爱你,这一生只会爱你一人。」
情话填满孟朝歌的身体,让他的男性又挺立起来,继续在闻人卿羽体内冲刺着,次次加快速度、加重力道。
闻人卿羽解开发束,让如丝缎般的黑瀑随着身体的摆动形成海浪般的起伏。
朝歌说他最喜欢看自己散发的模样,那他要他记住这最后的一幕……
闻人卿羽抚摸着孟朝歌肩上的齿痕,那是他方才激情时留下的,再伸手将加诸在他身上的咒全部抹去。
尽管不舍,该走的时候终须走。
一一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闻人卿羽再把头发绑妥,回到床边。
手再三徘徊在孟朝歌的脸上、身上,纵然满心不舍,又如何?
他们始终不同道,他是魔、他是人,相遇已错、相爱更错,如今他只能好好修正这个错误,让两人回归原点。就让他
的离开为两人的交集划上休止符吧。
「练非前来迎接了。」门外,练非伫立着。
闻人卿羽看了孟朝歌一眼后,打开门,随同练非前往魔界。
站在人间与魔界的交会口前,闻人卿羽回头看了眼人间,叹息一声后转身。
这一跨入后,他清楚自己难再来到人间。
他慢慢举高手击碎额上的禁咒,瞬间回忆如潮涌上来,他想起自己是谁了——
他是魔,本名闻人,在魔界的地位仅次于魔主晷耀。
他曾经骁勇善战、杀人如麻,一天不杀便觉不快,可某一天他却突然渴求平静的日子,不再贪恋战斗、不再喜欢见血
。他想要宁静的日子,想要逃离。
听闻仙界清幽,他想那里或许适合自己,因此他百年前出走魔界,企图成仙。
曾经一人之下、千万魔界子民之上的他,现今却只贪图一日的清闲。
恢复了记忆后,禁咒消失,被封锁的魔力窜出,闻人卿羽眼神一凛,浑身散发着迫人的霸气。
「练非,这一路辛苦你了。」他一直都清楚晷耀派练非出来找他。
练非对闻人必恭必敬。「闻人主上切勿这么说,这一切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属下衷心欢迎闻人主上回归魔界。」
「回归是吗?」闻人忍不住自嘲一笑。
师父说的没错,不论是谁,他会生在何地自有定数,即使是魔也不例外。
他是魔,就永远是魔,这里才是他该回来的地方。妄想成仙?真是愚蠢至极。
「练非,走了,带我去找晷耀吧。」他还有笔帐等着跟晷耀算!
即使他名列第二,也从不将晷耀放在眼底。
俊美无俦的脸庞、阴冷的眸子、淡淡的笑痕,一个乍看之下无害的男人此刻正慵懒地坐在雕刻着龙身的椅子上。
晷耀跷着腿,神态优闲,指尖在把手上规律的敲着,造成喀喀的声响,却让底下的人听得心惊胆跳。
等得厌烦了,晷耀又换了个姿势,一手撑着下颚望着底下。
没人敢迎上他的视线,他们都清楚魔主正在气头上,他们可不想遭受池鱼之殃。
「人……呢?」拖长的尾音显示出他的忍耐接近底限。
底下的人继续低头装傻,这时候蠢到回答的人就等着找死。
指尖又开始敲在把手上,在连敲了十下后,闻人英姿焕发地走入大殿。
「晷耀。」
「闻人,你还是这么大胆直呼我的名字。」嘴上说说,但对于闻人的放肆,他却从不计较,许是因为闻人是放眼魔界
唯一与他不相上下的对手。
「想计较吗?」
「当然舍不得……流浪了这么久,人间可好玩?」
「风光明媚、鸟语花香,那里简直是理想中的环境。」
「意思是你是乐不思蜀啰?」口气有点臭。
「是有点,只要你不派人来跟踪,我根本懒得回来这一趟。」
这一来一往的唇枪舌战,说的人没有任何感觉,听的人却是胆战心惊,要是魔主一个不爽,肯定又有人要倒霉。
晷耀眉一挑,表情却无一丝怒火,平静得很。「哎呀,那可真是我的错。练非,我是要你把闻人请回来,他若不愿回
来,你怎能强逼?说,你该当何罪?」
「练非知错,请魔主责罚。」
「晷耀,少转移话题,孟朝歌的心呢?」
谈到重点,晷耀可有兴趣了。「是说那颗我连吃都不想吃的心吗?你要那个做什么?我记得你向来对食人没有半点兴
趣,怎么,是突然想尝一尝了吗?」
闻人忍下想要动手的冲动,他原本是个挺有耐性的人,但一遇上晷耀,所有耐性就会变成怒气。
「晷耀,孟朝歌的心你到底给不给?」
知道自己触怒闻人的逆鳞,晷耀空着没事做的手一伸,一张纸随即落在他掌心上,再一弹指,白纸添上几行墨字。
「我最好说话了,只要你签了,孟朝歌的心保证完好无缺送回。」
甫接过纸,闻人随即知道晷耀已在纸上下了咒。
看了眼内容,是要他不可再随意离开魔界。
签字根本没什么,重要的是晷耀下咒的条件。「你开出什么条件?」
「倘若你没有我的允许私自离开魔界,孟朝歌就会代你而死;当然了,一旦我先死,这咒就不成立。」
没有犹豫,闻人随即在纸上以血签下名字。
「闻人,想杀我吗?我等着呢。」很久没有对手可过招,他兴致勃勃。
「我一点都不想杀你,人间我是不会再回去了,放心吧。练非,记得把心还给孟朝歌,我只相信你。」语毕,闻人头
也不回地离开大殿。
「遵命,闻人主上。」
面对闻人的淡漠反应,晷耀皱了眉头,低声道:「无趣。」
「魔主,还请把孟朝歌的心让属下带回人间。」
还以为这样能激起闻人的反抗,没想到他却一点也不生气便接受。
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有趣的想法,晷耀遂开口:「练非,这心你拿给孟朝歌,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没办妥,你别
回来了……」
自美梦醒来,身旁却少了个人。孟朝歌疯狂地四处逡巡着,在遍寻不到闻人卿羽的踪影后,他怒不可抑地想进入魔界
找人。
可他不知魔界入口在哪里,此时的他着急万分,异常暴怒。
为什么他们好不容易重逢之后,他却要丢下自己?难道他们之中只有他眷恋着过去?
「卿羽,为什么?为什么……」他殷殷期盼的就是两人能够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难道这样小小的心愿也无法达
成吗?
「真傻!还有什么好问的,既然他不想让你跟就表示为你着想,你若真的跟上去才会让他露出破绽。」古青岚晓得闻
人卿羽离开人间,但孟朝歌恐怕还会有段时间不安宁,因此他才抽空前来;至少孟朝歌曾经为人,他当然要照顾照顾
。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他身边。魔界的入口在哪里?」
「说你傻,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魔界可比人间乱上许多,倘若你成为卿羽的弱点,你想是你的命还是他的命重要?
他可是仅次魔界之主的第二高手,有太多人想杀他,一旦你变成他的致命伤,众魔可是想拿你来对付卿羽,你懂吗?
」
孟朝歌抬起头,双眸毫无退缩之意。「我说了,就算死也要死在他身旁。魔界的入口在哪里?」
「孟朝歌,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傻。不过呢,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眼睁睁看你堕入魔道并非我的作风,我看你还是死了
这条心吧。」
忽然,蓝色的光芒席卷而来,现身的练非来到孟朝歌面前,二话不说便把手中的心送入他体内。
古青岚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打量着练非。「私自把人的心取走,现在又拿回来,不觉得作法很无聊?」
练非冷冷瞪了古青岚一眼。「孟朝歌,我已照约定把心还给你了。」
「什么约定?」
「闻人主上不会再来人间,魔主才答应把心还给你。」
如果没有卿羽在身旁,他要心何用?「魔界入口在哪里,我要去魔界!」
「孟朝歌,魔界非是你想来就能来的,一旦你进入魔界,就永远无法离开,不能轮回转世。」练非好心提醒。「难道
你不想变回人吗?」
「带我前往吧。」他执意要进入魔界。
清楚闻人卿羽仍活着,他们却永生不能相见,他做不到,好不容易变成魔拉近两人的距离,若要他再变回人他不要。
如今他一心只想留在闻人卿羽身边,此心不变。
古青岚忍不住又叮咛道:「孟朝歌,你可要想清楚,这一去是永难回头!」
「练非,走吧。」
练非命令幻魔打开通往魔界的道路。「跟着幻魔走,他会带你去找魔界之主。」
就在孟朝歌走入之后,练非却仍留在原地。
「古青岚,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他对古青岚虽没有极深的恨意,可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他十分碍眼,
非除之不可。
「喔,我会拭目以待呢,练非。对了,有空记得到圣天峰来看我。」
「哼。」丢下冷哼,练非也步入幻魔所开出的道路。
练非走进去后,道路旋即消失不见。
古青岚若有所思眺望着远方。「卿羽、朝歌,希望你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魔界非他能去的地方,他仅能给予远方的他们一个祝福。
尾声
一心想成仙,却错爱上一个人类,这是闻人想都没想过的事情。
究竟是对还是错?但如今都没有必要再去想了,只因一切将回到最初。
他仍留在魔界,和孟朝歌再也不可能有交集,所有的事情全结束了。
谁要来挑战他都无所谓了,既然他们要他做回最初的他,那么谁敢上门挑战,就是死路一条,他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再过几十年,孟朝歌就会老死去,他会把自己忘了,而他呢?
他的寿命那么长,只要没意外的话,至少几百年内死不了……那他势必会记着孟朝歌好一阵子,心也痛上一阵子。
想到孟朝歌,闻人由怀里抽出孟朝歌留给他的信。
虽然在梦中,他已经清楚孟朝歌写了什么给自己,可他却不清楚孟朝歌究竟下了什么禁咒,因此他始终打不开这封信
。
他内心期盼着能打开信,毕竟见字如见人。
往后的岁月,仅有这封信陪着自己了。
拿着信封,闻人心底无限感慨。「思卿念卿,心如羽、意悬念,盼卿懂得。朝歌,我懂得,我总算懂得你的心,我会
一直爱着你,此生不改!」
就在闻人说完这段话时,信封竟悄悄展开。
他霎时激动莫名,再也掩不住满腔的泪水,他终于懂了。
「原来你一直祈求我能懂你的心意是吗?朝歌,对不起……是我太糟糕了,是我一直没发觉你的心意,对不起……愿
你离开我后能够再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把我忘了!」发颤的手将信纸摊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字——卿羽。
抓着信纸,闻人只叹他们永生无缘,再难有相聚之日。
「爱卿。」
听晷耀这么喊,闻人只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谁准你这么喊我!」
「『爱卿』只是人间主子对臣子的称呼,你何必这般动怒?还是说你对这个『卿』字特别有感觉?」晷耀是存心的。
「晷——耀。」魔气窜升,是他杀人的前兆。
晷耀见状,收起玩笑的心情,他今天可是另有目的。「既然你禁不起这玩笑,那我就不说了,我来可是专程来跟你说
一件事,包准你会很感兴趣。」
闻人压根儿没兴趣,转身便要离开。
「就算是有关孟朝歌的事情,你也不想听吗?」
孟朝歌三个字成功留住闻人的步伐,他转身怒视。「你又对他做了什么?」
晷耀露出受伤颇重的表情,对于闻人的不信任深感无奈。「闻人,亏我们相识八百年,你想我可会这么小人?这次你
应该问他做了什么才对。」
顾及孟朝歌的安危,就算自己不理睬晷耀,但晷耀总是魔界之主,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几乎没人能阻挠。
闻人捺着性子问:「他做了什么?」
「他想来魔界,我开了个条件给他,只要他能赢过练非,我欢迎他留下,魔界也任他遨翔;但假如练非败了,练非就
得死。你想这场比试,谁输谁赢呢?」带笑的尾音有着看好戏的意味。
「他在哪里?」
「不就在生死台上。」
当下,闻人真的有冲动想杀了晷耀,但此时他不能,因为他得先赶往生死台。
匆匆赶至,比试已开始,闻人来到观战台上,孟朝歌正好背对着自己。
看见他身上伤痕累累,闻人不由得为他捏一把冷汗,毕竟他十分清楚练非的能耐,且若没有相当的把握,晷耀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