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爷爷!”顾安挥舞着爪子冲了过来,“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出气!我警告你,以后别他妈的用照相机威胁我!”
“你敢骂我?!老子今天非要撕了你的嘴!”沈煊一个箭步冲上去,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两人从客厅打到店铺,再从店铺打到室外,打了一路,越打越激烈。卫丁好几次想冲上去劝架,还没靠拢就被他们推了出来,铺子外面的花钵被他们撞翻了,卫丁翻翻白眼,懒得管他们了,坐到餐桌前继续吃饭。
两人边打边骂,一个比一个下手狠毒!一个比一个阴险狡诈。
顾安捂住自己的眼睛尖叫,“妈的,你好卑鄙,敢插我眼珠子?我和你拼了!”
……
沈煊抹掉脸上的鼻血,怒不可遏地咆哮,“王八蛋!你敢插我鼻孔?!老子今天废了你!”
……
顾安吹掉一手的头发,看着捂着下身蹲在地上的沈煊,得意洋洋,“小样儿,和我斗!先废了你的命根子,让你做一辈子的太监!”
……
沈煊吹掉一手的眉毛、眼睫毛、鼻毛,看着捂着屁股在原地蹦蹦跳跳的顾安,幸灾乐祸,“怎么样?屁眼开花的滋味很爽吧?!”
……
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用尽了一切最卑鄙、最下流、最无耻的手段,还是难分高下!
卫丁吃完饭,伸长脖子看见他们打得还挺开心的,端起盘子,把菜放到了厨房里。
叫骂声从外面传进来,听在耳里,聒噪得很,卫丁坐到柜台里面,戴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一边听歌,一边玩游戏,不再去理会他们。
陈默看准时间,带着秘书来到楼下仓库,装成一副视察工作的样子,四处张望。
看了一圈没发现顾安的身影,扭头问身边的管理员,“现在到了下班的时间吗?”
“没有。”
“既然没有,人都跑哪去了?”
“都在这里工作啊!”
“真的都在这里吗?想好了回答我。”
“哦!陈总你问的是今天刚来的那个小子吧?他早就走了。”
“他为什么要走?”
“那小子太娇气了,不就是被箱子砸到脚了吗,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箱子砸到脚了?”陈默微蹙眉头,稍稍拔高的音量,泄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管理员指着摆在墙角的大箱子说:“就是被这个箱子砸的,陈总,我哪知道他的力气那么小,连两个箱子都搬不动。”
“什么?你叫他搬两个箱子?!”
管理员小声嘀咕,“大家都是搬得两个。”
陈默无法淡定了,“我叫他当搬运工,只是逗他玩而已,你居然真的让他搬箱子!!”
管理员知道自己做了蠢事,但心里却有点不服气,“你又没说清楚,我哪知道你在逗他玩啊。”
陈默眯起眼睛,射出道道寒光,正准备发火,秘书小姐在一旁提醒道:“陈总,注意形象。”
陈默深吸一口气,紧锁的眉心慢慢地舒展开来,冷哼一声走出了仓库。
进了电梯,陈默整理了一下头发,用平淡的口吻叙说着不平淡的事情,“把下午的会议取消了,我出去办点事情。”
秘书小姐惊讶,“陈总这会议不能取消啊!那个客户好不容易才约到,说好了今天签合同的。”
陈默没回话,电梯到了顶层,他把秘书小姐赶了出去,接着按下一楼的按钮。
开着车赶去花鸟市场的途中,陈默一直想给顾安打电话,手机拿拿放放,就是没有勇气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拒绝了顾安之后,两人之间就变了味,现在有了误会,他怕两人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
这两年顾安再也不像原来那样成天围在他身边打转,他失落过,也彷徨过,可他不想把顾安带入到这个圈子里。顾安的家庭他很了解,那对古板固执的父母,肯定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
两人无法回到从前,这点他很明白。每次看见顾安没心没肺的笑,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难受,可他连一句喜欢也说不出口,因为这段感情深埋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一旦触碰了,便一发不可收拾。
下了车他先去药店买了一瓶跌打药水,便加快了步伐朝着花鸟市场走去。
到了花店门口,他拿着手机当镜子使用,扒头发,整理衣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我陶醉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走进了花店。
一进屋,陈默笑着和卫丁打招呼,“小朋友,在守店啊?”
卫丁瞥了他一眼,把头扭到一边。
无缘无故受了冷落,陈默有点诧异,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正在餐桌前吃饭的两个人身上。
两人脸上挂了彩,一边吃饭一边斗嘴,说到激动处便拿着筷子打了起来,闹一闹,吃一吃,在陈默看来,他们的行为颇有几分打情骂俏的意味。
陈默仔细打量着和顾安斗嘴的男人,越看心里就越不舒服。那个人长得比他帅,年纪比他小,一身行头价格不菲,哪一点都不比他差。
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他装出一副平淡的样子,走到了顾安的面前。
直到这个时候,顾安才发现了他的存在,突然没心情打闹了,淡淡地问:“你来干什么?”
跌打药水就揣在裤兜里,陈默却没把它拿出来,早已想好的话一时竟无法说出口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口是心非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上班?”
“老子再也不去你那儿上班了!”顾安大吼了一声,丢掉筷子,朝楼上走去。
陈默疾步追上去,笑着调侃,“不去上班你哪来钱还我。”
顾安继续吼,“我可以出去找工作!”
陈默提醒道:“可我只给了你八天的期限。”
顾安回头瞪了他一眼,三步并两步跨到二楼,一头钻进房里。
陈默跟着走了进去,关上房门,再锁上,冷笑着把他望着。
“你想干嘛?!”顾安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呢?”陈默卷起衣袖,向前逼近。
“你别乱来啊!”
“乱来什么?”陈默笑了笑,“骂你?打你?还是强奸你?”
“你敢!!”
“你猜我敢不敢?”
顾安抓狂了,他知道惹怒了陈默,对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是他才是受害者,不光被箱子砸了脚,刚才和沈煊打架又受了重伤。现在身上全是淤青,疼得要命,他哪来的精力对付这个男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顾安迅速换上一张笑脸,开口求饶,“默哥哥,你别这样,我去上班行吧?我们现在就去。”
“脱鞋,脱衣服。”陈默把他推到床上,看见他露出了一副惊讶的表情,平静地解释道:“让我看看你伤到哪了。”
事情和预料中的不一样,顾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愣住了。
陈默勾下腰帮他把鞋脱了,接着又脱袜子,看着肿得像个馒头一样的右脚,有些心疼。倒了点跌打药水在手里,抹在患处,轻轻地搓揉着。
“我自己来。”顾安想把叫抽回来,却被他抓得紧紧的,“别动,忍着点,应该有点疼。”
“哪里是有点疼?我的脚差点被废了!”顾安一逮到机会就大发牢骚,“一百多斤的大箱子,一次叫我搬两个,就这么直直地砸下来,能不疼吗!”
“以后别搬箱子了,做我的助理吧。”
“什么?”
“天天跟着我,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
顾安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试探着问:“就像原来那样?”
“恩,和原来一样。”
顾安笑了,“跟着你有什么好处?”
“不用做事,不用还钱,包吃包喝,还有工资拿。”
“行,说话算话,不准反悔!既然你求我去上班,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吧。”顾安装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不用做事还可以拿工资,他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等好事。
第十九章:生日礼物
看见陈默蹲在床前为自己揉脚,顾安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觉得自己像个皇帝似的,而陈默就是服侍他的小太监。
“小默子,给朕倒杯水来。”顾安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你叫我什么?”陈默咬牙切齿地问,捏着那只馒头脚,暗暗使劲。
“哎哟,好疼!”顾安马上改口,“默哥哥,我叫您默哥哥呢!”
陈默无奈地一笑,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吧。”
顾安拿起水杯就往嘴里灌,喝得太急,水从嘴角中溢了出来,弄湿了衣裳。陈默看见了,不由得轻叹一声,从裤兜里掏出手帕帮他擦嘴。
这个动作是在不经意间完成的,擦完后两人都愣住了。
顾安想不通陈默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温柔,鼻尖还残留着手帕的香味,那是陈默身上特有的味道。原来两人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天天都能闻到这种味道,不是香水味,而是淡淡的体香。这香味他早已铭记于心,时隔两年,再一次闻到了他却觉得陌生。
为了缓解两人间的尴尬气氛,顾安化身为贞节烈女,抓紧自己的领口,缩到了床角,“你调戏我?!我不会从了你的!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
陈默嘴角抽搐,把手帕扔给他,“这手帕送给你了,只要是被你用过的东西都会变得很猥琐。”
顾安立马抓狂,“你才猥琐!这年代用手帕的男人都猥琐!!”
陈默懒得理他,也不想帮他擦药了,打开电脑查看股市行情和证券新闻。
顾安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陈总,介绍几只股票玩玩呗。”
“你想炒股票?”
“钱生钱,谁不想啊。”
“你有钱?”
“有啊,每个月我妈不是要给我寄生活费吗!”
“22岁了,还伸手找家人要钱,你也不觉得惭愧。”
“我妈宠我,愿意给钱我花,你羡慕啊?”
“以后别找家里人要钱了,我给你。”
“我怎么觉得我像你小蜜似的。”
“别瞎想,你是我员工,这是给你的工资。”
“好吧,你说工资就是工资。”
“恩,我用你的工资帮你炒股票。”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工资不交给我了?”
“当然,把钱给你了,你又去买猥琐的照相机?”
“照相机哪里猥琐了?!它一点也不猥琐!!”
“切。”
“它神圣、伟大,我们可以用它拍下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
“切。”
“你切什么切!”
……
“哎哎,默哥哥,你别摘我的眼镜啊!快把眼镜给我,我看不见了!”
……
陈默把眼镜放到电脑桌上,整理好衣襟,边往外走边说:“我去公司了,你在家休息几天,等脚好了再来上班。”
顾安像个瞎子一样趴在床上,四处摸索着找眼镜。
陈默走到门口,突然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
“和你坐在一起吃饭的人。”
“他是丁丁的男朋友。”
“哦。”陈默笑了起来,“我走了。”
“喂!你别走,眼镜!!给我眼镜!”
……
陈默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心情特别舒畅。当他看见卫丁和沈煊正搂在一块,便笑得合不拢嘴。
“小朋友,我走了,下次再来找你们玩。”他笑着同卫丁告别,走到门口又回头,由衷地说:“你们两真配,要好好相处哦。”
卫丁惊讶地张嘴,忽然觉得这只狐狸比顾安还要猥琐。
卫丁觉得自己很悲哀,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顾安就不用说了,他从来没做过什么正经事,现在又多了只狐狸,卫丁预料得到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安宁。
楚晓锋勉强还算是个正常人,可是他一看见警察哥哥就发花痴,这些天他一直在街头蹲点,房子不收拾,衣服也不洗,卫丁怕他的屋子太脏总有一天会引来虫子和蚂蚁。
阿布总是神神秘秘,天天呆在房里不知在干些什么,就连吃饭也是躲在房里吃的,卫丁觉得她继续闷在家里,头上肯定会长蘑菇。
最后就是沈煊了,提起他,卫丁就头疼。相处了一段时间,卫丁怀疑他小时候大概受过虐待,严重缺乏安全感!整天就像只苍蝇似的,不停地在你耳边嗡嗡嗡直叫。这不能做,那不能想,天天给你提要求,已经说过千百遍的话,他还要拿出来重复。最开始卫丁还耐着性子配合他,向他保证自己不会出轨,只爱他一个人。时间长了,卫丁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只要他开始碎碎念,便在耳朵里塞两团棉花装聋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平淡却又快乐着。
沈煊22岁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卫丁正在家里上网。
突然屏幕下方的QQ图标闪了起来,卫丁点开一看,满脸黑线。
我爱丁丁:丁丁,这网名很不错吧?
杨康:……
我爱丁丁:你也换一个吧。
一掌拍飞:换了。
我爱丁丁: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一掌拍飞:字面上的意思。
我爱丁丁:你敢拍我?!
一掌拍飞:拍的就是你!
我爱丁丁:算了,不和你计较,就你那小块头斗得过我吗?
一掌拍飞:打不过你,咬死你!
我爱丁丁:我就知道你是属小狗的,算我怕了你了,行吧?
一掌拍飞:这还差不多。
我爱丁丁:我马上就要过生日了。
一掌拍飞:我知道。
我爱丁丁:给我准备礼物了吗?
一掌拍飞:没有。
我恨丁丁:你不讲信用!
恨就恨吧:天天陪着你,哪有时间出去买礼物。╮(╯▽╰)╭
我恨丁丁:(╰_╯)#
恨就恨吧:(图片,挖鼻孔)
我恨丁丁:丁丁,我好想你。
恨就恨吧:(图片,继续挖鼻孔)
我恨丁丁:我想见你。
恨就恨吧:你刚从我这儿回去!
沈煊的QQ头像暗了下去,卫丁又发了几条消息,他却没有回复。
卫丁感到不可思议,他该不会真的赶来了吧?
过了半个小时,卫丁的预感得到了证实。沈煊真的来了,而且还是从窗户里爬进来的。
也许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哪怕只是分开一秒,就忍不住想念。
看见沈煊站在自己面前,灿烂的笑容在脸上荡漾着,卫丁的心里满是幸福的甜蜜。
沈煊朝他张开手臂,下一秒,他便扑了过去。
他们拥抱着,激吻着,两条舌头你追我赶,最后交缠在一块儿,分享彼此的甜蜜。
身体紧密相贴,一通激吻下来,他们的下身早就有了反应,慢慢移向床边,一起倒在了床上。
卫丁趴在了沈煊的身上,两人胯下的硬物相互摩擦,这样的姿势暧昧得有些过火,擦枪走火只在一瞬间。
沈煊猛地一翻身,把卫丁压在了下面,望着他的眼睛,问道:“丁丁,愿意和我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