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小人儿便没了踪影,该不会又去搞什么柳絮枕头、孔雀毛牙刷的花样儿了?鼻端飘散着杨花若有若无的香气,聂枰突然一阵心烦意乱——似花非花,无情有思。小人儿怎样任性胡闹都没关系,只是别给我水性杨花!
懒洋洋伸手到床下,聂枰探到一个毛茸茸、软乎乎的小家伙,大手一钳将它拎到床上。一只小狐狸乖巧地蹭到聂枰怀里,一身华贵的皮毛纯白如雪,闪耀动人的光泽,漂亮的大尾巴翘在空中摆来摆去,一对狭长的深褐色眼睛欲开还闭,十足一副勾引男人的派头。
狐狸成精,此话果真有理,天生都是魅人的胚子。聂枰蓦地生出恶劣心思,一把将小狐狸掀翻在床上,让它肚皮朝上,四脚朝天!男人邪恶的大手覆上小狐狸雪白柔软的肚皮,又故意将它的四肢大大分开,暧昧地抚摸起来。小狐狸似乎非常介意这个屈辱的姿势,双眸透出野性的光,四肢拼命乱蹬,大尾巴使劲扫来扫去,看样子是想抽打聂枰的脸!对着如此可爱诱人的小动物,男人仍然不假辞色,侮辱性地掐住小狐狸的尾巴根部,一字一字轻声威胁道,“小骚蹄子,从今往后乖乖伺候荣歌,不准胡乱放电!否则,我就真的调教调教你……”大手用力捏一把小狐狸软绵绵的肚皮,随即放开。
一获解放,小狐狸咕噜打个滚,翻过身来,四肢不露痕迹地悄悄向后移动,眼神也变了怯怯的,似乎不敢再靠近男人。
对峙间,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梁老大进来了。
梁朴昕走到床边,一把拽住小狐狸的尾巴,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它扔到地下,随即俯下身,两只手臂撑在床上,将聂枰环在自己怀里,“起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聂枰翻个身,看一眼向来强势的老大,淡然道:“别再惩罚海贝贝,这几天你也折腾够了,他现在的声音嘶哑得像头驴,再这样下去,只怕连驴叫也发不出来了。”
“小东西嘴上骂得凶,其实心里最喜欢被我凌辱虐待,越是粗暴冷酷地做爱,他才越是兴奋。”
“冷酷地做‘爱’。啧啧,老大,你就不怕他‘兴奋’过头,又离开你?”
梁朴昕薄唇紧抿,一语不发。这些天来,他把海贝贝绑在床上,用尽手段粗暴惩罚,而他的男性利剑竟然要靠幻想聂枰才硬得起来!海贝贝是他心尖儿上的肉!他当然爱小东西,爱到可以为他生、为他死!可是,为了身下这个淡然冷静的人,他同样可以刀山火海、万死不辞!老天爷,既然你让我生出两颗心,为何不干脆让我长两个身子!只恨阿妈当年没把我生成连体婴儿……
……
月光下的洞里萨沼泽,雾气弥漫,处子般无害。沼泽四周的植物终年被湿气哺育,生得碧绿幽翠,诱人攀折。然而,一旦踏上看似坚实的土地,便会被瞬息万变的漆黑泥沼所吞噬,只得默默聆听死神的召唤!
离沼泽不远的大榕树下,荣歌横躺在湿软的草地上,雪白赤裸的身子映着月光,清辉玉体……
男人布满老茧的大手抚上少年的胸膛,动作因急切而略显粗鲁,“荣儿,我偷想了你整整四年,今天才如愿以偿。别怕,我会疼你……我愿意疼你一辈子……我的小人儿……”那双手熟练地探索着少年如脂如酥的肌肤,喃喃的情话诱人沉沦。
弄到了萝莓花蕊,驱蛇药仍然没有配出来,压在荣歌身上的黑牧澜是掌管驱蛇药的人,是他最后的希望……
黑牧澜比二当家温柔何止百倍,却激不起少年被疼宠的快感。粗砺的苦涩在荣歌心底蔓延,他痛苦得几乎要落泪,闭目不语,就当自己被祭祀给蛇神,为了拯救它的子民而甘作牺牲。
“荣儿,这样舒服吗?”男人的手轻轻握住精致的性器,上下套弄。
……
“荣儿,你这里好美。”
……
“荣儿,别怕,我只伸一根手指进去。”
……
“荣儿,你好紧,好暖。”
……
“荣儿……”
……
不论男人如何挑逗,荣歌死死咬住嘴唇,一语不发,也不做任何回应。
两个高大的身影隐藏在大榕树后。聂枰双臂撑在树上,胸口起伏不定,指甲深深插进粗糙的树皮。突然,他转身疾走。梁朴昕瞥一眼草地上交缠的二人,大步追了上去。
“太监样儿的人,瞎摸一气罢了。”聂枰的涵养功夫已是炉火纯青,瞬间便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你小子调教得不错,荣歌变成了风月高手。既然连黑牧澜都为他神魂颠倒,普天下的男人还有谁会不动心。”梁朴昕冷冷笑着,黑眸深处闪过一抹近乎疯狂的嫉妒。
……
黑牧澜也算是一位传奇人物,精明强悍,屡立大功,在洞里萨的地位排在前十。十二年前,他22岁时,爱上了在附近镇子上教书的男人,多次表白均告失败。一气之下,仗着财大势大,黑牧澜把那男人强行掳来,霸王硬上弓,禁囡一般关了整整一年!后来,那男人假意顺从,趁黑牧澜不备,竟把他给阉了!那男人也当场自杀身亡,仅留下遗书一封,没有人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自此之后,黑牧澜不再纵情声色,也没有能力再去纵情。为了维持自己的尊严,黑牧澜每月注射一次雄性激素,让他的外表看来仍然威猛强悍。
第十三章
榕树下的荣歌和黑牧澜,一个悲苦,一个狂喜,都没发现老大和二当家来了又去。
“很抱歉我乘人之危。可我不这么做,这辈子都不会有亲近你的机会。”黑牧澜逗弄着人儿胸前的红梅,温柔呵护,见荣歌半天没有反应,轻叹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只能用手和嘴来疼你……荣儿,我想听你的声音……”俯下身,将头埋在荣歌两腿之间,顺着大腿根部轻舔,火热的舌头直探进人儿的密穴,翻转搅弄……
荣歌定力再强,终是忍不住了,细微的呻吟从唇齿间溢出……
黑牧澜一阵狂喜,更加卖力舔弄,含着人儿漂亮的器官,不断吞吞吐吐,尤其偏爱浑圆精巧的睾丸,那是他所失去了的……
“啊——”发出短促压抑的喊声,少年将爱液喷进黑牧澜口中。
高潮过后,荣歌尚未完全平复,忽觉手中被塞进一大包东西,低头看去,淡淡问道:“这就把驱蛇药给我了。黑大哥,你不要我侍候一下……”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荣歌向下瞥一眼黑牧澜西裤下瘪瘪的部位。
黑牧澜苦笑,“你知道的,我不能。只要看到你爽的模样,我就满足了……” 说罢,温柔地帮荣歌穿好衣服,俯身横抱起他,慢慢往回走。
夜空如洗,群星闪耀。
荣歌偎在男人怀里,忆起二当家曾经在这样的星空下,走了几里地,把他抱回大宅……收回纷乱的思绪,荣歌淡淡问道,“那筐子柳絮,是你掉了包。”
“是我。比萨宝蕉节那天,我跟你和海贝贝去了庙会。你和……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猜到你会去柳林摘萝莓花蕊,便事先准备好柳絮,以防万一。我自小在洞里萨长大,吃里爬外的事情,实在做不出来,给你驱蛇药已经是我的极限……”黑牧澜低下头轻吻少年耳垂,喃喃道,“我不强求你喜欢我……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二当家……我只求你,以后遇到不开心,尽管来找我。还有……”黑牧澜停下来,直视人儿黑亮的眼睛,郑重说道,“你行事千万小心!老大和二当家绝非等闲之辈,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那些床第间折磨人的手段,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开胃小菜!而你,心太软、太善。你,很像他……”
……
荣歌推开卧室门,顿觉眼前一亮——二当家斜靠在床头,怀里抱着一只漂亮的白狐!
聂枰上下打量荣歌,黑眸一派淡然,拍拍怀里小狐狸的屁股,斥道,“过去见见你的新主子。”
小狐狸飞快逃离男人的怀抱,直扑进荣歌怀里,软软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
荣歌开心一笑,轻轻抚摸小狐狸华美的皮毛,从脑袋到脖颈到背部再到毛茸茸的大尾巴,一遍又一遍,终于让小家伙停止颤抖,享受得眯起了眼睛。
和谐的画面还未持续一秒钟,聂枰突然大步走过来,拎着小狐狸的耳朵将它摔出两米远,一把将荣歌推倒在冰冷坚硬的橡木地板上,俯身压了上去,作势要吻他的唇。
为了方便养伤,聂枰一直裸着上身,此刻,没了衣物的文明伪装,他身上的强悍狂野之气展露无遗。荣歌生怕刚才黑牧澜在自己身上留下味道,左躲右闪,刻意避开二当家的亲吻,浑身抖得就像刚才那只小狐狸。
黑眸闪过一抹激烈,聂枰猛地扯开荣歌的上衣,纽扣四处崩落,大手毫不温柔地玩弄人儿乳尖,薄唇凑过去又要吻他,却遭到更加激烈的推拒,“不——二当家,我满身是汗,好臭的,等我洗个澡再伺候您……”
聂枰突然温柔一笑,牙齿衔住人儿衣领,一个吻印上人儿纤细锁骨,“小傻瓜,我喜欢你的味道,不想闻什么香皂洗发水的味儿。”更多温柔的吻雨点般落下,吻得荣歌浑身酥软,主动找到男人掠夺的薄唇,深深一吻。
突然,荣歌被男人狠狠推开,头部撞在地上,发出骇人的声响,痛得他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响起男人阴冷的话语,“去洗澡。你身上有味儿!”
痛苦地从地上爬起来,荣歌一步一挪走向浴室,路过床前时,那只小狐狸也被扔在他身上, 男人言语冷淡而恶毒:“顺便给它也洗洗,一股小骚蹄子味儿。”
二当家发现了我和黑牧澜……?
不可能!
否则,他不会只叫我洗个澡了事。
他会拧断我的脖子!
想到二当家一旦发现他的不忠,必定会怀着疯狂的嫉妒杀了他,荣歌竟然格外高兴起来——自己对他终是有些特别的……
第十四章
海贝贝揉着手腕上的几道瘀痕,抬腿狠踢梁朴昕,嗓子嘶哑得变了音,“肯放开我了?还以为这辈子都要被你绑着呢。”
梁朴昕薄唇微弯,深深看进那对晶黄美眸,轻声问道,“小东西,怪我么?”突然勾住海贝贝的脖子,拽着人儿一起躺下,大手托住柔韧的腰,将他按在自己身上,伸舌轻轻舔过敏感的耳廓,喃喃低语,“给你一个报复的机会……你来……”随即引导着人儿的手向自己身后的密洞探去……
海贝贝身子剧烈一抖,一颗心如同掉进冰窖般奇寒彻骨——
梁,你对聂枰动心了?
相识以来,你每一次示弱,都是刻意;
每一次相让,都是耍弄阴谋的前奏……
生生逼回心底疯狂叫嚣的泪意与酸楚,海贝贝低头吻住那片凉薄的唇,同时擒住男人毫无反应的性器,上下套弄,手法温柔熟练,抚慰他的欲望,更抚慰那颗矛盾痛楚的心……
经受过太多的坎坷磨难,海贝贝早不是当初那个单纯懵懂的少年,看人处世日益圆熟;那天在柳林,感受到梁朴昕对荣歌近乎疯狂的杀意,便隐隐猜出他的心思——
梁的心中装着聂枰,却也上着一把锁。
锁着自己,也困着聂枰。
任何一个聂枰喜欢在乎的人,都可以成为钥匙; 荣歌不过是其中之一……
梁,别对我愧疚……
其实,我很庆幸。这把钥匙出现在你爱上我之后……
激烈地在梁朴昕身体里戳刺,晶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身下男人英俊的脸,看他每一个销魂表情,快感伴着悲凉,海贝贝暗暗下了决心……
男人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呻吟,有力的双臂牢牢箍住海贝贝,让他的利剑刺入更深,占有更多,让原始汹涌的欲望淹没一切不轨逾越,带他们攀上极乐……
云雨后缠绵依旧,海贝贝乖乖靠在男人怀里,晶黄美眸波光流转,“梁,我好想去印尼看老爸老妈,多陪陪他们。”
黑眸一闪,梁朴昕轻轻抚着人儿肩头,满脸宠溺,“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过一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可我现在就想他们,我想明天就看到。”海贝贝将头埋进梁朴昕怀里,鼻子一蹭一蹭地撒起娇,“梁……你也知道我一想到什么就必须做!我不想等了,不等不等不等不等不等不等……”
梁朴昕正值心烦意乱,虽然万分不舍和小东西分开,最终还是就坡下驴,含糊地答应了。
见梁点头同意,海贝贝更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唇角含着笑意,再次压倒梁朴昕,勇猛长剑一举攻入,气势凌厉;每一次抽插都霸道而宽容,那是成熟深刻的男人之爱,而非当年的男孩之爱——
梁,我既然爱你,便能包容你的一切:包括你的不忠甚至背叛……
我放你去撒野、去肆意风流……
一个月以后,我要你带着那颗翡翠心,完璧归赵。
第十五章
“驱蛇药粉是浓缩的,给你的那一包和水调匀,足够六百个人用。”
“明白。我自己带二十人,其余五百人都是从红色高棉雇来的。”
“也别带太多,洞里萨能充数的杀手,最多二百。”
“双拳难敌四手!要不是红色高棉的人开价太高,我就雇上一千人踏平梁囡的老巢!”
……
“阿爸……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我不伤聂枰一根汗毛,也给梁囡一个痛快的死法——真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凌迟碎尸!你克雷叔叔死得有多惨……一片骸骨都没有留下……梁囡当年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心性竟如此歹毒!”
“阿爸,你还活在十五年前……”
“换了是你的二当家,你会怎么做——只怕比我还要绝!”
……
被大片黑色沼泽与湿地环绕,洞里萨湖区与世隔绝、无人敢涉足这片死亡之地。晨光熹微,几百人荷枪实弹,有的甚至背着重型火箭炮,跟着重金收买的波鲁族向导,翻越险峻山隘,绕过可怖的沼泽,穿越群蛇乱舞的密林,终于抵达洞里萨的中心低地,即将血染这片亘古不变的青山绿水……
……
“呜……”荣歌细细呻吟,水漾美眸望着男人,微红的双颊在昏黄灯光下格外诱人怜爱。今夜的他一改往日遮遮掩掩,极尽诱惑之能,眼底净是化不开的妖媚……
昨夜或今晨,聂枰不停索要身下的小人儿,发泄多次却热情难消,握住自己再次抬头的器官,硬生生捅进荣歌嘴里,漆黑的眼眸深处混合了狂热与冷然,每一次挺进都毫不留情,终于逼退了人儿的妖媚,将小脸上的屈辱神情尽收眼底……
腥腻的液体灌进喉咙,荣歌拼命忍住反呕的感觉,慢悠悠伸出舌头舔净嘴角的白浊,献媚般望着男人,就要将精液囫囵吞下……突然,脖子被二当家掐住,大堆粘稠的液体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一股股男性的气味直冲鼻端,逼得他两眼泪水涟涟,越发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