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逝去的永恒（三）——飞花雪

「我才不笨！」紫链揉着屁股不乐意，若翾看着紫链苦着脸很开心，泪水还没干，又笑起来。苏瑜若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小水妖看，说：「哥，你这个小东西是水妖吧，你说，我们把她扔水里怎么样？」

「别瞎出主意，她还小着呢。」苏辰然哭笑不得，苏瑜若怎么谁的主意都打，这么小的娃娃扔水里还活不活了。船上这几个全跑去看小水妖了，而河面上的歌声也突然听下来。很快听到河水拍打船身的声音，水花溅撒开。从水中探出个脑袋来，乘着水浪靠近船。

一直看着河水的苏瑜若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位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像鱼又没鱼鳞的美女，伸手拽拽正安抚若翾的苏辰然，结结巴巴的说：「哥，你家若翾变大了……

「怎么会？」苏辰然笑着一扭头，也愣了，这明显就是他家若翾的成人版。那位美女看到苏辰然也张大嘴巴，指着苏辰然，说：「你，你不是上次送我们首饰的那位仙师吗？姐姐的孩子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姐姐的孩子？？苏辰然再转身看看若翾，记得碧水仙子好像说她那儿的几个水妖都跑到凡界了，好像是因为有什么姐姐在人界生了孩子，最后被害了，然后服侍碧水仙子的水妖说是去报仇来着，把孩子一扔斗都跑了。这左右一联想，苏辰然对苏瑜若说：「若若，把若翾给我扔水里去。」

「哥，你不怕淹着她了？」苏瑜若有些迟疑，苏辰然冷笑说：「她是水妖，淹死你都淹不死她，你操什么心！」

「哇──」若翾似乎能听懂苏辰然在说什么，大声的哭起来，手还牢牢的抓住碧昔不放，唯恐真的把她丢水里去。而漂浮在水面上的那位美女不乐意了，说：「你们这些凡人没一个好东西，居然把姐姐的孩子都抢来了！！！」

这位美女说着，就一口水朝苏辰然喷过去。璞阳仙人的功用算是体现出来了，闪身到苏辰然身前，袖子一甩，水没了。雯瑾也跑过去，大声对那位美女说：「想打架，我陪你！」

雯瑾这几天和苏瑜若玩的挺好，感情是飞速上升，苏辰然是苏瑜若的哥哥，她爱屋及乌，当然是帮苏辰然了。碧昔也乐了，跳上桅杆，准备好好打一架。璞阳仙人发话了，对那位美女说：「若翾是碧水仙子送与雪珀道友照看的，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呢。」

「若翾？她有名字了？？」那位水妖停下动作，带着歉意对苏辰然说：「抱歉，我没想到您是仙子托付之人，对您失礼，还望谅解。」

「算了，没事的。你们不是好几个，怎么只看见你一个？」苏辰然也冷静下来，他起先让苏瑜若把小水妖扔水里，那是因为他想到这次大水是谁弄的了，面前这位大水妖。水妖，善于用水，这点从小水妖身上就能看出来。若翾还小，很多招式无法使用，不过跟紫链平常闹着玩的时候，会召唤出水来泼紫链。

「她们……」那位美女眼睛都红了，突然发起狂，朝苏辰然他们扑过来，大叫着说：「都是你们这些人类！不仅杀害了姐姐，还把我的其他姐妹也杀了！！」

「冷静，冷静。」璞阳仙人一招手，一道看不见的绳索将水妖捆起来，并且抓到船上。苏瑜若不放心，让铁头找来绳子又捆一边。一群人围着水妖，水妖怒视着他们，那样子真恨不得把他们扒皮剔骨。苏辰然晃悠悠的审问水妖说：「你为什么要发大水？是替你姐姐报仇？？」

水妖脑袋一扭，不理，苏辰然笑眯眯的抱起若翾，在水妖面前摇摇，说：「我可是她的主人，她的所有权归我，我现在就是把她扔了，都不会有人说什么，包括碧水仙子。」

「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类！骗我们姐妹离开蓬莱，却把她们都杀了，引起水患，为什么要怪到我身上！！」水妖生气的大吼，苏辰然等人都愣了，感情这水灾还不是一般的天灾，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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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说出这个惊天的信息后就再也不出声了，任凭苏辰然磨破嘴皮子，甚至真的把若翾给丢水里淹一次。水妖除了俩眼冒红光外，死不做声。最后还是念醉和璞阳仙人俩出马，屏退其他人，水妖才说出真相。最开始的时候有玩家抱着刚出生不久的若翾去蓬莱，并说明若翾的母亲被人类当妖怪杀掉。

和若翾母亲情同手足的几位水妖都坐不住了，要求碧水仙子允许她们去凡界，并应允绝不生事。可是她们没想到跟着那人到凡界之后，居然被围困起来，直到今天早晨，她的几个姐妹被拖入一个阵法后杀害，以血祭祀，引起水患。

因为阵法启用的是五行之术，她恰好是第六位，多余的，才逃过一劫，又趁着水潜行离开。她在水中哀悼自己的姐妹时，听到若翾的哭声，才游过来看看。结果，又被抓了。听完璞阳仙人和念醉的转述后，苏辰然这帮人跑到关闭水妖的船舱中。水妖一看到苏辰然这帮人，眼神立刻就变了，充满了杀意。

「想报仇吗？想的话就把成见收起来，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害你们的。」苏辰然笑眯眯的望着水妖，顺手把岳书翼怀里的颜宝宝扯过来，拽到水妖面前，说：「这位是谁，你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能感应到吧。」

「不信我们没关系，可他，你必须信。」苏辰然把颜宝宝拉出来当枪使唤，颜宝宝转头狠狠的瞪苏辰然一眼，然后变身恢复为十四岁的模样。这么久了，他也明白，3岁娃娃的他没有什么震慑力，而十四岁的样子已经接近原本的那个创世神，旭天的感觉了。

「您是……」水妖也不管身上还有绳子捆着的，连忙给颜宇辉施礼。颜宇辉淡然一笑，说：「你不用见外，你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帮忙的，但是你必须要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带你们离开蓬莱？血祭你同伴的人，是带你们离开蓬莱的人吗？」

「喂，游戏里怎么还有用水妖血祭，发大水的？」苏辰然靠近颜宇辉，悄悄问他。颜宇辉苦笑着摇头说：「有正必有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是遵循着那道理走的路线。」

苏辰然点头，表示他明白了。明白什么，明白这是工作人员的恶趣味！由陶老爷子带领，那群人绝对不正常。好好的一款游戏，什么都有，不过也添加了不少乐趣。原因知道了，下一步就是去血祭水妖的地方，破坏。不把祭坛破坏掉，大水是不会退的。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祈仙的好处了，祈仙可以洗清一切污浊怨恨之气，将一切复原。但是，苏辰然这个祈仙已经堕入魔道，他去，只能乱上添乱。可是这帮人不知道，颠颠的让水妖带路。船驶到水妖说的地方，一群人都犯难了。那地方早被水给淹没了，瞅着滚滚河水，集体摇头，没人考虑跳下去。

「我声明一下，我不会水，我哥能作证。」苏瑜若第一个先撇清关系，那么脏的水，还不时有尸体漂过，她绝对不会下水的。苏辰然瞟一眼苏瑜若，不会水，骗鬼吧，还把他给扯进来。苏辰然也摇头说：「我水性不好，对水还有那么点恐惧，你们看你们谁水性好，下去一趟。」

苏辰然跟笑面虎一样，笑的那个狡诈。这一船除了NPC就剩岳书翼和铁头了，岳书翼刚想开口说他下去吧，被颜宇辉给挡住，对铁头说：「和尚，你先下去探路，宝宝级别太低，万一水里有什么怪，他不好应付。」

「我，我不会水！」铁头憋了半天，才说出来。这堆人都不会水，那还去干吗呀。水妖好心的对这群明面上找理由，其实根本不想下水的人，说：「不会水没关系，我可以带你们下去。」

她说的是，你们，不是你。于是四名玩家，一堆打着宠物名号的NPC，全体被水妖用水泡包围，跳下河。紫链抱着若翾，带着碧昔，还有雯瑾，这四个小丫头加上苏瑜若这个大丫头躲在若翾撑开的水泡中，在河水里缓缓降落。苏辰然、铁头、岳书翼和又回三岁模样的颜宝宝，以及霏羽、念醉还有璞阳仙人，这一大群挤在水妖支撑的水泡中。

「喂，喂，你朝里靠点，没看我的衣服都沾上水了。」由于人太多，水泡的容量实在有限，他们这几个都是堆积在一起的。铁头的个头又太大，而且人单势孤，就被挤在最外面。这个水泡是能防水，却不能防止人自己跑出去。缩在岳书翼怀里的颜宝宝对铁头和尚说：「活该，谁让你在把自己调的这么大个，明明挺柔弱的一个人。」

铁头和尚，不，柳沁枫最忌讳的就是他现实中的形象，要不也不会在游戏里把自己改变成熊彪大汉。一听颜宝宝戳到他痛处，瘪着嘴反驳说：「你不也一样，明明那么大的一个人，非要装嫩。」

铁头说的是颜宇辉在游戏中经常保持娃娃形态的事，好，这俩人开始相互揭短。幸亏只有他们几个，还都是知道内情的人，要是有外人在，又得翻天了。苏辰然眼看他们俩要吵起来，连忙劝架，说：「得了，得了，你们俩再闹就把你们都踢出去。」

这一句话很有效果，那里都闭嘴不吭，只是相互瞪眼。苏瑜若在水底看的实在无聊，全是沙子和泥，四周的景象都看不到。于是让若翾靠近苏辰然这边，对苏辰然说：「哥，难得能在水底旅行下，怎么黄澄澄的一片，难受死了。」

「这是黄河，等下次长江发大水，你再下去，一定比这好。」苏辰然说着相当不负责任的话。就这一次大水就够了，还长江发水，不让人活了。苏瑜若眨巴眨巴眼睛，问苏辰然说：「我记得你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东海的那个青龙神君不是说因为水晶宫我们进不去，所以他才到岸上的。」

「是不是真的有水晶宫呀。」苏瑜若很有兴趣，难得有若翾这么一个宝贝，潜水不愁，还能看景色。苏辰然看看颜宝宝，说：「问他，我怎么会知道。」

「问他做什么，他不就一个喜欢装嫩的老不休吗！」铁头和尚很不以为然，苏瑜若也觉得纳闷，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对颜宝宝说：「帮我去问问，看有没有水晶宫？」

「我不管那些。」颜宝宝脑袋一扭，不理睬苏瑜若。说起来，只要他想，就算没有，也能弄出来。但是他现在心情不好，有也说没有！铁头还奇怪呢，问苏辰然说：「他不是玩家吗？你问他做什么？」

「玩家？你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玩家！」苏瑜若好笑的说铁头，哪有这么笨的人，明明在现实中都见过了。而且颜宇辉透露出很多内部消息，这是玩家能做到的吗？

「不是说游戏公司的人不允许进入游戏吗？」铁头挠挠脑袋，有些困惑。苏辰然笑着帮颜宝宝解释说：「谁说不能了，我以前的那个魔宠夜灼就是工作人员，仙师府的那几个NPC也都是游戏公司的，还有很多呢。」

「啊，是真人，我说呢，就算高智能也没那么厉害的。该不会打着高智能旗号的NPC都是他们游戏公司的人吧。」铁头真可谓举一反三，可惜完全错误。颜宝宝冲他冷笑，说：「那你看你眼前的这几个，有谁是真人，有谁是游戏程序。」

「你──」铁头想也不想指着颜宝宝，然后再看看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璞阳仙人，和一直盯着水泡的霏羽，还有指挥水泡前进的水妖。最后转过头，看看紫链、碧昔她们。他本身就是学这些的，知道现在的高智能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有时候根本分辨不出来。

不过有时候还是能明显察觉出来，因为，人的思想是活的，而高智能只是一个集合体。就拿紫链来说，平常看起来就跟一个同龄的女孩子一样，会撒娇，会生气。可那些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遇到什么样的事情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如果碰到数据里没有涉及到的，她可能就会变得死板，无法变通。她不会自己思考问题，再神似，也不过是一堆程序而已。

但是，实在太接近真人了，那表情，那语态，久而久之都让人忘了，她只是一堆数据罢了。铁头不说他自己笨，分辨不出来，而是说：「哼，一个游戏而已，弄那么多高智能进来，觉得钱多呀！」

高智能可比雇人花销还大，只是工作时间长，不用休息。颜宝宝很得意的笑着说：「我就是钱多，要不是游戏做出来不开放，就没人知道有这款游戏，我绝对会关上门自己玩！」

「游戏公司就他家开的。」苏辰然在一旁凉凉的解释。颜宝宝有狂的资本，可铁头和苏瑜若俩都惊呆了，感情面前这位，真的是位大神。这两个脑袋里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苏瑜若想的是这么拉拢颜宝宝，好给自己点优待。铁头想的是，他都干了点什么坏事，可别让人给抓着。

「到了。」完全不受干扰的水妖突然出声，他们已经潜入被淹没的村落中。由于河水浑浊，根本看不清前面有什么，也不知道水妖是怎么判断到地方的。随着水妖的深入，苏辰然他们也看到被水冲垮的墙壁，以及一个看着像祭台一样的地方，五具水妖的尸体躺在上面。

「别看……」苏瑜若连忙？住若翾的眼睛，不让她看。因为那五具尸体还留着鲜血，缓缓在水中散开。游戏就这点好处，明明是凶残的场景，却做的唯美至极。水妖将水泡降落下来，苏辰然疑惑的问颜宝宝说：「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颜宝宝很干脆的回答苏辰然，铁头可算逮着机会了，说：「这游戏不是你家开的，你还能不知道，那要你干吗用！」

「有美工有策划，我只管确定。」颜宝宝丝毫不觉得尴尬，本来嘛，他下面养那么多人不是吃白饭的。再说游戏涉及的那么广，即便是工作人员相互都不清楚，何况他这个指挥。不，他连指挥都不算，吃现成的。

「先靠近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提示。」苏辰然让水妖再接近点，毕竟是游戏，肯定有解决的方法。水妖依言接近祭台，苏辰然憋一口气，离开水泡潜过去，准备翻腾下尸体，看看有什么发现。手还没挨着尸体，突然白光一现，将苏辰然弹开。

「哥！」苏瑜若连忙让若翾靠过去，拉住苏辰然进入她们的那个水泡中。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苏辰然没有准备，喝了几口浑浊的河水，即便是假的，可那感觉真不好。苏瑜若连忙从空间中取出水袋让苏辰然漱口，那边铁头惊叫起来：「快看，冒黑烟了！」

「那个，好像我坏事了。」苏辰然苦笑，他被弹开的那一刹那，系统有提示说，由于他堕入魔道，无法清除水妖的怨恨，并使水妖的怨念凝结。早知道他就不主动跑过去了，苏辰然愁眉苦脸的朝那几具尸体方向看过去，发现死去的水妖已然复活了。

「现在是不是要杀了她们？打BOSS？？」铁头不愧经常玩游戏的，没有太多的反应。可他说要打，带他们来的水妖不乐意了，说：「你敢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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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游戏规则，像这种死而复生的妖怪，只要打死就通关了。但是，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是不可能的，带他们来的水妖一副，敢动她姐妹的话，就一定会拚命的架势。谁敢呀，招惹了这位水妖姐姐，他们全得在水里泡着。他们可没自信能在十几米深的水下，浮上水面，估计只有成为尸体后才能浮上去。

几个人非常团结的集体摇头，谁知道水妖却转变太对，对他们说：「我的姐妹是被人害死的，她们死时的怨恨太重，才会凝聚不散。不知道你们是否能够帮我们报仇，平息她们的怨恨。」

这算不算发布任务？大概是吧，可是苏辰然却没有立即答应水妖。现在正在城战中，根本没时间去帮水妖复仇。但是不答应的话，这大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消退。铁头则是瞅着苏辰然，他们这几个人是以苏辰然为首的。私心而论，铁头很想接，这种任务属于非常难得的，说不定会有厚重的奖励。

「如果你们能够帮我的姐妹报仇，我则愿意做你们的奴仆，服侍你们。」水妖果然如铁头所料，丢下诱饵。铁头眼睛直放光，对水妖说：「像我这种侠客也能当你的主人吗？」

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他到惦记上了。颜宝宝投给铁头一个鄙视的眼神，铁头权当看不见，牢牢的盯着水妖。水妖点头说：「可以的，因为是我主动认主，没有限制。」

游戏中只有祈仙玩家才可以收服妖宠，看清楚，是收服，自动认主的不算。游戏还规定说一名玩家只能有一个高智能的宠物呢，结果苏辰然都仨。若翾是碧水仙子送的，碧昔则是自己跟着苏辰然的。她的本体，碧玉簪都被罗昱当定情物给苏辰然了，她想不跟着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