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匀离服了药正准备上床休息,见于桑踢踢踏踏的进来了,不禁一皱眉:“你去哪里了?怎么一身酒气?”
于桑一屁股坐到床边,盯着匀离,尚未说话前打了个酒嗝。匀离烦恼的一晃脑袋:“到底怎么了。”
于桑伸出双手握住匀离的肩膀,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灼灼的光。
“兄弟,我想了好久,我觉得自己特对不住你。”于桑有点语无伦次,但表情十分严肃,“你这次病倒了可把我吓得不轻,你以后别管我了,求你,我受不了这样的。”
匀离沉默片刻:“我对你好,你不喜欢?”
“不是……一想到你因为我旧病复发,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你看你都啥样了,还想着我,我,我太他妈不是人了!”说着当真甩了自己一巴掌,吓得匀离赶紧拽住他的手。
“你干嘛,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不心疼吗?那好,以后我不管你了,你爱上哪上哪去。”
“兄弟……匀离……我上哪去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其实……”于桑呼吸越来越重,双手掐着匀离生怕他跑了似的,“其实我特喜欢你,你别嫌我……兄弟,你跟我好吧!”
话音刚落,于桑仿佛忍不住一般搂住匀离,吻上了他的嘴。
匀离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不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同样震撼的令人浑身酥麻。匀离被他抱的死紧,两人的气息一交换,匀离觉得自己也微醺了。
于桑叼住他的嘴唇反复啃咬吸允,又把舌头伸进他嘴里舔弄搅动,仿佛垂涎已久,怎么亲都不够似的。两只手也隔着衣服上下抚摸,直弄的匀离气喘吁吁,脑子里一波波的冲着血。
于桑亲够了嘴唇又顺着他的下巴往下舔,边动作边乌里乌突的不知道说的什么话。大体是“喜欢你”“和我好吧”一类。匀离搂抱着他的后背心里既兴奋又有些担忧,身体上很想和对方亲近,但理智上又知道他喝醉了说不定只是在耍酒疯。
正在他犹豫之时,于桑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摸进他单薄的里衣。略有些粗糙的手掌擦过光滑的皮肤,不禁惹的匀离哼出声来。
“喂,你……别摸那里。”匀离夹紧双腿向床里一挣。
于桑蹙着眉头,蹲坐在床边,似乎很委屈:“你讨厌我。”
匀离喘了口气:“你喝醉了,别闹。”
“我没醉!”于桑一个猛虎扑食将匀离扑倒在床,“我喜欢你,你让我摸摸。”
匀离在意着他胸口的伤,不敢胡乱推搡,结果被他揉搓的衣衫不整,胸前全散开了,裤子也松松的挂在胯骨上。于桑按住他的两只胳膊,从上向下的细细打量着,就见匀离皮肤白皙,虽然这阵子是瘦了,但由于骨架不宽所以并不显得干枯。于桑咽了咽口水,俯下身擒住一侧乳头开始吸允逗弄。
轻微的战栗中,匀离起初还忍着,没一会儿就呻吟出声,情不自禁的抱住于桑的脑袋。于桑将他胸前舔的一片湿润,又在白肚皮上咬了两口,弄得匀离又痒又疼,刚想骂他忽觉下身一凉——裤子连同亵裤一并被扒下去了。
这回他有点着急,心想这是不是有点快,虽然自己确实喜欢他,但如今对方是个不清不楚稀里糊涂的状态,要是就这么做了,第二天一起床不认账了怎么办?
于桑倒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他现在是愈发的兴奋了,两眼都放着光,一把掰开匀离的两条腿,他凑上去竟是亲了一口。匀离被吓了一跳,慌忙去推他。于桑磐石一般压住他不动,并且开始研究他。
匀离一直过的是修身养性的清修日子,哪儿经过这种挑弄,没一会儿下身的小兄弟就颤巍巍的站立起来。
于桑握住它抬头一笑:“一样的啊。”
“废话,男人这玩意还不都是一样的!”
于桑又低下头嘟囔一句:“没我的大。”
匀离恨不得一脚把他蹬出去:“那就玩你自己的去!”
于桑哼唧一声,手指移了位置,冲他后面捅去。匀离急了,照头就是一巴掌,于桑猝不及防被抽得愣住。
两人对望一瞬,于桑忽然打了个寒战,委顿下来,坐在床上低下了头。匀离握着拳头一下就后悔了,又见他此时的模样跟当初时时缠着自己的疯子如此一致,心里更是酸楚柔软的不像话。
“我没醉。”于桑垂着目光,身形是庞大又委屈,“我是真心想和你好……我知道这样不像话,可是……我忍不住。”
匀离望着他的头顶,眼中神色不定,最后终于叹出一口气,轻声道:“包袱里有一个蓝色的小盒,你去把它拿过来。”
于桑抬起头迷茫的看了他一会儿,匀离一瞪眼:“快去。”
于桑下意识听从他的命令,爬下床把东西拿了回来。匀离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是一团白色膏状物体,匀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个……涂在下面,可以润滑一下……”
这时于桑终于明白过来了,欣喜若狂的接过盒子,他凑过去狠狠亲了匀离一口,之后挖出一块膏体,朝匀离下身抹。
匀离半躺半靠着墙壁任其摆弄,扭过头闷不吭声,但是下体传来的刺激还是让他浑身战栗。
一轮明月升上天空,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了,白亮亮的月光洒进来。昏暗中忽然响起一声急促的闷哼,接着又有人满足的叹息。
“舒服死了。”于桑喘着粗气,扳住匀离胯骨,又是一死劲,全根没入。
匀离伏在床上,随着对方的动作不住摇晃。于桑时不时停下来在他后背上亲吻,亲够了就继续在他身体里冲撞。那处小小入口被他捣的渐渐松软,每当那粗长的器物顶进来都会带上粘腻的水声。
于桑这回是爽了,由着性子狠捣一番,又将匀离翻过来对抱着抽插。匀离落入他的手里理智都被顶的支离破碎,简直要化成一滩糖水,任其搓扁捏圆。
也不知过来多久,匀离颤巍巍的哼出声道:“停、停一下……我不行了。”
于桑之前还嚷着说自己没醉,如今越干越上头,简直要听不进去人话,把瘫软的匀离按在床上,他使足了力气开始新一轮的胡攮。
匀离一颗心在腔子里砰砰直跳,下身那里也竖的笔直。他伸了手去抚弄,没一会儿便泄出一手。
两人在床上扑腾到半夜,最后双双筋疲力尽的昏睡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之时,于桑醒了,他眼睛还没睁开,想翻个身再睡一会儿,结果就觉下身一滑,他低头看去,自己正压在匀离身上,而下身那湿软的东西刚刚从人家的身体里拔出来。
于桑抬手拍了自己一巴掌,愣愣的又看了一遍案发现场,血气一下就涌到头脸上。
我这是把他给干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顿时就兴奋了,没头没脑的抱住匀离亲了一下,他转念一想又有些忐忑,害怕匀离生气揍他,其实揍他倒无所谓,主要怕他生气。正在他瞎想之际,匀离也醒了。
他这一觉睡的十分累,因为有个沉重的东西一直压着自己,醒了后感觉有人毛手毛脚的对自己乱摸,顺手就甩过去一巴掌。
于桑一把握住他的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匀离转过脸看了看他,昨夜记忆一股脑的涌上脑海,他脸红了一下道:“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于桑边说边笑,抱住他道:“昨晚实在……太舒服了。”
“我不是说这个!”匀离气恼的一闭眼,“我是说你昨夜说过的话。”
“哦。”于桑立刻严肃了身心,“当然也记得,我昨天是喝醉了,但喝酒就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儿啊,我怕你生气嘛。我是真想跟你好,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匀离偏过头去:“不愿意能让你打仗似的在我身上使劲吗。”
于桑品了品他这话,顿时就乐开了:“这么说你也喜欢我啊,真的啊?匀离你看我一眼,你别不好意思。咱俩现在是两情相悦是不是……”
匀离扯过被子蒙住头,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外面那个货还想钻进被里再跟他亲热一番,被匀离踹出去了。喜欢归喜欢,他这腰实在禁不起折腾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吃饭。
阮良玉正在餐桌旁用筷子挑挑拣拣,见这二位来了,便停下动作含笑着看向他们。
匀离知道他想说什么,昨晚动静虽然不大,可毕竟才一墙之隔肯定要被人听去一些,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做淡定状。
于桑倒是十分坦然,坐下后给匀离盛好粥,夹了小咸菜又拿了三个包子给他。
“哟,你们二位身份这是对调了?”阮良玉筷子在他们之间一指,“改成你伺候他了?”
于桑阳光灿烂的一笑:“以后都是我伺候他了!”
匀离咳了一声,脸不禁有些红。
“我兄弟身体不好,我哪儿还能让他伺候我啊,我得把他养的白白胖胖的。”于桑眯着眼睛对匀离一挑下巴,“是不是兄弟。”
阮良玉眼里带着狡黠的光:“阿离你行啊,这么快就收服了一个,呃……”
他似乎在措辞,匀离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赶紧打住:“怎么,你家那口子今天没来啊。”
阮良玉不甚在乎的晃着脑袋:“出去会朋友去了,顺便打探打探消息。”
宇文俊是在晚饭时间才回来的,并带回了有关云遮月的消息。据说这位教主大人——现在应该叫前教主,在位时得罪了不少江湖人士,如今落魄了便四处遭遇仇家。而带人逃跑的长老前几日已经返回教中,重整旗鼓否定了云遮月在时所订立的一切教规教条,并选拔了新任教主。于是云遮月算是彻底没了立足之地,只能继续他那逃亡生涯。
于桑听了这消息后,从胸中哼出一声笑:“逃了算他便宜,要是让老子逮住他非挖了他眼珠子再卸了他胳膊腿,让他也尝尝看不见动不得的滋味。”
宇文俊听他说的生腥,抱着肩没搭话。
匀离一直在低头想事,此时对阮良玉道:“听说云遮月多年一直在研制解药,他如今往南边去大概是想去找绝心药师。”
“啊,那个老头子脾气可不怎么样,他去了估计也是碰壁。”阮良玉道。
“而且,绝心药师跟青衣教四大长老之一有些交情,如今老友被杀,想必他心情不会太好。”
“哦?这个我倒是不知道。”
匀离靠向椅背,微微笑了:“云遮月也不知道。”
屋中一阵沉默之后,众人都笑了。
……
如此又过了几天,四人决定继续前行,按此行程,刚好可以路过牛头山,于是于桑邀请大家去寨中做客。一行四人欢欢喜喜的上了路。
前日下了场小雨,这对于长久闷热的天气来说实属难得。雨后的空气清凉又湿润,四人骑着马踏在乡间的小路上,两两一对,时不时的窃窃私语。
于桑一手拎着缰绳,一手凑过去拉匀离。
匀离含笑瞪他一眼:“好好骑你的马。”
于桑目光黏在他身上,笑容清爽的说:“哎,我真高兴。”
“高兴什么?”
于桑握着他的手一紧:“领了个小媳妇儿回家。”
“滚蛋。”
那边厢,阮良玉一脸严肃看着路边的风景,低低道:“不行。”
宇文俊沉默片刻:“前几天你说热,不肯,如今凉快了怎么还不行?”
阮良玉瞟了他一眼:“你……时间太长。”
“就一次。”
“你每次都这么说。”
“这回……是真的。”
“我才不信。”
微风拂过,带过一阵野花香,四人皆忍不住深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
——正文完——
番外:驯夫记
牛头寨山门大开,小虎一马当先跑了出来。
“大哥!你回来啦!”小虎在于桑马前刹住脚步,气喘吁吁的道,表情是激动又兴奋。
“回来了,寨里弟兄们可好?”于桑下了马,招呼身后三人,大摇大摆进了寨。
“好,大家都好,就是很想大哥你。”小虎叫人过来牵马,边给于桑上下拍打了衣衫上的灰尘。
于桑转过头问:“都没惹事吧?”
“没有,大家都可老实了。”
话音刚落,桂三儿带领一众弟兄震天动地的涌了出来。
“大哥哎,你可算回来了!”桂三儿看着比以前还壮了一圈,按照老规矩他想给于桑一个熊抱,可惜被于桑一肘子拐开了。
于桑照着他胸脯攮了一下,嘴里啧啧叹道:“呵,你瞅瞅你这块头,这阵子又吃了多少?寨里的粮库都让你给吃空了吧?”
桂三儿委委屈屈的低下头,竟是有些扭捏:“没有,还有不少粮食呢。”
众人都乐开了,于桑侧过身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我特意邀请来做客的,你们可得给我伺候好了听见没有。”
他的几位三、四把手立刻拍着胸脯嚷道:“大哥你放心吧!绝对怠慢不了!”
一众人热热闹闹吵吵嚷嚷的簇拥着他们进了寨。
一路穿过大厅进了内宅,几个下人见了他们恭恭敬敬问了好。匀离边走边打量着四周,就觉寨里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儿,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四人来到内宅一处小客厅休息,于桑一拍手,立刻有人奉上茶水点心。他在一边的水盆里洗了手,满地甩了甩水,在主位上坐下来。
“诸位,就当这是自己家,不用客气哈。”于桑笑模笑样的说道,又朝匀离眨了一下眼。
匀离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放心,不会客气的。”
阮良玉站起身绕着屋子转了一圈道:“你这寨子还是这般气派啊。”
于桑斜靠着椅子扶手,一挑眉:“什么叫还是,你来过啊?”
阮良玉背对着他摸了摸鼻子:“不是……我是听匀离以前跟我提过。”
“哦,那是,这寨子还是我师傅下令建造的,一切都是他老人家的喜好。”
几人又攀谈几句,就有人过来询问寨主是否开饭,于桑一路劳顿早就饿了,立刻一挥手道:“开。”
忠义堂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寨中众人显然十分爱戴于桑,抢着上来敬酒,那敬酒词也说的五花八门笑料百出。于桑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手下这群兄弟闹。
一顿饭吃罢,阮良玉捧着肚皮站起身,宇文俊简直不知该说他什么:“拳头那么大的肉你也往嘴里塞,懂不懂得细嚼慢咽?”
阮良玉哼道:“都饿了一白天了,还不让多吃点啊。”
宇文俊拿他没办法,一路低低的教训着扶他回了房。
匀离也随着于桑来到主寨卧房,如今他身份有变,于桑觉得应该让他和自己睡在一起,匀离当然不同意,执意要睡原来的客房。于桑嘟嘟囔囔的拉着他,一定要他多留一会儿再走。
有下人送上来水果,轻轻放在匀离手边,匀离道了句谢,顺便看了那人一眼,见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他登时就是一愣,这才发现进寨时那股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