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黑影并不敢贸然夺取,在小少年身边的那个男人让他打从内心底感到恐惧。
他自认为已经拥有那种力量就算在江湖上横着走也能保证安全,然而这个男人却让他提不起丝毫的战斗意志,仿佛有一股绝对的力量压在他身上,这种感觉就是在门主身上都不曾体会过!
越想越激动,黑影突然喷出一口血,抽搐的胸口隐隐伤痛,肋骨断裂的地方也传来尖锐的刺痛。
黑暗中露出那张面无血色的青白的脸,在他手中正捏着一张暗红色的面具,赫然便是被晁墨天打伤的采花盗,仅仅一个照面他就被打成重伤。
此等力量让采花盗感到惊骇的同时又隐隐有些疑惑,他在混迹江湖多年,从来没听说过江湖上有出现过这一号人物。
如此神秘的存在极可能是某个隐世家族或者高人的弟子,千万不要是门主的敌人才好,否则此人将会是门主最大的绊脚石!
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先告诉门主。
远处传来一阵阵脚步声,甚至还能听见巡逻队大声的喊话的声音!
采花盗又猛的咳出一滩血,慢慢的扶着墙,撑起身体又隐入了黑暗,寂静的巷子在几声轻微的咳嗽传出来后又归于平静……
“队长,还要继续找吗?”先前说话的手下望着同样空无一人的巷子,寻问着身边的队长。
“采花盗这次身受重伤,应该走不远,继续搜,一定要把他找到!”
一群人得令又往其他地方搜去。
叶宝宝回到冠月楼后,因为晁墨天温柔的告诫,所以没再显摆他的暴雨梨花针,规规矩矩……呃,在搜刮了厨房几盘拔丝糕后,乖乖的跟着晁墨天回到了房里。
由于天气渐渐的转凉,再加上叶宝宝洗澡就跟打水仗似的,喜欢拖拖拉拉,晁墨天怕他着凉了,所以每次都是他亲自帮他洗澡,对他来说,其实不可不畏是一项考验。
小孩青涩稚嫩的身体随着时间越发的成熟,个子在这一年里也长高了不少,虽然只到他的胸口,不过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叶宝宝玩了一会水,才发现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
“天天,你怎么不一起洗?”
平常这个时候,天天都是跟他一起洗的,而且每次都会将他抱在怀里,虽然总是有根棍子顶着他的屁屁,不过被抱着还是比较舒服的,所以他就没计较那么多了!
晁墨天拉起他的小手,用布擦了擦,力道控制得很好,皮肤因为热水的滋润,泛着淡淡的粉,嫩嫩滑滑的肌肤像诱人的水蜜桃,简直就是在考验某人的忍耐力。
轻轻的摇头,晁墨天的视线落在宝宝水下的身子,幽深而瑰丽,“等宝宝洗完,天天再洗,现在乖乖洗澡,洗完后乖乖上床睡觉,知道吗?”
叶宝宝有些沮丧,“可是我还想再玩一会。”
晁墨天挑眉,然后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那好,今天晚上我们就来玩亲亲如何?”
“呵呵,洗澡洗澡!”叶宝宝立刻装模作样的搓澡,一副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
倒不是叶宝宝害怕跟晁墨天玩亲亲,相反叶宝宝觉得挺舒服的,不过天天亲亲会很久,每次到最后他都会觉得难受。
虽然是玩笑话,不过也算是晁墨天的心理话,他当然也看得出宝宝不太情愿的原因,不过这种事情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夜幕悄悄的降临,叶宝宝最终还是被晁墨天连哄带骗的哄上床睡觉,条件是明天要买一串冰糖葫芦给他,早在街上的时候叶宝宝就已经对它垂涎不已。
在黑夜的掩盖下,一场生与死的抉择将悄然展开,是福是祸,是躲是过,全凭死神的旨意……
门咿呀的一声合上,门后一个听不出任何波动的声音缓缓的开启:“保护好他!”
无尽的威严引起空气的一阵波动,平板的毫无情绪的声音随之响应而起:“是!”
宽阔的走道上,黑色的星眸在黑暗中闪动着冷冽的寒光,绝世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雪松般的冷洁气息,无暇中穿透着肃杀之气……
“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不过那小模样可真是让人心痒痒的,白白嫩嫩的比起倌馆楼的头牌还是勾人,那肌肤水灵得像能掐出水来似的!”
“怪不得你白天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原来是被小妖精给勾了魂,你也不怕被队长骂吗?”
“怕什么,队长已经同意了,我现在不过是提前要而已。”
“哼,我还不知道你,我看你是等不及了吧!”
“嘿嘿……你敢说你没心动?”
“少扯,那小少年身边不是有个神秘男子,难道你不怕被他知道了?”
“你以为我是你,今天下午我早就打点过了,那厨房的伙夫已经被我买通了,刚刚他才来跟我说守在那个少年身边的男人已经出去了!”
“那真是天助我们也!”
“不要多说了,快点走吧!”
“好!”
冠月楼的后院两道偷偷摸摸的人影在对完话后就摸索着门栓从后门闪了进去。
两人黑灯瞎火的摸上了二楼,由于冠月楼的两间上房在楼梯口直通里面的几间,两人又是巡逻队的人,经常在各种地方搜索,所以对冠月楼的布置或多或少知道一点,一番轻微的磕磕碰碰后,两人终于摸到目标所在的门椽。
“就是这里了!”
“那现在要怎么做?”
“看这微弱的烛光,里面的人应该还没有睡,幸好我早就准备!”
“迷烟?你打算先把他迷倒吗?”
“先把他迷晕,再把人搬走,到时候就算那个男人回来也不可能怀疑到我们身上的。”
“还是你想得周到,那快点吧!”
“看你性急的模样,之前还敢说我。”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根细长的竹管,对准纸窗轻轻的一戳,哪知……
上房之所以比较高等,不只是因为它比其他房间奢华舒服,能住得起冠月楼两间上房的人,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像这种权贵之人,谁愿意被人偷窥听去秘密,冠月楼也考虑到这一方面,所以他们使用的纸并不是市面上那种普通的纸质,,据说那种纸加了一种具有隔离声音的树木,所以或多或少能隔离一点声音,因此这种上层的纸质就不是能轻易的捅破的!
话说自晁墨天离开后,原本应该睡着了的叶宝宝在房内恢复平静不久后,突然睁开了眼,小脸蛋甚是精神,双眼熠熠发光,哪还有一点儿睡意!
叶宝宝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当然他也不忘穿鞋子,虽然天天让他睡觉,不过他是真的睡不着,一个人睡又很无聊,所以真的不能怪他哦!
下了床,叶宝宝往外室移去,突然听到一阵唏唏嗦嗦的声音,透红的小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左耳动动,右耳动动,终于在某个角落找到声音的来源。
白色的窗纸一直发出微小的振动声,叶宝宝抬起头,滴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小嘴裂开笑容,返回内室搬了张凳子过来。
轻轻的放下,然后他就站了上去,由于烛光是点在内室的,又有屏风的遮挡,所以并没有把他的影子照在窗纸上,只有些许微弱的光从缝隙中透出来,当然叶宝宝自然是不可能考虑到这些的。
窗纸毕竟承受力有限,很快就被外面的人捅出了裂痕,叶宝宝大大的眼睛充满惊奇的盯着裂缝慢慢变成一个小洞,大约有成人食指的大小,随后一根竹管伸了进来……
第九十四章:死亡
阴暗潮湿的巷子,采花盗刚刚才摆脱了追兵,腥红的血自他的肩膀滴落,在地上的水渍中漾开一个个圆形的圈。
在他的腰侧插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笛子,不过此刻已被他身上的鲜血染红了。
采花盗咬紧牙关,脸上的面具已经不见了,冰冷的双眼透着阴狠,狰狞的脸上一片苍白,青衣彻底被自己的血染成暗红的颜色。
颤抖的左手覆上右手,猛的将袖子撕下,顿时露出血肉模糊的手臂,将最后剩下的药粉洒上去,采花盗身上带着的疗伤药在短短的几日竟然全部用光了。
小看了祖家,这就是后果,白天才被那个神秘人打伤,本以为晚上可以用来疗伤,不料祖家竟然派出大批青衣卫,连夜搜查戎月城,令他一刻都不得休息,看其阵势似乎是想趁他受伤之际,将他捉拿归案!
今晚已经是他三次险险的躲过,如果不是借着黑夜的掩盖,恐怕早已被祖家的青衣卫发现并制伏,如此他的任务恐怕要失败了,不过离失败也不远了。
如今被困在戎月城,他多次寻找机会都无法出去,只能期盼门主能尽快派人混进来接应他们,否则估计连今晚他都不法支撑过去了。
“嘶……”伤口火辣的痛楚让他忍不住叫出声,特别是胸口,早上受的那一击到现在还隐隐透着锥心的刺痛,时不时的痛一下让他苦不堪言,就是当年受训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痛苦。
滴答、滴答……
外面一簇簇火光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直朝巷子这边逼进……
采花盗脸上一惊,起向正想往巷子深处逃,一股异样在心底迅速的漫延开来,惊得他吐出嘶哑暗沉的声音:“谁?”
没有星星的天空下,戎月城仿佛覆盖着一层阴沉沉的黑雾,到处都透着阴森林的气息……
墙头上不知何时,一道傲然临立的白色身影,无情萧杀的银色面具闪过凛冽的白光,彻骨的幽冷在无星无月的黑眸中泛起。
“需要本座帮你吗?”
冰冷的话从头顶缓缓的流淌而下,慢慢的缠绵至耳蜗,采花盗只觉得身子仿佛置身的冰窖中,瞬间发凉起来,身上的伤口也仿佛冻结了般,麻木得再无知感。
竟是他?
采花盗从来没有觉得死亡是如此的逼进,恐惧一再的攀上心头,他强迫自己要镇定下来,就连不停的涌出血的伤口也不受顾不得了。
“这位朋友,在下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白天的事是我的不对,希望阁下能放我一马,他日必然报答!”
采花盗的话刚刚说完,星际仿佛传来一道好似天籁的轻笑,寂静的夜下显得出奇的明亮,然而他却知道,那是阎王夺魂的冰冷无情,随时都能演绎一场修罗地狱。
黑发如墨,轻舞飞扬,幽深的黑眸让其暗暗心冷。
“杀门的凶徒也懂得报答。”
采花盗瞬间瞪大了双眼,瞳孔几乎可以看到一条条的血丝布满其中,几乎没有怀疑的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话已说出口,此时也来不及收回了,采花盗虽然懊恼,不过眼下也顾不得恐惧和掩饰,最重要是弄清此人的身份。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杀机尽现,可惜瞳孔深处是摸不掉的恐惧
“愚者自愚,不管你们门主是谁,敢暗杀本座便要有所觉悟。”白影仿佛渗着霜雪的冰冷声音缓缓的响起。
从他的话里,采花盗瞬间想到一种可能性,杀门最近的确是在布置一个大任务,然而蓦然睁大的瞳孔却已然透出死亡灰败的气息……
其实他本来还有个重要的筹码要跟他谈判的,只是还来不及说就没命了!
第九十五章:杀人
传说中的迷烟,电视上那些坏蛋阴人的时候经常有用到。
叶宝宝为自己终于见到这东西而发出惊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也没闲着,伸出食指就将管口堵住,别一只手捂着嘴巴,发出偷笑的声音。
他倒好,完全没想过外面的人是不是歹人,房里就他一个人,用迷烟自然就是为了迷倒他,结果还当好玩似的。
另一边,正想把迷烟吹进去的巡逻卫一顿,疑惑的朝另一个人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那人摇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巡逻卫甩了甩头:“难道我听错了?可是刚刚明明好像从哪传来小孩子的笑声!”
另一人颇不耐烦的说道:“你想太多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小孩,大概是你太紧张了,还是赶快弄好,不然等那人回来就遭了!”
巡逻卫皱着眉:“也许真的是我听错了!”
轻轻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巡逻卫用准管口使劲的吹了过去,结果因为另一边的管口被叶宝宝的手指堵住,迷烟放不过去,通通都跑了回来,从这端的管口反漏出来。
巡逻卫才刚说了个‘迷’字,就首当其冲的晕倒在地,另一个人也反应不及时,倒在了巡逻卫的身上。
房间里,叶宝宝听到房外咚咚的发出两个沉闷的声音,窗纸上的竹管被他顺手拿了下来,跳下椅子,跑过去拉开房门上的栓子,一颗小脑袋伸了出去。
眼睛眨了眨,在离房门两三米远的走廊上,倒着两具叠罗汉的‘尸体’。
叶宝宝把脑袋再探出几分,黑亮的眼睛充满了好奇,只是犹豫了一滴滴,好奇心立刻占据了那颗单纯的脑袋,叶宝宝最终还是跑了过去。
巡逻卫是仰躺着的,而另一个虽然压在他身上,不过并没有把他的脸遮住,但是白天叶宝宝是躲在晁墨天怀里的,所以并当时就没有看到巡逻卫的脸。
叶宝宝蹲下身子,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伸出一指在巡逻卫黑黄的脸上戳了几下,发现硬硬的就没再戳了,另一个是脸着地,所以看不到,他也没力气把他翻过来,所以就只好让他继续趴着了!
想了想,叶宝宝又跑回房间里,从床榻上扒拉下另一床被子,然后又跑了出来,哗的一声盖在了两具‘尸体’身上。
叶宝宝盖完后,拍了拍褶皱的地方,然后……在某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下,一屁股坐了上去,为了试试‘新座’稳不稳,叶宝宝没天理的摇了摇屁、股。
此时,粗神经的他还没意识到危险已经在朝他一步步的逼进……
隐藏在黑暗中的镰影正徘徊在要不要现身去把小公子叫回房间的边缘上,对危险的感应立刻让他捕捉到走廊的尽头倾泄而来的杀气,磅礴的,带着血腥气息的杀气毫不留情的朝地面上的小公子激射而去。
镰影大喊一声‘小心’,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炸开的地雷。
叶宝宝吓得一个没反应,愣愣的被他推了下去,脑袋咚的一声磕到了地板,突然觉得好冷。
锵的一声,在头顶上发出刀剑尖锐的碰撞声,叶宝宝抬起头看上去,只见一个五官冷峻如刀刻的黑衣男子和一个带着狰狞的红色面具的人横眉冷对,双双散发着惊人的杀气。
“啊!”
叶宝宝什么也没感觉到,只是稍微感觉有点冷而已,不过他此刻的注意力并不在那,狰狞的红色面具让他想到了早上那个采花盗,是一模一样的,所以看到这个人在这里出现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惊呼,本意大概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不过镰影却理解错了,以为他是害怕,立刻想到要速战速决。
镰影右脚发出一股猛劲,经过经脉传到右手,这股猛劲立刻将对方震开,同时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半旋而过再次朝‘采花盗’扫去,‘采花盗’一个旋身,从剑身险险的擦过,躲过镰影势如破竹的一刀,不过也远离的叶宝宝。
镰影立刻将人拉到自己身后,对他说:“小公子,快点回房去,这人是来杀你的。”
叶宝宝跟到镰影说杀字的时候就呆了,再听到接在杀的后面是他叶宝宝就更傻眼了,傻傻的问道:“他为什么要杀我?”
镰影哪里知道,更回答不出来,只是说:“属下不知道……不过等谷主回来,您可以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