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下贱的蛆虫在吃谁的东西!」
伴随这中气十足的怒吼,我狼狈地摔到地上。
「呃啊!」我疼地叫了一声,吧台上的小鸟被吓得振翅飞到角落的书柜最上方逃避风波。
「你上帝我什么时候批准你碰我的玉米片了!」那无比熟悉的声音跟口气吓得我心脏乱跳,我还没从震惊中平复,就被人抓起前襟猛摇,跟欠了一屁股债被追讨的感觉一样。
「哔哔哔哔!」小鸟害怕地在室内到处乱飞,散落一地羽毛。
我眨了眼,看着眼前,那抓着我衣服,看上去愤怒异常的少年。「我在?做梦吗?」
啪!响亮到炸掉的一个巴掌硬生生打到我脸上。
「痛不痛?」恶魔先生继续抓紧我的衣襟,两只眼睛恶狠狠瞪着我。
「痛、痛,痛死了。」我痛苦地捂着脸,惊讶道,「你还活着?」
抓着我衣服的力道一下收得死紧,跟掐死人一样的手劲,「我看起来像死了吗?你诅咒我死啊?」
「我没——」
「碰了我的食物还咒我死,你不想活——」
我没等他说完,出手用力抱紧他。
他一下说不出声,要行凶的手也放开了,安分地给我抱着。
大概是我在他肩膀上落泪搞得他不高兴了,一把推开我,「你是高兴还是难过啊?」
「高兴,我很高兴,超开心的。」我一边说一边擦掉眼泪,小金丝雀咻地飞过来站在恶魔先生头上。「新朋友?」
「嗯,在天堂鸟园认识的。」
「天堂鸟园?」
恶魔先生没理我,对它吹了几声口哨(听起来就跟鸟鸣一样),那只小鸟就拍拍翅膀飞去窗台钻出室外了。「它会把那些鸟儿叫回来——被你赶走的那些。」他话说得一半突然语气变得阴冷,让我打了一个哆嗦。
「你去了哪里?」我赶紧转移话题。
「天堂啊。」他竟然露出得意的笑。
「可是你?」
「我也不知道,我想天堂确实是包容一切的地方,所以连我也能收容吧。」他说着说着拿出一组吹泡泡的器具。
「不,我是说,可是你现在在这里啊。」
「路西法带我回来的。」一边吹泡泡一边若无其事地说。「他用某种方式贿赂以前把他从天上踢下来的老朋友。」
唉,路西法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噢噢,那地方什么鸟都有喔,还有嘟嘟鸟,你知道嘟嘟鸟吗?」他开始兴奋地滔滔了起来,我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质地良好的黑色长袖棉T(那让他看起来成熟一些),人看起来气色很好,头发稍微长了些。
嘟嘟鸟啊,我不知道嘟嘟鸟是什么啦,啊,不就是冰原历险记里面那种呆呆的抢西瓜的鸟吗?怎样都好啦,那一点,都不重要。
我搂过他的头,拨掉那些碍眼的泡泡组,用力地吻他。
69.
拥抱对方的手捏起柔细的发丝,我耽溺于那手感又揉了几下,相接的吻分离,我凑到他耳边,他的脸颊靠在我肩窝里。
「我好想你。真的。」我说,胸口的郁闷一扫而空,怀里温暖的触感实在而真切。
「嗯。」恶魔先生应声,头在我肩上蹭了一下,看来是换了个舒服的角度。
熟悉的气味触动我,过了一阵我吻吻他的耳后轻声说,「我想抱你。」
「你不是抱着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嘴角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这几天的憔悴远的像上辈子的事。(抱歉了,克里斯多夫。)
他停顿两秒,唰一下从我怀里消失,以蹲姿出现在沙发椅背上,居高临下的对我说:「不行!」
「为什么?」我装失望问着,笑却藏不住。嘿,你可不会就这样逃地远远的,这点我还懂。
「你就是想破坏这么好的气氛,明明是感人纯情的时候,被你满脑子的脏东西都染黑了。」
「有什么关系嘛。」我出手把他拉下来,他缩了一下,很紧张的样子。
「不、不要碰我!」
「又怎么了?」我收回手,抱胸,有一些不耐地偏头看他。
他侧头看向一边,「你突然这样我不习惯。」
「所以要把感觉抓回来啊,是吗?」这回我整个把他抓了下来,让他跌到怀里。
「这、不是、不是啦、」
无视抗议,往耳尖上咬了一口。
「呜!我说过——」
我一个不安份地把手放到他臀上,惹得他怒道:
「喂!」
「很喜欢的样子。」我低头亲了他的囟门一口,暖暖的香气在鼻尖挑逗。
「那、其实也、蛮喜欢的啦!」意外地他涨红着脸豁出去地喊道。
结果是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这家伙竟然可爱成这样。「好极了,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来?」
「这种事,我自己就会了。」恶魔先生不悦地拍掉我的手,自己抓起衣服脱了起来。
我在心底已经笑得不能自己了,尤其是看到他笨拙地跟被拉起一半的上衣奋斗时。「要不要帮忙?」
「不用!」他气急败坏的叫道,好不容易摆脱上衣,头发凌乱,气息也乱了,胸口起伏,脸颊发红。
喔,还没开始就这副模样,挺不妙的啊,挺、不、妙、啊——这样想的我,像是被牵引一般,呼吸也急了起来。
「怎样?」他用充满自信的眼神询问我。
「超生涩的。」我撇下嘴角严厉的评论。
「明明看得很兴奋呢。」恶魔先生冷冷地说,眼神下落。
不是吧,啊,糟糕,喂,不要用那种东西来判断啦,我说,欸,随便啦。我迳直走上去托起那发红的腮帮子,对着两道薄唇就咬了上去。
或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赧吧,不过更多是出自于强烈的冲动驱使,学过生理的人都懂,大脑司掌唇的感觉的部份占了总体积的绝大部份,远超越生殖器,或许就是这样吧,跟不同的美女上床是很轻易的事,但是接吻这种事,我向来不喜欢,那彷佛是卸掉一切防蔽让对方长驱直入自己心的深处的,非常危险的事。
所以我啊,是被这家伙驯服了吗?某一瞬间彷佛脱离世间被带到只有彼此的空间里,无法控制地吸吮舔吻,有那么一丝觉得就这样把对方吃了也不错,很微妙的感情啊。我离开的时候,牵出一条细丝,混杂两人的津液,我凑上去把它舔净。
恶魔先生抓住我背上的布料拉扯,紊乱的气息喷到我脸颊上。「你不脱吗?」
「嗯,觉得不公平?」我学他的动作手放到他背上游移。
「没错,快脱。」用命令式语气,他扭动身子想摆脱我的手。
没那么简单,我另一只手按住他,更放肆地抚摸,甚至往下滑进尾椎处,裤子上皮带也系不紧的缝隙,一面说着讨打的话,「这种事情我自己做不来,你帮我吧。」
他抬起头怨毒的瞪我。
「嗯,怎么了吗?」我装傻说,他抓住我前襟大概想用扯的,不过试了几下都没有动静,结果是我大笑,笑到滚到地上。
「不要笑!」他叱骂我,不知是羞愧还是恼怒的缘故,连耳根都红了。
「你这种的经验非常不足啊。」我勉强止住笑,抓住他的手把他一起拽到地上。
70.
我顺势翻起身,按在他身上,两人对望。我亲了他的额头,手往下探到他裤头,两三下拉下,他包覆于底裤下的分身已经不安份地探出头,我伸出食指触碰。
「嗯!」
我捏起前端的皮摆弄,嘴凑到他耳边,用舌头缓慢舔舐,想像那粗糙的表面刮过敏感柔嫩的皮肤时是如何销魂的感受。
「舒服吗?」
「不、好痒?」
我加重手劲,按节奏套弄,「这样呢?」
「啊啊啊啊!」
「原来如此,挺舒服的吧。」
「嗯!」他猛抓住我肩膀抗议,「会痛啦!」
「那轻一点。」
「嗯嗯?嗯嗯嗯?」
我手上加快节奏,牙齿轻轻衔住下颌,一点点往下咬,舌头刻意调整特定角度发出特别响亮的,濡湿而淫糜的声音。
「呃、嗯?」
「哈?」我呵了口气,嘴唇找到胸前柔软的颗粒,一口含住咬起。
「呜!」
我对它时咬时舔,弄得湿润,空着的手放到另一边去捏起它的同伴,这对小家伙不一会就肿胀起来,变得硬挺,我不死心继续蹂躏它们,另一只手已经移到分身根部搓揉。
「够了、不要再?舔、那里?」
「痛吗?」
「嗯。」恶魔两眉揪紧,写着疼痛与快感双重折磨下的表情。
「得再加把劲呢。」我冷酷的说着,依然重复相同动作。
「啊啊啊!」
「等等就舒服了。」
「怎么可能?」
我无预警地松开两手,把他抱紧。
「喂,干嘛突然?」
「嘘。」我要他安静。
「?喂。」他不明所以地出声,我装死,他不耐烦又叫了一声,「喂!」
「怎么?」
「做点什么啊。」他不满地说。
「受不了罗?」我窃笑挪一只手去探他昂扬的勃起。
「你自己才受不了嘞!」恶魔先生非常不悦地反击,一把抓住我惹得我哀叫。
「好、好痛、好啦,住手。」
「再闹嘛你。」这暴君残酷的抓得更用力。
「是、是,请放手吧,恶魔大人。」
「?叫霍华就好了。」他放开手,沉吟许久说,竟然有些脸红。
我愣一会,笑了,「好的,霍华。」
「要加陛下。」他追加一句。
「是,霍华陛下。」我亲吻他耳后,道,「满意了?」
「勉勉强强。」他说得勉勉强强。
「请告诉我要怎么样你才会满意?」
「看你自己造化了。」这家伙高傲地扬起头说。
「收到。」我蹲下去,舌尖碰了碰脐眼,濡湿了附近一片,这景象看来异常猥亵,不过一不做二不休,我刻意用力喳着舌头发出水声,手伸向分身后方,指尖挑起敏感的双球。
「呜!」他弯下腰抓紧我的头发,难受的呜咽,「呜呜?」
「你说的造化是这样吗,霍华陛下?」
「哈啊、哈啊、嗯、多一点?」
「多一点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
我握起颤动的玉茎,调了位置,将它全部一口含进嘴里,没入喉处。
「啊!」
「是这样吗?」我稍微抽开嘴问,说话时蠕动的舌头不停碰撞口中的事物。
「啊啊、啊啊啊啊!」
「我就知道。」
「呜呜、呜、啊、呃?啊!」
一股劲流灌进口中,毫不犹豫地咽下。
「挺快的嘛。」我舔舔嘴巴说。
「你、说我、早泄吗?」他一边喘息一边不甘地回嘴,眼里闪着水光,两颊直红透到耳根。
「我没说那个词喔。」我澄清,开始啃咬他下腹,手指向后碰到后头紧致的小孔。
「等、呃!」他哀了一声,我思考了下,按住他两脚往外扒开。「喂!」
「稍微忍一下。」
眼前粉嫩的菊瓣反覆绽开收起,我放了一只指头上去。
「呃嗯?」
「这样行不通。」对自己说完,我就着它的形状舔了上去。
「啊、啊!不?」
「不要吗?」我虽问仍照样舔着,从舌与该处交接的地方发出啪嗒的水声,听了耳根子发痒。
「不是?」
「那,要吗?」
「?要。」
我把头抬起来,抓起他一只手,「现在,深呼吸。」然后褪下裤头,「还是一样,忍耐一下。」说完,用膨起的欲望,向甬道里钻去。
「啊、啊啊啊!」
我握住抵在我下腹的小小的分身(小小的是事实)用手为它抽送起来,揽过他的腰抱起,往卧房去,一路上拥抱,接吻,被抓伤,咬彼此的肩颈,媾合的私处有节奏的律动着。
「哈、哈?」分不清是自己的会对方的气息,已经完全紊乱交织在一起了,也没有去区分的必要。
「啊、啊啊啊啊——!」
「呃——!」
在某个瞬间,极乐、快感、爱、喜悦变成同样的事物把两人包围,回过神时,我们都在床上,发丝凌乱,床单皱了,我看着,然后,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没有,没什么。」只是单纯想笑而已。也许低落太久的突然回复,会让人变得脑筋扒代。
「神经病。」
「我,算是吧。」
我往旁仰躺到床上,我们并肩躺着看着天花板。我出手找了找他的手,握了起来。
71.
「我说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老把事情闷在心里?」我侧过身,看向身边一丝不挂的家伙,「这样很困扰啊。」这安静的氛围正好,适合掏心。
「喔。」他有意无意地随便回应。
「喂,你有听我说吗?」
「没有。」他侧躺着抱着枕头,闭上眼睛无所谓地说,被单盖到胸口,露出被咬的通红的肩膀。
我转过身,专心地看着他。
「干嘛?」他感觉我的视线,不悦地问。
我勾起一个淫秽的笑容,「只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然后挪动身子到他眼前,摆出挑逗人的表情,用轻声的耳语吹气般说:「要不要再一次?」
他拉起被单盖住整个头,我抓了几下没得掀开,乾看了一会,猛地趁他松懈下来钻了进去。
我随便抓了一把狠狠搂进怀里,怀中的家伙胡乱挣扎踢蹬最后不甘心地静下来,我听见不属于自己的喘息声。
哼哼,挣扎用掉力气了吧,我伸出魔爪一阵乱搔,这怕痒的恶魔在被单里抓狂地发笑,一面笑一面咒我:「混帐、我、你、死定了、下、地狱、去啦!」结果搞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大口喘息。
「我要你想什么就告诉我,没有就处罚。」我作势要继续让他缩了一下,最后他露出不情不愿地表情勉为其难地答应。
「好啦。」连看都不看我的同意。
「嗯。」我又挪过去,凑到更近,「跟我聊克里斯多夫,我想知道你怎么看他,也就是我。」
他沉默了很久,大概在琢磨要怎么形容我的前世。「因为很笨,所以很难放着不管。」
「是你不放心吗?」我问。
「毕竟签了契约嘛。」他很硬地把话转了回来(呐,口不从心的家伙),「死脑筋的家伙,笨手笨脚,很固执,有时候有点帅气——只有一点点喔。」恶魔先生说到这里突然瞪着我用力强调。
「是是,只有一点点。」我敷衍接他的话。
「平常很温柔。冷的时候他自己不穿大衣,都给我穿。」他说着说着闭上眼睛,微微勾起的嘴角看起来十分幸福,我感觉心也跟着暖了起来。说正格的,我的本质终究是个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好绅士嘛。
「他一直跟我告白,希望我有天会答应他。」他说到这,一滴泪无预警地滑下,我把他拥入怀里。
后面的他没再说下去了,不过我终究会知道的,他不说,我会引他说出来的,今天就先这样吧。
「我有件事要问你。」
「嗯?」
「为什么叫我霍华?」
「我只是觉得很适合,脱口就叫出来了。」我回想第一次遇见查尔森那天,在教堂外的事。
「乱取的?」
「直觉啦,直觉。」别说的那么难听嘛。
他冷哼一声,「我就猜到是你了。」
「诶?」
「没事,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他一个故作神秘的微笑,竟跟第一次出现在我家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现在心情不好吗?」我皱眉。
他一个起身甩掉被单,坐到我身上,俯下头看我,「讨好我吧,下人?」
「你也懂骑乘位?」我邪邪笑了几声说。
「反正,就是那样嘛。」他一脸心虚的辩称。
「这是高难度体位喔。」我说。
「有什么了不起。」
很会说嘛。我伸手探到他身下,找到还湿润着,仍颤巍巍收缩着的穴口。「等等喊停我会装作没听到喔。」
「呿。」
「要进去罗。」我用气音说,两手握住他腰际,身子一抬又顶了进去。
「呜!呃、哈、哈啊、」
「哈?」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