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婚姻(生子)下——墨玉飞蝗

作者:墨玉飞蝗  录入:12-07

“喂,哥?你怎么一个多礼拜了也不打电话过来,我跟老爸都很担心你。”

简宁低声说:“我这么大个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时简竞被堵得语塞,“你……哎,你现在住在哪儿啊?”

“我在……”简宁含含糊糊地说了大概位置。

“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正在找,已经收到了不少回复,我还想等等更好的。”

“嗯,这我倒不担心,哥你那么厉害,找工作肯定没问题。对了,你钱还够吗?”

“够,你叫爸别操心了,就算不够,我有手有脚,难道不会自己赚?”

“哎……”简竞又叹气。

“你和爸爸怎么样?生意好吗?辛不辛苦?”

“生意还行,现在一点点往回收成本,至少不赔。而且我经常过去帮忙,老爸没累着。”

“那你也别因为这个耽误学习。”

“不会的你放心吧,”简宁顿了顿,“你不过来看看吗?”

“我……不了吧,还得继续找工作,有你陪着爸爸我很放心。”

“哎,”简竞破天荒地叹了好多次气,“现在比当初好过多了,我和老爸什么都不怕,就怕……就怕你想不开。”

简宁一怔,“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

“还不就是……哎我实话实说了吧,”简竞一狠心,壮士断腕般说,“最近朱南哥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你怎么样,我说我不清楚——我是真的不清楚,但他好像不相信,以为我在骗他。”

简宁心里一滞,简竞试探着问:“哥,我看朱南哥还很关心你,要不然你们……而且孩子很无辜。”

“住口,”简宁严肃地打断他,“简竞,如果再说这个,你就别给我打电话了。”

“哥我是关心你,你要理……”

“你听到没有?”简宁提高声音,眉头也皱了起来。

简竞只好道:“好好好,我听你的行了吧。”

挂了电话,简宁越想越心烦,手指几乎是无意识地在手机键盘上按了一串数字,再一看,居然是朱南的号码。

第四十八章:爱之杀戮

“朱南我再说一遍,既然离婚了,我们就不要再出现在对方的生命里,任何形式都不要!我求求你好吗?别骚扰我,更别骚扰我的家人!我会尽快换掉手机号码,我知道你要查不过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我希望你放过我,让我安安生生地过日子吧!我谢谢你!”

看到简宁的来电,朱南第一时间接起来,还没开口就听到一连串怒吼,更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简宁就吼完挂断。

他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在耳边,静了将近一分钟,突然一样瘦将手机狠狠砸向对面墙壁,又掀落了桌上所有东西,发出巨响。

手下连忙上去收拾,朱南愤怒一吼:“别捡了!都出去!”

手下又连忙站起来,灰头土脸地出去。

朱南扶着桌沿粗喘,半晌后跌坐回椅子上发呆。

晚饭时他神情恍惚,脸色非常差。

所有佣人战战兢兢,大家不约而同地发现,朱南自从当上家主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以前的南少外向开朗,时不时关心他们,更经常开玩笑,而现在的朱南……冷漠、阴郁、眼里没有任何人,包括他的母亲,更动不动就大发脾气。

现在,大家叫他伯爵大人,这个家族也由一个小小的分家一跃成为号称五大贵族的宗家。

没有人知道,朱南的性格突变究竟是因为身份变了,还是因为家里少了的那个人。

那个人现在是这个家的禁忌,没人敢提起,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走的,只记得他怀着孩子,就快生了,但某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回来的只有一个小婴儿,头发和眼睛是暗红色的,很明显不是纯血统贵族。

大家心照不宣,这就是那人生下的小孩,但朱南没有公开宣布,大家就都装糊涂。不论是朱南还是叶廷都不管这个孩子,甚至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小婴儿好像也能感觉到自己不被喜欢,所以一直很乖巧很听话,不怎么大声哭闹,大概是怕一旦惹得保姆厌烦,就真没有人理他了。

朱南看着五颜六色的食物,心烦意乱。端起杯子将红酒一饮而尽,顿了一顿,猛地将高脚杯往地上一摔,满地脆响。叶廷放下餐具皱眉看着他,朱南抱臂靠在椅子上,一脸厌恶。

在仆人收拾地面的悉索声中,叶廷低声道:“小南,我必须……”

“我还有事。”

朱南扭身就走,叶廷满心挫败感,终于明白,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儿子都不会听了。

然而她不后悔,即使从头再来一遍,她也不改变自己当初的决定。

夕阳下,朱南开车来到一处戒备森严的公寓式建筑外,经过三层检查后进入。

这里是真灵国关押尚未审判的贵族政治犯的地方。条件非常好,除了控制人身自由和通讯,想干什么干什么,当然,被关到这里的人,基本也都不想干什么了。

朱南按程序登记,坐电梯上五楼,往走廊尽头最后一个房间走去。

套间外两名守卫站起来,“伯爵大人,晚上好。”

朱南点点头,“开门。”

守卫把门打开,“探视时间最多半个小时,请伯爵大人注意。”

“好的。”

朱南走进去,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中,里面的人缓缓扭过脸。

门关上,光线被切断,里面那人有着跟朱南如出一辙的红眸红发,正是朱林。

朱林曾被朱南手下用枪伤了手脚,至今未愈,还坐在轮椅上。他虽然有些狼狈,却仍盛气凌人、装模作样地与朱南对视片刻,“小南,当上家主的滋味如何?”

朱南冷声道:“当上家主的滋味,你只能在梦里体会了。”

“那是那是,”朱林显得挺谦虚,“我不像你运气好。”

朱南不快地眯起眼,朱林自顾自道:“如果我有简宁,一定比你赢得更漂亮。”

朱南猛地一握拳头,脑中脆弱的神经再次绷紧。

“我说的不对吗?你论功行赏时,难道没把简宁奉为第一功臣?”朱林专挑朱南的痛处下手,看到朱南眉间的怒意,满意极了,“从接近可仪、取得她的信任开始,到最后堂而皇之地骗取玫瑰令,没有简宁,你觉得你能做成什么?”

朱南气急,随手一拳猛地砸在墙上,“你住口!不许再提他!”

“为什么不能提?”朱林手脚不便,坐在轮椅上姿势有点儿怪,但却很得意,继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我明白了,简宁那家伙单纯认死扣,恐怕他不是甘心为你那么做的吧?你骗了他?”他眯起眼猜测,“那他一定会炸毛,甚至会吵着闹着跟你离婚。”

朱林稍微一想就把事情料定了八九分,更加得意,“原来是情场失意,有没有那种如果重来一次,即使不做家主也要跟简宁在一起的遗憾?小南,我就说你是个痴情种子,即使暂时狠下心把感情抛开,但紧随而来的悔意会让你痛苦一辈子。做家主的人必须无情,这点你还差得远呢。”

“住口……”朱南声音沙哑,双拳微抖,双目如火,“你再说下去,后果自负。”

朱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知道你恨我,那又怎么样?”说着脸上假意的笑容消失不见,面目狰狞起来,身体前倾目光可怖,好像下一秒就要从轮椅上跳起来掐住你的脖子,“我即使残废了,也由五大贵族养着,呆着这里吃好的喝好的,谁也杀不了我!”

朱南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他这次做得最错的一点,就是没能给朱林安上一个足以致死的、实打实的重罪。贵族法庭还未开审,但以现有的证据来看,朱林不会被判死刑,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终身幽禁在这里,限制自由、拒绝探视、由贵族特殊部队提供人身安全保障。

仇人近在眼前却杀不了他,这足以将人逼疯。

朱林肆无忌惮地狂笑,“小南,你想杀我吗?来啊!你来啊——!哈哈哈——!”

张狂刺耳的笑声传出去,两名守卫听得一清二楚。这里的犯人很特殊,时常会有疯癫举动,有时跟疯人院别无二致,他们习惯了。

朱南死死盯着轮椅上那个有恃无恐的恶人、疯子,事发那晚的情景再次出现,脑中全是简宁,简宁的愤怒、简宁的失落、简宁的绝望,简宁的一切……

红眸精光一闪,一股强烈的冲动像火一样在胸中燃烧,朱南感觉到自己全身的骨节都嘎嘎响个不停,他要抑制住这个男人疯狂的笑声,要撕碎这个男人丑恶的面孔。

他边脱外套边大步上前,朱林一看不好,笑容僵住,转起轮子要逃,然而残疾的他怎么可能躲得开,朱南两步追上,提着两只袖口一抖西装外套,盖在朱林身上,绕过脖子交叉狠狠一拉!

朱林痛苦地哑喊一声,头部夸张地后仰,面色通红张大嘴。

朱南把西装袖子在轮椅上打结,绑得死死的,又抽出皮带,将他双手捆了,再用手帕堵住嘴。

呼吸困难,朱林大力挣扎,动作表情可怕而夸张。

他翻着白眼仰视朱南,朱南居高临下盯着他。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朱林浑身一僵——朱南的眼神变了,很冷很冷,那双红眸里有的不是热情和希望,而是血腥,满眼的血腥。

可他的表情却那样平静,平淡无奇地说着“你去死吧”,好像随手撕开了一片落叶。

他从没想过朱南会真的下杀手,至少是在贵族审判前,没有任何人有权杀他,朱南也一样。

一旦被发现,朱南要承担很严重的后果,他不怕吗?才刚当上家主不久,动用私刑是大忌,他不懂吗?仅仅为了泄私愤,他什么都不顾了?

朱林浑身痉挛,意识恍惚,头顶朱南的身后有一大片阴影,他不知道那是光线导致的,还是濒死时出现的幻觉。在阴影的衬托下,朱南的红发红眸显得越发恐怖,好像死神。

死亡来临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自己真的要死了,坐着被勒死,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朱林很奇怪,明明没开窗,为什么会有风?那风声里时而伴着嘈杂,如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闹。

最后他看到朱南的嘴动了动,明明已经听不到声音了,却很清楚地知道他说什么。

朱南说:“他讨厌你,所以你必须死。”

白光一闪,朱林努力睁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了。

朱南看了他片刻,将绑他的西装和皮带解开,手帕掏出,在房间里找了个袋子装进去。随手把轮椅一转,让朱林背靠门口,从远处看,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若无其事地出去,两名守卫眼神戒备,刚才屋里异样的动静,他们都听到了。

“你们的上司是谁?”朱南边问边掏出手机。

“报告伯爵大人,我们直属兰上将管辖!”

朱南往一旁走了两步,拨通电话,“兰爵您好,我是朱南。就在刚才,朱林突发哮喘病、因抢救不及时身亡。”

两名守卫互望一眼,大惊失色。

“嗯,是这样……好的,谢谢兰爵。再见。”

朱南打完电话,转身说:“我已经通知了兰爵,接下来请按程序处理,或者听从兰爵的具体命令。”

“……是,伯爵大人!”

朱南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前后不过十来分钟,明争暗斗十几年的对手最终被他亲手干掉,并且干净利落地料理了一干后续麻烦。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永远只是活着的人。

与此同时,真灵国五大贵族中掌管军事的兰家书房里,一位紫发紫眸,样貌精致的少年坐在棋局一侧,问道:“爸爸,是谁的电话?”

面容刚毅的兰家家主坐相笔直端正,一副军人做派,“是朱家家主。”

“朱家家主?”少年托着下巴,目露迷惑,“就是那个篡夺了家主之位的朱南?”

其父神色一凛,“谁告诉你的?”

少年不以为然道:“大家私下都传遍了。”

“朱家上一代家主临终前,因无子嗣,便将玫瑰令授予分家管事朱南……”

“可大家都说,是朱南用诡计骗取了玫瑰令。”

少年一笑,白皙的脸上嵌着的两颗紫眸幽深而璀璨,美轮美奂。点点稚气与逐渐养起来的成熟稳重结合,这个年纪的漂亮男孩就像晴朗夜晚的明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父亲不置可否,只道:“别人家的事,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真相。但就现在所知的情报……兰乔,你怎么看这件事?”

少年微一蹙眉,“爸爸也说了,我们永远无法知道真相,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无从判断,况且朱家总是神神秘秘的,我都不认识他们家的人……但我认为,能做成这件事的人,一定是个强者。”

中年父亲略一沉吟,想起电话里朱南那淡漠的语气,举重若轻,随随便便就把一个棘手的问题抛给了自己,他对儿子舒眉笑道:“兰乔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个强者。”

第四十九章:爱之偏执

继任不久后,朱南搬进宗家庭院,分家俨然成了老宅。

一个男人不出意外地来访,朱南靠在皮椅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一阵。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但他们的瓜葛,却从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

这人是苏晨。

然而此时的苏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可以毫不犹豫地站在朱南与简宁之间,并从朱南面前把简宁拉走的人了。可他虽然狼狈,却仍保持着独立的风度。

“伯爵大人,您继任后直接管理我们这个行业,我受宠若惊,也认为在您的带领下,行业形势一定会越来越好。但最近……我的公司遇到了一些问题,并不是因为经营不善,而是……”他吸了口气,“是伯爵大人有意打压我,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朱南不紧不慢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笨了?”

“这……”苏晨欲言又止,“不错,我确实曾为朱林办过一些不太光彩的事,但我是有苦衷的,很为难,我并不想那么做。伯爵大人,我相信您能够理解我、宽恕我,事实上您确实这么做了,我深受感动,但现在……是我又做错了什么吗?请伯爵大人明示。”

“朱林的旧臣并不只你一个,”朱南冷笑一下,“你明知道真正的原因,为什么还偏要在周围绕圈子,不直接走到中间的红心位置呢?”

“伯爵大人……”

“谁允许你查简宁的行踪了?”朱南不经意问道。

苏晨冒了一头冷汗,“伯爵大人,我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关心他,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朱南端着杯子的手在半空一停,眼睛微眯,“查了就是查了,你有胆做,就要准备接受惩罚。”

“是,我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但以别的形式不行吗?”苏晨突然执着起来,“制造行业不公平竞争,牺牲公司,损害员工利益,甚至会影响到全国的经济稳定,这样处理私人纠纷,伯爵大人您不觉得太草率太任性了吗?您怎么对我我都认,但公司因此遭到打压,我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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