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两声快响!黑色砖块迅速的化成如同兽夹一般的利器,深深的扎进诺雅的腿骨,划破皮肉的钝响,鲜血立即喷涌而出!诺雅被固定在黑色砖块之上,那些砖块自主的移动,正是对准反弹回来的寒冰破!
鲜血的气息吸引着更多的黑色砖块开始向诺雅这边聚集,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
诺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寒冰破冲向自己,他再次准备结印抵抗的时候,身下的伤口被扎入的更深,像某种吸血的植物一般开始钻进他的皮肉,生生的痛的他打错了手势!
突然之间,一片圣洁的银色光芒乍现!那些光芒把一切笼罩了进去,诺雅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腿上的利刺向见光枯萎的植物,飞速的化为粉湮!
诺雅看着卡布多近在咫尺的脸庞,分明的看见,卡布多是有翅膀的……那些银色的光芒正是从他巨大的翅膀上发出的。卡布多金黄色的长发也变成了银白色,高贵圣洁的像一个天使。
卡布多在朝着他微笑,诺雅贪恋的看着他的笑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记得卡布多灿若星辰的眸子,宛若陶瓷一般匀称的肌肤,还有那明显的关爱。
这个世界疯了,他疯了。
诺雅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了藏书馆,冥界开始流传,从来不禁女色或男色的高贵的冥界副君从藏书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少年,而鲜血顺着少年修长的腿蜿蜒而下……而卡布多殿下在微笑……
这是多么爆炸的新闻!那个少年是谁?他们在藏书馆都干了些什么?流言飞速的在冥界传啊!
冥界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他们的另一个副君哈德斯有这么一个儿子,毕竟天使和恶魔的结合,本身就是丑闻。所以外界根本就不知道诺雅的存在。就算知道,也不知道他是哈德斯的儿子。
不然流言里就得再加上一个,卡布多喜欢上政敌的儿子!保证上头版头条!只是不知道哈德斯是怎么一反应,哈哈。
第四十八章:吃豆腐
之后的幻象有些模糊不清,像氤氲在水中的墨色山水,形状都化开了去,散在风中水中,不甚真实,只是隐约记得一双专注的眼远远的看着自己,好像隔了千山万水,也没能划开彼此的界限。
“卡布多殿下,我夺得了死亡骑士,你可不可为我加冠?”少年欣喜的音调,快乐的眉眼。
“卡卡,叫哥哥。”欺负小孩得意的坏笑。
一个少年悲愤的声音,“在我眼里你们不是神,是神棍!”是谁在对谁说,是谁辜负了谁。
“我记得你,我记得卡布多,我记得卡卡,只是好痛,好痛,为什么我要生在冥界,这样的感情,我承受不了。”少年不住的摇头,好像这样便可以抛开一切。
少年呆呆的跟着那个白衣小男孩,看着他和父母家人在一起嬉闹,玩耍。“你是谁?为什么总是跟着我?”小男孩睁着一双美丽的眼睛问。
少年面无表情的摇摇头,好像经历了世事沧桑的不古老人,眼里的泪珠一颗颗的砸在地上,了无痕迹。
“大哥哥,你怎么哭了?”小男孩伸手拭去他的泪,可是泪水却越流越多,像断了线的珍珠,断了,便乱了。
好乱,好乱,无数的场景飞速的在脑海了闪现,顾相臣皱眉,从沉睡中醒来,这是……烈焰之谷?奇怪?顾相臣左右寻找,那只小吼兽呢?怎么不见了?
他根本没有发现他脖子上淡紫色的珠子,仿佛失了生机般,黯淡了下去,燃烧尽了的烟花,烧的只剩烛泪的红蜡,不过如此。
顾相臣使劲的摇了摇头,脑袋跟被人闷了好几棍子似地,真他妈疼,顾相臣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微弯,在烈焰之谷这种鬼地方睡了一觉,居然还好好的活着,真是奇迹。那些见鬼的怪物都死哪去了?!
“卡布多。咦?谁是卡布多?”顾相臣自言自语,这个名字好像很熟悉,是谁啊?管他呢!咚咚!心脏猛烈的跳动,像是在控诉主人的记性!顾相臣捂住心口,表情痛苦。
不行他的回去,这种鬼地方呆久了,老毛病就又犯了。看来冥界确实不适合多呆,呆久了总是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走啦,走啦。回去看七去!
绝天谷
高大的樱花树在青石板路上投下一片阴影,片片落英,飘渺无痕,这是顾相臣屋子前的一棵古树,很有些念头,因为绝天谷的气候,几乎四季如春,十分适合植物的生长,樱花开的也是分外的灿烂。
斑驳树阴中,七靠在粗大的树干上,单手执着一本医书聚精会神的看着,好像是多么精彩的故事一般。
原来是这样,七微微的点了下头,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存在,居然可以篡改别人的记忆?!这个顾相臣真是什么都有研究啊!
七合上那本顾相臣的手记,闭上双眼,靠在树上,表情很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原来,原来事情的经过居然是这个样子。
顾相臣,顾相臣。袁七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想我啦,七。”哇啊啊!这个顾相臣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的家伙!什么时候从袁七的身后冒出来的!!
袁七猛的回头,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小火球笑的很是得意,从另一个树枝上蹦过来,坐在他腿上,和他对视。
“主人。”袁七低下头。
小火球用手挑起他的下巴,“七,看我带什么回来了。”小火球神神秘秘的从怀里掏出一串——糖葫芦!!
袁七属于无意识的接过,看看他,在看看那串糖葫芦。无语。
“你吃啊,第一个归你。”小火球兴奋的说,满含期待的看着他。
袁七点点头,咬下第一颗山楂。把糖葫芦递给顾相臣。
顾相臣笑得像狐狸,嘿嘿笑着,咬下最底下的那颗山楂,馒头般白嫩嫩的小手把糖葫芦推了回去。那意思很明显,你继续啊。
就这么着,一串糖葫芦就这么着被消灭了。
“哈哈,好不好吃?”
袁七点头。
“还想不想要?”
袁七摇头。
“你真不想要了?”
袁七摇头。
“真不要?可是我想要。”小火球撇嘴。
“七不想要了,主人。”
吐血了,这段对话未免太邪恶了,单独拿出来,真是联想啪啪飞。
“哦,好吧。我们玩点别的。”顾相臣眼睛微眯,笑得很是奸诈。
顾相臣拉着袁七从树上跳下去,稳稳地落在地上,从他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袋子的珠子,那些是他收集的多余的灵珠。颗颗晶莹剔透,圆润动人。都是在人间觉得难得一见的珍宝。
顾相臣抓住一把塞进袁七的手里,巴巴的跑到边上的泥土地上,刨了个小坑。在坑边上放上一颗珠子。
然后在颠颠的跑回袁七的身边。“咱们玩打弹珠。”
这个句话足足的令袁七呆了N久,什么?打弹珠?他真的有二十五岁?!开玩笑的吧?
小火球说干就干,趴在地上,捻起了一颗珠子,对准了远处的那颗,焰红色的发散下来,纯白色的狐裘衬得他墨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咚。”的一声轻响,小火球跳起来,拍着手,“中了耶!中了耶!七,七。你看看,你看看。”
果然,两颗球彼此击中,都滚进那个他事先刨好的小坑里。
“该你了。”顾相臣看着他。
袁七看看手中的珠子,在看看那个洞。随手扔了一个出去,弹珠在空中划了一个抛物线,直直的落入了那个坑。进了。
小火球不满的看着他,“弹珠不是这样打的啦,七,要趴在地上让弹珠从地上滚过去才可以。你以为是扔飞镖么?”
袁七听到他的话后,蹲下身来,试了一次,圆圆的弹珠碰到了泥土,滚着滚着就改变了方向,跑偏了。
小火球得意,不要小看弹珠哦,这也是个技术活呢!
袁七又试了一次,力气过大,球笔直的飞过了那个小坑。
顾相臣贼笑。抓着袁七的手,教他手该怎么摆,乘机吃够了小豆腐。小孩笑眯眯的开始了他的吃豆腐旅程。
第四十九章
“七真聪明。”顾相臣拍拍七的头顶。汗!怎么跟拍自家养的小宠物似的随意。
七对于他的举动的回应是不自然的站起身,“主人累了吧?您坐着,七给您端水。”七墨色的长发用一根青色的丝带高高的扎着,显的整个人很有精气神。
顾相臣的手还在刚才拍七头的位置,狭长的眸子盯着袁七背对自己的身影。什么时候没有自己的命令,居会自做主张了?而且是为了避免自己的碰触吧。
顾相臣把手往身后一伸,一只花色的凤尾蝶的风筝变出现在他的小手中,敢情他就是多啦梦!要什么有什么!
“我不累。”,顾相臣焰红色的衣袍分外的明媚,粉嫩的小脸上汗水沾湿了额前的发。
“咱们放纸鸢吧。”顾相臣的小爪子握住袁七,“拿好,我要开始跑了。”顾相臣虽是抬头看他,可是就是有一种睥睨的邪气。
袁七接过纸鸢,那纸鸢做工简直巧夺天宫,连翅膀上的粼片都清晰可见,耀耀其华,美丽的太过真实。
“拿好了,我要跑了。”顾相臣说完就开始撒丫子跑,没有用轻功,只是很单纯的奔跑。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纸鸢因为有了风的托力开始向上稳稳的飞翔。袁七站在樱花树下,斑驳的树影投射在他身上。袁七的表情有些模糊,粉色的樱花摇曳飘落在他的肩头,可是他却浑然不觉。
他一直盯着天上高飞的纸鸢,本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是就是有那么一根细细的线牵着,线不断,便哪里也去不了,为什么生命是自己的,轨迹却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彭!”线断了,一枚小小的银针落在青草丛中,了无痕迹。纸鸢飞速的坠落走向不知道是自由还是死亡的未来,最终挂在樱花树最高的枝头。
顾相臣回头,袁七的右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食指和中指伸着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
“你,”顾相臣一副要发做的前昭,硬是忍了下来,“好久没玩了居然生疏了,我们回去吧。”
袁七跟在他身后向他的屋子走去,他明明知道那是自己割断的绳子,为什么还推到他自己的身上,他到底在想什么?袁七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的想法、从一开始他都没有懂过吧。
“七,你是不是不想再跟着我?”顾相臣问他。
“七不敢。”袁七单膝跪地行礼。
——哦顾相臣挑眉,是不敢,不是不想。“我们第一次见面说的就很清楚,不要忘记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七一直都记得,一刻都没有忘记过。”
顾相臣头疼,七怎么回事?表面恭恭敬敬的,可是一次次的话说出来噎死人。你还不能恼但是心里就是郁闷!
“你记得什么?”顾相臣问他。
“我是主人收来的诊金,主人说闽不需要影卫,只少个暖床的。”
“你真的觉得我就是那么看你的?”顾相臣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咬出来的。袁七抬头望着他。那眼神就是在说。难道不是么?
“我要是就为了这个,我找什么样的没有?用的着找你这块木头么我是自虐狂还是欠抽呢?我用得着费那么大心思给你重塑经脉?我用的着想着法子讨你欢心?
用得着连我老娘都分给你?我他妈得用的着求革刺斯那死老头?用的着往烈焰之谷跑?我就是那么看你的?嘿!我还真发现我没脑子了!
我也不绕他妈的鬼圈子!我真不该用追女人的法子来追你。干绕什么圈子?求什么风度?”
顾相臣在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暴躁。“我,顾相臣,喜欢你,七。我想得到你,想和你上床,就是这样。”
袁七估计是吓呆了,他居然问“你说什么?”
顾相臣按住他的后脑勺,“我说,我想这样对待你。”袁七是半跪在地上比顾相臣站起来低那么一点。袁七看着顾相臣,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所以他知道这个人打算干什么,真是恶劣的小孩。
袁七可不打算待在原地任他为所欲为,可是他错估了顾相臣的实力,顾相臣死死的按住他的肩膀,一字一顿的说:“不识好歹!有种你就咬断我舌头!”
顾相臣狠狠的吻着他,这次不再是那种充满温情,蜻蜓点水般单纯的,而是凶猛的狂热的好像要把七生吞下肚。
舌舞灵蛇煽情的舔过七的牙床,调逗着七的神经,任何一个正常的人被这么吻着难免意乱情迷,可是七却很冷静,像坐雕塑,生冷的不像活物。
该死!顾相臣把手伸进袁七的衣襟里,冰凉的手急切的在他的胸膛上抚摸,恶意在那两点上打着圈圈。
袁七这次倒是有了反应,不过不是回应,而是拼尽全力的推开顾相臣。可是他的力量远远不够,轻易的被顾相臣制住一条腿,顶在他肚子上死死的压倒在地上。
顾相臣开始啃咬袁七修长洁白的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七,说,我是谁?”顾相臣双手摁死袁七的手,撑在他上方和他对视。
顾相臣倒是很想听听七骂人,比如骂他,混蛋,变态,色鬼之类的啦。他就是想刺激刺激七,毕竟一个十岁的小孩子的身体能有欲望么?汗!
可是他听到袁七一成不变的声音说“主人。”
冷清的声音,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刚刚受到侮辱的人也不是他,现在被压在地上,被迫亲吻,动弹不得的也不是他。“你要上我么?”
七问的云淡风轻。眼睛纯洁的像水晶般透彻,“只是这具身子不干净,怕污了您的手。”顾相臣真是没有想到七会有这种表情,会说的出这样的话。
“你什么意思?”顾相臣没有放开抓着袁七的手,为什么他感觉七有种在自我毁灭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揭开,他很想看,却又本能的排斥。
“主人,你知道我的脸是谁毁的,又是因为什么事毁的么?”袁七直直的看进顾相臣的眼中,他居然在里面看到了一丝惶恐和不安。
顾相臣想起第一次摘下七面具后,那张划得惨不忍睹的脸,难道不是因为作为影卫,连自己的脸都不能拥有么?而是因为别的原因被毁掉的?
顾相臣现在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他刚刚不过就是想看看七惊慌的样子,他没有料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天哪,为什么会这样,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七遭遇过什么?
第五十章:玩笑
“我在温家当过影卫,而温良郁喜欢男人。我不是干净的了,早都不是。对不起主人,我没有早点跟你坦白。”袁七成功的看到顾相臣眼里
的不可置信。“你的脸?”顾相臣问,那些伤疤那么久远,他不相信对着那些伤疤,还有人做的下去?
“是我自己划得。我不愿意过那种生活。”拿着刀子划开脸上的肌肤算的了什么呢?之后,温良郁并没有放过他,而是把他赏给了那些常年
禁欲的影卫们。那次他杀了多少人,有多少影卫死在他手上,他记不清了。反正自那以后,温良郁反倒对他青眼有加,仅仅是作为主人和影卫
的欣赏。
他早说过,他没有友谊,他不相信友谊。他还记得温良郁当时和他说,你是一个合格的影卫,因为你对自己比对敌人更狠!你永远不会受到
威胁,因为没有东西能威胁你。从那以后,他便是温良郁最得意的影卫。有时候他都不明白,温良郁怎么放心留他在身边,难道都不会害怕他向
他复仇么。
直到见到沈莫,那个温良郁爱了二十年的男子,他才明白,温良郁没有心,他的心全部都给了沈莫。他不怕死,因为他以为沈莫死了。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