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之死忠的死士(生子)下——瑰屿

作者:瑰屿  录入:12-01

燕向南听到那晚的险况,再次想把赫连麒大卸八块,不过话还是要解释清楚,“五儿,你别听其他人胡说,能住在这里的怎么会是男宠之流?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如何对你,不相信你会感觉不到,我的五儿不是愚笨之人,你刚才懂得回应我就说明你已经明白了,以后不许再说试图惹怒我的话,否则,这里就要倒霉了~”

手掌暧昧地在受创的地方轻抚了下,并没敢用力,只让怀中的死士明白所谓的“倒霉”是何种倒霉法。

能被选中做为残月阁的死士,自然不是愚笨之人,但长久以来的死士身份毕竟束缚住了他,不能违背阁主的命令,更不敢企图肖想一份不可能的感情。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是以死士仰望阁主的态度来应对燕向南所给予的感情,突然身份发生了变化,难免心有忐忑,“可是主子,我是残月阁的死士,这岂非违背了……”

死士守则,燕向南怎么可能不知道,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我是阁主,一切的规矩规则还不是我定的,我想让它废除它还能留着?还有,你现在不只是个死士,还是……宝宝的爹亲~”

并没有试图摒弃五儿的死士身份,因为成为一个合格的死士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最终站在死士的阵营里那是极大的荣耀,只有背弃主子背弃残月阁的人才被迫从死士中除名。留下这个身份也不是不可以,谁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身份?有个他最想给的身份还没说出来,怕吓着这个忠诚的死士,要循序渐进,慢慢儿来~

主子还承认他死士的身份?!领会到阁主话里的意思,燕午放下了自知道自己有孕时就卡住的一块大石头,至于燕向南更深层次的意思,他自然是还没有领会……倘若知道燕午放心的就是这个,估计“惩罚”是免不了了。

燕午不舒服地动动身体,在床上躺了这些天,对于一个死士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难受?”燕向南知道整天躺着不舒服,但刚生过孩子的人不能吹风,他还打算趁着这段时间给五儿养养之前亏损的身体呢!云秋实的调配的一些汤药和药膳每天变着花样儿的做,唯恐某人吃得腻烦了。就连厨房里的厨子厨娘都感叹这是有人跑进阁主的心尖尖里去了,阁主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研究过吃食。

“没事的主子,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床走走?”真的好难受啊!

“等身后的伤口好了才可以,若是闷得极了我扶你下床走走,但是不能出去,外面天气还冷,当心受寒。”对于燕午的身体方面燕向南是不会松口的,但是低头一看,燕午脸色很不对啊,还没有养得红润的脸这时倒有了几丝红晕,“怎么?哪里难受千万别瞒着,听到没?”

燕午捂着小腹,一咬牙,“……想要小解。”

燕向南瞪他,“不早说,憋坏了怎么办?别动,我抱你去。”

不由分说把燕午从被窝里小心移出来,几步来到外室,燕午抬眼一看,书房间大变样了,书橱还在,只是一边个的卧榻没了,放了恭桶和尿壶,旁边案几上熏香袅袅,保证房间里没有异味。想的这么周到,燕午感动地连叫阁主把他放下都忘了,直到身体被放下,连裤子都被解开,才焉地回神,“主子,我自己来。”

帘账一放就是个密闭的空间,也不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会看到,当然燕向南的房间也没人敢闯进来就是了。等到再次被放置在床上,燕向南倒了温水给他擦手,外面有人进来把书房间收拾了一下,该拿出去的拿出去,马上就要到吃饭时间了,放着那些岂不是影响食欲?

饭菜很丰盛,只汤羹就有好几道,但是本来温馨的你侬我侬的喂饭时间就被某人打破了,侍卫来报,说是赫连麒来访。赫连麒此人不能以常理来推论,所以最好的做法是马上出去打发他,否则很有可能会擅闯进来!燕向南气哼哼地放下碗筷,专门着人把闲得整天调戏其余男宠的离音叫了过来。

虽然美名其曰替他照顾燕午,但其实就是来当苦力的对吧?离音在后院所有人艳羡嫉妒的眼神中来到了主屋,先去逗弄了一下宝宝,才怀揣着一颗满足的心进来陪吃。

排骨汤炖的久了,不只排骨软烂,连骨头都有些发酥,香得人想一吃再吃。离音基本上就属于这种状态,没想到“坐月子”的人不像他想象中的只能吃些清淡的食物,比他平时吃得还好!换句话说,就算是清淡的菜啊粥啊也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燕午啊,不介意我多吃一点吧?”问着这话的人手下却没停过。

离音这人打眼一看就是个清新如竹的人,这也是燕午对他的第一印象,但是相处得久了就知道他是个敢爱敢恨、不拘小节的人,这样的人很难不讨人喜欢。无怪乎燕向南一直把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任延年再有机会伤害他。

“没关系,喜欢就多吃一点。”这么多饭菜他一个人哪里吃得完,况且有个吃饭这么香的人在旁边,不自觉地自己也能多吃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阁主对你还真是上心,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他能这么快被一个人俘虏,还心甘情愿做出那么多事!”离音边吃边说,偏生吃得还挺文雅,“他对不在乎的人那叫一个冷情,不得不说你够幸运,能在宝宝的秘密暴露之前就把他的心抢到手~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当初就觉得你们……咳咳,你这个死士不简单啊,站在那儿就挺招人的,果不其然,连阁主那么风流的人都被你拿下!”

不善于和别人讨论自己和阁主的事的燕午默默地夹菜,离音的话其实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好像阁主是他主动接近追求的……

再说燕向南那边,赫连麒正儿八经地以拜访者的身份前来残月阁,若不是提前知道他是个什么德性,燕向南还以为他是一个教主范儿十足的人。赫连麒就坐在椅子上,坐得端正,表情郑重,华丽低调带着异域风情的袍子,像是参加什么重大的武林会议,和之前的形象判若两人。

“燕向南,你那天说的话可还算数,如今我找你,可不要借词推托,否则照我的脾气闹起来,对你我都不好!”见到燕向南的第一句话就进入正题,完全不带寒暄,足可见此人性格和他的外表天壤之别。不过这样的人也好对付,燕向南也不多说废话,“你既然来了,那么我要的答案也带来了?”

“当然,我来中原的目的就是想见识一下中原的武功,特别是江湖第一人的风范,根本无意挑起残月阁和神陀教的冲突,方振龙是和我们有协议再先,不过那是保证方家不被其他势力恶意打压,对于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我根本不知情……”赫连麒指手画脚地解释,竭力让燕向南相信,“之前在那什么碧县发生的事,我很抱歉,你的那名护卫已经把我的属下也打成重伤,如果你觉得不解气,他们随你处置!”

方振龙所做的事他不在意,但不相信他的护教也不晓得,瞒着他自作主张,这样的属下不要也罢!

对于赫连麒所说的真相,燕向南并不打算完全相信,但眼下他拖家带口,并不适宜给自己惹来这样大一个麻烦。赫连麒虽说外表看上去无害,但只有真正和他对上的人才知他的可怕,如果真要他学会了中原的厉害功夫,加上他们西域诡异的武功,那可就更不好对付了。

燕向南自然也不会让自己吃亏,做他的对手,学习点西域的武功也不错。

如果是以前的燕向南,稍有不爽一定打个天昏地暗,现在初为人父,考虑的也就多了。这样才更有阁主的风范,一旁的原啸暗自称赞。

“燕向南,你的那个男宠怎样了?我发誓,那晚我真的没出全力!他也太娇弱了!不过,他的性格我还挺喜欢的,听说你男宠很多了,不在意少他一个吧?”赫连麒得到了燕向南的首肯,欣喜之下就想到了那晚忽然冒出的一个念头。

“你说什么?”燕向南仿佛没有听懂般,示意他再说一次。台阶下的原啸心道不妙,赫连麒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子肯定要打起来了!

燕午和离音饭吃到半截,就听到侍卫来报说阁主和赫连麒打起来了。燕午心里一惊,离音已经蹦起来代替他问了,“不是说谈事情吗?谈砸了?”

侍卫也不太清楚,只说赫连麒似乎说了冒犯阁主的话,原主管只让他来传话,万一哪个地方传来巨响也不要太过担心,这是男人之间的斗争!

什么是男人之间的斗争?燕午和离音面面相觑,正当离音想让侍卫再去探一下的时候,一个奶娘抱着襁褓匆匆跑来了,脸上有明显的着急,“阁主呢,小主子发烧了!”

46.宝宝

襁褓里总是自得自乐的宝宝现在脸蛋通红,攥着小手哭得嗓音沙哑,额头滚烫,看得人心都提起来了,奶娘不等燕午和离音出声询问就仔细地说了宝宝的状况,“喂奶的时候还好好的,没一会儿就吐了,然后就不停的哭,本想哄好了再把小主子带过来,谁知道小主子又开始发烧,干烧不发汗,这可不妙!”

燕午一看,果然宝宝额头滚烫却干干的,离音果断一挥手,叫住那名还未走的侍卫,“赶快!去禀报阁主!”

侍卫匆匆而去,燕午躺不住了,但是他哪里知道怎么办,贸贸然给宝宝降温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宝宝不是他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大人,感冒发烧忍忍就过去了!离音担心小的还要顾着大的,把燕午按坐在床上示意他别见了风,刚才奶娘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此刻帘幕已经被微微地吹起来了。

燕午哪里顾得上自己,猛地抬头问奶娘,“有没有请云先生?”

奶娘擦擦急出来的汗,“刚刚发现小主子发烧的时候已经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云秋实背着药箱子跑了进来,见几个人围着宝宝在床边赶紧冲上去把宝宝报到外室的小榻上,“不要这么多人围着燕午!宝宝发烧,两个病人怎么能凑一起?”微微解开襁褓检查宝宝的身体,回头见燕午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厉声喝道,“燕午,你给我躺回去!离音,看着他,把帘子拉好!”

离音注意力也是被宝宝带到外室去了,闻言赶紧再次重复刚才做的动作,被子一掀把燕午盖住,“小五啊你就老实点,宝宝有云先生看着呢!万一你要是吹风受寒,阁主是照顾你还是照顾宝宝?”

燕午眼睛不离掩上的帘子,“门不是关上了吗?我身体没有这么弱的,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

离音不起身,摇头,“不行不行,阁主让我看着你呢!等他来了看他怎么说。”把事情全部推给燕向南,果然燕午暂时不动了,但是脸上还是很焦急。

大门快速打开关上,燕向南先是扫了垂下的帘子,再匆匆走至云秋实身边,看见宝宝烧得小脸通红,哭声都微弱了,心疼道:“怎么样?没有大碍吧?怎么会忽然发烧,是不是你们这些人没照顾好他,嗯?”说到后来隐含的怒气把奶娘吓得够呛!

云秋实头也没抬道:“不是冻着的缘故,恐怕是之前我所说的情况了,阁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燕向南脸更沉了,把奶娘挥退,低声道:“什么时候能好?”是什么时候能好,而不是会好吗,燕向南绝不接受孩子可能会没了,只要还有一丝气息,就算访遍名医他也要治好!五儿还在床上躺着,怎么能让他受到一点打击?!

云秋实拿热水给宝宝擦了一遍身体,正用一枚铜钱蘸了白酒轻轻地刮着前胸、曲池等处,这会儿皮肤更红更热了,闻言叹道:“宝宝才刚出生,除了奶水什么都不适宜吃,我已经叫人准备了糖水,看喝下去会不会及时发汗。这孩子之前受过这么多波折,能平安出来实属不易,只希望他能先熬过这一劫,往后只怕……”

屋子里寂静了一会儿,许久,燕向南低声道,“只要他能好好活着。”

云秋实把宝宝包好,上次他已经知道阁主的回答了,他会尽全力保证孩子平安长大,即使再有什么不好的症状,就如阁主说的,好好活着便罢……

云秋实暂时在主屋落脚了,有燕午和宝宝两个人需要他随时关注着,总跑来跑去也着实不方便。宝宝被单独安置在屋子的小床上,小床是燕向南叫人特制的,圆圆的床柱把宝宝整个人围在里面再怎么翻身也不会掉下来。原本是打算在宝宝大一些才用的,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宝宝就生病了,一屋子里俩病号,燕向南担子重大啊!

燕向南平均每一刻钟就到宝宝那里去看一眼,燕午看他走来走去,眼瞅着小圆床,用着商讨的口吻道:“主子,把宝宝抱到床上来吧,我坐着看着就行。”

“就这样吧,秋实说这样对你对宝宝都好。”这点燕向南还是不会退让的。

“……”宝宝一直在哭,直到不久前才累了睡下,云秋实试了很多方法没能让宝宝发汗,这么干烧着就算是大人也受不了!看着他这么难受,燕午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早些时候知道宝宝的存在非但没有小心对待他反而……

“你想什么呢?”看着自家死士一脸的晦涩就知道他在想不好的东西,说不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去了,说起来,宝宝会这样,原因都在他吧,五儿有孕的时候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宝宝若是有记忆,一定会记恨我,你怀着孩子那么辛苦,我却一而再再而三……不止伤了你,更伤了他,我……”

燕午不让他再说下去,“别这么说主子,当初你不知情!宝宝不会记恨你的!”不说阁主不知情,宝宝真有记忆,这么一段日子阁主所做的相信他也会记在心里。

被人维护的感觉很好,燕向南阴郁的心情总算好些,他找到燕午的双手,握住,坚定道:“我一定不会让宝宝有事的,我保证。”

云秋实短短的时间里造访了无数的人,医馆大夫、上了年纪的老人、有经验的妇人……有些病症神医不一定能治反而民间的偏方会有些作用,穷苦人家没有钱请郎中,日积月累自然有了无数经验。云秋实虽然自诩神医,倒也没有自恃甚高,虚心求教,最重要的是宝宝没事。

同时,燕向南也让属下张贴告示,寻医问方,能治好宝宝的无论何人,重赏。

从前在百姓眼里神秘异常的残月阁近些日子门槛快要被踩破了,多亏了云秋实在外把关,企图蒙混过关的人全部扔了出去,才没有把喧闹带到一向平静的阁里。

寻常风寒发热并不难治,一记良方就可药到病除。可惜刚出生的孩子什么都不能吃,弄不好把稚嫩的小生命也折腾没了,这才是最让人束手无策的地方。什么给孩子穿多些发汗、脚底心包姜丝、煮大蒜水、熏烧橘皮等,有些还挺靠谱,治疗效果也很显着,但不适合还没满月的宝宝。

多方无效之后,云秋实开始怀疑宝宝并不是风寒,他这几天既要钻研古书又要应对上门治病的人,头发都掉了一大把,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宝宝原本嫩滑的小脸逐渐变得暗淡蜡黄,两位新出炉的爹急得每天吃不下睡不着,燕午刚养起来的精神又低落到极点。燕向南没忘记每天给他多说说话,逗他开心,让他不至于太担心宝宝的安危,宝宝还没好,万一燕午再出些什么事,他非急得杀人不可!

就在大伙儿都着急上火的时候,表里不一的赫连麒又登门拜访了。

燕向南不耐地挥手,“本阁主现在没功夫修理他,让他滚!”

前来禀报的侍卫迟疑道:“可是阁主,那赫连麒说他是看了那告示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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