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君嘴角抽了抽,心底倒是既欣慰又羡慕,悄声走到过去:“我帮你。”
薛玉颔首,退到一边儿,任朗君帮君教授躺好,脱了鞋,盖了被子,这才低声说:“我们出去说话。”
月朗风清,积雪未消。
朗君过意不去,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薛玉肩上,薛玉皱了下眉,无奈的将风衣还给朗君:“后背疼,还是你穿着吧。”
“舅舅给你添麻烦了。”朗君又把风衣搭在薛玉身前,这次薛玉倒是没拒绝,“是他,多麻烦我都不在乎,只怕他不肯麻烦我。”
“原来你真这么重口。”
“呵!咱们半斤八两吧。”
“……”朗君沉默了下,低叹,“别被舅舅那张面瘫脸吓着,其实他脾气就像个孩子,任性,固执,得顺毛哄。”
“嗯,我有耐心慢慢给他顺毛……”薛玉掀起唇角,愉悦的笑,“你呢?我家二货不好收拾吧?”
朗君敛了笑,目光平静:“我对他好,也只会被他弃之如敝履。”
“装的。”薛玉温声笃定。
朗君挑眉。
“呵!我相信你应该早就发现了……”薛玉轻笑,“风流,浪荡都是假象,那些乱七八糟的妹子从没过过他的心。”
“其实老二就是个感情上的懦夫,永远在等,等着喜欢的人向他靠拢。”
“之前他和郑一涵明明两情相悦,却谁也拉不下脸先往前迈一步,郑一涵说自己有了男朋友,他宁可万花丛中过也没想过主动去争一争……”薛玉对着朗君意味深长地笑,“所以他们注定是BE,现在遇到了你……”
“我笃定你不会给他拖拉的机会。”
朗君不置可否地微笑,问:“他帐篷里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跟着我们搜救队采访的记者。”
“朝夕相处,难怪好得都蜜里调油了。”
“程清还算本分,只是在危险的时候出于本能救了她。”
“还算?本能?”朗君抠住了字眼儿,薛玉却不再继续解释,岔开话题,“送你样东西,我相信你一定没带。”
“……”朗君盯着薛玉掌心的罐子,嘴角抽搐,“你跟舅舅已经……”
“自然没有,只是有备无患而已,放心,绝对是新的……”薛玉挑眉,“怎么,不要?”
“谢了。”朗君笑着接过来揣进风衣口袋,“为什么?”
“来的路上,君教授靠着他肩膀休息了一路,着实辛苦他了,就当是谢礼吧……”薛玉笑得万分温和无害,“更何况我也是真心疼他,你们这小别胜新婚的,怕你太激烈了伤了他。”
“……”
朗君算是明白为什么程清那欠抽的货那么怕每天都笑吟吟的薛玉了。
瞧这整人手段,真是……太合他心意了有木有?
哎呦我擦!那老流氓怎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回来呦!
那小心眼儿的货不是又走了吧!
早知道他走了,哥就不赶妹子走了有木有!
心里胡乱嘀咕着,程清兀然打了个冷颤,往被子里缩了缩:“特么的老流氓,到底是不是来看哥的呦!”
“当然。”朗君钻进帐篷,拉了帘子上的拉链,似笑非笑地盯着程清,“就是没想到扰了程先生的好事儿,真是抱歉。”
真他妹的!
哥又没做错什么,心虚个毛线呦!
程清眼皮子跳了跳,漾起笑意,勾了勾手指:“过来伺候着,伺候舒服了,哥就原谅你了。”
“好,一定如你所愿。”朗君侧躺到程清身边,手肘撑着枕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程清,掀起唇角,指尖抹过滑腻的唇,平静地问,“宝贝儿,先告诉我,这几天出了几次轨。”
第五十七章:算算账啥的
哎呦,不好,老流氓要抽!
程清心头一紧,左手穿过朗君腋下,扳着朗君的肩膀往上蹭了蹭,枕上朗君的胳膊,佯装镇静的挑眉笑骂:“出轨你妹呦!你觉得哥有那功夫么?”
“没出轨,这是什么?”指尖儿凑到程清眼前,晃着刺眼的唇彩,朗君冷笑,“刚才你床上那个妹子又是什么?嗯?”
你妹!那叫床上么?只是在充气垫子旁边坐了一会儿而已,不带这么偷换概念的好不好!
程清抽搐嘴角,拍开顶着所谓“罪证”的手指头,低斥:“滚一边儿去,哥腿疼着呐,别胡搅蛮缠啊!”
“呵!胡搅蛮缠?”朗君低笑,捏住程清的手腕,一粒粒缓慢地解着程清的衣扣,听不出喜怒地问,“程清,我说过的话你从来没放在心上,是吧?”
“嗯哼。”程清闭着眼哼哼,心里莫名不悦,“你就光盯着那些有的没的,怎么不问问哥腿伤得怎么样了?”
“有的没的?”
“被妹子亲了一口而已,你至于么?”程清嗖然睁眼,盯着朗君,微恼,“话说回来,就算哥跟妹子滚床单儿又干你什么事儿?你是哥什么人?被哥睡了还是被哥睡了呦?”
妹的呦!哥一定是脑子烧了!
话冲口而出,说完程清悔的肠子都疼了,真心的。
莫名担心朗君会负气而去,又不甘道歉,只能漾起风骚的笑意与散发着强烈低气压的朗君先生对视。
“哦,这样啊。”朗君兀然掀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眼中深意令程清心头狂跳。
顿住地手恢复行动,朗君慢条斯理的解完最后两粒纽扣,揉捏着性感的窄腰,埋头吻上程清的眉心,舌尖打着旋儿下滑,温热而轻柔。
程清仰头索吻,被无声地避了开去,一口气未松完,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终是拉下面子欲作解释:“老流氓,刚才……”
“嘘!”食指竖在唇间打断了程清的话,毫不客气的开始扒衣襟大敞的衬衣,程清略带贪婪地注视着朗君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老流氓,哥三天没洗澡了……”
“嗯。”朗君从鼻腔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避开打着石膏的伤腿,将程清翻了个个儿,仔细检查。
视线落在背上犹如实质,按住在他腰带扣上作祟的手,程清回头斜睨朗君:“这地方可不是耍流氓的地方呦!”
“宝贝儿,你想多了,只是检查一下。”朗君意味不明的笑。
“滚你的,检查个J8。”
“宝贝儿,你思想太龌龊了,我只是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记好了帐,才好方便算总账不是?
“……”程清撇嘴,未受伤的腿后蹬,却诡异的保持了沉默。
“呵!”朗君低笑着压住乱蹬的腿,将两个人一起裹进被子里,搂着程清叹息,“别闹,好好睡觉,这两天累坏了吧?”
“嗯。”程清在朗君怀里拱了拱,嘟囔,“衬衣扣子咯得慌,脱了。”
“是。”朗君脱了衬衣,丢到一旁,重新钻进被子里,揽住程清。
程清自觉地翻身,将伤腿搭到朗君腿上,脸颊蹭着炙热的胸膛:“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真好,回头哥有赏。”
“好。”朗君摩挲着光滑的后背,低哄:“睡吧。”
接连几天的劳累,肌肤贴肌肤的感觉又令他莫名心安,程清转瞬便奔了周公,睡了个昏天黑地。
而朗君,几近整夜未眠。
翌日清晨,记者妹子早早的在外面叫门:“阿清,醒没醒?”
“有事儿?”
“帮他打了洗脸水和早饭。”
“妹子有心了。”朗君搂着程清窝在被窝里,压低声音懒懒地道,“先放门口好了,等下我去拿。”
“这鬼天气放外边儿用不了多大会儿就结冰了,不介意的话,我直接送进去?”
朗君不满地在程清腰上掐了一把,拽着被子将自家心上人捂了严实,掀起唇角冷笑:“当然不介意,有劳了。”
记者妹子笑容满面的进来,盯着一个被窝儿里的狗男男瞬间变了脸色:“你们……”
“嗯?”朗君挑眉,故作不解。
“你俩……什么关系?”
“就差领小红本了,你说呢?”
记者妹子顿下洗脸水和早饭,耷拉着脸急匆匆离开,朗君小心翼翼地挪开程清的腿,起床,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毫不愧疚的用记者妹子打得水洗了把脸,吃了溢满妹子各种爱的早餐,端着洗脸水和空空的饭盒离开帐篷。
帐篷里干净的就像记者妹子从未出现过似的,充气床垫上犹如蚕茧的被子轻轻颤动,愈演愈烈,最终传出一阵畅快的笑声。
“醒了?”朗君端着新的洗脸水和早饭进来,对上蕴满笑意的眸子,未露半分意外之色,“正好起来吃早饭。”
“你能打着早饭?”
“我能打走君教授那份儿早饭。”
“你就不怕你那吃货舅舅发飙呦!”程清笑着揶揄,朗君扬眉,“薛玉又不会让他饿着,他发什么飙?”
也就是说,其实最后是薛大禽兽没饭吃?
好吧,貌似也不错……
“啧,我们真是太善良了,帮他们制造了这么好一个升华感情的机会……”程清无耻地笑着对朗君勾手指,“过来伺候哥更衣。”
啧!貌似精气神恢复的不错,很好!
朗君意味深长的笑笑,道貌岸然地吃着豆腐帮程清穿好衣服,暧昧的问:“用不用伺候你如厕?”
“……滚!”
“别急,吃过早饭我们就一起滚了。”
“嗯?”
“吃过早饭带你回家,跟舅舅打过招呼了。”
吃过早饭,收拾好了程清的随行物品。
程清在老流氓强势压迫下,无奈放弃了单腿跳出去的打算,在背与抱之间选择了抱,于众目睽睽之下,被老流氓打横抱出了帐篷。
薛大禽兽拉着行李箱,跟在他们身后,一直笑而不语。
直到程清坐上了所要搭乘的悬浮车,薛大禽兽这才意味深长地道了句:“老二,保重。”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地话别,然而……
妹的呦!哥就是觉得毛骨悚然有木有!
薛大禽兽太不正常了,真心的!
一直到他被朗君抱进了M市的锦翠酒店2113房间,老流氓道貌岸然地问他“程清,要不要洗澡?”的时候,程清同学依旧没闹明白薛大禽兽那句话的个中深意。
对于吹毛求疵的程清同学来说,洗澡真心是种诱惑,于是,程清同学略作犹豫,便道:“当然,帮我放水。”
“好。”似是没发觉程清肆意的目光,朗君慢条斯理地脱了风衣,衬衫,长裤,只穿着一条黑色平角内裤进了浴室。
须臾,浴室里传出水声。
程清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情不自禁地不住脑补浴室中的光景。
淌着水珠的赤裸肉体似是不可抑制的毒素,盘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惹得他发自内心的燥热难耐:“老流氓,还没好呦!”
“你先脱了衣服,就好。”
朗君掀起唇角,放下昨晚薛玉送他那罐小礼物,随手裹了条浴巾走出浴室。
第五十八章:探望某暴龙
朗君掀起唇角,不置可否。
咬了一口丰润的唇,中指代替甬道内半软的作案工具,轻轻搅弄着,托起程清的屁股,如同抱孩子似的将人抱向浴室。
勒着朗君的脖子,牙磨着厚实的耳垂儿,程清慵懒地笑骂:“你个禽兽!”
“我本君子,奈何被你勾成了禽兽。”指腹不急不缓的按压某点,朗君平静地表态,“为表谢意,待你腿好了,定让你牢实享受一下禽兽之威。”一本正经的姿态端的道貌岸然。
“嗯……领教你妹……”累得嘶哑的声音,带着鼻音,断断续续,没有半分低咒的意味 ,倒像是撒娇,“等哥好了,就该哥压你了。”
“清完了帐以后,各凭本事。”边点火边往外清理着乳白的液体,朗君意味深长的说,“其实,我也挺期待你在上边的。”
“……”程清嘴角抽搐,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此上边非彼上边。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既然说什么都讨不着便宜,不如保持沉默,少说两句养养干涩的嗓子,养精蓄锐以图后谋方为上上策有木有!
朗君喜欢程清突如其来地顺从,他也喜欢程清有事没事儿地折腾,折腾了,他才好抓着小辫子鞭打这勾人的二货不是么?
说白了,其实就是,他家的男人不管啥样他都喜欢。
厮磨着帮程清清理干净了,一起冲掉了身上黏腻的汗,朗君抱着程清转身走出浴室的瞬间,程清正好瞄见了浴缸边上那个小罐子:“等等。”
“嗯?”
“老流氓……”程清捏着朗君的下巴,蹭着胡茬,笑吟吟地问,“请你告诉我那个小罐子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说知道哥被砸伤了,你还有心思揣这个?”笑吟吟的语气越来越淡,唇角上扬的弧度逐渐变浅。
“啪!”毫不客气地拍了一巴掌,将程清小心地压在床上,朗君危险地盯着程清,平静的陈述,“我可是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收拾。”
“呦——”拖着长音,单边唇角上扬,溢满质疑。
“不信任你男人?”朗君抱着程清翻了个身,指尖沿着脊椎骨下滑,似笑非笑,“很好,又是一笔新账。”
“新帐你妹呦!别告诉哥这酒店还预备那个牌子的润滑油。”
“酒店是没预备……”朗君顿了顿,声音里蕴满笑意,“可你娘家人给嫁妆了。”
“……”程清挑眉,风骚地笑,“老流氓,你骗鬼呦!”
“程清,我不会骗你。”一本正经地说完,朗君揉着程清的腰,“那罐子是薛玉给的。”
“……”程清嘴角抽搐,神情扭曲。
真特么的呦!哥不就是被君教授靠了一会儿么?您至于么至于么?
薛大禽兽我¥%#&……
好吧,程清同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他对薛大禽兽的真心问候了。
唯愿君教授天天让薛大禽兽沉浸在他现在这种腰酸疼、括约肌发麻的“美妙滋味”中,千万别放过他。
白日宣淫之后,两个无耻的人类光溜溜地抱在一起,携手共赴周公之约。
直睡到晚上九点,程清才被阵阵香气诱惑着睁开了眼。
目光定在衣着整齐的老流氓身上,他很想把一切当成一个梦,然而身后隐隐约约的疼却一直幸灾乐祸地提醒着他:程清,不是梦,那个老流氓就是你男人呦!
真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