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困流 上——夜弦辰歌

“是很难过吧？”林森小声地问他，似乎怕声音一大，就会把过往的种种都给重新牵扯出来。

“当时是吧，后来慢慢好多了……”夏继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事除了秦汉之外，他还是第一次说给别人听。

“所以呢，你要知道现在的夏继南再也不会为谁哭了，也不相信什么情啊爱啊的，他只想努力变强啊，不被人欺负啊看不起啊……”说出这些来好像有些心酸，可的确是事实，他希望林森能了解，还能继续做他的朋友、兄弟，而不是牵扯上爱情这件让人说不清的事。

“阿南，你真像贝壳里面的珍珠……”这句话大概是林森活了二十几年来说的最肉麻的话了吧？林森懂了他说这么多的意图，原来真的不是足够强大的人还真不敢追你。

“你好肉麻哦……”夏继南走上去勾住他的脖子，哥俩好地去站台坐晚上的公车了。

叶籽远远地看着这副场景，直到那两人上了公车渐渐远去。这几天他忙着处理家族里面的事，忙着学校里的事，并没有去找夏继南，当他处理好这一切，再拔对方的电话号码时，却发现那已经成了空号。

“阿南，你真狠，你可以跟别人勾肩搭背，却连见都不愿意见我一眼么？你甚至可以被萧青则搂在怀里，却不屑我给你的认真的拥抱么？你怎么可以……”

说出来可能没有人信，他是叶籽喜欢并且经过长久的观察后才选择的人，也是叶籽第一个用心去追的人。叶籽并不懂得如何去追求一个人，他觉得对夏继南来说送花吃饭都太俗了，这样两个世界的人，究竟要怎样才能产生交集呢？

14.我爱你

萧青则的生日PARTY那天很热闹，从上午就开始闹腾，一直到深夜。因为萧青则家住的是别墅，父母又常不在家，只有几个保姆之类的，所以那群年轻人都跟疯了似的折腾。

叶籽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一伙人正准备出去K歌。叶籽站在门口，看着楼上楼下一片狼籍，皱了皱好看的眉头。他向来不喜欢吵闹的环境，这也许是因为这几年都在给叶家做事，慢慢的变得不太喜欢表达自己真实的情绪了。有的时候有些话，是说的多错的多的，这是叶芜教他的，叶籽时刻谨记于心。

萧青则远远看到他了，他似乎有点喝高了，步子有些凌乱。他踉跄地走到叶籽面前，想伸手去勾叶籽的肩，却被叶籽闪开了。萧青则似乎早就习惯叶籽的疏离了，他笑了笑，看起来整个人都要扑在叶籽身上：“小叶子，你说为什么你总装老好人呢……别人不了解你，我他妈还不了解么……”

萧青则说不上为什么，他总是想看到叶籽的另一面，而不是他七八年未曾变过的表面的温和。

“以前给你送过情书的女生，我追；朝你告白的女生，我追；只要是你喜欢的或者有一点喜欢的，我都想弄到手……”萧青则可能真的喝多了，一股脑地把多年前的事全倒了出来。然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结果。

“我扶你去休息吧，你喝多了。”叶籽看了占了自己整个少年时代的亦敌亦友的人，胸腔里充斥着一股复杂的情绪。

“你别管我，滚开……”萧青则猛地把叶籽推到一边，他自己没站稳，显些摔倒。

“告诉你，叶籽，你休想再拿这样的面具对着我了，休想了……你的，我一定要得到……”萧青则觉得自己完全醉了，这些话很莫名其妙，可是他讨厌死了叶籽对着他的那张淡漠的脸！想看他其他的表情，想看着他痛苦，想看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甚至想让他求自己！

“别闹了，去休息吧。”叶籽顺手把他交给一个同学，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外面躁热的要死，一点风也没有。叶籽想到了叶家错综复杂的关系，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甚至想到了刚才的萧青则……他感到一股疲倦漫上心头，爷爷告诉他的心累原来是这种感觉，知道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好，却一件也不愿去做。只想躲在一处温暖的角落，抱个大抱枕，或者是抱一个自己中意的人。

叶籽还是忍不住地去了夏继南工作的夜总会，他没有去找叶芜，他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少年跑来跑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觉得自己清晰地感受到了从少年发尖滴落的汗水。而自己几年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却被关在房间里整理各种的家族经济资料，空调声嗡嗡作响，震的头皮有点发麻。

早就习惯用这样的姿态去关注他了，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一个因为他的与众不同而让自己心动的人。

好像在那里坐的太久，中间被好几个女人过去搭讪，叶籽都温和地挡开了，对方虽然有些不满，但看着叶籽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只抱怨几句就离开了。

到十一点多的时候，没有那么忙了，夏继南因为刚才喝了几杯啤酒，所以现在特别想上厕所，把托盘找地方搁好，就去洗手间了。里面感应灯好像是坏了，跺了几下脚也没亮。他只能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照明，微蓝的灯光照的不是太远，所以他走的特别慢。

但是没料到的是，当他刚打开洗手间的门正要进去时，却不受控制地被一股大力撞到了洗手间的墙上。他还没来得及推开压在他身上的人，就被霸道且任性的吻给吻住了。舌头被对方大力卷住，使劲吮吸，单薄的夏衣也被撩了起来，腰部被对方肆意地摸索。夏继南刚要用力反抗，却不料对方把腿卡入了他双腿之间。

不知道是谁的嘴流血了，叶籽偿到了一股血腥味。他想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最疯狂的一次了吧？明明想温柔的，可是一想到他跟别人勾肩搭背，跟别人亲近，他就温柔不起来。

夏继南好像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儿，他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渐渐的竟主动回应起来。舌头缠上叶籽的轻轻啃咬，因为有些脱力，手轻轻搂上了对方的腰。夏继南想：完了，完了，一切刻意远离刻意保持距离都他妈的完了！

叶籽被他的应搞的身上的欲火更旺了，吻已经从嘴渐渐地移向脖子，琐骨……然后夏继南的上衣被扯了下来。叶籽含住了他一边的乳头，尽情吮咬，嘴里喃喃说着：“不是跟别人抱都没关系么，不是被占便宜都没关系么……”

“唔……嗯……叶子……不是，不要再吸了……”因为外面随时可能有人经过，所以夏继南把声音压得非常低，这样却让气氛更加暧昧起来。

“手机为什么换号码，嗯？”叶籽在他琐骨上拼命啃咬，留下自己的痕迹。

“我……啊……”叶籽的手突然把夏继南的腰带解开了，然后伸进去轻轻摸到了他那里。

自诩控制力非常好的叶籽在触摸到少年的完美挺翘臀部时，下身冲过一波波的电流，让他硬的发疼。再也等不了了，想占有他，想听他在自己身下销魂地呻吟。叶籽把夏继南翻过来压到墙上，边吻着他的背边把自己的拉链拉开。

夏继南似乎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挣扎几下没挣开便做罢了。以他的身手想挣开不是太难，可是混身躁热的像要爆炸，他需要更深的释放。

因为没有润滑剂，叶籽知道他会很疼，所以在准备进入前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夏继南嘴边。

后面那里被叶籽的坚挺抵住，然后叶籽一个用力，将自己送了进去。

“啊……”夏继南觉得一阵刺痛，后穴就要裂开似的，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他用力地咬在了叶籽的胳膊上。深深的牙印，像刻在了心上一般。

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被他深深地释放在里面，夏继南累的脱力，只能把自己放在他的怀里。叶籽依旧迷恋地亲吻着他，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阿南，我爱你。就像刚才进的那么深一样的爱……”

叶籽看着怀里累的不成样子的人，又说：“第一次么？这里有后门么，不然你这样怎么出去……”

夏继南知道这样被人看到肯定会怀疑，跟叶籽说了小门的位置，让他送他回去。可能是临近下班时间，都在外面忙着收拾，并没人注意到他们。

叶籽并没有送他回去，而是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家里。并不是叶家，而是他没上大学时就买好的地方，一处普通的居民小区，屋子也不大，里面的装饰都很简单。

“平时都不怎么来住的，有人定期收拾整理。要不要先洗个澡？”叶籽的话音刚落下，夏继南的手机就响了，不用想，猜也猜的到是林森。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焦急：“喂，阿南你跑哪去了，不打个招呼就走？”

夏继南看了看转身去浴室的叶籽，然后说：“有点事，明天一早就回去，早上吃什么？”

林森叽里咕噜地报怨了一大堆才挂上电话，叶籽正好出来叫他：“阿南，过来洗澡。”

夏继南没说话，起身走过去。刚到浴室门口就被叶籽抱住，衣服被脱下来远远的丢开，露出少年美好的线条。整个洗澡的过程，夏继南没有说一句话，叶籽心里有些隐约的害怕。

让他躺在床上，叶籽的手紧紧扣上了他的腰，脖子又被反复亲吻……就这样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夏继南醒过来一次，看着身边打着小呼噜的人，轻轻地亲了他一下。心里想着叶籽说的那三个字，又睡过去了。

那三个字被叶籽睡前说了无数遍，他说：我爱你。

第二天一早叶籽睁开眼并没有看到夏继南，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并没有觉得有多奇怪。夏继南睡过的地方还有床单有些乱，叶籽伸手过去摸了几下。然后，起床洗涮，处理今天的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再主动找他的话，是再也没有交集的吧？

夏继南其实很想问问他：你怎么会让萧青则知道你在追我？你怎么会让姐姐知道你和我牵扯不清？最好没有一个人知道才好，因为这是我们俩的事情啊。男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的好处，即使发生关系也不用负责任。

路还很长，长的看不到边际，要完成的事还有很多，不想停下来，也不想为谁停下来。

再见，我爱你。我爱我，你爱你。

15.疯狂的追求

夏继南和林森在夜总会做的时间也不短了，一起做事的都是年轻人，大家相处都还不错。于是决定找个时间，大家一块出去聚聚。夏继南平时不是太讲话，林森却是个话篓子，对谁都是见面熟。自从上次那件事发生之后被李从风压过去，那帮人好像不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夏继南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既然没有麻烦了，他也不想没事找事地去深究什么。

一群人勾肩搭背地进了夜市，那个时间段人倒是挺多的，他们找了空地坐下，菜还没要，就先要来好几打啤酒，夏继南看着架式，有些微微地皱紧了眉头，他向来不喜欢喝酒，在‘BLUE ROAD’时最常要的就是柠檬水。

林森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和身边的阿龙换了个位置，直接坐到夏继南旁边，勾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肩膀上说：“没事啊，你不想喝，我帮你啊……”

不知道被谁耳朵尖给听到了，顿时闹起哄来：“阿南不会喝酒啊？原来这样……原来这样……木头，你可就不够意思了，我也不会喝啊，你倒是也帮我喝啊，别尽护着阿南啊……”

“滚你妈的啦，你小子上次不是还吹你的光辉历史嘛……”林森丝毫不客气地骂回去，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想护着身边这个少年。

“操，木头，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上次那帮人，啧啧，挺有来头的……”哲子好奇地问道。

“妈的，都是群孙子，提他们做什么，来来来……喝……”林森很明显不想再提上次的事情，那些破事并不光彩。若换到以前，他怎么舍得消停这么些天不折腾啊，可现在不一样了，他也说不好是哪不一样。

夏继南有心事，闷着头喝了几杯就觉得有点上头了，都知道他的性子，也没人上主动跟他说话。

林森喝的虽然有点多，但是还不至于喝醉，他却装喝醉似的往夏继南身上一靠：“阿南，我那天看到有个人好像是跟你在一块吧？就是你没回家的那天……”林森那天虽然隔的远，可是却瞧的真切，他一直没问夏继南，一是他根本没有权利过问，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问他：“你喜欢那个男人吗？”他要说了喜欢，那要怎么办？祝福么？

“木头，你喝多了……”夏继南伸手推了推赖在他身上不动的人，有点头大。

“你喜欢他吧。”林森说出这话心里忍不住的酸了一把，你能喜欢他，为什么不能是我？有些踉跄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拿起一瓶啤酒，一口见底。

旁边的有看到林森这么豪爽的，又是吹口哨，又是尖叫：“木头好帅啊……”只有哲子眯起了眼睛，眼神在林森和夏继南身上一扫。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大家都喝高了，夏继南扶着比自己高不少的林森，有点吃力。而对方却很享受，把手搭在夏继南腰上，咂巴咂巴嘴说：“阿南，你的腰好细哦……”

“滚啦，怎么不喝死你……”夏继南毒舌。

旁边的人好像有人发觉了他俩之间的暧昧，趁着喝高了便问出来了：“木头，你不会在追阿南吧？都什么年代了，同性恋算个屁啊，哥们挺你……”

“是哦，阿南的腰好细哦……”有人捏着声音说。

夏继南看着喝的乱七八糟的一群人，显然是懒得理他们。最后帮他们招了计程车，一个一个送走后，夏继南才打车跟林森回去。如果之前的林森还是装醉的话，那现在的林森就是真醉了。跟一块烂泥似的枕着夏继南就睡着了，可手还是不老实，一直搂着夏继南的腰。夏继南无奈地看着他，叹气。他突然想到了秦汉，好几天都没见他了，于是掏出手机来跟秦汉发短信：“老子想你了啊。”看了看睡的跟猪似的林森，又发了一条：“还是你最好啊。”

秦汉显然是还没睡，短信刚发过去就被回复了：“我能当成你在勾引我吗？压住，人家也想你，星星眼……”

夏继南看完，忍不住笑了笑，破小子，跟谁学的这些淫词荡语。

“去死吧！睡了，晚安。”这是夏继南发过去的最后一条短信，秦汉看到笑笑，把手机丢在一边，身边是睡熟了的现任女朋友。

回到家早是深夜了，把林森拖到洗手间浴盆里，放了满满的一池水，衣服也帮他脱了下来。夏继南拍了他的脸几下：“喂，自己洗……喂……”

林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应了一声。

夏继南在外面等了好大会，以为他要死在里面了呢，正要准备给他去收尸，林森才全身赤祼地走了出来。夏继南淡定地瞥了一眼，然后又更淡定地说：“你耍流氓啊？不穿衣服。”

“哦。”林森头还是晕晕的，往夏继南旁边一坐，身子一斜，多半个身子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夏继南转身去洗澡，心想，幸好是夏天，不然冻死你啊。

等夏继南洗过澡出来，沙发上的人似乎动了几下，嘴里嘟囔了几句，夏继南懒得去听，直接进屋睡觉了。

林森说：“阿南，让我陪着你，好不好？陪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