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梁越发自内心的道歉。
母亲回以微笑:“儿孙自有儿孙福,逼你娶一个不喜欢的人,说不定还没有跟男人一起生活快乐,你用不着道歉。”
“妈!”梁越又一次叫住了母亲,他站起来,快步走过去,抱住年迈的母亲,低声说,“我喜欢的人是谨言。”
母亲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我知道,早就知道了。”
“啊?”
“每次打电话回来,你总是说谨言,很少提过其他人,就连你自己的事都很少说。刚去城市里的那几个月,每次打电话都是问哪道菜怎么做,说是要做给谨言吃。这次你回来说有喜欢的男人,我就猜是不是他。”母亲在这方面,比父亲细腻敏感,“怎么谨言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没告诉他。”梁越微微有些害羞。
“怎么?害怕我们不同意,欺负了他?”
心思被看穿,梁越万分窘迫,母亲笑着摇头离开了。
眉眼间是梁越见惯了的温柔微笑,可母亲的眼眸里不可避免的渡着少许失望与无奈,梁越知道母亲是因为爱自己才会妥协,恐怕她心里也在强烈的自我劝说着说。
想到这些,梁越顿时觉得自己不孝,可自古以来忠义两难全,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少了一房媳妇儿,他和荣谨言会加倍的孝顺父母。
递交方案的那一天,负责这次方案部门的领导因为父亲突然晕倒,而不得不请假去医院。而他的副手,理所应当地顶替上他的位置。
荣谨言千算万算,没有料到顶替的人会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荣谨行。
当荣谨行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他面前,说多多关照的时候,荣谨言压下内心强烈想要把文件夹拍在他脸上的冲动,冷着脸说:“时间不早了,上车吧。”
到了客户的酒店,一些琐碎的事交由荣谨行准备,并跟主办方交代,荣谨言在酒店员工的带领下,拿上房卡,去了他们安排休息的房间。
主办方安排的是酒店里最高级的总统套房,荣谨言无暇多看,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方案上。这次方案由他负责解说演讲,上午三家竞争的公司会按照抽号的顺序分别进行演说,下午会知道主办方的最终答案,而晚上就是庆祝的时间。
一定要获胜!
荣谨言暗自说道,打开方案,再一次模拟现场。
电话在响过第四声后,他才反应过来。
来电的人是梁越,烦躁紧张的情绪在听到梁越的声音后,稍微淡去。
“谨言,方案怎么样了?”
“等下要演讲,现在我有点紧张。”这种话只有在梁越面前才能肆无忌惮地说出来,坚强的外表是给外人看的,他在梁越面前只要做自己就好。
“你也会紧张?”
荣谨言微微一笑:“这是什么话。”
“在我眼里,你可是做什么都信心十足,一定能成功的形象。”
梁越的一句话就叫荣谨言不安的心境平稳下来,他放下看了几百次的方案,捡了个较为轻松的话题说:“这次的客户很重要,演说方案还是他们的酒店的大型会议室里进行,有好几家都参与竞争。”
“客户是酒店?”
“是啊,XX酒店,听说过吗?”
梁越倒吸一口凉气:“那可是五星级的,我只在门外看过一眼,特别豪华。”
“里面也很豪华,他们安排了总统套房给每一家公司的演说人,无论方案成功与否,我都能在里面过一晚,今早过来的时候,我也被里面富丽堂皇的装潢惊到。”
“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想看。”
“可惜只有今天一天,你明天才能回来。”
“哎,是啊。”梁越失望地叹气,“如果早一天回去,就能跟你一起住在那里了。”
荣谨言故意勾引他说:“这里的床很大,kingsize的,比家里的三倍大还有余,来回要滚很多圈,才能从床这头滚到床那头。”
惹得梁越在电话那头一劲儿的嗷嗷叫:“好想抱着你一起滚。”
“哈哈,那你来吧,我等着你。”荣谨言不够似的,故意报出房间号。
梁越赶忙把房间号几下,装作很失望很郁闷的样子说:“你明知我去不了!”
外面传来敲门声,询问他准备的怎么样了。荣谨言应了句差不多了,挂下电话前说:“不跟你说了,我先下去准备。”
“加油!明天见。”最后三个字,梁越特地加重声音,等到电话刚一挂断,他立刻走到汽车站前,挑了最早一班的汽车回到城市里。
父母在与男人相恋的事情上进行了退让,梁越握着写有荣谨言休息的酒店的地址与房号的纸片,他要给荣谨言双重惊喜!
一共有三家公司参与这次的方案设计,荣谨言的公司排在第二位,因为有了梁越的鼓励,上台演说时,他可谓是信心百倍。
三家公司的实力旗鼓相当,荣谨言无法预测到谁家会被选中,唯有等待下午的答案。
从演讲结束后荣谨行就开始缠着荣谨言,荣谨言被他烦的不耐烦,打算回屋躲避,偏偏每一家公司只有一间休息的套房。
实在不想跟荣谨行共处一室的荣谨言,索性到大厅的休息沙发上玩平板电脑。
荣谨行也算识相,没有跟下来。
原本三点公布结果的,因为某种原因,延迟到四点,当主办方在上门宣布最终选定的是荣谨言公司的设计方案时,荣谨言兴奋地忘记自己的助手是他讨厌的弟弟,竟然主动与荣谨行拥抱了很久。
“哥哥,这算是投怀送抱吗?”
耳边响起的荣谨行小声的问句,使荣谨言猛然惊醒,他一把推开荣谨言,皱起眉头。
荣谨行的微笑很乖张,荣谨言看着非常不舒服,随后而来的现场签约及其他环节,忙碌的让他没时间想太多。
一切结束后,天已经黑了,主办方又举行了庆祝晚宴,荣谨言作为幸运儿,自然少不了别人过来敬酒。
一轮喝完,他稍微有些高,虽然喝酒时他尽量少喝,但毕竟酒量不佳,几杯下肚,脸色早已绯红。
“哥,我还没庆祝你呢。”荣谨行端着酒杯走来,荣谨言并不理他,转身欲走,荣谨行并不追他,只是不疾不徐地说,“唉,哥,你工作力能很强,看人的眼里就……”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荣谨行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哥哥被梁越白上了那么多次,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荣谨言皱了皱眉头,无所谓被荣谨行知道他与梁越的事,只是那话……
“我们的事,用不着你来管。”
“我不说的话,哥你还一直被蒙在骨子里,梁越他这次回家……”荣谨行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对荣谨言举杯,“来,哥,我敬你一杯。”
那模样摆明了你不喝,我不会继续往下说。
称呼上发生了变化,荣谨言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心里乱七八糟,荣谨行把自己的酒杯倒过来,一滴酒不剩,荣谨言仰头一口气,也把酒尽数喝完。
“现在可以说了吧。”
“小梁哥他……”称呼再次变过来,荣谨行暧昧的贴近荣谨言对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这次回家,是要相亲呢。”
握着酒杯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到后来连身体也跟着发颤。梁越离开前一天说得话言犹在耳,当时听得时候心里开心的快要乐开了花,可冷静下来想,那晚上梁越说的每一句话,和做的每一件事都不太像是自己认识的梁越。男人虽然喜欢自己,可憨厚老实的男人实在不像是那种接连不断说出情话的人,除非……
荣谨言并非怀疑了梁越的感情,只是这个社会有无数的同性恋选择了结婚的道路,梁越的家在乡下,梁家父母更是保守的人,像梁越那种孝顺的人,不好说他会不会为了父母选择结婚。
一时间荣谨言想了很多,内心不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要相信梁越,可曾经暗恋的自卑心理偏偏在这种时候又一次跑出来。
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在梁越请求荣谨言与他交往是,荣谨言说过,难道现在真的如自己说的那般?
不不不……梁越不是这样的人,荣谨言按着太阳穴,酒精上头,哪里只要一思考就会变得很痛。他需要休息,喝酒的人实在不适合思考。
放下酒杯,提前离场,荣谨言东倒西歪的回到套房,就连荣谨行跟他身后都没察觉到。
“我会夺走一切属于他的东西。”又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模糊的思绪突然清晰起来,荣谨言猛地抬头,刚好与荣谨行的视线平齐。
“你说谎!”荣谨言怒不可遏伸出手指着荣谨行,就算梁越后悔想要结婚,那个笨笨的男人宁可被自己揍得鼻青脸肿也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去相亲,一定是弟弟在捣鬼,他是想要夺走梁越!
“说不说谎有什么关系?”被哥哥当面揭穿没有羞愧之色,荣谨行无所谓地低笑起来,肩膀抖动着。
这样的荣谨行让荣谨言有些惧怕:“你笑什么?”
“哥哥,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呢,上次洗过澡出来,你身上就泛着粉红色,喝过酒后是不是也是这样?”
荣谨行一步步逼近荣谨言,醉酒的人无力抵抗,荣谨行轻松的抓住他的手臂,扯下荣谨言的领带,系住他的手,再把人拴在床头上。
“放开我!你想要夺走我的一切大可以去拿,不论是爸爸,还是家产,我全都不在乎。”
“那些东西我也不在乎。”荣谨行放松自己的领带,跟着解开衬衫的头两颗纽扣,“爸爸?呵,十岁前他除了工作就是陪着你,十岁后你走了,无论我做什么,爸爸看我的目光总带着你的影子。至于钱,那是东西只有我妈才会感兴趣。”
荣谨行在床边坐下,慢条斯理的脱下荣谨言的衣服。
“你在干什么?快放开我!”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
荣谨言惊悚地瞪大双眼:“这是乱伦!”
“又生不出孩子。”荣谨行满不在乎的撇撇嘴。
“你神经病啊,快放了我。”不知道荣谨行用了何种系法,荣谨言越是挣扎,绑在手腕上的领带就会越变越紧。
“梁越上的了你,我就不能?”
上半身的衣服全被打开,挂在身上,下半身的裤子也在一条条的脱离荣谨言。
荣谨言气急败坏地大吼:“你是个疯子!”
“你还是省省力气,等下有的是费力的地方。”
身上的所有衣服都被脱掉,荣谨行爬上床,压在荣谨言的身上,亲吻着哥哥每一寸肌肤,玩弄着他的乳头。
明明被梁越爱抚的时候很舒服,可悲荣谨行舔弄,却让荣谨言有种作呕的难受感。
“滚开!”
“哭了?”荣谨行不可思议地抬起趴在荣谨言胸口的脑袋,舔掉哥哥眼角的泪水,“你该不会是相信爱情,想要为梁越守身如玉吧?”
见荣谨言半天不回答,只是忿忿地盯着自己,荣谨行再也憋不下去,坐在一边哈哈大笑:“没想到会在办公室里帮男人口交的哥哥会如此纯情。经历了我妈为了钱嫁给你爸,还把你赶走的事,你竟然还相信爱情,这真是活到这么大,我听过的最最好笑的笑话了。”
荣谨行笑够了,再次回到荣谨言身上,他的手抓住哥哥的阴茎,逗弄着。
手臂被紧紧地捆绑着,想要打电话求救根本不可能,难道就这样要被荣谨行强奸了吗?
荣谨言绝望的闭上双眼,梁越……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明知道不可能,荣谨言却还是在心里呐喊,无论他如何忽视,但自己正在被荣谨行猥亵的事实无法改变,双腿被抬起来后因为挣扎也被牢牢拴住,荣谨行的手指不顾他的疼痛,硬生生顶进去。
身体上无法忽视的疼,加之精神上的疼痛一起席卷着荣谨言,他绝望地闭上眼,嘶吼着梁越的名字。
“梁越,救我!”
“谨言,你怎么不关门?”倏然响起的梁越的声音,不仅让荣谨言愣住,更是让荣谨行怔忡。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是做梦。
提前一天回来,想要给荣谨言一个惊喜,跟他一起在kingsize的床上抱着一起滚的梁越,刚走到套房门口,便听到爱人叫自己的名字。急忙忙地走进来,就是看到无法相信的一幕。
荣谨言曾说过让他小心荣谨行,自己不以为然,没想到那小子在自己面前完美地掩藏,差点儿害了荣谨言。
怒火冲天的梁越上前一拳打在荣谨行脸上,硬是把人从床上打到床下。
荣谨行比荣谨言稍微矮几公分,与梁越的身高悬殊可想而知,二十出头的大学生哪里比得过常年在地里干活的男人。迅速分析过两人的实力,荣谨行选择了逃跑。
愤怒席卷着梁越,他的周身仿佛冒着火焰,他上前一步就要追赶出去。
荣谨言及时的叫住他:“算了,别追了,回来给我松绑。”
梁越皱了皱眉,怒道:“我要把他打死。”
“为了他坐牢,得不偿失。梁越,快放开我,身上好脏,好恶心。”
梁越立刻跑过去,为荣谨言松绑:“他刚才有没有……”话说了一半收住,不是他在意这件事,只是他不希望荣谨言受伤。
“没有,幸好你来得及时。”荣谨言抱住梁越,没有问梁越为什么提前回来,没有问他回家究竟去做什么了,这些话对于此刻的他来说全都是多余的,“梁越,带我去洗澡,身上被他摸过了,好恶心。”
“那就让我把他的味道全都抹去!”梁越抱起荣谨言走到浴室,打开花洒,在水波下舔过爱人的每一寸皮肤,“我会用自己的味道,遮盖住那个讨人厌的味道。”
总统套房的墙壁全是落地窗,就连浴室的其中一面墙也不免于外。因为采用的是特殊的玻璃,从里可以看清外面的景色,从外却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事物。
今天的月亮是一轮满月,月光穿透玻璃,洒在身体紧密贴合的两个人身上。
梁越抓起荣谨言的大腿,连荣谨行没有碰过的大腿内侧也不放过,亲吻着,舔舐着,直到确定荣谨言身上没有一处皮肤落下,才抬起头,吻住荣谨言的唇。
“谨言我爱你。”梁越举起胳膊,指着那轮满月,说着从未改变的誓言,“我是你的月亮,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荣谨言激动地抱紧男人:“我的月亮,我也爱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