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疼痛,从股间传来,迅速流转全身,刺激着每一处神经,就连小小角落里的末梢也不放过。
想要紧咬牙关,然而,此刻的他,连这种最基本的动作都无法做到。既然他若选择出声,却只能发出那肮脏的呻吟声,那么他宁愿成为哑巴!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他拼尽力气,将所有欲出的声音全部吞入腹中。
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他只能听到入耳的淫靡之音,感受着每一次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占领他的全部意识。
阎仇再次咽下一声差点脱离他控制的痛苦呻吟,被缚的双手下意识的加大了力道,指甲陷入得更加厉害,血顺着指缝流下,却无人注意,也无人在意。
爱夜脑中理智全失,粗暴的,不留一点余地。
在享受着身下传来的无上快感时,近距离看到的情况更是刺激他大脑深处的施虐欲。
他漂亮双眼微眯,雾气在眸中飘散,目光迷离,却让人觉得他是如此清醒。腰部和臀部又一次激烈的撞击,爱夜深深吐出一口气,停留在身下人腰部的双手再一次用力,臀部被抬高,挺入更深处,享受着那紧致的火热。猛烈地又一次粗鲁的撞击,脑中一阵微微的恍惚,阎仇突然一颤,爱夜已射在了身下人那紧热的甬道内。
直到此刻,爱夜消失的无影无踪的理智才慢慢入潮水般回溯。他眨了眨眼,待完全看清眼前的状况后,不禁苦笑。
怎么回事?看着眼前这名被他强虐的男子,胸口一朵含苞开放的红色梅花印,着实让爱夜吃了一惊。他轻轻退出阎仇的体内,随他动作流出的,还有红白交错的液体。失去了爱夜的支撑,阎仇斜倒在床上。爱夜快速解开他眼睛上的布条,那紧闭的双眼显示着他已昏迷,然而即使是没了知觉,那紧紧皱起的眉和脸上痛苦的神情也没有一丝减弱。
接下来是手上的束缚,麦色的肌肤上,留下的深深勒痕,显示着它的主人曾经遭受过的事情。怜惜的拉起阎仇的双手,爱夜喃喃出声:“……都破皮了啊……”再摊开紧握的手掌,那里,血痕满布,并且还仍有几条细细的红色溪流蜿蜒着前进。心里一痛,当拿下阎仇嘴中那被鲜血染透的布团时,爱夜整个双手都在颤抖。
目光扫在像个破碎的布娃娃般躺在床上的阎仇,爱夜心中,已将刚才的自己骂了不知多少遍。他把这名男子强暴了?怎么办,怎么办,他想到这里是玉泉国,这里的男子贞操很重要的。
阎仇张开的双腿之间,污浊的液体缓缓流动,散乱的头发被冷汗浸得湿透,胡乱的粘在身体上,英俊的脸上,血痕和痛苦的表情夹杂在一起,让人心悸。爱夜的手慢慢抚上阎仇的眉头,哪想到刚一动作,昏迷的人就不自觉的颤了颤。
夜已深,爱夜稍稍替阎仇清理了下,便搂着阎仇入睡了。
黎明,像一把利剑,劈开了默默的夜幕,迎来了初升的阳光。
爱夜睡得很熟,刚想翻个身,蓦然一股透心沁骨的阴寒自背后袭来,“噤声!”
刺客?!爱夜脑海中如电光般闪过这个名词?差点忘记了他身边躺了个刺客。
爱夜感觉到身后凌厉的杀气,本能地伸指弹开长剑,阎仇已是强弓之末,经不住爱夜使劲全力的一弹,长剑竟应声落地。
“你……你会弹指神功?”阎仇大吃一惊,再也支持不住轰然倒地。爱夜见机不可失,食指连动,飞快地点住他周身十几处大穴。
原来爱夜虽然失了记忆,但武功这种东西只要学会了就如附骨之蛆不可能忘掉,在生死关头,人类的潜能发挥到极至,便也自然而然地使了出来。
见危机解除,爱夜大大地呼了口气,也无暇细想自己为什么会武功,拍拍手,好奇地蹲下来打量阎仇。他此刻已经穿戴整齐,一身黑衣,蒙着脸。说真的,昨天他好像中了春药一样,根本就神志不清,那种情况哪里还记得这刺客的模样。
爱夜这才细细的打量一番,刺客浑身散发着冻死人气息,他从头到尾一身的黑衣,脸上还戴着软皮黑罩,只露出一双冷如寒潭,彷佛凝聚了万年不化玄冰般的眸子,被他凛冽酷寒的眸光一扫,顿觉一阵沁心刺骨的寒意席卷而来。
爱夜不禁对他长相很感兴趣,伸手便想揭下他的面罩看个究竟。冷不防刺客一声厉喝,“住手——!”
爱夜愕了愕,旋即格格笑道:“你昨天什么都被我看光了,还不好意思?”
面罩下……哎呀——好一张英挺绝伦的脸啊!
阎仇的相貌居然跟他想象的差天共地,但见他,那身穿水墨衣,十分合身的裁剪。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挺直的鼻梁下是性格的下巴,蜜色的肌肤细腻如绸,五官深刻俊美地令人过目难忘!只可惜神情过于冷绝,寒若冰霜,眉宇之间更透着一股凌厉迫人的萧杀之气!
爱夜怎么也想不到刺客居然长得如此好看,
“对不起啊!昨天……我是中毒了,才会要了你,但是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用这样吧一醒来就要我的命吧?”爱夜想想好像不对,他的贞洁都被他毁了,杀他也是应该的,算了,“大不了我负责好了,我娶你怎么样啊?”
阎仇冷绝的俊脸上毫无表情,森然道:“做梦,你杀了我吧!”
他声音酷冷得不带丝毫人气,爱夜不禁有些薄恼,不屑道:“杀你我还怕弄脏了我的房间呢!”
正思忖该拿他怎么办,转眼发现他俊颜抽搐,呼吸粗重,一身衣衫尽已被泊泊渗出的鲜血染湿,知他受伤不轻,一直竭力强忍痛楚,不禁有些心生不忍,颦眉道:“你流了很多血,我先替你包扎了伤口再说吧。”
爱夜无法见死不救,说着便去取来药箱,幸亏尹思涵把他当作易碎的琉璃娃娃,各式创伤药物绷带一应俱全。“你为什么要刺杀我大哥?”
阎仇冷冽阴鸷的绿瞳一眨也不眨的盯视着爱夜,心中有千百种疑惑,听他称呼尹思涵为大哥,想必跟尹思涵关系密切,他要杀尹思涵,他该恨他入骨才对,为何不马上将他交出去呢?这个古怪的女子,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以他目前的伤势,别说逃了,连冲开身上被点的穴道都成问题,只好暂且忍耐,静观其动了!
阎仇的剑伤刚好在腹部,爱夜皱皱眉头,犹豫道:“喂,我要脱你衣服了,你最好别鬼叫鬼叫。”
“你别碰我!”阎仇神色胚变,惊声厉叱,再也无法维持俊脸上的冷漠表情。在玉泉国,男人的身子若被女人看过,便得嫁给这个女人了,他虽是刺客,但男子要守身如玉的道德观念仍是根深蒂固,无法置之不理的。
“嘿嘿,放心,反正我们都那关系了,我会负责的,放心!”爱夜吐他舌头,人为鱼肉,我为刀殂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哗啦”一声撕开阎仇的玄黑衣衫,露出他肌理分明的精壮胸膛。
“我要杀了你!”阎仇气地浑身发颤,苦于穴道被点动弹不得,锐冷的黑眸发出无数“冰刀”飞射向爱夜,如果眼光可以杀人,爱夜身上恐怕已经被戳穿千百个洞。
爱夜横眉瞪回去,“喂——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不要用那种杀人的眼光盯着我,否则我的手会发抖,加重了你的伤势就不好意思了!”
阎仇气地脸都绿了,杀手最忌讳的七情六欲竟被轻易的挑起,他咬牙忍飙,发誓待冲破穴道后,一定要将爱夜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爱夜看到他表情已经知道他想什么,虽然是在发怒,但比起他方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却好太多了,起码让他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只死了几千年的孤魂野鬼,或者是一尊万年寒冰所铸成的雕像。
毫不客气地拉开他的衣裳寻找伤口,却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老天——他身上除了腹部那道新伤口外,还纵横交错地遍布着许许多多狰狞丑陋的旧伤痕,每一道都深地触目惊心,有刀伤,有剑伤,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兵器造成的伤口,有一道甚至划过他整个胸部,劈开了他肩膀上有一朵含苞开放的红色梅花印,一直伸延到后背上去。
爱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一个人的肉体怎么可能承受那么多的伤害?
阎仇漠然瞪视着爱夜受到惊吓的脸,冷冷道:“害怕的话就滚远点,别再碰我!”象他这种在刀口上舔血的杀手,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不过他身上的疤痕多是初出道那几年受的伤,最近几年已经很少再添伤口了。
爱夜心中不由地冒起怜惜之情,看他的样子其实还很年轻,没想到却受了那么多的苦,虽然他是杀手,却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这么多的伤痛,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同情心一旦泛滥便容易成灾,爱夜忍不住柔声音道:“我大哥的武功天下第一,你根本没有胜算嘛,唉……你的伤好了以后就下山去吧,不要再来送死了。”
阎仇微讶地看他一眼,心想他是不是脑筋坏掉了?他是刺客,算起来该是他的敌人才对,他居然会同情敌人?而且还打算要放他离开?真是奇也怪哉!
漠然别过了脸,决定对他来个不理不睬,这不男不女的八成别有阴谋,他才不上当!
见他漠然不语,爱夜也不再唠叨,低头认真地料理起他的伤口。
阎仇索性闭上眼,懒得理会他,任他放肆的手为所欲为,片刻之后,他冷漠如死人的脸色忽然有了些变化,天杀的!爱夜料理伤口的本事简直差劲地离谱,痛得他死去活来,没有被尹思涵那一掌一剑杀死却要活生生地被他折腾死了。
终于,阎仇忍无可忍地怒吼,“喂——你到底会不会疗伤的?!”
“我是不会啊!”爱夜瞪大无辜的眼,理直气壮地道:“谁规定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不过,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嘛!本小姐屈尊降贵地服侍你,都不知是你几生修来的福气了,哼你还敢嫌?!”
爱夜委屈地要死,他为他搞地一身腥臭,又强忍着恶心才敢料理他可怕的伤口,心中已经够难受的了,他竟还敢指责他的不是?!
报复性地在他伤口上捏了一把,阎仇痛地几乎要晕厥过去,如果不是动弹不得的话早就跳起来掐死他了!
黑眸圆睁,就想破口大骂,但是,这狠狠的一瞪,却忽然愣怔住了,眼前的女子原来长得好美好美,她脸蛋秀丽绝伦,一番忙活,几缕汗湿的发丝紧贴在他面白如玉粉脸上,更增添一股无法形容的动人韵致。
他在刹那之间看呆了眼,感觉到爱夜那温暖滑腻的手在他赤裸的肌肤上磨蹭,那触感,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渐渐地,他指尖所到之处都仿佛着了火,奇异的炙热搅得他千年冰封的心隐隐颤动……
“好了,大哥给我的金创药天下无双,你的伤口很快就会愈合。”
终于,爱夜累得满头大汗地停下手,虽然包扎地不忍猝睹,但他已经尽力了。
阎仇有些仓促地收回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平生第一次看一个女子看得出神,他惊诧得不能自已,爱夜身上仿佛有什么奇异的魔力,短短时间就害得他情绪波动,心智失常。
“喂——告诉我名字吧?好歹我也救了你一命。”爱夜站起身来,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阎仇!!”迟疑片刻,他终于冷冷地说出自己的姓名,行走江湖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姓名,他是个杀手,透露名字对他来说非常危险,但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竟无法拒绝。
爱夜笑弯了腰,喘气道:“呵呵呵,阎仇?跟你还真是贴切呢,你爹娘太会取名字了!”
狠狠挑起一道俊眉,竟敢拿他的名字打趣?阎仇只觉从没被人点着过的心火又有蠢蠢欲燃的势头!
“我没有爹娘!”俊美的容颜顷刻变回极度的酷冷,阴骘的黑眸迸射出凛冽寒芒!
爱夜却将他一闪而逝的哀伤看在眼里,及忙捂住不择言的口,人生父母养,人人都有自己的爹娘,但他却说他没有,在他的背后,一定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痛苦吧?
因为没有父母的看顾,所以他才会遭受那么多的伤害吧?!
不知怎地,爱夜忽然很替他难过,怪不得他冷漠如斯,原来他根本没有感受过天伦之乐的温暖,对他的怜惜之情不由地加深,更坚定了救他的决心!
第五十九章:助逃
“喂——吃饭了。”爱夜端着托盘走进里屋,这是他寝室后面一间小小的书房,平时没有他的允许没人敢擅自进来。
因为下了重帘,里面昏昏暗暗的,他必须小心翼翼地才不至于撞上桌椅。
忽然,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把锐利的长剑迎面刺来,爱夜大惊,失声叫道:“是我!”
冰冷的剑锋在距离他咽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冰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露着凶光。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爱夜突然意识到阎仇已经提前冲破了穴道,自己性命堪忧,但天生的傲骨却使他依然站地笔直,输人不输阵,就算死他也不能表现得太窝囊。
阎仇撑着桌子坐下,抬起冰冷地仿佛不属于人类的眸子锐利地盯着他,这个不男不女的到底是迟钝还是不怕死,明知道他已经冲破了穴道居然还那么镇定?
接到他森冷阴狠的眸光,爱夜机伶伶地打了寒战,肌肤冒起一粒粒的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发怵。
正值盛夏,外头明明艳阳高照,酷热难当,屋子里却象严冬腊月,大雪冰封,从没有见过一个活人能散发出如此酷冷寒绝的气息,爱夜不禁有些后悔救了这样一个人。
“你想杀我?”
阎仇不答,腾腾的杀气已经说明了一切。
“好,那你动手吧!”爱夜挺直了腰杆,“不过,你可要想清楚哦,杀了我,你也别想安然地离开草堂山。”
冰色锋芒在爱夜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他带来的饭菜上面,这个不男不女的,为什么会救他?他到现在都搞不明白,唯一知道的是,目前他伤势太重,只要走出这个房间就必死无疑,杀她是很容易的事,但如果没有她的帮助,他恐怕也活不下去。
久地彷佛空气都要冻结,“锵”地一声,长剑在黑暗中入鞘。
爱夜听到声音,知道他已经改变了主意,暗松口气,淡淡一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叫人来捉你的,你呆在我屋子里暂时会很安全,来,吃饭吧?”
放下托盘,爱夜也在桌边坐下,笑吟吟地看着他狼吞虎咽,他似乎饿坏了,吃地几乎连舌头也吞下去。
那些令人生厌的炖汤补品终于有了销路,爱夜不禁心情大好,留下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用处的,明亮的水眸在昏黑的屋子里闪闪发光,“你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你不会!”她要杀他的话昨晚早杀了,何必下毒这么费事?阎仇冷漠地应着,继续跟眼前的佳肴战斗。当杀手的生活极为清苦,经常有一顿没一顿的,他长这么大还没吃到过这么昂贵好味的东西,也罢,暂且留她一命,待他伤势好点再杀也不迟。
嘿嘿,我也不会再给你杀我的机会……爱夜开心地笑了起来,却笑得无比奸诈,其实他真的在饭菜里动了手脚,不过不是下毒,只是下了麻药,他知道阎仇武功高强,自己不能不防,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冲破了穴道而已!
另一边厢,“望日楼”的小议事厅内,气氛严肃,群情愤涌。
“整座山都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刺客不可能逃走的。”负责草堂山防守的沙满都阴沉着脸,被刺客潜入又逃脱,他的责任最重大。
“刺客身受重伤,应该无法逃出去,一定还藏在山上某处。”大领事西仲向来稳重,说出深思熟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