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浮夕岂是这般肯抛下尊严之人,他洛水的颜面何存?
奋力抬头,对着墨夜精壮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呃……!!!”
对方没有这个文弱少年到了床上依旧不肯就范,还胆敢咬自己?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外。墨夜吃疼,愤然收手,一时松了力气,看到那手腕处,一排月牙状的咬痕!
还好没有咬出血来,不过是淡淡的痕迹。
而帘后的两个人似乎也看到了这一幕,那画师自不用说,第一次看到有人竟敢咬帝君,早就吓得连笔都握不稳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而旁边的常公公也惊觉地喊了出来:“帝君!”继续要冲出来帮墨夜看伤口。
却见墨夜颦眉,脸色发青,眼看就要雷霆震怒。他大手一挥,让帘后的两个人不要动,对因为自己大意松手,而逃出自己怀抱的洛浮夕很是不悦。
洛浮夕此时已经缩在床角,紧紧拽着自己的衣服朝床边躲去,墨夜不顾手腕破皮,被这个小臣挑起来的满腔欲望无处可泄,又激起另一层斗志,今日不拿下他,妄为他是九州四海的帝主!
伸手便从床角捞去,洛浮夕闪得快,揪着机会从床上滚了下来,墨夜并没有在恰当的时间抓住他。
衣衫不整的洛浮夕就这样想要冲出宫去,还没有迈出里屋的鹅黄帘子,从门口再次冲进来原先的那几名抓住过他身体的宫人们,纷纷将他围住。
洛浮夕止住了脚步,在最后被五六宫人合力制服之后,终于死了要逃的心。
墨夜添了添伤口,站起身来走到洛浮夕面前,一手划过对方微微发颤的润滑肌肤,一路向下,待手到腰带处,毫不留情的撕扯下来,洛浮夕被人扼住,全身动弹不得,只有愤然怒视墨夜,一面索性豁出去的骂道:
“——宗政墨夜!你住手!住手!!!!!”
第一次听到这个久不曾有人唤过的名字,墨夜怔在原地,而原来四周的宫人们因为洛浮夕的口不择言不由冒出冷汗,这一下是否惹怒了帝君?棋错一步,便是尸骨无存。
果不其然,墨夜帝脸色一变,反手就给了洛浮夕一巴掌!
“——啪!”
重重地一声,摔在他的脸上,原本白皙的脸颊马上涌上红色掌印,五指分明,就像是墨夜在报先前的咬痕之仇。旁人分明见了那一半的脸上肿了起来。
洛浮夕顿感眼冒金星,几乎被打得晕过去。
“敢直呼朕的名字,好大的胆子!你别不识抬举!”
言毕,揪住洛浮夕的领口,往下用力一扯,“刺——啦——”,从胸前直接劈下半截布条,甩落在地。
这五名宫人见式,纷纷闭上了眼睛,两人扣住手臂,两人以腿撑开洛浮夕的两腿根部,最后一人顶住洛浮夕背部,让其全身悬在半空中。
“放手……求您……求您放过我……”洛浮夕已是带着哭腔求饶,生生被墨夜逼出眼泪来。
“洛爱卿,你那么喜欢动,实在是让朕很伤脑,现在不是很好么?你要乱动,朕也怕弄疼你,别人可没有那么好的礼遇了!”
他言辞中却对没有一滴的温情,在五人将洛浮夕架开之后,便过来搂住了洛浮夕的腰身,脐下涌起的灼热抵住了洛浮夕的敏感处,再不发一言,狠狠地撞了进去。
“啊……!!!!!!”
疼……撕心裂肺的疼痛……
全身绷得很紧,再用力一点,好像就要被轰然崩断了。
洛浮夕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渐渐迷失了意志,只觉得全身都宛如被一双大手所钳制,要把自己深深的撕扯开来。
因为疼痛而不由咬破了嘴唇,在血腥味弥漫于口腔之时,他终于眼前一黑,浑然失去了意识。
洛浮夕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日上三竿。睁开眼的一刹那,还以为睡在自己的驿馆。
习惯性地叫了两声“子沐”,那前来应声的,却是女人的声音,再从模糊的光点中寻到声音的来源,看到了一张陌生的宫女的脸。
怎么回事?
她是谁?
突然从迷惑中惊醒,洛浮夕环顾四周,那陌生的环境叫自己害怕,再一回身,亦不是昨日将自己囚禁的承恩宫的寝殿。
洛浮夕心存侥幸,希望这一切不过是个梦,昨日自己的遭遇,都不过是场噩梦。
但后来马上端茶送水的宫女们的鱼贯而入,却让洛浮夕掉入了地狱。
那宫女道:“大人忘了吗?您昨日昏倒在帝君的寝宫,是帝君命人送你来这处别院休息的,叫奴才们好好伺候您。”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昨日昏倒在寝宫?那么说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了?
宫女回道:“刚过午时!”
他居然睡到了中午还没有回驿馆?子沐依旧等急了吧?
洛浮夕想要起身,却被全身的酸痛折磨地又跌回到了床上。四肢无力不说,手臂上尽是深深的勒痕,连臀部处都火烧般的疼得他龇牙咧牙,只觉得后面的皮肤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那宫女一见洛浮夕痛苦地挣扎不起,连忙解释道:“大人不要起身,帝君嘱咐过,大人昨晚受过伤,不能动,有个地方……还要用药酒擦拭!”
【有个地方】说的越来越弱,这个地方,仿佛见不得人似的。
洛浮夕定睛一看,宫女手上举了一小盒【紫金活血祛瘀膏】,装在青色的琉璃盒子中,打开后便是玉一般色泽光亮的药膏。
“这是活血化瘀的良药,又能止血,大人身后一处严重撕裂,在大人昏迷的时候,帝君已经命人帮大人上过一次药了,命奴才在大人醒来之时,再涂一次!”
已经上过药了?
洛浮夕忍疼支起半个身子,又用手摸向了自己的臀部,那幽口处果然有被上过药的痕迹,不由满面通红起来。
再然后,昨晚的一切仿佛零星地在脑海里记起来。
那时候他因为墨夜的施暴,被撞得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被折磨了多久,终于连呼吸都快闭了,身体早就痛得没有知觉。
墨夜在释放了自己的欢愉后,横抱起了他,然后将他甩在龙床上。
因为不再颠簸,洛浮夕微微恢复了一点意识,睁开眼的时候,看到帘子后的画师已经不见了,常公公举了一副长卷给墨夜过目。
“帝君……您看这画……”
画里画了什么,他看不清楚,只听见墨夜对着那画道:
“甚好,……此画就叫【承恩强幸洛水图】!”
然后,他隐约看到那原本抓住他身体的五个宫人却跪在墨夜的面前。
墨夜朝着其中一个狠狠踹了一脚,那宫人口吐鲜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而其他四名宫人则拼命的磕头求饶。
他没有就此罢手,又叫了人进来,将那个躺在地上哀鸣的宫人拖了出去。
那人嘴巴里还嘟囔着“奴才该死,帝君饶命”之类的话,迷迷糊糊,听得不十分清楚。
再然后,墨夜走到自己面前,拂过因为汗水浸湿的长发,对着洛浮夕道:
“那个奴才刚刚睁眼,偷看到了你的身体,朕的人,岂能谁想看就能看?没要了他的命,已是仁慈……”
其他还说了些什么,他已经完全听不到了,累得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连自己什么时候到了这座别院都不知道。
“大人,让奴才替您上药吧?”那宫女打断了他的回忆。
洛浮夕满脸羞愤,又是气急,扯过被子将自己身体裹好,愤愤道:“都出去!全都出去!”
“这……”宫女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门口有宫人通报:“帝君驾到!”
一众的奴才们纷纷跪在地上,听闻一阵配饰玉环相碰的凌乱响声,那叫洛浮夕如见魑魅魍魉的身影,便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破天荒的好脾气道:“洛爱卿,昨晚睡得可好?”
○十八.惊雷
墨夜破天荒的好脾气道:“洛爱卿,昨晚睡得可好?”
洛浮夕看到这个人的脸,恨不能将其撕碎,想到昨日被他扇了一个巴掌,至今半边脸还是微疼。
此时见他,却也倒不出一个字来,说什么?说自己昨晚睡的好,还是不好?
“蒙帝君关心……臣收拾一下,即可出宫……”
“出宫?”墨夜屏退了左右,毫不避讳地坐在床沿上,“你这个伤,没有朕宫里的【紫金活血化瘀膏】,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下不了床。”
洛浮夕满脸羞愤,幸好无一个旁人在这里,只有他跟墨夜两人,不然真叫他无颜面对他人。
他堂堂的洛水王族,居然到了在男人身下承欢,以换得一方安宁,以色伺君的地步!
“帝君已经惩罚过臣了……那擅自出城一事的罪名,帝君说过以此来抵,如今,是否已经可以抵消了?”
洛浮夕决意请墨夜恩准他出宫,可刚刚才吃过一次,余温还在嘴边,没有回过味来,墨夜怎么可能让眼前的猎物白白跑掉呢?
他想要什么,就算不是他的,他也会用武力强夺了来,江山社稷如此,后宫三千如此,小小的洛水小王,更非例外。
“不错,朕确实说过,可朕也记得,当初是说要你留在朕的身边,才可抵你的罪,洛爱卿,你不记得了么?——四国皆有王族留在朕的后宫,你们洛水,也绝不会是例外!”
他这话的意思明确万分,是叫洛浮夕死了出宫的心,一日为便嬖,便要他生生世世在承恩宫里承欢!
他欺他,辱他一时还不够,定要他连死,都回不去洛水之滨!
“更何况……”见到床上气息虚弱的少年大失所望的表情,墨夜并没有半点的迟疑,继续雪上加霜道:“……洛浮夕,你道你今日还是清清白白的洛水小王?”
“……”
他冷笑一声:“你已是朕之人不消说,身上还背负了一条人命,死去的渤海公主……她因为谁而死?洛浮夕,你就算出宫,也已满手沾血,回到洛水,跟朕这被四国所恨之人,有什么差别?同样背上了人命,就算远离朕的后宫,你这一辈子,也休想再有灵魂安宁之时!”
这一句,堪比要了洛浮夕的性命!
他恍惚见到渤海公主吐了血,凄厉的呻吟响彻后宫!
可痛下杀手的难道是他么?那借刀杀人的,可是宗政墨夜自己!可他居然能够无耻到全数将自己杀人的原因归属在洛浮夕身上,口口声声说,全错在他!
这一回,倒真不如直接一刀剐了他,起码还死的利索!
好比过日日夜夜受他的折磨强!
“帝君还不如杀了臣!让臣以死谢罪!”
墨夜自知他会说这种话,冷静回复道:“让一个人死,太简单了。你洛水,难道是这种连活着都不敢的懦夫么?洛浮夕,你要给朕好好活着,你死了没事,可你的洛水,也会因你而陪葬!你若真想做洛水的罪人,大可一试!”
“……你!”他被墨夜逼得说不出一个字。
这倒是真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了!
他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落入这个男人的手里,活活被他折磨,求死不得。
“你已经说过,留在朕的宫里,是心甘情愿,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
墨夜伸手扣住洛浮夕的下巴,定定地注视着对方,他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甘和不能言语发泄的怨恨。
他就是喜欢看他这样的隐忍,不论自己做什么,只要牵扯到了人命,洛浮夕便只能从一只刺猬,乖乖甩掉一身的刺,卸甲丢盔,成为自己手里的玩物。
洛浮夕伸出手,按住了墨夜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他太过用力,下巴略疼。
“还请帝君明白告诉小臣,为什么一定要臣留下?”
答案就是心里早就想到的:“你是洛水的人,还是洛水唯一的男嗣,自然要留你做质子。”
“既然只做质子,为何要这样羞辱臣?”
“那就要怪你自己,谁叫你长得颇合朕的口味,朕从来不是一个会控制自己欲望的人!”
眼眉弯弯,嘴角上扬。
并且在此强调道:“朕昨天打了你,你大可怀恨在心,但是洛浮夕,你要记住,越界和惹朕生气,对你绝对没有好处!”
而后松手,也是因为刚刚又看清楚了洛浮夕手腕上的勒痕,想来是昨晚被洛浮夕的不知好歹所激怒,下手不觉重了几分。
见此时床上看似没有半分力气的人流露出对自己的深深恐惧,又道:“刚刚怎么不让宫女给你上药?”
说道这个,又是尴尬万分,洛浮夕别过脸去,声音转小:“臣还没有颜面做到让别人看那个地方的程度!”
洛浮夕说完,又涨红了脸,青涩之姿,让墨夜觉得有几分心痒难耐。
昨夜他承受不住,才临幸过他一次而已,后味无穷,若不是他有伤,墨夜此时早就压制不住地将他压在身下了。
还哪里轮得到他喋喋不休?
纵然如此,墨夜成为帝王,也没有好心到亲自帮他的臣子上药,只是劝慰道:“既然不愿让宫人上药,那叫你亲近的人可好?朕已经命人将你贴身的那个小奴才召入宫了,在宫中伺候你!”
洛浮夕听闻,心脏猛烈震动一下,这个人居然在自己昏迷之时,就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那人又假意体贴道:“这处别院离朕的寝宫最近,以后你就住这里,其他另有宫女四名,宫人六名供你使唤,绝不会怠慢洛水的王子,还要什么,只管问常公公拿去,至于你说的让你出宫这种话,朕不想再听第二次,你知道的,朕没什么耐性。”
说完站起身来,命人将子沐等人带进门。
原来今日一早,墨夜便叫人传了驿馆的一干人等进宫,特别是之前洛浮夕拼命周全的子沐。子沐见洛浮夕彻夜不归,担心了一夜,天刚亮,便有人传他,说道自己家的公子从此不再住驿馆了,要跟他一起入宫,心里忐忑,不知洛浮夕是否完好。
等在别院门口半日,终于听到有人唤他进来,小心谨慎的进了宫,看到了躺在床上脸色凝重而身体虚弱的洛浮夕,自觉自家公子定是受到了非人的折磨,才致以如此气弱。
原先的担心虽然在看到洛浮夕依旧活着时而落地,再看到洛浮夕的憔悴模样时,忧心又起。
悲喜交加地扑倒在洛浮夕床边几乎就要掉下泪来。
洛浮夕见到子沐安好,也是放心了许多,对方眼眶红红,似乎就要哭出来,洛浮夕对他摇了摇头。
聪明的子沐知道墨夜还在,许多话不便说,只好强忍了泪水,跪在一边低头不再说话。
墨夜随手递给地上的子沐青色盒子,正是刚刚的【紫金活血化瘀膏】,说道:
“你家主子不愿意宫女碰,那就你伺候他上药吧。若三日后还没有好,朕拿你是问!”
放下药盒,起身朝门口行去,想起什么似的,停在门口对着那跪了一地的宫人道:“都给朕小心伺候着洛大人,丢了人,统统提头来见!”
“是……”门口的宫人们自知床上的这个洛大人似乎身份特殊,纷纷低头承应。
洛浮夕听见墨夜的最后嘱咐,当然知道他是说给自己听的,他连驿馆的人和物都统统给搬进了这座别院,不给他任何借口出宫,还叫那些人看好他,当然是用来监视囚禁他的。
那晚他第一次入宫,看着幽静森森的宫闱,有种不祥的预感,觉得自己与这座宫殿缘分颇深,恐怕会在这里呆很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竟成为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