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被留在客殿的妖精们是如何欢腾,余二被单引到寝殿之中,一红毛团飞扑而来,他呦地一声接住入怀,几乎忍不住要吧唧亲上两口,抬眼望见长身玉立的老凤凰,只见他朱袍锦带,冕服毓冠,虽是刚下朝的模样,却与自己这一身喜气遥相呼应,满心欢喜好似要溢出胸口,只觉唯有这两只凤凰在,自己的世界才算圆满。
他抱着小鸟傻笑半天,单看着眼前之人的风姿,便觉得脸烫似火,咳嗽一声张口欲言,突然想起要紧事儿,手忙脚乱从怀中掏出婚书聘帖,正正神色递予老凤凰。
那婚书聘贴背面绘着龙凤呈祥,乃是出自敖景白手笔,凤凰火红似霞,青龙威猛如钢,细看之下却是凤凰无尾青龙断尾,火凤回首望龙,青龙举目眺凤,二者如攀藤一般翩跶纠缠。余二只觉这婚书十分好看应景,凤疏却一眼看出那些七彩祥云分画地别有用心,生生地在喜庆当中衬出几丝色气,一张脸愈加沉似寒潭。
余二恍然不觉此举好似老鼠与猫提亲,一颗心噗通跳动,他们上次不欢而散,这次他贸然前来下聘,用脚趾头想便知老凤凰不会轻易给他好脸色看,此刻他端详着凤疏铁青的面色,只觉得还是说不出的顺眼,见他白皙手指翻开纸页,好似揭开话匣盖子,张口便是一句:“你莫再生气了……”
凤疏眉峰一跳,眸中骤然闪过暴雪疾风,凤族之王竟被当做女人,天庭朝会之时被公然上门提亲,玉帝能允他将人带回宫中解决,已是卖了凤族天大的面子,谁知这余二依旧不知死活凑上前来,腆着脸要他莫要生气,他冷冷勾起一抹笑弧,指尖贯力,那张婚书便连齑粉也做不成。
眼瞅着婚书凭空消失,余二还以为是他使了法术变藏起来,如今他对凤疏的脾性也算了解,见他不怒反笑,更是心虚不已,深知此前让他误会颇深。幸好来时做过周全功课,水葫芦道是对方若是摆脸色,切莫针锋相对,而应柔情蜜意感化,余二不知什么叫做柔情蜜意,只能梗着脖子,用以往哄凤澶的语气冲人道:“你我之前阴差阳错有误有仇,我待你总比别人差上几许,从今往后,我……必好好待你,绝……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一边磕磕巴巴地说着软话,一边热气腾腾烧起脸庞,整人犹如通红的火烛,窘迫地恨不得化进地缝里,可这两只凤凰又是自己心尖上的肉,半月不见,已是一阵一阵的抽痛,豁出全部家当敲锣打鼓上天宫,若不能把人娶回去,他……他便将人抢回去!
他们身量相差无几,只是凤疏一贯气势凌人,高冠正服,自有一番居高临下气度,眸中寒意丁毫未退,看得余二手心皆是薄汗,只能掩饰性地往怀中凤澶的毛上擦擦,耳中听闻凤疏冷冷道:“所以你带着一堆妖精,千里迢迢来羞辱本王?”
余二一惊,忙指天发誓解释道:“我绝不是羞辱你,乃是真真心心想将你……”突见凤疏瞬时皱起的眉头,心弦一紧,莫名觉得后言一出,自己似乎便会被拍死,慌忙改口道:“与你过日子!”
“你过日子的诚意,便是那一堆破烂?”
“破烂?”余二愣愣反问,那些聘礼虽比起天庭的用度稍显寒酸,但已是倾他所有,被凤疏直言不讳地嫌弃,不禁从脚底升起窘迫之感,狠了狠心,磕磕巴巴道:“那你喜欢什么,回头我再出半个湖给鲶鱼精补办上。”
凤疏眼眸微眯,居高临下睨视余二,情绪宛若冰层之下涌动的岩浆,稍无克制便能汹涌而出,将眼前这头不知死活不识时务的呆鱼裹成焦炭,顾自伸手将他怀中的风澶接过,森道:“那倒不必,本王炼药补聚灵力,正巧缺一味青龙做药引,不知这份大礼,余二你可出得起?”
余二一时没琢磨明白,兀自反问道:“药引?”
“断角剔鳞,引血抽筋,剖腹取胆,入丹炉受万重真火锤炼成干,一言以蔽之,余二你可敢为本王压上一条性命?”凤疏的声音清冷无波,居高临下的眸中浮一丝睥睨之色,看在余二眼里透出挑衅意味,他上天宫原本以为能将两只凤凰哄回家去,谁料被当成送上门的药引,霎时进退维谷,脑中嗡沉手足无措。
余二半张着嘴目光发直,好似一条烤焦的死鱼,凤疏早已料到他会做此反应,踱后两步讥笑一声奚落道:“平日里能为兄弟两肋插刀,怎么到本王这便成贪生怕死之辈?”
余二脑中本兀自发沉,耳中只听闻贪生怕死四个字,忽的打个激灵回过身来,他最不愿凤疏看低于他,闻言登时瞪眼唬声:“老子才不是孬种!我好端端地来向你下聘,诚心要与你们父子好好过日子,现在突然要老子赔命,还不得我愣上一愣?”
“就没别的法子了么?”
凤疏眸光微闪,垂下眼去沉思半响,方一字一句斟酌道:“本王用观尘聚拢灵力时出了些差错,若没青龙做药引,稍有不慎,便会仙力尽失,魂飞魄散。”他本欲拿这话诓将余二,好看看这头呆鱼到底能为他做到何种地步,谁知话音刚落,余二仿佛被晴天霹雳炸到一半,大惊失色箭步上前,若不是他站地极为稳当,怕是要被前后摇晃质问真假。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近到几乎没有缝隙,混乱中只听风澶惨叽一声,余二一惊,登时往后窜步,两人才倏然分开,风澶鼻孔中长出一口浊气,仿若对冷不丁被压成贴饼还心有余悸,翻着白眼吐着红舌将自己凤疏怀中拔出来,拍着软翅蹦到地上。
余二高吊着一颗父母心,忙蹲下去轻轻给它顺毛,察看是否伤着,风澶眯眯乌溜溜的眼睛,伸脖在余二手心蹭蹭,软软地咕叽两声。凤疏淡淡击了两下掌,唤来侍女将风澶交付于她们,吩咐送去和黑鸡水葫芦精们一起用些点心。
目送着躺在侍女绵绵胸前的小鸟离去,余二定下心神,胸中已有计较,回过身子去看立再身边的老凤凰,形外风姿一如既往,谁能料到若是化成原形,却是半大半小的畸形,龙门初见时那头火凤的夺目风华早深烙于脑中,两人兜兜转转到现在,照样剪不清理还乱,若是做了药引被他服下,倒也不失是另一番长相厮守。
不过……
余二扬起粗眉笑道:“你我两人总拿命来还来还去,也算是值当买卖,不过老子今天总不能空手而归,你得先和老子拜堂,之后我任你做药!”
他摆出一副势不罢休的姿态,挺起脊背站得笔直,颇寻回几分草莽气度,神似占山为王的草寇打马冲进书香门第,冲丈人道说要娶你家闺女压寨。临死之前,总得痛快一场,才不枉他这一辈子风来雨去。
正在豪气冲天的当口,却冷不丁被薅住衣领,身子翩然划个半圈,重重甩到床榻上,震地秋水鸳鸯屏咯吱摇晃,纵然那床榻上铺着锦被鲛绡,余二依旧咚地一声摔地发懵。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至胸前,挑解下那朵红绸大花,腕上随即感觉到冰凉的力道,不由自主被摁往头顶,缠绕上鲜红布条绑制在床头雕花立柱上,余二一头雾水地挣了挣,发觉那绸花布条似乎被灌注了仙术,自身的力道犹如蚍蜉撼树,他还不知发生何事,茫然看向凤疏,面前的人神色高深莫测,居高临下轻拍他脸颊两下,手指从下巴滑过喉结至领口,挑开几寸衣领,似笑非笑道,“何必拘于那些繁文缛节,直接洞房不更好?”
喜庆红衫被慢条斯理褪下,露出大片结实肌理,余二在下界中风中来雨里去,还要为争抢地盘保家卫湖时不时打上一场架,早不似那些青涩少年般细皮嫩肉,肤色晒得微深如蜜,筋肉线条流畅,满蕴力量的起伏从双臂而下,沿过坚实胸膛,最后收聚于腰腹,宛若陈年好酒被揭去坛口红封,香气霸道外溢。
余二被剥地上身精赤,脑中余韵悠长的嗡声方才静停,见凤疏端着神情不动声色,冰冷指头滑触过腹股沟停在亵裤边缘,猛回过神来,遽然瞪圆小眼弹跳挣扎,口中呼喝道:“你……!”却好似被腰斩一般卡在喉间,布料被灵力瞬间撕裂成万千碎片,零零落落再挂不住大腿,一副躯体宛若新生婴孩一般赤.裸展现。
余二大大打个哆嗦,挣扎曲藏起身子,只觉周身血液全都堆往脸上,烧灼地几乎要从七窍冒出烟来,强打底气嚷嚷道:“你,你放开老子!”,凤疏轻而易举制住乱动的两腿,视线沿着余二脸庞逡巡而下停在腹间,蛰伏的某物尚未充血,昏软卧在浓密毛发之中,色泽干净形态良好,想来并不常用。
他面无表情屈起两指,轻弹一下道:“未料到你浑身粗夯,这里却长的颇为精致。”话罢探指入密林寻猎,指间动作步步深谋环环相扣,逼地所猎之物无法藏匿,唯有挺身一战,却正中下怀落入圈套,被他好似引弓一般握住。
余二僵着身子,脸上好像开了个油彩铺子,命根被制简直比脉门被扣还令人心惊胆颤,只是那惊颤间夹生隐隐的酥麻竟然和狐狸精似地勾引残存神智,眼前那人与他做如此亲密动作,面上却依旧笼着一层的淡漠之色,好似逗的只是一只笼间雀鸟。
余二心中没由来地一沉,这老凤凰定没那么好心来伺候自己舒爽,那神色看起来虽风平浪静,只怕暗地下不知是如何波涛汹涌,此刻的从容好似暴风骤雨之前的安宁,不多时便会被疾风撕裂,余二绷直着身子不敢乱动弹,哑声道:“你到底要作甚么?”
凤疏松开被沾湿的手指,在余二胸前徐徐擦蹭掉,缓缓欺身压上,墨黑的瞳仁幽深晦明,“上你。”
简洁版:
看,衣服被扯开了!!!!!!!!(哇~)
再看,大腿被掰开了!!!!!!!!(噢~)
注意看,后方被通开了!!!!!!!!(……耶!)
最后细看,有木有白的?有木有白的?
切~马赛克。
诶~还有安可?
……
细节板
余二愣愣地瞧着俯在上头的人,脱口道:“怎么上?”
凤疏略微一定,手上动作漫不经心拂过胸膛,拾起那小肉珠子缓缓摩挲,“若真想知道,那接下去便莫要无谓挣扎,省些力气免得半途晕死过去。”
他手指一贯修长微凉,宛若浸过冰水,触上凸尖徐徐绕圈蓦然重压,方寸之间的感觉却好像火星子蹦入油锅,轰地一下烧出冲天的大火,灼烫地余二当场不知所措,气息仿佛被煮沸一般,横冲直撞从口鼻间急促而出,带出两声低哑呻吟。
断尾巴时都能强忍剧痛,被摸两把却立马像娘们一样乱哼,余二登时觉得相当不妥,这软奢的床榻霎时变成砧板,光溜溜的他倒是名副其实的鱼肉,身上压着的老凤凰还是一身齐整,余二正心忖接下去该如何应对,不安动动身子试图挣脱,谁知腿间蹭到绣银衣帛,竟忍不住更湿上两分,那卷云绣纹仿佛正流动一般,蛛网似地蔓延出来将他周身裹住。
他便犹如被捕在网中一般,僵着身子瞪着小眼,看老凤凰施施然凑近身来,冰雕成般的庞一分一毫放大,两额相抵,鼻尖相对,呼吸相闻,眼中只容得下彼此的距离。
心仿佛就跳在耳边,按理说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余二他应当一口啐过去,再挣掉红绸束缚,一把将这老凤凰反压身下,牛气嚷道:“老子来娶你,自然由老子来上你!”谁知鬼迷心窍,竟莫名觉得口干舌燥,顺口便将那滚到舌尖的唾液咕嘟咽下去。
凤疏猛地发势,却是准确无误地衔住那上下滑动的喉结,牙齿磕磨在皮肉上,仿佛要刺破喉咙,将人拆吃入腹。薅住余二头发迫他后仰,沿着颈线重重舔抵往上,力道凶狠侵略,待道在下巴处印上一排齿痕,复抬头时眸间色泽已浓黑如夜。见余二抑不住重重喘息,被迫微仰起头,两臂撑地绷直,更显出筋肉的流畅,却依旧咬牙不甘示弱回望,便再不能多等,直截了当俯身而下。
余二蓦然瞪大眼睛,猛的撞进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中,只觉微凉的薄唇覆上他的,不似以往的蜻蜓点水,更不似某次的狂风骤雨,却是蕴着力道缓缓研磨,清冷的气息吐进口腔之中,舌尖被舌尖吮搅,周身血液莫名跟着躁动起来,昏沉的脑袋浮出个念头,原以为这老凤凰如冰块一般冷硬,谁知唇舌竟如此柔软,温柔缠绵中好似能将灵魂吸出窍去,有道是春风化雨润物无声,这柔情百转的唇舌相交好似鼓风一般将欲望齐齐擦燃。
细密汗珠沿着额间鬓角缓缓淌下,朝天柱物被握在手心上下撸动,甲缘不时刮蹭过顶端和勾壑,带出隐秘的快乐欲潮,冲毁残存的几丝理智,把人迅疾送上云端。
凤疏微微皱眉,将手心挂着的浊液涂在余二健实胸膛上,手指缓缓滑动仿佛仔细作一幅丹青水墨,“倒是没什么长进。”
余二一张脸犹如刷了三层红漆,只恨不得能缩成纸片掩到被单深处去,好不容易才提起两口气,梗着脖子硬声道:“我浪,有种你便给老子一刀,何必磨磨唧唧地辱人!”凤疏任他呼喝,只淡淡道:“全身唯有这处长的还算入眼,阉了未免可惜。”
余二几乎望天喷出一口浊血,可惜被凤疏利落翻过身摆成趴伏姿势,束缚着手腕的绸花缠绕地更紧,只能用手肘撑着身子,慌乱骂道:“你敢动老子的命根试试?”
凤疏扣住余二的胯部微微上提两分,打量身下的宽肩窄腰,余二穿上衣裳时满溢粗夯土气,剥光了一副身子却是上品,宛若猎豹伏在从中蓄势待发,筋肉的纹路好似大理石纹,却是满蕴力量的温热,覆上去是真实的鲜活,两丘意外浑圆挺翘,隐隐可见密处风光。椎尾顶着一块疤痕,薄薄的一层皮透出内里的血肉粉色,便是那原身的断尾之处,手指在那疤痕处流连半响,摩挲充血色泽愈发深艳,再从容拐抚进沟壑,“那便动这里。”
分花拂柳一般拨开细密褶皱,指尖甫一轻探,便受到温热的挤压,凤疏本就存心,微一用力便直送到底,马不停蹄挤入第二根,撑地窄小入口舒展至绷紧,沿带着周边肌肉全都僵紧起来。余二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异物在体内揉捻按压,陌生的不适感如跗骨之蛆,顿时下了死力挣扎,暴跳如雷道:“浪你个老秃鸟,别对老子动手动脚!”
凤疏轻而易举将他拖回,顶住膝盖,将人牢牢钉制在身下,眸间色泽愈暗,宛若淌进夜的深处,任余二气喘吁吁,污言秽语从凤族先祖问候开起,不发一言续着手中动作,只把那处搅得入口微翕,内中软成一淌春水。方徐徐松开衣物,下身抵在丘壑之间,稍一用力,便进三分。
异物如同烧红的铁棍,噗嗤捅进轮转的轱辘,卡得整驾车马动弹不得。爆胀的痛觉如浪潮般席卷而来,还未等人完全适应,身后便缓缓动作起来,进退之间将热意全都打在深处,几乎成为凭生最难以承受之重。
他咬紧牙关勉力承受,有微凉的唇舌贴近发鬓,舔去渗出的薄汗,又将整个耳廓纳入口中,激发起全身的战栗,迷糊中只觉,这老凤凰手是冰的,身是凉的,心是冷的,全身的热乎气儿,似乎只聚在胯下一处,几乎要将人从内烧熟,余二终忍不住闷哼出声。
床边屏风被引着晃动,秋水图上的两只绣鸳鸯仿佛活了过来,正交颈厮磨。
恍然不觉手腕已被红绸勒出深深血痕,只剩腹内的鞭挞之感,搅得五脏六腑都被顶做一团,后背涔涔渗出细密汗珠,罩在皮肉上仿佛刷涂了一层蜂蜜。凤疏敛起目中深沉,伸手解去绸花,就势将人纳坐入怀,一手抚弄胸前,一手探入腹下。
柱物被重新擢立而起,进退节奏渐缓渐柔,痛楚中别有一番陌生滋味正缓慢发酵,余二双手抓挠,搅得被翻红浪,勉力维着身子的平衡,一边抵着情潮一边破口大骂。凤疏扣住他不安分的两臂,引着他去自我取悦,擢地它淋淋落落打湿尖端,一涨一跳仿佛自有灵识。一道红光骤然闪过,竟是那根被扔在一旁的凤尾飞来,凤疏两指夹着羽毛,轻轻沾扫两下,沿着孔道轻轻插探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