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振轩又好奇的问道“爱妃,我翻遍了整个王府,怎么没找到你的账本啊?”
上官若凌嘴角上扬,老气横秋的说道“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吧我的账本都藏在你的藏书阁里了,反正你又不会去看,还有人天天打理,可以为我省下一笔不少的银子”
穆振轩听闻,当真是嘴角抽搐,算计都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
“恩……振轩”上官若凌吱吱呜呜的唤道。
穆振轩好笑,看着满脸通红的他,问道“何事?”
“恩……以后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什么啊”
只见上官若凌将头深深的埋进他的怀里,说道“恩……我怕……对孩子不好”
穆振轩先前还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自家的王妃这脸皮子还真是薄啊。
“答应我以后你可再也不要些什么休书了,看见那东西,我的心快死了。”
“恩”
自从上官若凌回到了王府,府中的奴才们可真倒是松了口气,顿时觉得王府中的气压高了些许。
日子过得倒是安好,上官若凌也答应他,这几月乖乖待在王府中安心养胎,幸得上官若凌不是个好动的主,不然真该腻了。
仲夏降至,炎国的传统节气祈雨节也倒是来了。炎国虽和现在中国气候相似,但是在科技落后的古代,一旦遇上大旱,便可导致炎国国力大减。所以在人为无力的情况下,人们便希望通过祈求上苍,求的丰收。年年如此,未有例外。
天气渐热,上官若凌哪里受的了,在现代,早就是空调大振,可是这里连个冰块也没有,更别说是空调了。又怀有身孕,现在这肚子倒是大了不少,以前怎没发现原来怀孕如此辛苦,这几日,看着自己的肚子,心情烦躁。
一日。
刚直酷暑,外面的知了叫的软弱无力,可是偏偏要跟他作对似地,闹着他心神不宁,脸上就差写上那么几个字了“惹我必死”。
穆振轩刚从外面回来,打开门,眼前的景象倒是有些吓人。
只见室内几净,那些个梨花木家具都凭空消失在自己眼前,好似被洗空了一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家王府被人打劫了。那冰丝玉席早被上官若凌从床上搬了下来,放在室中央。上官若凌赤着上身,躺在冰丝玉席上,不耐烦的狂扇着手中的扇子,吃着外域进贡的葡萄,翘着二郎腿。在那里愤愤的诅咒那些天气,唾骂穆振轩和南宫凤玉。为何?因为上官若凌贪凉,基本上隔几个时辰便吃一碗冰镇绿豆粥,可是那东西性寒,对腹中胎儿不好,南宫凤玉便嘱咐穆振轩让他少喝,穆振轩倒也来得痛快,命人不许再在王府中煮冰镇绿豆粥。上官若凌知道以后,心知自己的唯一爱好被剥夺了,罪魁祸首是他们两个,便怀恨在心了。
穆振轩无奈的摇了摇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将他的腿放下,那样真的是不堪入目。上官若凌本来就心情烦躁,哪里肯依,立马又抬腿,搁了上去。穆振轩也不恼,心知他有意针对自己,也不多说叹了口气,站起来从床上拿来棉被给他盖上。上官若凌恼了,本来就很热,还要给他盖棉被,横眉一挑,随手便将那棉被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翻过身,不去理他。
穆振轩看着被甩远的被子,无奈的笑了笑,拿回来又将它盖上,这回连自个也用上了。将他的手脚束缚在自己的怀里,使得他动弹不得。
“穆振轩,你给我放手。”上官若凌恼怒的喝道。
穆振轩只当他没说,自顾自的说道“凤玉说了,你怀有身孕,不要受凉,免得伤了孩子。”
上官若凌目光一沉,气打不出来。这几日,左一句孩子右一句孩子,谁见着他都要说孩子,半句不离口。整日被念的像是个紧箍咒,念得头疼。本来自己就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要这个孩子了,死老头子,也不跟我说清楚上官家的血缘到底有什么问题,早知道就先做好避孕措施了,也免得这么麻烦。可是依上官若凌的性子,若是怀上了,他便会不惜一切的生下这个孩子,虽然有时心中不愿,但是恐惧大于自己的脾性,也就作罢了。
话说为何?那还要说说他小时候的糗事,自从父母从自己身边离去后,上官若凌便性情大变,沉默寡言,喜欢清静,整日呆在书房里也不出来,更别说有什么朋友了。幸好还有两个哥哥陪着,这两位是分家的孩子,虽说年长,但地位自不比上官若凌。但是这两人对上官若凌倒是好的紧,经常带他出去,虽然有点强制性。
也就是那一日,这两个家伙硬是将上官若凌从书房里拽了出来,躲在一个小房间里看恐怖片,里面讲的便是那些流产的婴孩化成孽婴报仇的故事,画面血腥,声音恐怖,自此,一个深刻的观念便在某人幼小的心中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这辈子绝不做这种事情。所以啊,打死他也不会让府中孩子有事。
见他抿嘴不语,穆振轩轻笑,头窝在他的脖子里,抓过他的手将自己的真气度给他。
“以后我再也不要孩子了”上官若凌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好,爱妃说不要咱们就不要”穆振轩温柔的说道。反正不急,时辰尚早,机会嘛,以后多得是,先安抚了再说,孩子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商量的,不急不急。
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因为真气平了他的气血,不少片刻,便在某人的怀里沉沉的睡去。
第40章
在过几天便是祈雨节了,听云月说,这几日,寻常百姓家热闹得很。各家妇人都忙着准备祭天的祭品,果品。大街上更是张灯结彩,时不时就有舞龙的队伍经过,引得旁人观看。在府中呆了许久的上官若凌也倒是好奇,一日,找了借口说是去南宫凤玉那里瞧瞧,便出门,穆振轩怕他有危险,派了大队人马跟着,兴致倒也减了一半。不过有的出去总比没得出去好。
坐在马车上的上官若凌携开帘子,好奇的望着车外的景致。这一看倒是有些失望,无非就是比平常热闹了些,其他的也没什么了。着实无趣。
云月看他那表情,解释道“娘娘,现在离祈雨节还有好几天,得等到那日才好看”
上官若凌撤了帘子,不语。而后说道“快点去南宫府。”
刚还在街上漫步兴游的马车顿时掣马奔驰,不少片刻,便到了南宫府。
虽说上官若凌也去过几位王爷的府邸,但都嫌那些太过于俗气。至于这个南宫府深的他心意,里面虽不及各位王爷的府邸来的豪华,但是却没有其来的素雅恬静。所以上官若凌有事没事就喜欢往这边跑,而且,这边的借口是最好找的。
刚踏进门,管家便说他在药房里煎药,本要去禀报,被上官若凌挡了下来。
还未到他那园子便早已闻到了草药的味道,刚进去,便看见南宫凤玉在几个药罐面前忙乎。也没发现上官若凌来了。
上官若凌笑说道“别人是寻琴而来,今个我倒是寻药而来了”
南宫凤玉听见有声音,想到是他,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道“怠慢,怠慢了,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不会过来了。”
“那若凌还真的谢谢公子啊,这么关心我腹中孩儿”上官若凌走到他晒草药的地方,拿起一味药,闻了闻。
南宫凤玉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是在怪自己不让他喝冰镇绿豆粥,可自己当初只是说让你少吃,是你自家王爷不让你吃的,这可不能尽怪于我啊。
“这是什么草药,长的好生奇怪?”上官若凌拿起一株箩筐里的草药问道。
南宫凤玉一看,说道“哦,那是断肠草”
“毒药?”
“恩”
上官若凌看了看,问道“难道你转行了,想要做第二个毒鬼?”
南宫凤玉淡然的一笑,摇了摇头,说道“要想解毒,还需知道怎么配毒,真是愁死我也。”
上官若凌闻言,同情的看了他一眼,目光随即聚焦到了一旁的瓶瓶罐罐上面了。
“凤玉,这是什么”
“哦,这是砒霜”
“那这个呢”
“鹤顶红”
“这个呢”
“恩,我想想,哦,是媚药”
“还有这个呢?”
“封喉血”
。
。
。
。
上官若凌闲来无事,倒是把桌上的瓶瓶罐罐问了个遍。总结出了个结论,上次中毒,对他打击大了点,那孩子真的转行了,以后要小心才是。
闲聊半日,上官若凌也觉得有些乏了,便告辞回府。南宫凤玉也不多留,知道某人看的紧。
车上,上官若凌看着手中雕花瓷瓶,阴笑。
回到府中,穆振轩刚从书房出来,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好奇的问道“爱妃,何事让你这么开心?”
上官若凌一顿,咋吧着大眼睛,无辜的说道“我向来心情很好啊,你哪里看我心情不好了。”
这倒是让穆振轩有些无语了,还心情好,这些日子,自己这个王爷当成你的受气包了。拉过他的手,说道“我差人给你做了几件衣服,你试试,过几日还要进宫过节,今个累了吧,用完膳,早些休息。”
“恩”话说自从肚子开始大起来了以后,自己每天都要吃好几餐,饿得不行,有时还半夜支起穆振轩给自己拿吃的,嘴巴也越来越挑,可是吃了那么多,就是不长肉,真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祈雨节。
一早,穆振轩等人便随着当今圣上去天坛祭天,只留得女眷在宫中。众女眷在御花园内闲聊,在上官若凌眼里倒像是现在的舞会,比的也不过是自家相公官有多大,身上的珠宝首饰有如何的名贵,可真是无趣。
“德妃娘娘嫁到”一声尖锐的声音从绿荫处传来,有些刺耳。
众人见一位荣贵的妇人走来,纷纷行礼,唤道“叩见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德妃扫了一眼,温婉的说道“免了”
“谢谢娘娘”
“今个祈雨节,各位夫人小姐便自便吧”德妃从容不迫的说道,不时望了一眼隐在人群中的上官若凌。
虽然听闻,但是上官若凌还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和她在发生什么正面冲突,心知进了皇宫便躲也躲不掉,索性找了个隐僻的角落,夹在人群中,不见。
德妃好像知道他心事一般,向他招了招手,唤道“孩子,到母妃这边来,让母妃瞅瞅,过的如何?”
上官若凌听见这声音,顿时炸毛,心里十万分的不愿意,可是,毕竟是在皇宫,由不得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一步一摆的向她走去。
“言溪给母妃请安了”上官若凌在离德妃三米之外的地方,躬身说道。
德妃不愧是老手,见他怕自己,也不表于声色,而是慈爱的走过去,拉着他的手,怜爱的看着他,说道“几日可好?”
上官若凌被她拉着手,心里一惊,手一颤,本想收回来,奈何众人在场,也不好发作,低着头,谦卑的说道“多谢母妃怜爱,言溪安好”
“好,好,好,我这呀还等着抱孙子呢”德妃笑言。
上官若凌心里打着小九九,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说完,德妃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朱钗戴在了他的发鬓上,打量了他一番,叹道“果然是个美人。”
上官若凌只好奉承道“不及母妃”
德妃听闻,笑意更浓了,随即带着众人在御花园里赏花。
上官若凌可真是觉得度秒如年,如坐针毡,恨不得立马跑掉,可是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好的理由。
正当德妃与五王妃闲谈之际,上官若凌身影一斜,差点倒在地上,幸好旁边丫头手脚灵活,忙扶住,才幸免。
德妃一惊,关切的问道“孩子身子觉得哪里不舒服?”
上官若凌杏眼带水,脸显得有些苍白,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虚弱的说道“不碍事,怕是乏了。”
德妃一听,也不多说什么,只叫自己的贴身丫鬟素琴带她去别院休息,并唤个太医过去整治。
上官若凌只是回身道谢,便随素琴离开了。
在别院呆着的上官若凌倒是悠闲,斜躺在太师椅上怡然自得的品着香茗。哼,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很可以的嘛,终于逃出了魔掌。至于那个素琴,上官若凌随便找个了借口便支开了,终于给自己找了个喘息的机会,不错,不错。
穆振轩等人刚进宫门,便去向德妃请安。
景凉宫内。
“儿臣向母后请安”
“微臣叩见德妃娘娘”
德妃坐在殿中,笑着看着众人,说道“免了,免了,都免了,都坐下吧,素棋,给各位主子上茶。”
听闻,素棋便下去了。众人也依次坐下,闲聊。
“振轩啊,你这王妃可是个精明的主,连本宫都敢骗啊”德妃尝了尝手中的茶,笑说道。
穆振轩一惊,不知道他又惹了什么祸事,放下手中的茶,正色道“哦?”
“今日御花园一游,他倒好,嫌弃我这个老太婆,装病不愿陪我。”德妃调笑道。若说这老太婆说的到底是夸张了些,她也不过三十几的夫人,风华绝代,风韵正浓,哪里和老太婆搭的上关系了。
穆振轩嘴角微扬,言道“母妃言重了,只不过他便是那个性子,不喜欢太过于热闹。”
“那还是个真性情的主?”
“回娘娘,七王妃当真如此。”南宫凤玉含笑回到。
德妃见的凤玉出言,问道“凤玉和那孩子私交甚好?”
南宫凤玉也不回避,知道是点了点头。
“何时临盆,母妃我可是等不及要抱孙子了。”德妃望了一眼穆振轩,问道。
“再过几月。”穆振轩回道,这临盆当真是难事……都恼了自己好几日了。
德妃笑言“振浩啊,你看你七弟都早已做了父亲,你看你,现在连个侍妾都没有,更别提王妃了,你叫母妃如何是好?”
穆振浩只是浅笑,眼里滑过一丝忧伤,说道“儿臣已有心爱之人”
德妃一听,倒是几分多了几分笑意,问道“是何家女子,若是喜欢,母妃定当帮你做主。”
穆振浩看着手中的茶,悠悠的说道“只到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众人心知他说的是谁,不语。
德妃倒是不知,只说道“看来振浩是吃了闭门羹了”
穆振浩不语。
和德妃闲聊一会,众人便辞退了。
看着远处天边的浮云,穆振浩想起了他。
第41章
那年,我第一次见你,我十五,你十三。
十三入仕,惊为天人。
初见你,粗布麻衣,却道是干干净净,书生气正浓。
若论姿色,长的算是普通,最多也只可算是清秀,若当女子,方才小家碧玉。
年少轻狂,见你,倒是几分轻佻。
你眼神清冷,从不将我的嬉笑怒骂记于心上,好似与你无关。
每从我身边走过,只留得一段墨香,有些许冰冷,恰如那雪中墨梅。
处处针你,你只道不语,感觉,你和我不在同一个世界。
可不知何时起,你便住在了我心里,再也没有空隙,容不下别人了。
也罢,守着你,也是一种幸福。
十五拜相,朝臣恭贺。
那日,本欲向你道贺,可是,不想入流,只想,我在你面前出现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看着众人中的你,我微醺。
是夜,我带了一盆墨梅去你府上,找你。想此时,若见此梅,你是不是会对我笑一下。这盆墨梅是我差人去酷寒之地养的,若在京都,这个时候,怎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