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一支烟——乔段

作者:乔段  录入:11-07

文案:

王开富将杨学明放倒在床上,并不急于脱他的检察官制服

而是扒下他的裤头,眯着眼磨牙舔嘴道:“我就喜欢你上半身禁欲,下半身淫荡的样子。”

流氓无赖霸道攻×温和人妻腹黑受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学明、王开富

第一章:巷子尾那个男人很白

王开富名字贵气,人却长得无赖,一眼看去,典型的地痞流氓,还是那种穷得叮当响的地痞流氓,完全配不上他死去爹娘费尽心思给他取的名字。

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虽然吹满大地,但B市的GDP还是靠着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劳苦人民来维持,王开富就是荣幸的一员。

王开富的财富来源于别人不同,他的劳与得,全凭他的拳头。对于他来说,打家劫舍是这世上光荣至上的劳动,它的所得值也非常之高。

无风险,零投入,高回报。

当然,就算王开富遇上狠角色被打得手断腿折,满头是血,他也觉得这不是一项有危险的事业,相反,他觉得这是一种耀荣,属于一个男人的光荣标志,可以让他来炫耀,让他活得更威风。

B市的穷人多,人们受教育程度低,生活环境破旧脏乱,治安不良。在这九拐十八弯的巷子里,王开富无比英武潇洒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狠狠踹了几脚在地上满地打滚的壮硕男人,骂骂咧咧的讥讽着。

“干你娘的,呸!敢抢老子的东西,皮痒了是不?!看爷来给你捞痒痒,嘿……”说着又提腿踢了嗷嗷叫疼的男人几脚,口中溜出一串一串下流难听的段子,都不带重样。

男人渐渐的不叫唤了,全身痉挛,王开富心情大好,最后向那男人身上啐了口痰,嚣张的扬长而去。

王开富饿了,身上也疼得紧,他需要找个地方吃顿饱饭,睡上个一天一夜。

走了几步他才发现,刚刚为了追那男人抢回东西,已经进了这巷子的巷尾。想要走出去,还得走半天,干脆找家好欺负的来占点便宜,混吃混喝混觉睡。

哼,他王开富肯去谁家,那就是谁的荣幸!

巷尾传来一阵菜香,王开富贼眼一亮,狗鼻子嗅了嗅,寻着那香气去了。

大摇大摆的走到一间小平房跟前,透着玻璃窗户看见一个穿着棉质白卦背心的男人在炒菜,一只手挥舞着铲子,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汗。

白白的手臂,白白的胸口,白白的背,白白的脸。

因为天气热,又在几平不到的厨房捂着,白白的身体泛着亮亮的粉色。

这个人王开富认得。是他不喜欢的那类人。

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出口成章,有礼貌,讲文明,能听得懂收音机里面的新闻,看得来东风街街头的政治报,时不时冒出一两句时髦的话,勾得娇滴滴的小娘们儿红着脸都围着他转。

王开富咧了咧嘴,鄙夷的看了看还在炒菜的男人,大男人下厨,真像个娘们。

开锁是王开富的拿手绝活,手在那锁孔上一抹,就握着门把大大方方的进了屋。

屋子不大,从厨房传来锅铲的叮当声,还有木柜子上小风扇的嗡嗡声,地上灰猫炸毛的叫声,让这间小屋子显得很热闹。

王开富朝那灰猫瞪眼,龇牙咧嘴,好不凶恶。那灰猫瑟缩了下,朝厨房跑去。

王开富得意一笑,扯到伤口,那脸又苦仇深大起来。

“胖灰,跑进来做什么,小心踩着你……”男人的声音很清亮。

“喵……”

“出去,啊。”男人继续使唤猫。

那猫却没出来,一直在厨房“喵喵”的叫。

杨学明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差点没把魂吓掉。

看他那张短腿烂木桌旁边坐着的是个什么怪物。全身脏得每一块地方是干净的,满脸的血,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不,他手中的菜。

王开富流里流气的用食指点了点桌子,恶声恶气道:“还不快给大爷端过来,呸!死杂碎。”

杨学明僵了僵,但也看出眼前这人不好惹,怕是从哪里跑来的亡命之徒,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杨学明顺从的将饭菜端上桌。小心偷瞄着这个满身流氓气息的人,心中倒也不是特别担心,家徒四壁,自己又是个男人,再说,这周围邻里居住的人也不少,要是打起来,就眼前这个已是强弩之末的男人,未必打不过他。

王开富哪会知道杨学明的这些弯弯肠子,饿得是前胸贴后背,抓起筷子碗,囫囵吞咽,好几次差点噎着,顾不上烫,端着小钢盆“咕隆,咕隆”喝起汤来。

畅快的喝完,又继续饿狼一样将桌上的菜往嘴里塞,两眼血红的盯着盘子里的菜,都不带眨眼,像护食的狼狗。

抹了一把嘴,真他娘的舒服,这感觉,太满足了!他还得来一碗。颐指气使的让杨学明再舀了一碗饭,终于将桌上所有菜肴都风卷残云,菜渣都不剩。

王开富酒足饭饱后,将两条脏腿搭在桌子上,心情舒畅的哼着小曲儿,这人嘴里从吐不出好话,便是这曲子,也尽捡下流污秽的唱。

“隔壁的小寡妇,浪啊个浪蹄子,大白腿子荡一荡,勾引哥哥抓你的大乳房,小寡妇啊,骚……”王开富得意的唱着,两条腿一晃一晃,摇得那烂木桌子“吱咯、吱咯”响。

杨学明皱眉,又进了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胖灰围着他的脚一边转,一边喵喵的叫。往常,主人会把剩菜剩饭喂给它,为什么今天这么晚了,还不给它饭吃。好饿,好饿。

杨学明心肠软,被它这么委屈的叫了几声,便从橱柜里拿出一片鱼干,扔给了它。胖灰“喵呜”一声,衔着鱼干跑得没了踪影。

等杨学明吃碗面,收拾干净出去后,便见自己的床被鸠占鹊巢了。那张整洁的床上,四仰八叉的躺着一个浑身脏臭的男人。心中纵然不爽,但也没有发作。

杨学明不是个怕事的人。担也不想在王开富如此狼狈落魄的时候,再落井下石。谁也不是生来就流氓无赖的,这个社会有太多的不公平,从出生就注定了高低贵贱,杨学明从来不会看不起那些没本事,只知道耍无赖,一天到晚穷晃荡的人。

收拾衣服出去冲了凉,顺便洗了洗从床角拖出的旧凉席,再回来时,王开富已鼾声如雷。煤油灯下,床上的男人,睡得极不踏实,口中咒爹骂娘,竟是连睡着了,都不忘耍流氓。

杨学明看着总觉得不舒服,这大热天,不洗澡就睡觉,身上汗腻腻的,哪里能睡得好,再加上这人浑身是伤,如果不处理一下,明天保准发炎。这样想着,便端了盆清水进来,脱了王开富衣不蔽体的烂衫子,给他擦拭身子,给他上药,让他睡得舒坦些。

杨学明细心照顾着他,哪里知道在这夜里一双贼亮的眼睛陡然挣开,快速看了一眼他低垂的脑袋,又继续睡了去。

第二日早上,待王开富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坐起朝屋子里扫了一圈,没人。

不过桌子上还放着一小盆稀饭,外带两个大白馒头。

王开富也不客气,大口大口啃了起来,就着那小钢盆,喝稀饭喝得“呼呼”的响。

饱了肚子后,王开富在屋子里转悠了两圈,打开衣柜,挑了这屋子里料子最好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往镜子里一照,哟呵,还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瞧!这摸样,比国家领导人看着都牛。

王开富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样子,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都好看得没话说。

臭美完了,王开富又打起了别的主意。翻翻这里,看看那里,终于在一个小抽屉里翻出两张十块钱纸币,咧嘴笑了起来,啧啧两声,理直气壮的揣到了自己兜里。

然后一脚踹开冲他“喵喵”直叫的胖灰,威武神勇的开门离开了。

艳阳高照,卖冰棍的张大舌头蹬着三轮,扯着鸭嗓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着:“冰……冰……棍咯,卖……卖……卖、卖……”

“卖你娘×!”王开富拖住他的三轮,一把掀开那绿皮箱子,扒开厚厚的棉絮抓出两根冰棍,唧唧歪歪冲张大舌头挤眉弄眼,好不滑稽:“你个大傻蛋,大清早卖冰棍吵着爷爷的美梦,来爷爷给你开开张。”

“你,你……你……”张大舌头气得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王开富憋了半天就一个“你”字,估计是被王开富气惨了,死活骂不出别的来。

王开富挑衅的伸长舌头,“吱溜”甜了下冰棍,学着张大舌头刚才的样子:“你,你……你……”说着又觉着特别好玩,哈哈大笑起来。

张大舌头向来被王开富气得跳脚,还不了口也还不了手。王开富是什么人,有名的贱嘴铁嘴,一张嘴皮子翻得比书快,再加上一身蛮劲,打架又从来往死里打。

还真是没几个人敢惹他。

算起来这张大舌头卖了几年冰棍,王开富就吃了几年免费冰棍。早年张大舌头还年轻力壮的时候,追着王开富满B市的跑,如今,只剩下干瞪眼的份。

第二章:你小子以后专门载我

杨学明下班走到自行车棚,掏出钥匙要去开锁。

一个翠绿色的身影晃到他面前:“学明哥,我自行车坏了,咱俩顺路,你载我一程好不?”

杨学明抬头,是单位的出纳,刘红娟。

“好啊。”杨学明客气的笑了笑,蹬开自行车的脚架,将车推出了车棚。

刘红娟不客气地坐上后座,一张俏脸通红,像没剥壳的红鸡蛋,可爱又美丽。

杨学明蹬起自行车,在出单位大门口的时候,压在微微凸起的门坎上,重心一个不稳,自行车摇摆了两个“S”型,刘红娟立马双手拉住杨学明衬衫的衣角,头也贴上他结实的背部。

夏日炎炎,最易出汗,尤其是男人。可是杨学明一天下来全身依旧清爽,身上竟是没有汗味,只有淡淡的肥皂香气。刘红娟闻着,脸上更是红透,胭脂红的小嘴被小白牙咬来咬去,整颗心扑通扑通的跳。

单位其他同事看着刘红娟坐在杨学明自行车后座上,那可是嫉妒、羡慕、恨意绵绵百般滋味啊。

刘红娟是谁?!

单位里最漂亮,手最巧,心最玲珑的姑娘。各厂争着要的香饽饽,男人夜里的梦中情人。

杨学明又是谁?!

不说整个单位,就是整个市,也没有几个长相能出其左右。虽然家庭条件不怎么样,但是人有本事,专科毕业呢,不仅如此,脾气更是好得没话说,心肠好,待人接物彬彬有礼,简直就是完美。

他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女人想变成一只小小鸟,依偎在他臂弯里撒娇的白马王子。

闲话不表,现在一对金童玉女蹬着自行车招摇过市,闪瞎了一群人的眼。杨学明淡定的如往常同大家打招呼,刘红娟娇羞的瞥了几眼,笑得跟朵花一样。

“杨学明,你这是叫载得美人归啊!”后面追上来一辆自行车,酸溜溜的一句话钻进杨学明耳朵,不用朝后看也知道是单位里的王坤,众所周知的刘红娟追求者,闹得是满城风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爱的是刘红娟。

“你别乱说,刘同志自行车坏了,我顺便载她一程。”杨学明拐了一下龙头,避着越来越接近他的王坤,再继续这么故意靠近,这车怕是要倒了。

王坤见杨学明避让,更加肆无忌惮的朝他靠去,活像要争个高下,打败杨学明,彰显自己英武的一面。最好能将杨学明挤倒在地,然后让刘红娟坐自己的车。想想就觉得兴奋,越发大胆朝杨学明的自行车靠去使坏。

但他这种不自觉的幼稚行为,在刘红娟的眼中明显起到了反作用:“王坤,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学明哥一直让着你,你别太过分了,要是呆会车子倒了,我们受了伤,你怎么负责!”

王坤心中一惊,有所收敛,生怕伤着刘红娟丁点。但接下来又欢喜得很,她还从未和他说过这么多话呢,正想继续跟她说点话,后面突然被推了一下,失了重心,惊慌失措地扭着自行车龙头晃了几下,终于不堪重负地“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王坤痛得惨叫一声,估计是被压到、擦到。

杨学明同时也感觉到自己的自行车被推了一下,赶紧停下来回头一看,居然连刘红娟也被推倒在地,俏脸皱成一团,痛苦呻吟。

眼前一个黑影晃过,车子震了一震,便听到恶声恶气的吼骂声:“愣皮瓜,赶紧骑车,快快快!”

杨学明定眼一看,一个全身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男人正坐在自己自行车的后座上,不耐烦地朝自己下达命令。

“王开富,怂货不要跑!”“王开富你没种,只知道跑!”熙熙攘攘一大堆人朝着杨学明的方向追来。

王开富嘻嘻哈哈笑了几声,使劲推搡一把杨学明:“怂货赶紧蹬轮子,被追着了我揍你喊娘。”

杨学明倒不是怕王开富的威胁,只是看见那么多人跟着屁股后面追,下意识就蹬着自行车呼呼奔了起来。王开富是背着杨学明坐的,这个姿态正好可以看着后面那群人的动作,也方便他耀武扬威。

“疯狗追,疯狗跳,疯狗汪汪叫,快点快点追上来,给你一根肉骨头,哈哈哈……”王开富手舞足蹈的朝追着他的那群人挑衅,顺便又对杨学明叫嚣:“你小子骑快点,没吃饭啊,小心我揍你,妈的!”

王开富起初本是想抢辆自行车自己跑的,但杨学明开始一直被王坤挤搡,骑得比较慢,也比平时注重稳定性,杨学明早有准备的没被推下车,加上王开富只推倒了刘红娟,自行车稳稳站定。

王开富见他没被推倒,原本脾气不好的他肯定是要下狠手,但突然又计上心头,自己费力气蹬自行车,还不如找个苦力,这不,杨学明就成了免费司机。

“得儿啷当飘一飘,得儿啷当飘一飘,得儿飘得儿飘,得儿飘得儿飘飘一得儿飘飘飘一飘……”距离越拉越远,拐了几个弯后,算是彻底把那群人甩掉了,王开富心情愉悦的唱起歌来,得意得还就像歌词一样,快飘了起来。

凉风呼呼地从王开富耳边刮过,把他的心舒爽得一塌糊涂。

“甩掉了没?”杨学明一直门头狂奔,听见王开富不再乱骂,而是轻松的哼歌,想来估计是把人甩掉了。

“嘿!算你小子识相跑得快。”王开富狠狠拍了一下杨学明的肩膀,起身一跳,就下了自行车。

杨学明紧握龙头晃了几下,稳稳停了下来,转头看向王开富。

小巷子里静谧安详,弯弯曲曲的小道交错纵横,看不见来路,也看不见去路,窄窄的空间,厚实的墙,只有余晖被斜切后,缓缓流淌。这一刻,仿佛千年来都不曾改变过,就连历史厚重的车轮也不曾将这景光碾压。

杨学明半张脸映在夕阳暖色的光照下,另半张脸敷上阴影,形成了一种艺术画的效果,好看的眉,好看的眼,好看的鼻梁,好看的唇形。

王开富穷尽从小学的词汇,也只想到一个词“好看”。

在王开富的观念中,美丑没什么概念。人的脸就跟人的名字一样,唯一的作用就是用来区别人,没有唯二。哪怕是电视里被人疯狂追捧者的明星,也没能让王开富多看一眼。

甚至男人女人在他眼中,都没多少区别。

杨学明见他盯着自己看,疑惑道:“怎么了?”

王开富骂了一声娘,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十分恼怒,举起拳头朝杨学明冲了过去。杨学明愣愣的看着突然暴怒的王开富,根本来不及躲闪,反而王开富的拳头在即将砸在杨学明脸的时候,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张脸要是砸烂了该多可惜。

王开富觉得自己有些中邪了,讪讪放下拳头,皱眉骂咧道:“我饿了,你看着办吧。”

推书 20234-09-27 :春彼岸(魅烂江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