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名状元叫孔文,漾后岭人士;榜眼曹亚树,漾闽城人;而我,名列探花……好吧,听到这里我本就有些接不上了。一般,不都是否后得知自己的名次,再被喧进殿的吗?
殿赐名额之后,留了晚上到太和园设宴……一群人就这么谢主龙恩。
好吧,看着眼前的一排又一排的石梯,我虚汗都快流干了。而且是新进门生,本就不可以坐矫子进来……悲啊。
突然好想念冯一田那宽实的背——
“你就是南宫玉?”有人从身后穿来,我没记错的话,是今科状元孔文,还有他身边的是两名及第,名字叫不上来。
我弓着拳,“正是。”
“久仰久仰!在下孔文。”那人抱拳鞠躬。
“久、仰久仰。”压根没听过,还久仰呢。
“你身体不适,来,我们扶你吧,这路有点远呢。”孔文很是客气,没等我反应,就伸手过来扶了。
一阵风吹来,挡去了孔文的手,“还是让本王来吧,新任探花。”
全身不由得一震,这声音……我惊恐地抬头,果然看到那张化成灰都能认得的脸——羽灏轩!
给我种下‘万情种’剧毒的人!
羽国来使的王爷,本朝的贵宾。
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得罪的人。
“怎么?这么久不见,想念本王吗?”这男人,没有笑容。
“拜见轩王爷!”一帮人回过神,都鞠九十度的躬,非常恭敬。这些原本有做官打算的人,不可能不认识这个白发男子,也不可能为违抗。
“免了。”羽灏轩开口,双眼却是盯着我,大概没什么力气,又被他刚才突如其来的拉址,我现在整个人都是倚靠在他的臂弯。有一股清香,很香,从来没有闻过的……甩头,现在哪是想这个的时候?!
“白痴!”脱口而出就骂了自己,却惊了一票人。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赶紧解释,却看到一帮人迷茫的神色,难道,这个时代,没有这个词?
“什么是‘白吃’?吃饭?”
“呃……呵、呵。”我只能傻笑。
“本王觉得南宫探花已是甚累,晚上宴会再见。”羽灏轩只是随口一句,一帮人马上顺从,让出一条路,他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带走了我。
等离得有点远后,我用尽全力才能挣开那男人的怀抱,“轩王爷请自重。”说着就要离开,“晚生告辞。”
第9章:宫庭晚宴
本以为那男人会做什么奇怪的事,走出第一个围墙也没有追来;扶着墙角,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等我就这么磨到宫外,差不多又到进宫晚宴的时候了,我直接想给他晕过去算了。
好在出了宫门,就有人来接我,回到住处,洗漱过后,用了药才合眼片刻就又被招进了宫。
“少爷,您真的没有关系吗?”水月水汪汪着双眼,好是心疼。我冲她笑笑,就又独自一人进了宫。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的了,一定要去。
“哟,是南宫探花啊!”没走多久就遇上了几个人,为首的正是孔文。下午因为身体不适,没来得急留意他,现在乍一看,真是个帅小伙子。英气的高眉,精致的五官,略黑的皮肤很有活力,趁得非常个性,有点像现代的混血儿。
“各位安好。”我微下腰,礼貌示人。
“好、好……”几人回以礼。
“身体可好?”孔文上前一步,脸上不寿场上的尔虞我诈,而是真诚的关心。
我一愣,“嗯,还好,多谢关心。”
“一同走吧。”孔文热情地说着,一帮人也付和说着,我也没的推辞,如果一会儿有什么事,有人照应下还是好的。
一路走来,许是有人相伴,并没有之前那么乏累难忍;倒是发现了这个今科状元真的是个很风趣的人,说话文雅又带着一种活力;如果没有磨擦,应该会成为朋友吧?
会场是个非常大的一座宫,叫太和院,华弦宫,是帝王专门用来宴请各层高官的地方。我们到了这里时,来的人也都七七八八了,孔文与同行的一帮人各处去“交际”,因为还没封官职,他们都还需要努力表现。
本就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再加上身体不适,我只得找个很偏的座位来坐;巧的是旁边坐着的是今科榜眼,曹亚树。
我只是微含首,算是打招呼,对方也不是很热情,我就不用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了。
才坐下,就有人来搭话,是一些官位不高,却在宫中做事的使吏,有相当一部分是上一届的进士们。
应付完一帮人,我已纪有些筋疲力尽了,如果皇帝再不来,我就真坚持不下去倒给他看了。
“你身体欠佳。”突然从旁边传来一把声音,把我吓得猛地回过神来,是曹亚树。
“呃,是。”他的口气都是在叙述,而不是提问。
“把这个吃下,能撑过今晚。”他突然取出一粒很小的,褐色丸。
呃,这个?
“如果你不吃,你最多只能撑到皇上架到。”曹亚树说得很平静……是冷淡。
好吧,反正我已是无药可救了,再中一两种毒也无所谓吧?我这是乐观还是悲观?
“嗯,谢谢。”我接过药丸,言谢后就送进了嘴里,不苦,还有点淡淡的香味儿。
吃完后,发现那那男人愣愣地看着我,很出神,“怎么了?”我问。
甩了一下头,他说:“没什么。”然后就端着根前的杯一饮而尽。虽然样子很豪气没错,可是配上他那……可是用美来型容的脸,就有点……特别了。
姐呀!这里的人怎么都长得这么好看呢?而且……为什么都是男的?
我突然感慨万千。
“你是中了毒吧?”
“咦?”我受惊地看向问话的曹亚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
“亚树懂一些药。”那男人好平静地看着我。
竟然自称亚树……呃。
“是的。”我轻声回答,并不想让周遭的人知道。
“手伸来。”
“……”啥意思?我看着他,一脸认真,然后不得不把手伸出去。曹亚树一手拉着自己的衣袖,一手伸来把几根手指放在我的手腕脉上,很轻的,基乎感觉不到他的手有放在我的手上。
他在把脉?
看着他把得很用心,我就没再开口。他的手,细长细长的,很像女子的手,跟他长相一样很漂亮好看。
“嗯,‘万种情’,无药可救。”
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是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再次有人这么跟你说,还是有些难受;“我知道。”
听了我的话,曹亚树松开了手,有些诧异地看着我,那妖红的唇动了动,没开口说话。
“皇上架到!轩辕王到——”随着高声,全体瞩目,看到出现的人后,所有人一同下跪。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没开口,怎么每个朝代的帝王都受这套呢?万岁?万万岁?能活到百岁已经很稀世珍宝了。
“众卿平身。”高高在上的人说得那么随意。
“谢吾皇!”
各就各位坐下,稍抬头就看到了那雪发男人,正诡异地瞄着我这方向,那性感的唇正上扬,带着让人坐立不安的笑。
低下头,我刚想什么?性、性感的唇?处于蹦溃抓狂边缘的我,猛抓起桌面上的酒,一饮而尽……
“咳咳咳……”妈呀!呛死我了。
我这么一呛,不但辛苦了自己,还把正在发表高论的主上的话给打断了,也把所有人的视线都给引了过来。
“对、咳咳……对不起咳咳……”一急,咳得那个肝肠寸断,撕心裂肺。看得一帮人那个担忧啊。值得幸庆的是这个帝王会体恤民臣,没有想象中暴君那样直接叫人拖我出去砍了,而守切地询问,还差点传来御医。我马上谢主龙恩,想退到一旁凉快去,这时又跳进了一个声音。
“皇上,看这位新科探花病得不轻,本王倒是懂些医术,可否让本王来试试?”那雪发男人边诚恳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开口,边有意无意地朝我这边扫。一听那话,我差点没跳起来暴粗口!
卧草!不就是那混蛋下的毒吗?他现在想干哈?
“这……”许是看在与理不合,皇帝有些难色。我马上跪上前一步,诚惶诚恐,“微臣如此卑微,怎可让轩辕王折了身份?微臣无碍,谢吾皇抬爱,谢过轩辕王。”
第10章:居心不良
“好吧,你坐回去吧。”帝王恩准,我都快感激涕泪了。
回到座位,我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抹去额上的汗,拿起桌面上的杯,我马上就想起刚才的事……酒,好像不能喝太多,现在都有点头晕了。
“没事吧?”旁边的曹亚树关心地小声问,我笑着摇摇头,可能真的是他的药有效,虽然有点头热,但身体好像没那么乏力。
所谓赏宴,就是吃吃喝喝,听听高高在上的人发表他的意论;再下来就寿官之间的交际……没想到古代的人都这么注重交……流。
不知是不是真无聊得没话说,直犯困,尽管如此,我还是看得见,一帮又一帮人跑去跟那个雪发男人搭话。他是敌国人吗?怎么觉得这帮人热情过了头?虽然我对这个时代还不是很熟悉,但这国与国之间的微妙关系,还是懂的。羽国是目前六国中,最强大的一国,所有国邦都想拉拢讨好羽国;而此次,羽国来访的竟然是轩辕王,光这一头行,就把另外四国给震住了。
据说,这个轩辕王虽没什么野心,但地位在羽国可比帝王高,此次来访,别说皇室都在想尽办法讨好他,就算他说要天上的星星说不定皇帝都会想尽办法弄来吧?,……
唉,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我又有何能耐对负?
“哦,不知皇上决定由哪位大臣回访我羽国?”原本有些吵闹的会场,就因这一句,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看向上座对话的二王。
这人……适意的吧?
目前为止,大家都还揣测不到这个轩辕王来访到底用意何在,而此刻一问,把所有刚松下来的心都吊了起来。
虽说我现在也算个半吊的官了,但,这种国家大事与我无关,我只想尽早找到姐姐,一同回到现代去。
“呃……”十七岁的帝王,哪里是三十岁的老谋深算王爷的对手?现在难为着脸不知如何回答。
这时,身为右相的李序站了出来,鞠着九十度的躬,拜上:“回轩辕王爷的话,吾皇与臣等商议许久,觉得由礼部侍郎许安……”李序的话还没说完,羽灏轩就拉了黑脸打断。
“本王来访贵国,贵国竟然只叫个小小的侍郎回访?”那声音,倒是很平静,却把一票人吓得直哆嗦。
“这个……”连右相都被难为住了。
一般,出使他国,统由礼部的人而去,这礼部就相当于现代的外交部了,他觉得我们这样失礼,难不成想让国家主席到访不成?谁知一去还能不能回?
我站出来,九十度叩拜,“那不知王爷有何高见?”
呃,说完我就后悔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冲动???
唰!一同看向我。
好吧,我现在想收回刚才的话,行不行?
“哦?”那雪发男好有兴趣地看向我,那视线,表明就是“上钩了”的表情……“你问本王如何打算吗?”那问声,好轻。
“微臣不敢。”我是不卑不屈。
“本王也不是要求能与本王同等身份的人,只是,贵国没更有能力的吗?”那原本带着许笑意的脸,没变,但那双眼变了,变得锐利。
我不退缩,“敢问王爷,何为更有能力者?”现在退缩了,轻则丢官,重则秧及南宫家。我虽不喜欢南宫家人的做法,但,他们好歹也是南宫玉的血缘家人。
“如此,本爷也不提国之大事,在这喜宴上,会扫兴。”羽灏轩笑眯眯地托着自己的下巴说,“就由本王提个问题,如果在场的人谁能答得上来,便是有才能之士。”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都答不上来,我漾就是无能之辈。
这混蛋!
“请王爷出题!”嚯地站起来请命的不是我,是……一个两个,一共五人;今科状元和榜眼;和三个年纪都不大的,气血青年。
还好,漾还是有爱国之士的。看得上座的那年轻帝王那个激动安慰……这个帝王也太不懂得隐藏内心感情了。
看到这种情况,那雪发男只是扯动嘴角,笑得更脆异了。“看来漾的能人异士很多呀……那,本王就出了。”
雪发男人喝一口酒,看着一帮紧张得哽口水的人,似乎很满意,“我们人类,是先生男人还是先生女人?”
卧草,就这种破题还敢拿出来??他到底搞什么鬼??
在我一肚子火之时,发现了在场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在讨论,一脸的为难,紧张……呃,什么情况?看向上座的男人,一脸的悠哉游哉……
好久之后,都没人答,这时有个不怕死地站着的开口了:“王爷,是人都知道这不好说,远古时代就没人记载过……您出这题,不免有些……”下面用省略号。
上座的帝王也赞同地点点头,而那雪发男人倒是笑得很自得呢,“答不上来,不就表明了贵国的人材……”
“为何答不上来?”我微昂首,“王爷您这种问题实是问三岁孩儿的题,不知王爷为何如此戏弄我等?”
话一落,听到一片抽气声。
“南宫探花,你……不可妄言才好。”年轻的帝王有些堪忧。
“不防,南宫探花既然如此,那就请答吧。”那男人一点都不担心,还是那么愉悦地看着我,那视线……让我不寒而栗。
抖抖神:“如果王爷能回答出这世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那微臣也一定能回答得出王爷的问题。”
“好好好……”上座的雪发男人没有变色,只是笑得更欢,一人先鼓撑叫好,而后是一片松气。
“不亏是今科探花,不错不错!”那男人竟然还高声赞赏,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起来了。
“哪里,是王爷过奖了。”
“怎会?是南宫探花的才智让本王佩服。本王是答不上来这世上是先有鸡蛋还是很有鸡,不知探花可否告知本王提出的问题?”
话落,又是一片抽气和窃窃私语。声音小却能听得到,都在说这王爷是何居心?这样为难人……
“有何不可?”我说,“这鸡和蛋微臣是同样答不上来,但……这世上,估计是先生男人。”
“哦?为何?”
“‘先生’是男人,所以,‘先生’男人。”我不防大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