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纨绔子弟 上——万灭之殇

第十二章：海选（下）

“五十三号，叶全准备。”

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喊声，叶全立刻从角落里站了出来，一个身上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翻看着手里的资料，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就是叶全？”

“是。”

“过来这边。”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屋子里，走进去以后就能听到前台有参赛选手正在唱歌，后台都是忙碌着的电视台工作人员，这幅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是作为大明星被邀请到电视台而不是现在的小小参赛选手。

工作人员把他带到了一处休息区，那里摆放着一台摄影机，一个看起来像是主持人的男青年笑着朝他迎了过来，叶全意识到这应该是作为赛前拍摄的小花絮。

“你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好吗？”到底是主持人，该有的热情一点也不缺少。

“主持人好，我叫叶全。”叶全被拉了过去。

“你现在紧张吗？”

“我想来到这里的人应该没有几个会不紧张，是的，我很紧张，手心都出汗了。”叶全笑着说道，这场景让他感觉回到了以前被采访的时候，记得出道以前陈嘉树和苏天安就专门请人替他做过功课，比如说面对媒体记者的时候应该怎么样去应付，最重要的当然是时刻保持亲和的笑容。

“我看到资料上显示你以前是一个图书管理员，为什么会想到来参加我们的节目呢？”

“想唱歌。”

“哈哈，真是简单又直接的回答，那就祝你好运了！”

简单的采访之后叶全终于听到台上的主持人喊了他的编号和名字，轮到他上场了。

“让我们欢迎第五十三号参赛选手，叶全，他演唱的歌曲是《洋葱》。”伴随着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叶全被工作人员推上了舞台。

广阔的舞台，绚烂的灯光，那一个个坐在台下的观众，在一步步踏上舞台的时候叶全有一瞬间真的以为他又回到了从前，这样的感觉真好，能够再一次给予他机会站在舞台上用歌声唱出自己的感情。

音乐响起，他拿起了话筒慢慢闭上了眼睛：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地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

为什么会选这首歌？或许是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可却又不能说出来，这些秘密埋藏在他的心底，就像是一颗洋葱需要一层一层地剥开，才能看到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直到最后一个尾音彻底消失在了空气里，安静的演播厅里才终于响起了观众如雷般的掌声，叶全慢慢睁开了眼睛，一股热流从他的胸口向冰冷的四肢扩散，这些天的不安和压抑在这一刻统统消失了。

“你的声音很有感染力，我很讶异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参加比赛，我的意见是通过。”第一个评委率先了按下了代表通过的灯。

旁边的年轻女评委脸上似乎还挂着泪痕，她瞪了台上的叶全一眼，一边擦去了眼泪一边笑着说道：“我真的很讨厌在镜头面前失控，但是你的歌声的确打动了我，我好像可以从你的歌声里感受到你的感情，我很好奇是什么给予了你这样丰富的感情，我想在以后的比赛里去得到答案，所以我的答案也是通过！”

“我还需要说什么吗？”最右边的评委笑着按下了灯。

三位评委，一致通过。

台下的观众席里，双手抱在胸前的男人微微露出些许笑意，他偏头看向了旁边的老朋友：“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李臻眯着眼睛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声音其实算不上特别好，但是在技巧方面很有一套，是个知道怎么用歌声去打动人的男人，现在来看他的确算是好的，但是嘉树你不觉得他的年纪太大了吗？音乐市场靠的主要是年轻一代，年轻人更喜欢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帅气偶像，而不是一个可以做他们叔叔的老男人。”

第十三章：小叶子（上）

一张代表晋级的证明绝对是叶全今天收到的最大的礼物，从舞台上下来以后他久久不能回神，或许是曾经登上舞台太过于容易，现在失去了一切以后才发现重新站在舞台上是多么让人感到幸福的一件事情。他想一直站在舞台上，想拥有属于自己的麦克风，想好好的唱歌给台下每一个人听，更想唱给他所爱的人去听。

赛后又接受了一个简短的访问，等叶全离开会场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这个时候海选上半场也结束了，一些准备参加下半场海选的选手陆陆续续来到了会场，而像他一样经历过上半场的选手们则纷纷离开，人们就像潮水一样涌入又褪去。

独自一个人走在路上，叶全还不想那么快就坐车回家，或许他今天应该去超市买一堆食材好好犒劳自己一番，打定主意后男人朝着拥挤的公交站台走过去，走着走着他发现有一辆银色的凯迪拉克正慢慢从后面跟了上来，叶全偏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怎么在意，直到车子的后排车窗摇了下来。

“上车。”居然是苏天安。

车子在叶全的旁边停靠了下来，不过叶全并没有放慢脚步，他打算直接无视苏天安。

瞅着叶全继续往前走，苏天安淡淡说了一句：“你知道我有很多种方法可以让你上车，你可以选择自己上来，我也不介意‘请’你上车。”

“有什么事吗？”叶全停了下来，他完全相信苏天安的话。

苏天安指了指车内：“重复的话我不想说两遍，我们之间什么事情没有做过，你还怕我会吃了你吗？”

车子并没有继续前行，就这么一直停靠在路边，叶全和苏天安并排坐在舒适的后车座上，一块阻挡了前后车座的隔音挡板让他们不用惧怕谈话会被其他人听到。叶全其实很好奇为什么苏天安会再一次找上他，但居于上一次并不愉快的见面他并没有对苏天安抱有多大的希望，这感情矛盾的就像冰和火不停的碰撞交融。

苏天安不讲话叶全也不吭气，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车子里，苏天安是个按捺不住的人，他率先开了口：“我只知道你会跳舞，不记得你也会唱歌。”

既然苏天安能在这里找到叶全，肯定是知道叶全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看见叶全手里攥着的晋级证明卡，苏天安当然知道叶全成功通过了海选，可惜因为有事情来晚了一步他并没有亲耳听到旁边的男人开口唱歌。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聊天吗？”

苏天安拿出了一根雪茄点上，他咧嘴笑了一声：“作为你的老朋友，我不能来找你聊天吗？还是你想和我上床。”

“我想回家。”叶全说道。

“陈嘉树那天说的都是真的吗？你半年前出了车祸然后一直昏迷在医院里，直到不久以前才醒过来。”苏天安直接无视了叶全想要回家的话。

叶全看了眼被锁上的车门，点了点头：“这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事情。”

“小叶子，你现在身边没什么人了，不打算重新回到我身边吗？”苏天安找他居然是为了这个事情，可是比起苏天安打算重新包养他这回事，叶全更在意苏天安居然没有直接喊他的名字而是叫他“小叶子”。

他记得很清楚，在十年前苏天安从没有喊他“小叶子”的习惯，可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这么喊了他？熟悉的称呼让叶全一时愣住，这表情在苏天安看来只是这个男人惊讶于他说的话而已。

“怎么，惊讶你都这把年纪了我还打算包养你？我不得不承认就算你不年轻了在床上也很有味道，我是个慷慨的男人，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就算是你想出唱片我也可以帮你出资。”苏天安在用他的金钱和权力诱惑着旁边这个已经孤苦无依的男人，像是某种暗示一样，他的手轻轻放在了叶全的膝盖上。

“你不年轻了，应该为以后做好打算，就算我不会包养你一辈子，也可以给你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财富。”苏天安靠了过来，他伸手轻轻挑起了叶全的下颚，注视着对方明净得一丝不染的双眼，“怎么样，小叶子？”

“你刚刚喊我……小叶子？”叶全呆呆地看着苏天安。

第十四章：小叶子（下）

当苏天安注视着叶全的双眼时，他突然发现这个已经年过三十并不年轻的男人有着一双格外澄净的黑眸，眼睛黑白分明又明亮干净，而在他的印象里都不记得十年前的叶全有这样漂亮的眼睛，因为太过于专注盯着对方的眼睛，苏天安都没有仔细去听叶全刚刚说了什么。

“什么？”

苏天安把手里的雪茄丢到了一旁的水晶烟灰缸里，腾出来的手搁在了叶全的腰上，他需要更近的距离去观察这个曾经是他情人的男人，或许是远离电脑辐射和不规则作息的生活，十年的岁月并没有太多的在叶全脸上留下痕迹，只有在眉眼之间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男人应该有的成熟和气韵。

“你以前从不会喊我小叶子，你刚刚为什么要这么喊我而不是喊我的名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于接近，以至于只需要任何一方再凑上去一点就能亲吻到对方的嘴唇。

“我刚刚这么喊你了？”苏天安似乎都没有意识到他刚才是怎么称呼叶全的，不过他并不在意，男人咧嘴笑了起来，手轻轻抚着叶全的脸颊，“不过‘小叶子’这个名字很适合你，行了，以后我就这么喊你，喜欢吗？”

“你现在是在和我调情吗？”叶全稍微往旁边靠了一点，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些不至于太危险。

“不要把我想的那么无趣，还是时间太久你都忘记了十年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不介意让你重新回想起我们那段美好的时光，所以现在告诉我，你已经答应了和我回家。”叶全每退后一点，苏天安就凑上去一点，很快就把人给挤在了靠窗的角落里。

叶全终于想起来刚才苏天安都对他说了些什么，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包养我？可是那天在酒店，你后来直接把我丢在那里了，现在你来告诉我，你打算包养我？”

面对叶全的质问，堂堂苏爷居然也开口解释了起来：“那天晚上我有宴会需要参加，你现在是在责怪我那天把你丢下来？我说小叶子，你以前可没有这么可爱，如果你当年肯和我多说说话或者撒撒娇我就不会放你走。”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短短一个月，在任何一个人的生命里都是极为短暂的一段时间而已，但苏天安似乎仍然记得那一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叶全当然也不会忘记，那段时间为了确保苏天安不会把自己踹掉，他就像是一个人偶一样尽可能的顺从对方，心里的矛盾和苦楚全部压了下来，只要没有需要他根本不会和苏天安多说一句话，更别提什么反抗或者撒娇。

“我拒绝。”叶全的手挡在了苏天安的胸前，拒绝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一步，他想要的不是成为被苏天安包养的情人，而是站在同等立场上平等的关系。

“欲擒故纵这一招对我没有用，小叶子。”苏天安好像爱上了用“小叶子”去称呼叶全，他握住了叶全挡在他胸前的手，笑着低头亲吻了叶全的手指尖，“好好想一想，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你不会再想回到以前可怜的生活里，舒适的房屋，贴身伺候的仆人，难道你不想再回到属于上流社会的生活吗？”

“我要回家了。”叶全试着打开车门，但是车门仍然被牢牢锁着。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天可以主动地和我上床，现在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虽然我喜欢我的情人有个性，但我还是怀念十年前你的乖巧。”

第十五章：英雄救叶子

“我可以选择和一个人交往，但是绝对不会再被任何人包养，有时候我都不知道十年前我的选择是不是正确的，没有你的钱我父亲不可能会接受最好的治疗，可如果不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被人拿到了我父亲面前，他就不会被气死。”

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回到过去的“六年”，结局都没有变好一点点，尽管叶全也知道十年前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昂贵的医药费仅仅能维持着父亲不多的生命，但他仍然不能原谅自己，那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存在任何意义。

“我一直很自责，很难受，我已经尽力了……”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回到过去的六年里，可是他尽力了，真的尽力了。

温热的液体闪烁在眼里，回想起这些事情对叶全来讲是难受又残酷的刑罚，包含着他对自我的怀疑，对命运里某种安排的无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全力以赴以后仍然是相同的结局，而这一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一个人背负着心里沉重无比的秘密。

苏天安没有说话，他双手捧着男人的脸颊吻上了叶全颤抖的黑色长睫，就像是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样，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温热液体一下子就流淌了下来，连带着某些负面的情绪一同离开了叶全的身体。

向来霸道又张狂的男人在叶全的脸上留下轻柔细腻的亲吻，他顺着泪痕慢慢向下落下一个个安慰似的吻，这份霸道中的细腻恍惚间让叶全回到了那六年里，在一次他和陈嘉树彻底谈崩以后，苏天安也是这样默默无言的在他身边，用轻柔的吻拭去了他脸上的泪痕，这是他醒来以后第一次感觉到苏天安心底温柔的一面。

“小叶子，感情不是需要憋在心里而是要释放出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真是太可怜了，我想吻你。”说到做到，苏天安凑上前吻住了男人的双唇。

突如其来的压迫让叶全闷哼了一声，双手搁在了苏天安的肩膀上微微发颤，现在的情况算是什么？叶全的脑袋有些发胀，没有力气再去思考的他只能任由苏天安亲吻着他的嘴唇，压迫又凶猛的亲吻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被占有的窒息感，他从苏天安的身上感受到了来自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掌控欲望，一种想要把他囚困在双臂间的冲动。

“咚咚咚！咚咚咚！”

车窗突然被人连着重重敲响，苏天安不得不停了下来，在这个时候被人打扰了没人会有好心情，苏天安按下按钮撤掉了和前座的隔音挡板，大老板发脾气地吼道：“外面是怎么回事！”

“苏总，是陈嘉树……”

“开车。”

“他们把路挡住了。”像是怕被苏天安骂，司机回答得小心翼翼，“喊了好几遍都不让开。”

“咚咚咚！咚咚咚！”车外的人还是敲个不停。

苏天安不耐烦地摇下了车窗，就看见陈嘉树笑脸盈盈地站在车外，他咧嘴露出一丝冷笑：“还真是什么地方都能遇到陈总，陈总不介意把你的车子挪一挪吧？”

被挤压在靠窗位置的叶全只是很自然地抬头看了眼外面的男人，不过就他现在脸上还挂着泪痕，双唇红肿欲滴的茫然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刚刚被一个恶霸给欺负了。

“嘉树？”叶全习惯性地喊了一声，这略显亲昵的称呼让苏天安的眼皮跳了跳，他伸手搂上了叶全的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带。

“苏总这是在大白天的就准备做流氓呢？”陈嘉树没有离开的打算，他俯下身单手撑在车顶上。

翻了个白眼，苏天安格外好笑的说道：“呵呵，我都不知道陈总什么时候竟然变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人物了，我只想奉劝你一句，少管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