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美人怎么又自己回来了?
“坐过去。”杨瀚元相当不爽地拉开车门,要求开车。
梁宸远好脾气地让了一让,杨瀚元突然抓住他的手指,拿出戒指迅速地套了上去。
“先这样,其他的稍后再说。”重重合上车门,杨瀚元踹开了油门。
真是太让人上火了。
一想到昨天贺老四和这小子勾肩搭背、亲密无间的样儿,他就抑止不住地上火。搞得他都把人抱到手了,心里还是不
能塌实。
不该一时冲动,买什么戒指。杨瀚元看着天边冉冉升起的朝阳,懊悔万分地想,
应该买条狗链子啊。
36.最后也最美好的一章
“四哥,三哥呢?”
“那不头顶上呢?!”贺老四揉着尚有些泛青的黑眼圈,恶狠狠地对着天上的武直飞白眼,“TMD,也就这时候能嚣
张到老子的头上去!”
梁宸远点点头。厚道地转过身才乐。尽管夜狼的人都守口如瓶,但利剑的人都知道,昨晚上贺老四不知怎么惹到了他
家副队,只穿着条军短裤就被踢出门外,站了大半宿的岗。
一大早,贾三挨着梁宸远吃饭时,还莫名奇妙地告诉他,射击场正东一公里外有个废弃窑洞,目标隐蔽,隔音超好,
冬暖夏凉,没事可以去那儿玩玩。
梁宸远本着八卦的精神告诉杨瀚元。
杨瀚元也不瞒他,实际上据梁宸远的观察,这小子虽然一脸平常,但心里其实非常得意。
“昨天下午练习射击时,我顺便和老四打了赌,”杨瀚元缓缓摇了摇杯里的咖啡,讲得漫不经心。
“赌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洗一洗对方手下的臭袜子。”杨瀚元说着微微一哼,轻描淡写地继续道,“他赌输了。”
“杨瀚元,你也太邪恶了吧。”
“已经给他留情面了。”杨瀚元说着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微笑道,“你去出面告诫段诚他们一声,不要闹得太过份,
尤其不要再偷夜狼大队的袜子一起充数了。”
“那也是被你纵容的吧?”
“怎么?你心疼了?”
“没有没有。”梁宸远立马否认。杨瀚元连杯子都墩到桌子上了,他若再敢多言,简直就是不想活着看到明天的朝阳
了。“挺好,挺好的。”梁宸远转念一想,笑眯眯地挎上杨瀚元的肩膀,“亲爱的,既然有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告
诉我一声呢?我也不是爱洗袜子的人啊。”
我根本就不想让他碰你!哪怕只是东西。杨瀚元不动声色地低头再抿一口咖啡,淡淡道,“不合适。”
一句带过之后,杨瀚元将一张通知塞到梁宸远面前,“文工团要下来联欢,你安排人出几个节目吧。”
“是,领导。”
“不要胡说八道。”
梁宸远领命去了。
一听说有美女来。队员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按段诚的意思,那就得横扫文工团所有末婚小姑娘,一个都不给夜狼留。
梁宸远拎了把椅子坐在上面看热闹,段诚先组织了个四个乐队,又安排八大金钢的街舞,还给李野翻捣出一只笛子,
加一段阳春白雪的高雅艺术,三个节目搞定,一帮子又安份地窜掇梁宸远安排点更亲近更私人的接触,比如,再跳个
舞。
梁宸远不吱声,就笑眯眯地看着。
段诚推了一把自己的副队,立刻有几个队员冲上来,对着梁宸远软磨硬泡,“教导员,我们这个也算合理要求。教导
员,当初和总院联欢时,咱不也跳了嘛、效果不是老好了嘛?教导员,咱武警的雄风在这大西北也不能落了下去,是
不是?”
“好吧。”梁宸远勉为其难站起来,“且让我想想。”
梁宸远出了门,到贾三那拿了节目单,目光直接落到最后的“锅庄”。
贾三解释道,“传统节目,压场用的。文工团好不容易来一回,总安排互动。”
“这麻烦了,我们可不会跳。”
“不难,我可以教你们。”
梁宸远嘿嘿一乐,“那感情好。”
晚上,晚训变成了锅庄学习大会。大家吃完饭后先洗了澡,然后都换上常服到大礼堂集合。众利剑看完夜狼的示范之
后,都相当不满。纷纷表示此舞只能拉拉小手,又是群舞,不够给力。他们还是强烈要求跳双人交际舞,展示现代军
人的现代化风貌。
夜狼的队员们也精得跟猴似的,几个人一带头,立刻全员跟着起哄,也要求跳一对一的交际舞,和女同志亲密接触。
贺老四一看,赶紧上来压场,“吵什么吵,你们会啊?”
利剑齐声道,“会。”夜狼那边明显就稀落落地了。
梁宸远就等着这一刻了,于是笑眯眯地接过话筒道,“不会可以学嘛。我们可以学锅庄,你们也可以学交际舞啊。”
场上热烈鼓掌。梁宸远指挥人把前排的桌椅搬了搬,向段诚招了招手,“上来配合一下。”
段诚站起来,杨瀚元却先他一步,看着他道,“我来吧。”
段诚连忙又坐下来,带着全队的人使劲鼓掌。
杨瀚元从容不迫地走上去站在梁宸远面前,揽住了他的腰。
几个大胆地更带头开始起哄。场面顿时变得乱糟糟地,口哨声此起彼伏,仿佛唯恐天下不乱。
“怕了?”杨瀚元微笑。
“怎么可能?”梁宸远灿烂地笑了出来,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地说道,“杨队现在的示范,就是男人常犯的,最不可
饶恕的一个错。”
“你倒说说看?”杨瀚元暗中加重了力道。
梁宸远只能放弃挣开他的想法,死撑着保持住微笑,道,“首先,要征得对方的同意。”
贺老四抢先带头哄了起来。
杨瀚元蹙了一下眉心。梁宸远视而不见,扣住杨瀚元的手扯了下来,“来,杨队,我给你示范一遍。”
于众目睽睽之下,杨瀚元只能松开手。
梁宸远平整好被弄乱的衣服后,优雅地向杨瀚元伸出右手,微笑道,“小姐,能请你跳支舞么?”
贺老四再次起哄。
杨瀚元不置可否,甚至目不斜视,只望着梁宸远,淡淡道,“我学学看。”他说着也伸出右手,将话原封不动地还给
了梁宸远,“小姐,能请你跳支舞么?”
梁宸远真想说,不能。
“然后呢?”杨瀚元冲着他,几不可察地微微扬起眉毛,一本正经道,“然后该怎么做?”
“如果她不愿意。就会拒绝你,这时你最好去邀请别的姑娘。”
“如果她愿意呢?”
“如果她愿意,”梁宸远将愤恨都隐藏在目光里,通通送给眼前的杨混帐,“就会伸出手,搭在你的手上。”
杨瀚元坦然接受,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地道,“那就来吧。”
梁宸远知道自己栽了。
虽然心里不爽,但梁宸远愿赌服输,大方地把手搭到杨瀚元的手中。杨瀚元也没客气,顺势又搂住了梁宸远的腰,用
余光瞄住同时也落到他的腰上的手。
“你的手,不是应该搭在我的肩膀上吗?”杨瀚元装纯洁地好奇宝宝。
梁宸远无言以对。杨瀚元也不强求,自力更生抓住梁宸远的手,拽到了自己的肩上。
杨瀚元,你可别过份啊。梁宸远保持微笑,用目光强力控诉。
我配合得不对么?杨瀚元自认非常无辜,我哪一点做得不对,你大可以当面指责出来。
你?!阴险!你这不是当众占我便宜吗?
难道要我看着别人占吗?!
“嘿!”贺老四在下面不爽地打岔道,“你们在那一动不动地干站着干啥呢?还跳不跳了啊?”
“跳。”两个人都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转头异口同声地道,“音乐。”
众人顿感头顶上朔风阵阵,十分寒冷。
可寒风下的心,绝对非常是火热的。好戏来了,所有的人都敏感地察觉到杨瀚元和梁宸远已经杠上了,谁要敢搅了这
场戏好戏,他们就跟谁急。
台上的那两人,目光间已经火花四溅了。两个人都暗暗较劲,想争取主动权。
“杨大队长,”梁宸远似笑非笑,“你这眼神可不对啊,太凶了,得温柔点儿啊。”
贺老四立刻起哄,“就是,老杨,你这表情也太狰狞了点儿吧,你这还是看姑娘么?你这是分明是看阶级敌人。”
杨瀚元一声冷笑,停下来,盯住了梁宸远,“那你做给我看看。”
“好啊。”梁宸远微笑,“大家也都找身边人练练。首先,心无杂念。”
“然后,正视他的瞳孔。”
“放松~~专注~~”
“要深情,要一往情深,就像这世上只有他,而你要坚定地守护住……呃,”梁宸远怔了怔,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
干笑了出来,“他……”
“别笑。”杨瀚元不悦地皱起眉。
梁宸远咧开嘴,亮出整齐的两排白牙,心想,不笑我非亲你了不可。
真受不了了。这臭小子本来长得就帅,眼睫毛还长,尤其那对瞳孔,又黑又亮,专注的时候简直浓情蜜意,电压高得
几乎把人击穿,整个融化在他的眼神里似的。
而且死而无憾。
这就是祸害啊。梁宸远默默地想。小爷居然一瞬间,真舍得为他死了。这杨瀚元,上辈子肯定是个妖孽。而他就是不
幸被这妖孽缠上的书生。
“我们,走吧。”杨瀚元微低下头,擦着他的耳边询问。
梁宸远猛然回过神,发现操场之上,竟然到处都是一对对相互练习的官兵。
贺老四装大头,再鼓吹了一群人围在他身边听他显摆、吹牛。
梁宸远点点头,握住杨瀚元的手,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宿舍。
音乐透过走廊和墙壁,隐约地传进房里。月光朦胧地透进窗子,屋子里晦暗不清。
杨瀚元微垂下头,一颗接一颗解开了衣服上的扣子。
梁宸远微有些诧异。敞开的衣襟下,露出杨瀚元紧致的肌肉,线条完美地勾勒出胸肌和腹肌和轮廓。梁宸远抬起头。
杨瀚元低垂的睫毛下,隐藏着的目光柔和平静。梁宸远静了静,试探着走了上去。
解开他长裤上的钮扣时,杨瀚元明显颤了颤。
但他克制住了。所以梁宸远信心大增。
抱着倒在沙发上时,手臂里的身体明显紧绷,所以梁宸远更确定接下来应该发生的事。
衣服沿着杨瀚元肩膀的线条,被缓缓褪去。梁宸远恨不得立刻就将两人扒光,可手上却忍不住温柔之后,愈加地温柔
。
月光下的人,似乎多少都会显得脆弱。
杨瀚元微蹙着眉心,忍耐的表情让人几乎无法错开目光,也更加珍重。梁宸远匆匆甩开自己身上的衣服,垂下头,热
烈地亲吻起杨瀚元的嘴唇。
迷失在情、欲中的身体,可以更轻松地承受本不该属于自己的那部下身体。梁宸远紧紧拥住杨瀚元的肩,在热吻中不
断地勾吮卷舔杨瀚元的唇齿、舌尖。抚开杨瀚元几近僵直的身体,温柔地挺了进去。
被纵容的溺爱,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梁宸远一遍又一遍地擦去杨瀚元的额上涌出的层层湿汗,不断亲吻摩挲着杨瀚
元潮热的身体。
杨瀚元一直很安静。
只到最后一刻,才极低声地随着梁宸远,不堪忍耐地闷声松出一口气。
劳累过后的身体酸乏无力。两个人都努力平复着呼吸,相拥着躺在月光里休息。
虽然不合适宜,但梁宸远想了又想,还是问了。“为什么突然就……嗯?”
“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
“那还问什么?”
杨瀚元说完闭上眼,赶紧睡过去了。
月光下的脸,被汗水浸渍得几近梦幻。
梁宸远哭笑不得地看了看,然后笑着俯下身,伸手紧紧搂住杨瀚元,陪着他一起睡过去了。
明天,必将还是相亲相爱且美好的又一天。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