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珍宝(总受 生子)上——李爱

作者:李爱  录入:09-07

两人醒的时候,已是深夜。白擎先醒,他抹了把脸坐起,打开床头的小灯,就看见桌上放了一个保温桶和空碗。他安顿好白臻,起身弄了热水擦了把脸,然后再用温热的毛巾轻轻替白臻擦拭早就哭花的小脸,又润了润他干燥的嘴唇。

白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黑色的双眸中满是迷惘与无助,白擎将他扶起,又替他擦了双手,再端了杯水喂他。白臻喝了一小口,这才感觉清明了些,望着白擎:“哥。”

白擎冲着白臻笑了笑,又乘了碗粥端过来,舀了勺递到弟弟嘴边:“吃点东西,饿坏了吧?”

白臻脸红了红,双手接过碗和勺子,小声说:“哥,我自己来,你也吃点。”

兄弟俩吃完东西,白擎又在白臻身边躺下,关了灯将他揽到怀中。

夜还很长,但他却完全没了睡意,白臻也是如此,两人在黑暗中沉默了许久,突然同时转过身,脸对着脸开口:“哥!”

“小臻!”

“……你先说罢。”白擎揉了揉白臻的头,轻声说道。

“……哥,”白臻顿了顿,其实他想半天也不知道该跟哥哥怎么说,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问:“你……你怎么……你知道……”

“什么?”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话到嘴边,白臻还是转了方向,说完这句话,白臻暗自松了口气,先这么问吧。

“小臻,”白擎突然将白臻抱紧,吻了吻他的额头,说道:“我跟你讲一件事情,你别害怕——前几天父亲和我母亲出了车祸,都是重伤,我母亲已过世,父亲已脱离生命危险,但现在还没苏醒。”

“——!!”白臻猛的抬头,“哥,你,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白擎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是很意外,现在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别怕,还有哥哥在。”

听到林姨的死讯,白臻瞬间浑身冰凉,那天还好好的,那天还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怎么转眼间人就没了,而父亲,那么厉害的父亲,居然就这样重伤昏迷不醒——白臻觉得无法呼吸,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肯定与我有关,一定是的——

察觉到白臻浑身都在颤抖,白擎忙将弟弟抱紧,“没事的,没事的,这都是天灾人祸,这样的意外,谁也无法预料,你别怕,爸爸会好起来——我母亲,唉……她连自己的孙子都没见过,就突然这么走了……”

白擎的无心的话,更加刺激了白臻,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很快鲜血就染红了他的双唇,白擎忙拍打着他的脸:“白臻!你做什么!松开!松开!”

白臻抬眼,望着一脸焦急的哥哥,松开了牙关,喃喃的说道:“这都怪我……怪我……”

“说什么傻话跟你有什么关系,”白臻的脸苍白得可怕,更显得唇上的血触目惊心,白擎心疼的替他擦着,又安慰他:“你别害怕,别瞎想好不好,有我在,有我在的。”

白臻闭了眼,眼泪再次从脸颊滑落,他想起林姨骂他的话,说他是个贱种,连父亲的床都要爬,说他的子宁是乱L的孽障,说他就是下地狱也不能赎罪,后来又笑了,笑得那么开心,她说如果她妈妈看见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十分后悔生下他来,这都是报应,她的报应,她活该!

死去的母亲再怎么对他冷淡,也毕竟是他的母亲,是她把他带来这个世界上,给他生命,将他养大。他还记得母亲最后的日子,躺在病床上,一脸的不甘,眼里有对白臻浓浓的担心,她拉着儿子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但流下的泪让白臻知道,她是爱他的……他怎么能忍受别人这样讲她,抱起子宁就往外走,白太太那时候也是在气头上,甩了一把钞票在他身上(那原本是准备来打发所谓小三的),又叫人开了车把他扔出去,越远越好——

白臻收了眼泪,再睁开双眼,一语不发的看着哥哥,这个给他带来了无限温暖和光明的男人,他对他这么好,从没有嫌弃过他,一直这么心疼他爱护他,可总有一天,他会知道,自己的弟弟和父亲已经做下了这样肮脏的事,还害得他失去了母亲——

“哥哥,对不起。”白臻放松了身体,靠进哥哥怀中,汲取着哥哥的温暖:“哥哥,对不起。”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宝贝,”白擎的心亦如刀绞,“是哥哥对不起你,不该离开你——”他将温暖的手放到白臻柔软平坦的腹上,手都有些抖,“告诉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顾医生说,你还……我知道,去年5月流掉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

白臻听了心中一惊,没料到自己极力隐瞒的事,这么轻易就被哥哥戳穿——“你,你知道了?”他直起身体,离开哥哥的怀抱,机械的重复着这句话:“你知道,你知道了?”

“小臻!”白擎伸手想再将弟弟抱到怀里,却见白臻往后一闪,躲了开,又想将手放到他肩上,白臻退得更远,迅速翻身下了床。

他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上,挺直了身体,一字一顿的说了句话:“如果可以,我希望哥哥,永远,都不知道。”

那漫长的夜仿佛没了尽头,黎明迟迟不来,窗外甚至落起了小雨,白擎不断的试图安慰白臻,说都是哥哥的错,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再也不会离开他,他永远是他的好弟弟,最重要的家人,他会一辈子对他好,补偿自己犯下的错。

可白臻从那句话之后,再也不肯发出任何声音,一直缓缓的摇着头,连哥哥的拥抱都彻底的拒绝。一旦习惯了黑暗,白擎也能借着微光清楚的看到白臻的脸,脸还是那张脸,甚至五官比从前更加精致,更加漂亮,但那苍白破碎的神情,明明白白的告诉白擎,从前的白臻,再也回不来。

30.

白臻13岁的夏天失去了母亲,随父亲回到白家;刚满14岁就经历了流产,并很快再次怀孕,生下一个孩子;转眼到了15岁夏天,他又离开白家,独自一人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城市,回到了自己与妈妈的家。

当时母亲过世后,这房子没卖,他心里隐约觉得,或许有天,他还可以回来。果然,短短的两年而已,他就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躺在那张狭窄的、并不柔软的单人床上,他望着金色阳光中漂浮的那一粒粒细小的尘埃,心慢慢的安静——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他终于可以回来。

前段时间他一直在顾医生家住着,一来是身体未恢复,需要医生照料,二来是一回到白家,每一个角落都让他想起父亲,想起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他更无法面对哥哥,他成天想或许下一刻,哥哥就知道了他跟父亲的关系,那让他怎么面对哥哥?他觉得与其每一刻在哥哥身边惴惴不安的等待着,不如自己独自一个人先离开。

他跟哥哥说想要离开白家,白擎自然不肯,顾医生知道之后,反而觉得这样也好,白擎成天忙着,一家人神经都这么紧张,不如让他回自己的家好好的静养,便趁着白擎不在,将白臻送回了家。

白臻想,我回来了,可不可以,就当我从没离开过?

他和母亲住的那个小城市,比不得S城繁华,街道不大,楼也是当初的职工老楼,楼梯间是赤裸的水泥,永远脏乱不堪。但这一切白臻并没有觉得无法忍受,反而觉得亲切,他和母亲的家,虽然简单陈旧,但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家务事也早在他十岁出头、母亲病后就已做惯。

他每天花很多时间来打扫房间,把每一件能够清洗过的东西都拿出来彻底洗过,又将地和墙反反复复的擦净,连窗户的玻璃也擦得透亮。他家并没有空调,午后最热的那段时间,他就躺在客厅冰凉的地砖上,闭着眼听天花板上吊扇呼啦呼啦的旋转;或是在浴室不断的洗澡,站在花洒下让水流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好像这样,就能够如同从前一样干净和单纯。

顾医生的嘱咐,他基本一个字都没听,好容易恢复点的身体,经他自己这么一折腾,很快又病倒。尤其是夜里,小腹处的疼痛就没断过,比当初初潮时的隐痛还要折磨人,让他想起冬天临产时那些没完没了的日日夜夜,想起白子宁——那个幼小的婴儿,明明应该在他怀中熟睡,现在却孤独的躺在孤儿院里,受着陌生人的照料——他长大之后一定会恨我的,白臻迷迷糊糊的想,可是,要怎么办才好,宁宁,如果你知道有我这样的父亲(还是母亲?)你一定更恨我,一定情愿自己只是个孤儿,一定是的……

白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只知道一想到他,自己的眼泪就一直不停的流。

还有父亲,哥哥带他在重症室外看了父亲,他那时候已经醒了,但说不了话也不能动,只有一只眼睛睁着,浑浊的目光定定的看着自己,他怕极了往后躲,哥哥将他揽进怀中轻声安慰,父亲瞬间睁大了眼,那目光让他迅速的挣开哥哥的怀抱,之后父亲才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这里的夏夜非常闷热,但白臻却难受得浑身都冰凉,他将自己裹在被子里,想象着这是哥哥的怀抱,回忆他曾经拥有过的温暖——那是自己再也不配拥有的温暖。

白擎很苦恼,家里的事情已经一团糟,自己不过是回B城办好母亲那边的事情,再给父亲安排妥当做长期治疗,几天的功夫,白臻就走了。白擎知道白臻在躲他,甚至有点怕他,心里已经够失落,但好歹还看得见人,现在连他的面都不想见了。当然白擎也不会由着他任性,知道白臻的去向后第一时间就赶到白臻的家,果不其然,又病了。

白擎想抱起弟弟就送医院,白臻惊醒了却怎么也不肯。白擎花了几天功夫陪着弟弟,他已经决定只要白臻不说,他就什么也不会再问,只要白臻一天不愿意回白家,就让他想住哪儿就住哪儿,白臻发着烧,看见他就一直念:“哥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白擎过起了四处奔波的生活,医院里的父亲,B城的外公外婆和弟弟,一团乱麻的公司,以及在美国的妻儿,都需要照料,他觉得自己每天 24小时都不够用,就算是精力充沛的25岁,也觉得吃不消。但即便这样,去看白臻依然是白擎日程表中最重要的事情,他三天两头往弟弟家里跑,没两个月那陈旧狭窄的两居室里就装了空调换了所有能换的家电,甚至如果不是白臻不愿意,白擎想把家具也都换掉。他一次次载顾医生来看白臻,又仔细将药和食物都安排好,时不时的打电话和亲自来监督,白臻有没有乖乖的听话。可这样白擎觉得还是不够,一想到白臻一个人孤零零躺在他的小床上心里就难受得慌。有时候他连续几天在外地,一回来就往白臻那里赶。也不太远,车开得快些,2小时就能到,因而他常常深夜到了,在那里睡上一小觉,第二天又往回赶。只有亲眼见着白臻好好的,他才会觉得安心——他觉得不是自己亲眼见的,都未必是真,一年了,他一直以为白臻过得不错,可结果呢?

白臻其实在白擎晚上来看他,门一开他就察觉到了,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装着睡着。因为睡着的时候,哥哥会轻轻的抱住他,还会吻他的额头和面颊,久久的也不放开。

白擎不知道的是,他在看完弟弟之后,窝在客厅里沙发里睡觉时,因终于安心,总是睡得很熟,很沈。

接近黎明的时候,白臻醒得很早,他会跪在哥哥的面前,一眨不眨的看着哥哥的眉眼,伸出手指碰触他的下巴,那里冒出了扎人的胡渣,还有下眼睑的黑眼圈和乱糟糟的发。哥哥有多累,他知道,可哥哥从来没有埋怨过他的任性,只是尽可能的宠着他,对他笑,甚至比从前还要温柔。

清晨的微光中,他闭着眼睛轻轻的吻着哥哥的双唇,长长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嘴唇与嘴唇间最浅的碰触,让他的心又酸又胀,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似乎非常难过又觉得说不出的幸福。

他总是直到双腿发麻才起身,蹑手蹑脚的走进厨房,静悄悄的为哥哥煮上一锅粥和鸡蛋。事情很简单,但因为不想吵醒哥哥,他总是开着很小的火专注的守着锅,有时候连白擎醒来站在厨房门口也不知道。

白擎看着晨光中的弟弟,柔软的黑发搭在脸庞上,抿着双唇,眼神那么认真,白皙干净的手捏着一个不锈钢勺子在锅里慢慢的、一圈又一圈的搅着,白擎捏紧了厨房的门框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走过去,不将他从身后抱住,不把头埋在他白皙的颈间,不将他的脸扳过来,深深的亲吻——他什么都不能做,他是他的哥哥,已经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白擎反反复复对自己这么讲着,他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弟弟,再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如果有一天让他知道,是谁这么残忍的伤害了他最珍爱的宝贝,不论是谁,他一定不会放过,一定不会!

“哥,你醒了?我吵到你了?”白臻回过头,脸上的表情有点忐忑,放下勺子,局促的站着。

“没有,是小臻煮的粥太香,我才醒了。”白擎微笑着走过去,将火关上,伸出了手,像是要抱他的样子,但终究还是顿了顿,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谢谢小臻。”

白臻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个带着歉意的浅笑,“是我谢谢哥,我这么任性,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白擎终于还是将弟弟的肩膀搂住,他还是那么的瘦,捏一捏都会碎的样子,“小臻,你要好好的,你愿意在这里住,哥就来陪你,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好不好?”

白臻最终还是低着头,抵在哥哥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白臻在哥哥的照顾下过了段平静的生活,他虽然还不能开心的笑出来,可至少不会再哭。

慢慢的,表面上白臻似乎真的能回到从前,然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已不再是从前的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不是说抹去就能抹去,暂时的告诉自己忘记,但别的东西还会提醒你——

白臻15岁,正是一个男孩子即将成熟的时候,他又在去年这个时间,被父亲调教了那么久,身体稍好了些之后,就不顾他的意愿,迫不及待的回忆起了那时候的感觉。

31.

整整一年了,距离白臻大着肚子躺在床上,每天被父亲无休止的操弄,整整过去了一年。

白臻生产后身体一直很虚弱,心事又重,比起面对儿子和父亲、哥哥的痛苦,身体上经历的那些痛苦,似乎算不了什么,被他刻意的回避忘却了。后来被林姨指着鼻子骂他下贱淫荡,当时他更多的是生气自己的母亲和儿子被侮辱,现在慢慢体会到,她骂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明那么痛苦,那么不愿,最后却总是在父亲身下辗转祈求快乐和解脱的人,不正是自己?

到了后来,放弃了抵抗,多么难堪和尴尬的事,也会乖乖照做,沉溺在那没有止境的快感之中的,不是放荡,又是什么?

夜里的时候,白臻经常梦到父亲,在梦里他看不到父亲的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但清楚的感觉得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极色情的抚摸,他将他的大腿大大的分开,没完没了的干他。他想挣扎想逃跑,但被关在一个黑色的铁笼里,四肢都被束缚住完全动弹不得,他只能拼命的叫着哥哥,哥哥!哥哥救我!

哥哥后来出现了,他梦见自己大着肚子像狗一样趴在铁笼子里,父亲死死抓住他的臀,从后面狠狠的不断抽插,哥哥就站在笼子旁,明明伸手就能触到的距离,却怎样也够不到,只看见哥哥的脸,那么平静,那么冷漠的脸,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眼睛里的轻蔑和厌恶,分明和林姨一模一样……

推书 20234-10-21 :三旨相公(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