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昂的瞳孔紧缩:“是我?”
“对,是你。想想看,曾手握重权,为大东立下汗马功劳的梁伍贤王,被我这个昏君说贬就贬了,你觉得越勒楚或是
其他人会如何对你?”
伍子昂一脸慎重地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就算被贬,他们也会相信我手上仍有一定的势力,要么,趁机拉拢我
;要么,斩草除根。”
“我要你去女贞,是‘将功赎罪’。”
“所以我还有重新为王的机会。”
“他们拉拢你的可能性极大。我不相信越勒楚没有野心,他与你联手,夺取大东也不是不可能。”
“别说是越勒楚,也许还可能钓出其他的大鱼。”
“例如那些暗杀我的刺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伍子昂苦笑地亲亲秦歌:“你好歹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还想着我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惹
你不高兴的事了。”
秦歌任伍子昂的手在他的身上不老实,解释道:“要瞒过所有人就要先瞒过你。让太师看出一点端倪,我又有得受了
。你现在的势头太冲,趁机缓一缓未尝不是件好事。你若能拿下女贞,即使是太师也无话可说。我打算你从女贞回来
后,封你为摄政王。”到那时,子昂就是真正的权臣,与他平起平坐。
伍子昂的心里发颤,这人总是为他考虑量多。解开秦歌的襟扣,他佯装危险地问:“我怎么觉得你是成心吓我?”
“是又如何?”秦歌解开了伍子昂的腰带。
“不如何。”推倒。
“轻点儿,我身子还未好。”纵容。
“越勒云秀是怎么回事?”
“做完了再说。”
“唔……”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极其温柔地在秦歌的身上落下一个个吻,伍子昂一手轻揉地抚摸秦歌腿间的精致。想到又要与这人分开了,伍子昂万
分惆怅,也异常无奈。这样想着,他的动作就更温柔了。秦歌在这样的温柔中化成了一滩水,他极其渴望与不舍地摸
过伍子昂的背身和手臂,然后引着伍子昂来到他的腹部,他低语:“亲这里。”
“遵旨。”
伍子昂趴在秦歌的双腿间,温柔爱恋地亲吻秦歌的腹部,用舌头打圈。听到秦歌动情的呻吟后,伍子昂舔地更卖力了
,左手也不遗余力地套弄秦歌哭泣的分身。
“别,弄了……进来吧……”考虑到自己的身子,秦歌拉起伍子昂,主动曲起双腿。已经熟悉了被这人进入的身子无
需润滑便湿润了。
伍子昂却摇了摇头,拉过秦歌的右腿让他侧躺着,道:“这次我不知又要多久才能回来,我要尝够了你的味道。”
秦歌白皙的身子已经透出粉色了,他看着伍子昂分开他的臀瓣,看着伍子昂凑近,紧接着,他的身子一个战栗,粉色
变成了桃红。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克制住那汹涌而至的情潮,秦歌一手捂住肚子保护好肚子里他们的小嘉佑。湿润的舌在他的甬道
里抽动,秦歌再也忍受不了地翻身拽过伍子昂,搂住他:“进来吧。”他何尝不想记住这人的味道。
伍子昂在秦歌的脖子上留下一抹鲜红的印记,然后扶着自己的昂扬一点点的,慢慢的撬开秦歌的身体,秦歌喜欢他温
柔,他就会格外温柔。
坚硬的灼热以令人难耐的速度缓缓进入,若非要护着肚子里的孩子,秦歌会下令“快点”。这磨人的温柔最叫他难以
招架。
终于与秦歌完全结合了,伍子昂按住秦歌放在腹部的手,说:“若不舒服不许瞒着我。”
秦歌指了指自己的唇,伍子昂弯身吻住他,空隙时,秦歌下令:“给我嘉佑。”
“遵旨。”
伍子昂缓缓抽动了起来,秦歌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随着伍子昂的动作空虚与幸福相交替。那种这人是真真切切地在他体
内的认知令他的眼眶湿润,他搂紧伍子昂,难忍地要求:“早点回来。”
“我会的。”
吻住秦歌,伍子昂陡然加快了速度。秦歌下意识地一手护住肚子,一手握紧伍子昂的肩膀,默许了他的冲动。
大东最高贵的帝王与阶下囚在牢房内厮混,却没有人忍心斥责。守在外面的阎日仰头望着天,心情格外沉重。就好像
站在秤砣的上方,稍稍一个用力,他就会摔得粉碎。难道就这样让皇上独自辛苦地生下孩子,难道就这样任皇上独自
危险地生下孩子吗?皇上啊,奴才宁愿您杀了奴才,也不愿苦苦守着这个秘密。
一次餍足后,伍子昂亲吻着秦歌汗湿的额头,说:“等我回来,我不在京城,你要照顾好自己。”
秦歌“嗯”了一声,抓紧与伍子昂在一起的时间,四肢与他密实地纠缠在一起。伍子昂待两人都完全平静下来后,问
:“你接回越勒云秀是要越勒楚放心吗?”
“我以为你想不通。”秦歌保持冷静地说,他希望伍子昂在听到“那个”消息后,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伍子昂叹道:“你什么都为我想好了,我若还不明白就真是该死了。”
“我会下一道圣旨,让他们以为我是借让你护送郡主和亲一事实则是流放你。越勒楚和越勒耶是亲兄弟,但越勒楚此
人生性多疑,你与越勒耶交情不错,若能让越勒楚与越勒耶反目,以越勒耶莽撞无脑的性子来说,兵不血刃得到女贞
不是不可能。我已在越勒楚身边安排了细作,你抵达女贞之后,他会与你联系。”
“谁?”
伍子昂心里有了一丝异样,秦歌既然早就想好了为何却瞒着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歌不欲多说,而是道,“你我在一起的路还有很长,这其中也不会少了坎坷与波折,你只
要记着我给你断发的时候说过的话便是。有些事我不是不愿告诉你,而是你有你要做的,我也有我要做的。我不是女
人,我是大东的皇帝,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我要你与我一起并肩作战。”
伍子昂压下多日来的疑惑与担忧,道:“你把我二人间的事想得如此周到细致,我又如何能拖你的后腿。别说假流放
,就是你真流放了我我也无怨,只要你的心里仍有我。秦歌,我爱你,不仅是说说逗你高兴,我这辈子只想与你在一
起。”
秦歌拉着伍子昂的手按到自己的腹部,说:“我等着你回来给我嘉佑。”
伍子昂温柔地半开玩笑地说:“说不定刚刚已经有了呢。”
秦歌抿嘴笑了,刹那间的绝色令伍子昂忍不住深深吻上了他。
“不要和越勒云秀走得太近,我会吃味。”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要求你不要在女贞别人勾引了?”
“那是一定要要求的,你不在乎我我更吃味。”
“泼皮。”
两人在天牢的牢房内亲热厮磨,在即将到来的又一次离别中,两人都或多或少有些伤感,又有些期待。
文泰八年四月二十六,秦歌下旨:削梁伍贤王伍子昂的王位,贬伍子昂为礼部内参,官降五品;革去伍子英京城守备
参将一职,留府察看;原梁王府卸匾,但不必迁府;削去范伍氏一品诰命夫人之封号,降为平民。
四月二十七,伍子昂被释放,回到府中。府外仍是大批官兵把守。对伍家上下来说,只要他能平安归来就是幸事。对
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每一个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四月二十八,秦歌又一次下旨:伍子昂护送林甲子的义女昭月郡主前往女贞和亲,传达大东对女贞的友好之情,将功
赎罪,没有受召,不得回京。
面对此状况,仍有不少人上书皇上为伍子昂求情,尤其是梁州七贤和那些在咏春宴上出来的官员们纷纷上书,甚至有
人上血书。更有人因此而不满太师林甲子的妒贤嫉能,认为他心胸狭窄,容不下能力比自己强的梁王。但不管有多少
人不满反对,伍子昂被“流放”到女贞的事已是板上钉钉。
回到王府的伍子昂安抚了家人,给远在突厥的伍子华去了封信,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完成皇上交代的事情。十日后,
伍子昂告别家人,带着依然愿意跟着他的门生商齐与贴身侍从伍献离开京城,前往女贞。
伍子昂被削王一事令人唏嘘,他虽说大权在握,但却是是为朝廷,为皇上尽心尽力,如今落得此下场,不免叫人心寒
。
伍子昂走的那一天,许多人到城外去送他,内阁的只去了肖寿,虽然因为为伍子昂求情而受了皇上的责罚,但肖寿仍
是不避嫌。伍子昂这一走,不知今后还能不能相见了。那天相送的场面令不少人都湿了眼眶,伍子昂也是万分惊讶会
有这么多人来送他。
皇宫,秦歌站在宫里最高的阁楼上,望着伍子昂离京的方向,两手捂着肚子。在他得知自己可以有孕的那天起,他就
想好了随后的一切,并着手布置。让伍子昂出京并不是为了女贞,而是找借口让他离开自己。也许,这是他和子昂的
最后一面;也许,当子昂再次回京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当他怀了孩子时,他的命便不在自己的手里了,他
有足够的信心可以生下嘉佑,但他不能赌那一丁点的可能性。
“子昂,不要怪我。”
阁楼内,飘荡出极轻的一句。
西暖阁,赶回京城的温桂和孔谡辉跪在地上,何欢趴在秦歌的腿上,大眼水汪汪地问:“皇帝哥哥,梁王大哥是不是
惹您生气了?您不要怪他,梁王大哥他可能是一时糊涂,您,您把他叫回来吧。”
温桂和孔谡辉也想跟皇上求情,不过阎日已经提醒过他们不要多嘴,他们只能干着急地这么跪着,希望皇上能消气。
秦歌疼爱地一下一下摸着何欢的头,威严地对着温桂和孔谡辉道:“朕要如何处置梁王,朕自有打算,不该你们插手
的事你们不要多事。你二人都跟了朕许多年,难道还要朕教你们吗?”
温桂忍不住颤抖,孔谡辉紧抿着嘴,满腹的不解。皇上爱了梁王那么多年,怎么会轻易说流放就流放了?他能感觉得
出皇上是故意把他和温桂支走,为的可能就是此事。
秦歌这么一说,何欢不敢出声了,皇帝哥哥虽然宠他,可他就是不敢跟皇帝哥哥任性。皇帝哥哥冷下脸来的时候比父
王还可怕呢。温桂红着眼圈想要说什么,然后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阎日的眼色,他伏在地上道:“皇上,奴才逾矩了,
请皇上责罚。”
孔谡辉自然也看到了,跟着说:“皇上教训的是,属下忘了本分,请皇上责罚。”
毕竟是自己人,而且秦歌最信任的也是这两人。他倦倦地打了个哈欠,道:“你二人一个是太监总管,一个是内廷统
领,别总是教朕操心。从今日起,你二人还是和阎日申木轮流服侍朕,不要让生人靠近朕。孔谡辉,你平日里吊儿郎
当,从不管内廷那边的事,现在梁王不在京城,你要多上心了。”
最后一句话令温桂和孔谡辉都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嗅出了皇上话中隐含的那么一丝丝味道。两人同时掩住惊喜,大声
道:“奴才(属下)遵旨。”
“嗯,你们下去吧,朕乏了,何欢留下来陪朕。”挥挥手,秦歌向炕里挪了挪,何欢欣然脱了鞋上了炕。屋内的人立
刻退了出去,不敢多打扰。
一出了西暖阁,阎日就悄声对孔谡辉道:“梁王的事不必过分担忧,你们务必要看顾好皇上。”
孔谡辉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梁王被流放一事是不是有内情?”
阎日点了点头,又道:“不要多问,用不了多久你们就知道了。宫里人多口杂,万事都要小心。”
孔谡辉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在了肚子里,拽住一脸糊涂的温桂匆匆忙忙地走了。经过了这段日子的矛盾纠结,阎日也下
了决心。所有的人都按照自己原先的安排在计划着,行事着。
六月初,越勒云秀有孕的消息传了出来,险些震碎了温桂和孔谡辉的心肝,也差点把何欢的心肝震坏了。公主姐姐不
是喜欢伍三哥吗?怎么会有了皇帝哥哥的孩子?面对这一团迷乱,宫中和朝堂上的气氛更加紧张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六月的京城已有些热了,对平素并不怕热的秦歌来说,今年的夏天他是格外难熬。就在前几天,越勒云秀有孕的消息
被他有意识地散了出去,太师知道后喜极而泣,比他自己有了孙子还要高兴。越勒云秀的寝宫外全部是秦歌安排的人
,两个多月的身子还看不出什么,不过他已经让越勒云秀准备了,腹部也塞了垫子。
慢慢地抚摸自己货真价实的肚子,秦歌的心情是愉悦的。虽说孩子还小,但他能感觉得到他一天天在自己腹中的变化
。而这个孩子似乎也很体谅父皇的辛苦,除了早上醒来的时候会想吐之外,秦歌没有太多的难受,胃口也较以往好了
许多,不过精神差了,总是犯困。
打个哈欠,秦歌闭上眼睛。凉亭内不时有风吹过,吹得秦歌更是昏昏欲睡。已被阎日叮嘱过的温桂立刻从小太监手上
拿过毯子给皇上盖上。皇上这阵子很能睡,王爷又被“流放”了,越勒公主还有了皇上的骨肉,温桂整个人都一直是
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又万分不安。
孔谡辉依然是双手抱剑的姿势站在凉亭内一角。他在琢磨了阎日的话之后反而不担心梁王了,他唯一不解的就是那个
女贞公主。他怎么想也想不通皇上为何要让女贞公主怀上孩子?别人不知道,但他们心里清楚女贞公主不过是个假冒
的,根本就是个男人,哪可能真的怀上孩子。等时间到了,越勒云山怎么给皇上生下孩子,皇上又打算去哪弄个孩子
呢?还是说到时候寻个借口说孩子没了?
“皇上,太师来了。”刚被秦歌喊去传召太师的阎日走过来禀报。
秦歌睁开了眼睛,带着明显的困倦。他没有动作,而是又打了两个哈欠。
“皇上,老臣来了。”看出皇上很累的样子,林甲子眼露担忧。
“赐座。”
“谢皇上。”
林甲子刚坐下,秦歌就给了阎日一个眼色,阎日立刻让服侍的小太监们退下。
林甲子忍不住再一次道:“娘娘终于怀了龙子,皇上更要保重龙体啊。”
秦歌给了林甲子一抹让他放心的微笑,说:“朕会注意的。朕今日召太师来就是想说此事。昨日太师给贵妃看过之后
说贵妃有轻微的暑症。这天一日比一日热了,朕想带贵妃到避暑山庄去避暑,朕也顺便静养。这阵子朝中的大臣们又
开始想着法子给朕塞女人了,朕烦。等贵妃生下孩子后,朕再回京。”
林甲子一听,便明白皇上找他来的用意了,他没有丝毫不满地说:“皇上有什么需要老臣做的只管吩咐就是,老臣万
死不辞。皇上的龙体和娘娘的圣体就关系着大东的稳定。皇上带娘娘离开京城也好,在宫里,总是不那么安全。”
秦歌起身,握住老太师的手:“太师,有您在朕身边辅佐朕,乃朕之幸事。太师,朕又要将朝廷琐事交给您了,这几
年朕的身子时好时坏,这次去避暑山庄,朕也是想抛开烦心事,早日把身子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