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元近的表情又软了几分,继续抚了抚容天的黄毛,嘴里说到:“天儿啊,真乖,要是你天天这么乖,哥我也不会去找沈悭那茬子。”
容天顿时就寒了,元近这话不知道说了几千几万遍了,其实元近也是他的菜,奈何两人关系太近,性格太近,摸不出火花,偶尔一起打打炮还行,要是真的一起的话,容天觉得难度就大了,尤其是元近还就喜欢看他‘傲娇’,就喜欢看他一个人‘傲娇’,这是怎么样的恶趣味啊!想他容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面冠如玉,怎么可能被这么个恶趣味俘虏?!当然偶尔‘傲娇’贿赂他,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说就像刚才这么种情况。
“你走开走开,不要压着我家小白了。”小白,容天就在前一秒给白起取的昵称,起因于白起那白皙的肤色。
“好好好,不压不压,我去打个电话,说今天的通告不去了啊。”元近迷离一笑,翻身下了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走到客厅打电话。
电话倒是很快就通了,只是电话里传来的大吼声立马就把元近给吼醒了:“元近,时曜呢?你们两个人还在哪里啊,今天的录影到底还录不录了?!”
“吼毛啊吼,今天不录了,时曜有事,我也有事!”然后吧嗒一声,元近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狠狠的哼了一声,心里腹诽,是不是他最近太温柔了,怎么他娘的谁都敢吼他,算了,还是看天儿傲娇去吧。
03.小白名叫起
白起这一觉睡的极不舒服,全身上下哪里都痛,好像是整个身体都在重新组合一般,耳旁传来的都是一连串的嗡嗡声,搅得白起心里火相当的大。其实作为大秦国百战百胜的将军,白起是相当冷静的,可以说是无论在怎么样的情形下都是不可能这般的火大,只是这时不仅是响起了嗡嗡声,更让人不爽的是还有人在他脑中捣乱。
“老大,我们是不是忘了给他改变一下语言系统,方才他分明听不懂普通话。”白起听到一个声音如是说道。什么语言系统,什么普通话,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而不是听着他们在这里热烈的讨论是不是忘了那个什么语言系统的问题。
“好像是吧,老二,你没给他加CLS(Chinese language system)吗?我记得我让你给他加了吧?”白起又听到另外一个声音如此说道,直听得白起想骂娘,还让不让人睡了,刚才说什么语言系统的,现在又说什么西鸭粪鸭死,都有病啊!
“老大,你记错了吧,明明就是说好你加的吗?怎么又成我了呢?”第一个开口的那个人又这样说道,只是这好像又变成了谁忘没忘,谁该谁的问题,娘的,能不能别说了,头好疼,白起的眉越拧越紧。
“好了好了,反正都忘了,管它是谁忘的呢。”那个老大一句话定了性质。就是,赶紧住嘴了吧,白起心里附和。
“可是,那白起是战国杀神诶,人屠诶,他会不会废了我们啊?”老二显然心有余悸,脑中第一反应过来的就是白起坑埋了四十万的人,再加上什么鄢郢之战、华阳之战、陉城之战之类的,随便掐指一算也能算出白起统共杀了一百多万的人!一百多万人啊,那时候一个国家才有多少的人。
“废P废,他是人,我们是神仙,就算他是能废了我们,他能知道我们是谁吗?他能找到我们吗?”那个老大讲的理直气壮,好像丝毫不把他白起放在眼里,白起心里的火被挑的更大,这算是赤果果的蔑视吗?但是,这两人貌似是神仙吧,神仙的话更是应该被人敬仰才对,哪里有这样玩忽职守的神仙!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万一他这次死后上天庭告我们怎么办,玉帝一查不就知道是我们的过错了吗?”老二又道,白起一听却是努力平复下来,这老二说的,还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他还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虽说他也清楚明白地知道他们的话题是围绕在他身上的,但是他干嘛没事情去玉帝那里告状啊,再说,他哪里见的到玉帝啊。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他白起是……还没死……吗?
白起心头顿时疑惑骤生,但是那似乎在他脑中的对话却还在继续,似是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到底身处何地,而他们的话则完完全全被白起这个当事人听了去。
“是哦,那怎么办啊,要不我们给他额外加一个ELS①(English language system),贿赂他,封他的口?”老大想了想这般道。
只是他们这头说着,白起心里更是火大,在加上他原本就是精神颓乏,被他们的话搞得更是头脑混乱,心里愤恨的想道:想贿赂他,就凭那个什么一鸭粪鸭死,也太不把他这个大秦国的白起放在眼里吧,他甚至可以果断的告诉他们,让他打败仗是不可能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联系到打仗上面去了,也许是思维惯性吧。)
“嗯嗯嗯,这个提议好,不愧是老大,那我们就这么办吧!”那老二猛力点头。
那老二话音刚落,然后只不过是瞬间的事,白起便觉得自己的脑子在发热,耳边那令人烦躁的嗡嗡声竟变成了一种语言,而且还是他听的懂的,什么怎么还不醒,还叫他小白,在大秦国还没人敢叫他小白呢!只是,这边刚听了一半,白起又听到那个什么老二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
“老大,我们好像在那白起的脑子里说话,刚才的好像他都听到了,怎么办啊,我们刚才怎么忘记了原先我们就是在他脑子里的呢?”
那老大不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立刻接话道:“好了好了,快别说了,赶紧跑吧,太君给我们这派的是什么活啊,赶紧跑。”
至此,白起依旧没有弄清楚那什么老大老二说的是个什么东西,能够在他脑中来去自如,但是他现在去没有这个经历来考虑这么个问题,耳边的话语声还在继续,但是能不能暂时让他再睡一会儿,他身体还痛着呢。
只是白起所处的现实环境中,似乎并不太如白起的意。
容天趴在床头,整个人蜷在那张两米二的大床上的一侧,一手托着腮帮子,一手随时的在白起脸上蹭两把,还不时地看一看外面已经布满红霞的天空,拧了拧眉对坐在阳台摇椅上拿了一本书看地优哉游哉的元近说道:“阿近,你说小白都睡了一天了,怎么还不醒啊?”
“你要是不一直趴在那里看他,吵得他睡不安稳,他早就醒了。”元近眼睛抬也不抬,手上依旧翻着书,人却懒懒地躺在容天卧室阳台的摇椅上,咿咿呀呀的摇着,一派慵懒,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显得动人心魄,果然是美人啊!
但是今天这美人显然没有让容天有太多的兴趣,他此刻的注意力显然还是在躺在他另一边床上的白起。
“你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呼唤他,为他照亮来时的路!”容天一个翻身,换了一个姿势,与白起并排躺在他那张两米八宽的大床上,笑的一脸的鄙夷,那样子仿佛在说元近没文化似的。
元近倒也是不管,随意地合上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那边躺在白起身边,一脸鄙夷看着他的容天说道:“我只听说过昏迷的人要人呼唤,还真没听说过睡着的人还要你呼唤的,你不把他吵得神经衰弱就不错了!好了,你也让他好好睡睡吧,你饿没,我叫外卖。”
容天点点头,想了想道:“芝士披萨吧,我要两个12寸的,待会小白醒了也要吃的。”
当然,元近可没就那样听了容天的话,毕竟虽然他不知道那被称为小白的长发美人是怎么来到容天家里的,但是就那小白昏睡了一天来看,他也是吃不了披萨的,所以还是元近心细,特地为白起定了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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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士披萨的香味香的腻人,白起从来没闻到过这样腻人的香味,竟觉得有些刺鼻,迷迷糊糊的想要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手臂处僵硬的实在是疼痛,这才反应过来在他睡过去之前,有一个黄毛孩子给他又挫又洗的,还有那奇怪的出水器具,纯白的缸子,还有此时入眼处纯白的天花板,以及入耳的咔嚓咔嚓的似是咬东西一般的声音。
容天的耳朵特别的灵,这边自个儿虽然披萨咬的咔嘣儿响,但是床上传来的闷哼声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立刻将手中的披萨扔到了披萨盒子里,拿起一边的湿巾擦了擦手,一个跨步便就跃到了床边,整个人狗趴似的趴在床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似乎还在迷糊中的人。
元近跟着就翻了翻白眼,就着嘴边的披萨咔嚓就是一口,心里的郁闷劲儿可就别提了。
而床上的白起朦朦胧胧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又是原先那一戳凌乱的黄毛,心里忍不住就一阵腻歪,缓缓的又闭上了眼。
“小白,你醒了吧?醒了怎么还闭眼呢,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快起来吃东西吧,今天是好吃的芝士披萨哦。”容天笑眯眯的,眼睛更是弯弯。
芝士披萨是什么,白起不知道,肚子倒是确实是饿了,但是他手疼,脚也疼,就像生锈了那般的僵硬不已,况且连着喉咙也疼,说话都困难的他,似乎吃东西什么的怎么都是奢望。再说,对着眼前容天这黄毛,白起显然是没有好感,还不如继续睡着。
容天见白起没什么反应,还以为是上午的时候惹着他还没消气呢,就笑眯眯的歪了歪头,伸手拉着白起的手臂,在床上拉了拉,原本想要撒个娇让白起原谅他的,却是立马听到了白起倒吸冷气的声音,仔细一看便能看出白起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
“你~~干~~什~~么!”容天听到的声音低沉,有些机械,像是磨刀子,只是,却是普通话,明明白白的是新中国成立之后将北京通话确定而成的普通话!
“哇,小白,你会讲中国话了!你会讲普通话了!”容天惊奇地嘴巴张得老大,本是笑眯眯的脸顿时就堆满错愕,至于白起的问话,那什么,直接就被容天忽略了的!
白起皱皱眉头,随即舒开,心里也泛起惊奇,他没弄错的话,原先他好像听这个黄毛孩子的话是听不懂的,为什么现在这么自然的就听懂了呢?不过立马,他就想起了在他睡着的时候所听到的那番话,虽然还不是很明白这些个事,但白起想,难道那两人真是神仙?
“太好了,太好了!我叫容天,你呢,小白,你叫什么啊?”原本惊奇着的容天顿时就欢畅起来了。至于白起为什么就听懂了,还会说了?这有什么好问的,容天撇撇嘴,一脸鄙视看着观众。
作为古人,一个在大秦国拥有无上地位的有素质的文韬武略均是上乘的古人,还被封侯的古人,白起本着讲礼仪的原则,终于将眼看向了那一脸期望的容天,冷冷答曰:起。
“齐什么?”容天依旧一脸兴奋,至于第三声和第二声的区别算个鸟!
“起。”白起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倒是很有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
“齐起?真不错的名字啊!”容天点点头,表情上满是赞赏。
什么齐起,哪里不错啊!他叫起,他不叫齐起,叫白起!刚才不是叫他小白了吗?
而那边,吃完了披萨的元近很是优雅的拿着湿巾擦了擦手,终于忍受不了他那可爱的小天天对着别人献殷勤,于是幽幽的开口:“他说他叫起,他没说他叫齐起,小天天~~”
“哦,我知道啊,”容天回头懊恼加鄙视地说道,“我这不是想和小白多说点话嘛,阿近你太不够意思了,还是不是兄弟啊!”哇靠,容天你能不能不装白痴啊!
元近做惊讶懊悔状:“啊?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你继续,你继续……”
白起立马闭上眼:果然,这黄毛孩子太没教养了!
作者有话要说:①:ELS(English language system),虽然英语是属于拉丁语言系统,但是夏想着,在世界上英语是运用范围最广的语言,就将它在文中以一个独立的语言系统。
04.人间‘地府’,战国‘人屠’
纠纠缠缠的,真是万分憋闷的,白起终究还是被问出了名字,只不过也只是一个白起而已。
元近已经离开,问出了白起名字的容天也已经万分欢畅的去洗澡收拾了,只是白起却仔仔细细打量起了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心里顿时泛起一片迷雾,原先还没仔细打量还好,现在一仔细打量,白起就算是头部几乎动弹不得,但也被能够入眼的东西镇住了。
头顶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很漂亮的东西,散发着暖黄的光晕,不用思考,白起也知道这是用来照明的,只是,这是个什么东西,也许有待思考,因为显然那并不是照明的油灯,毕竟油灯不会那样稳定,也不会那样被掉在天花板上。
有了这上面的东西打头阵,白起自然也不会放过四周的一切,所以白起忍着剧痛好不容易微转过头,便看到左边是一个白色的大柜子,该是用来放衣服什么的,只是那做工,那视感,精致得根本不像是大秦国该有的。
白起的眉已经开始微微拧起,他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
忍着痛转回头来,由于白起现在是平躺在床上,所以他只能勉勉强强看到前面的墙壁上,贴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竟然有小人在里面,还不时的有笑声,谈话声传出,这好像是刚才那容天出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用之前昏睡前的得到的信息,白起知道那黑东西原本可是全黑的。而且此时它里面的那些人的装扮和大秦国一点也不一样,有好几个人的头发竟是像刚才那黄毛一般,难道这里的人都吃不饱饭吗?可是怎么看都不像啊,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他们是怎么跑进去的呢?
白起好好的想了一想,还是没有研究明白。
又转头看向右边,右边看起来应该是窗子,被大而精美的布帘子掩在后面,在空隙处竟然能看到外面的灯光闪烁,先不说那灯光为什么能传的这样远,而且灯光为什么这样亮,就单单说能有那样精美的织布,透明的窗户,却又是什么道理?
还有四周那在晕黄的灯光下显出乳白色的墙壁,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白的材料,难道是绢丝所包?可是怎么看都不太像。
白起心里更是疑惑泛滥,但是现在他就算问,也一时之间问不了那么多啊。
是那个容天救了他吗?可是一想起白天时发生的事,怎么看又都不像。那么他是怎么到了这里,而这里又是哪里呢?
白起真真是想不通透了。
难道他已经死了?不对,他不可能是死的,他睡着的时候听到的那番话,可不就是说他是活着的吗?但若是活着,他也该是在大秦国啊。
难道那两个神仙是假的,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那么他现在能听懂容天讲话,自已又能讲这种语言,这又是何道理?
白起只感觉脑袋快要爆炸,却是依旧什么也想不通透,毕竟对于两千多年后的世界,不是白起简简单单看上几眼就可以明白了解的。
不对,他也许真的可能死了,要不然怎么不仅见到的人和秦国,赵国,楚国等国家的人完全不一样,连带着见到的东西也不一样呢?再说,他本来就是提剑自刎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只是,死了还会痛吗?他现在可是浑身疼痛,连抬抬手动一下都要花费全身的力气,方才微转个头就更不用说了,那简直就像是锯骨一般,比刀剑砍在身上、弓箭刺入肉中都要疼痛百倍。
但若是真的是死了,这也并不是不能解释,毕竟他坑杀了那么多国家人的性命,这因果报应他还是知道的,虽然他做这些完全是为了大秦国的利益,但是若真要算到他头上,他也无话可说,毕竟是他确定的战略。
所以,紧接着,白起的第二想法就是,那个容天和那四四方方里面的人就是地府的人,地府的人与常人不同也是可以理解的,地府的东西和人间不同同样也是可以理解的,上面那个发光的东西,既然不是油灯,也许就是鬼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