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寂春雨晚来风(生子)——sk吐泡泡的鱼

作者:sk吐泡泡的鱼  录入:10-16

“你这小僧,来个人找大师有什么可奇怪的,像大师这么德高望重的高人,自然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不是的,贵妃娘娘您不知道,真的很奇怪。主持平常是不轻易见客的,可那人一来主持就把他请到了自己房里,好半天没出来,也不许小僧进去送伺候。那人一直待到子时才走,而且还是从后门走的,他走了以后主持就开始身体不舒服,再后来就”了缘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

他是净空大师从野坟地里捡来的,而且自小便被净空带在身边教养,与他的感情很是深厚。

“好孩子,别哭了,是我不好。你还记得那黑疤脸男人来的具体日子吗?”华阳紫陌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

“是五天前,十六日那天午后来的。”

“五天前,严大人,你速派人再去呈祥客栈找那小二,再让他把那天看到的经过仔细说一遍。”

“端华贵妃,能否请您借一步说话?”

“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把我拉到这大太阳底下做什么。”

“昨天午后,您与净空大师在大厅后的小院里做什么?您给他的那包东西又是什么?”

“这与你无关。”

“臣,恐怕这事与净空大师的死有关。”

“一派胡言,净空大师与我无冤无仇,我害他做什么。翠儿,咱们走。”

“王大人,您可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若想让谁死,是不需要使这些个龌龊手段的。”

华阳紫陌在经过王勉身边时,突然停下来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

王勉突然觉得此时的华阳紫陌笑的是那么的哀伤,他的话语里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凄凉。

本已随华阳紫陌离去的翠儿,却又匆匆的跑了回来:“王大人,我们主子说他确实知道一些东西,如果王大人也想知道的话今夜子时他在西殿等您。”

章七

西殿顾名思义,位于安泰寺正殿的西侧,其实它是有自己名字的,叫“观音殿”。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大悲与一切众生乐,大悲拔一切众生苦”,华阳紫陌呢喃着跪在观世音佛像前,他的目光无助的落在观世音左侧的善财童子像上,两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地,淌了下来。

此时夜已深了,外面呼呼地刮起了大风,院子里梧桐树粗大的枝桠透过晕黄的烛光映在屋内的墙上,张牙舞爪的狰狞着。想想这段时间来连续发生的几起案子,王勉心里越来越焦躁,觉得实在是躺不住,遂起身穿好衣服,向西面的观音殿走去。

午夜的大殿格外的静,黑幽幽的,只有观音座前那只小小的长明灯发出了点儿微弱的灯光,这时一阵风吹来,那小小的灯芯挣扎着闪了几闪,倒在了浸着它的油碗里。

“喀拉”一声,紧闭的两扇大门被人推开了。

“噔噔噔噔噔登”王勉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身上毛飕飕的,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却清楚的听到身后有人走路的声音,他猛地向后一转——果然一个人也没有。

“叩叩”他蹲在地上,用手在地板上叩了几下,附上耳朵听了听,声音像是从后面发出的——原来这地板竟是空心的,所以一旦有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在后面发出的,只不过白天来往的人太多,从没人注意到罢了。

“当当当”从外面传来了撞钟声,王勉知道已经子时了。华阳紫陌还没有来,王勉背着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了面前的佛像。

这时,从观音像的后面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王勉惊恐的睁大了双眼——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风吹起她层层的白衣,像一只展翅飞舞的白蝶。她慢慢地朝他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王大人,你呆呆地站在这儿做什么?连灯也不点。”

“端华贵妃,您…您怎么从这佛像后面出来了。”

“我来的早了,见你还没到,就在佛像后面靠了一会儿。”

“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哪来的一头的汗。”

“臣,是被您吓的。”

华阳紫陌闻言,漆黑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几转,“扑哧”一笑:“原来王大人是把我当成鬼了。”

“怎么会,贵妃端庄华贵,又是在这‘观音殿’里,即便是,那也是神仙下凡才是。”

“王大人,没想到你这嘴竟也这么会说。我是与你说正事的,早年我在一本书中读过:在广西龙州一带,有些女巫善于施‘鸡蛊’。只要将这种‘鸡蛊’略施少许在人身上,或令之呼吸吸入,或置于食物内,那人不久就会内脏腐烂而死。我在想净空大师的死会不会与这有关。”

“臣记得,净空大师祖籍正抒西。”

“对,净空大师抒西锦阳人士,与龙州不过相距几十里。”

“可像他这样的得道高僧应该不会自杀才是,难不成他以前结过什么仇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不过觉得这是一条线索,所以才说给你听。”

“可微臣还是不明白,这种‘鸡蛊’是用什么做的?”

“臣先谢过贵妃,只是不知您之前怎么不讲。”

“王大人,这安泰寺里鱼龙混杂,每个人都戴着个面罩子,我不相信他们,为什么要讲。不早了,我要说的也都说完了咱们快些回去吧”

外面风已经停了,一缕缕银光从天上洒下来,照着四周树影斑驳。两人默默地并肩沿着来时的路慢慢往回走,有一种温润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转着,说不出的温柔与缱绻。两人若是能这样一生一世的走下去就好了,王勉为这心中突起的想法暗暗吃了一惊。

“王大人,这几日劳烦您了,我们明早就要回宫,您的案子如果还没有查完只管留下便是了。”

“臣,应当先送贵妃回宫才是。”

“不用,这次跟来的是皇上的一队亲卫军,由他们护送就好。我到了,王大人走好。”

王勉着看他离去的背影,略一思索,仍旧按原路返了回去。

章八

次日一早,王勉早早起身,赶着去送华阳紫陌,却被告知他们在寅时就已离开了,无奈只好悻悻回屋。

马车在平坦的官道上飞驰着,翠儿掀开车帘看了看,高兴的咧着嘴笑了:“主子,咱们快到了,已经过德安门了。”

华阳紫陌长而浓密的眼睫毛轻微地抖了抖,微阖的眼睛却是连张也没有张开:“回宫就让你这么高兴。”

“那到也不是,虽说宫里闷是闷了点,可也比呆在那死人的地方要好啊,奴婢这几天可是一直都没吃下饭,也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那死人的模样来,吓死人了。”

“这遍地哪没有死过人,只不过是没有让你看到罢了,这点事也值得你这样。”

翠儿听出华阳紫陌已是语带不悦,吐了吐舌头没敢再说什么,不过心里却在暗暗嘀咕:当我不知道你这几天也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宇闻晟闵推门进屋,见满屋子静悄悄的,只有翠儿和流珠两个大丫头在翻检整理华阳紫陌带回来的衣物,朝她们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揭起绣线软帘,进入内室,只见一只画着喜鹊蹬枝图的六曲屏风支在当中,上面挂着换下的衣物,知是他在洗澡,便悄悄地走进去,遣走了在一旁伺候的小丫头,自己拿勺舀了勺热水,从后面慢慢地给他冲了冲,桶里的人却是连动也没有动。当下觉得奇怪,绕到前面去一看,原来人早已泡在桶睡着了。宇闻晟闵忙把他从漂着红白花瓣的浴桶里捞出来,擦干身上的水,轻轻的放在床上,揭开床上的锦缎被子紧紧盖住了。

宇闻晟闵跟着脱鞋宽衣,把华阳紫陌搂在怀里,手指顺着他眉心眼底拂过他如玉的脸庞、粉腻的脖颈、圆润的肩膀慢慢地往下滑,只有他知道被底这平滑细腻的肌肤是多么的紧致诱人,心里想着,嘴便亲上了,吻着他的双唇辗转缠绵着,身下那物也硬邦邦的叫嚣着,想着立刻冲进那个包裹它的禁地。

华阳紫陌嘤咛一声转醒了。两人唇与唇紧紧的吻着,双手绕住宇闻晟闵的脖颈,修长的双腿也跟着缠上了他的腰。

“皇上……皇上……嗯……您……啊,您轻点……白天……啊……白天,啊……白天……有人……有人……啊”低低的甜腻诱人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大,猛然拔高再突然的落下,华阳紫陌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条离了水的鱼,只能大声喘息着,紧紧搂住身上的人。

宇闻晟闵一面大动,一面喘吁吁答道:“外面有人又怎样,朕睡自己的媳妇儿还要经她们点头不成。”说罢坏心的更加用力在他里面撞了几下,华阳紫陌忍不住痛叫了几声。

华阳紫陌在宇闻晟闵的大力动作下只能发出破碎的呻吟,惹得宇闻晟闵更加的兴奋了,身下那物在他身体里又涨大了几圈,华阳紫陌知道这一天他怕是都要在床上过了。

一时云收雨毕,两人十指纠缠着,靠在一起细细地说话。

“朕还记得你刚进宫时的样子,十六七岁的年纪,嫩的跟水葱儿似的,像朵刚开的水仙花,朕一见你就给迷住了,迷的死死的。”

“臣怎么没觉出来,被人欺负成那样子,也没见您出来说过一句话。”

“后宫佳丽三千人,没见过像你那么木、那么傻的,连句迎合人的话都不会说,朕又天天过你这儿,也难怪别人要把你当成眼中钉一般。”

“哪有天天,后来不是不来了嘛。”

“那也能怪朕啊,朕一心喜欢你,你却好,不管朕在床上怎么摆弄你,你却动都不动一下,床也不叫,谁也不愿意搂着根木头睡觉不是。”

“现在呢?搂着根木头不腻了,一边去”,华阳紫陌佯装恼了,一个劲地往外推他,“您那些个妃子们可都眼巴巴的盼着呢。”

“现在这哪是根木头啊,是那花里的艳牡丹才是,朕整个人都要化在你身上了。”宇闻晟闵的整个身子又死死的压了上来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临睡去的时候,华阳紫陌在朦朦胧胧中听到耳畔有人轻声的说:“卿然,忘了吧,以前的事也该放下了。”

傍晚时分碧晴的天空飘起了小雨,流珠在外面忙活着,听到里屋拍云板知道是睡醒了,忙一面叫人摆饭,一面进去伺候两人梳洗穿衣。

“东西可都收拾妥了?可曾遗落了什么没有?”华阳紫陌摆弄着衣服上的绦带问道。

“都收拾妥了,只是那个装花粉的八宝葫芦琉璃瓶不见了。”

“不见了,你再好好找找。”华阳紫陌停下了摆弄衣服的手。

“瞧瞧你们主子,多大点东西,不见就不见了,赶明儿朕赏你几个好的。保管个个讨你喜欢。”

“谁是为了那点东西了。看看,好看吗?”华阳紫陌穿好了那件五彩攒花团的对襟织绣长袍锦衣,转过身,张开双臂让他看。

“好看,你穿什么都美若天仙。”宇闻晟闵走过去将他松松的揽在怀里,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自从出了那事以后,你就跟以前大不一样,虽然一滴眼泪也没见你掉过,可朕知道你心里难受,见你整日里强颜欢笑的忍着,朕心里也不舒服,所以你要去安泰寺朕从不拦你,可是现在这事出了,以后就不许再去了。”语气虽温柔确是一点回旋商量的余地也没有。

宇闻晟闵觉出怀里的人在颤抖,两颗硕大的眼泪滴落到他的肩膀上,湿透了层层的里衣,一直落在他的心坎里。

紫云木的饭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美食,华阳紫陌坐在那里,盘子里的菜连看也不看,只是夹了块桂花馅的山药糕慢慢的吃着。

“整日里只吃这些东西怎么行,吃饭。”宇闻晟闵说着,夹了满满的一碗菜配着米饭递到他面前,“都给朕吃光,一口都不许剩。”

“这么些怎么吃的完,油腻腻的吃的人胃里难受,我再吃碗蒸糖酥酪就好了。翠儿,快,给皇上成碗鹌鹑汤。”

“别想把话岔开,你若不想自己吃,朕也不介意用嘴亲自喂你。”

在旁伺候的侍女们掩嘴偷笑,华阳紫陌无奈,只能往嘴里扒拉饭粒。

章九

笼中的虎皮鹦鹉随着华阳紫陌的逗弄跳来跳去,嘴里不住的学着人声:“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休近小阑干,夕阳无限山。”引的围在四周的侍女们不住的抚掌大笑,小太监贵喜躬身上来说道:“主子,刑部尚书宁恩侯华阳遥川大人求见。”

刑部尚书华阳遥川是华阳紫陌的父亲,他年逾五十,长得清瘦白皙,穿一袭朴素的云纹灰色缎面锦袍,表情恬淡的坐着喝茶。

“许久不见,父亲身体可好?”

“谢娘娘挂念,臣的身体还可以。皇太后的生辰快到了,臣,想来向娘娘讨个主意,看送什么样的礼品能和她老人家的意。”说道这里,华阳遥川便四顾一看。华扬紫陌知意,将眼一看立在左右伺候的侍女们,侍女们明白,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父亲看嘴吧,皇太后那里我不常去,也不晓得她喜欢些什么,想来人年纪大了无非都是喜欢热闹些的。”

“你妹妹洛宁如今年纪也大了,我和你母亲寻思着想给她找个合适的婆家。”

“想必父亲已经有中意的人了吧。”

“今年新中的探花郎王勉年少有才,又很得皇上的器重,我和你母亲都很满意,只是听闻荣妃的叔叔也想招他为婿,所以想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请皇上为你妹妹指婚。”

华阳紫陌默默的盯着杯子里逐渐层层舒展开的茶叶,沉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男才女貌,果然是天作之合,就是这种事不知皇上肯不肯管。”

“你现在圣眷正浓,这点事情,皇上怎么会不依。”

“我尽力而为,只愿能让父亲满意才好。”

父子俩默默的坐着,谁也没有开口。

华阳遥川看着眼前沉默不语的儿子,觉得他是那么的熟悉又那么的陌生,知道想再回到那种父子间亲密无间的日子,已经是不可能了。

“家里的姨娘过些日子就要生产了,我和你母亲商量着,如果这次再不是个男孩,就从远房的亲戚里过继一个养着,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不能没有个男孩子撑着。”

“自己亲生的儿子送进宫来过着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受这份子罪,却要接别人家的孩子在家里养,父亲,您好狠的心!”华阳紫陌猛地站起来,带倒了桌边的白釉瓷茶杯,“哗啦”一声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流珠、翠儿等大丫头听到声音,忙跑了进来,看到父子俩面对面的僵站着,又都悄悄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人,总该为自己打算,陌儿,你还是太年轻了。我和你母亲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以后能有个依靠,你也一样,你现在年轻漂亮,皇上喜欢你,可这即便有那些‘保春驻颜’的药撑着又能维持几年?皇上早晚会腻。若你能再有个自己的孩子,总是好的。我来之前已经去见过皇上了,他也有这个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母亲近来身体是大不如以前了,总想着见见你,找个机会请皇上恩准你回家住几天吧。”

推书 20234-10-16 :竹渊——单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