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幸福——黄串青

所有人都震惊了，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跑过去，他们发现莱雅只是晕过去，那个造出的人已经呼吸平稳，体温稳定。

那颗心！

韦伯站在山巅，他站了一个昼夜，看着爱人最后拿出那个人的心唤醒她造出来的人。她还是没有忘记那个人。他不发一语，转身离开这个山巅。

他只是担心爱人的安危，他不该来这儿的！那样的话，他就不会知道莱雅也许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他。千万年的相随，看起来那么可笑。

8.

莱雅从昏迷中醒过来，眼前一片狼藉，这片混乱中坐着一个男人，茫然地看着一株被烧焦的野草。莱雅撕下两块布片，轻柔地帮他裹在脚上，然后站起来，她伸手拉起男人：“王楠，我们回家。”她的脸上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上界依然混乱，各方战火不断，韦伯不再来找莱雅……这些都与她无关。山中的小屋，莱雅带着王楠玩耍、学习，日日重复同样的事，莱雅牵着王楠像人间普通民众一样生活，日子平淡的滑过。王楠既没有通天的神力，更没有无边的智慧，他只是一个拥有三岁大孩子智力连话都不会讲的男人。

当然，王楠最后成了上界的老大，所以，他不可能永远停留在大脑三岁的阶段。

不知道过来多久，王楠的智力和神力被渐渐唤醒，这渐渐苏醒的通天神力威胁到某方的权利。上万高手集结来找麻烦，他们的目标是杀死王楠。

莱雅在唤醒王楠的时候耗费太多的神力，在之后又不断的流逝自己的能力，她没有办法在保全王楠的同时，击退敌人。

“莱雅死了。死在曾经的友人手上。”玲珑顿了一下：“莱雅的死，同时唤醒老大的神力。这让他最后免于死亡。当然，这场大战消耗了他太多的能力，所以，老大成了现在这个半大孩子的样子。”

“莱雅呢？”我问。

“莱雅在大战中消失了。她会在天地之间集合自己的灵气，重新成型。人界比上届更适合这个过程，所以，你就是莱雅！”

玲珑的手机响，她接起听了一会儿。

“老大找你！我从来没发现他是急性子。”

“我还没相信你，而且我不认为你说什么我就该做什么，就算我以前是莱雅，那也是我前世的事，和我无关！何况我完全不相信你。”

“你可以把字写在纸上给他摸，或者，你的话，在心里认真想，也许他就能听到也不一定。你有任何的疑问以后告诉我，现在先帮忙照顾我们又聋又瞎的老大吧！”玲珑用绝对不像一个正常成年女性的力量把我推到门口。“求你了！像以前一样搞定他！”

……

我哪有那么好说话是吧？下班的时候，我照例的打完卡，开车，直接回去。

王楠跟个丢不掉的跟屁虫一样，一个下午都在我身边，相当的不自在。我办公室的人偶尔看过来的眼神，让我想立刻甩手走人。好不容易等到下班，我和玲珑打个招呼，急急忙忙跑进电梯。

“好吧，明天见……”王楠不舍的放开手，他看着我的时候，那样子一点都不像看不见的人，而且，不管我什么时候出现，站在哪儿，他都能第一时间准确看向我的方向。

“不是老头子我说你，你就忍心这么走？”

“玲珑，你说什么？”

“老大不喜欢别人靠近，宝蓝照顾不好他！你看，那一脸被抛弃的表情，姐姐我都看不过去！”玲珑做了个经典捧心的动作，想糊弄我。我用明天的早餐打赌，她刚刚说到‘老头子’三个字！

回到家，我意外的发现木锋在家。这家伙平时一年回家的频率可没这么频繁，总的来说，自从成年，他就不爱回家。本来我都忘了早上还和他打过架的事，进门的时候发现他用一种神情看我，鸡皮疙瘩会起来的那种，我就把很久以前发霉的往事连同早上的一起都想起来了。我早早回房间，不想理木锋，也有些事需要整理一下。

“符远。”木锋走过来，他拨开我的刘海，整张脸无任何遮挡的出现。

我是新月眉，眉毛偏细，除了鼻梁还男子气点，拨开特意弄的刚硬刘海，像极了传说中的美人脸。我扭头，拍开他的手：“别逼我动手打你！”

“对不起！”木锋重新抬手，想拍我的肩膀，抬到半空又放下。他低着头又说了一遍：“对不起！符远。”

“算了，别弄那么伤感，我原谅你。只要以后别打击我，早上的事一笔勾销！如果你把车库里那辆兰博基尼给我的话以前的事都可以一笔勾销！”

“好。”

“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自己攒钱买！”木锋摇着头说好，典型的口不对心，我大大的送他一个白眼。

“你是男人！挺好的！”木锋边摇头边说。

“我发现我们公司被外星人入侵，很多人被洗脑！他们怎么不把你洗了？”我关上门，把木锋重重关在门外。

男人挺好？女人‘挺’才好吧！

我打开各大新闻网站，迅速的浏览各大板块，我成绩一直很好的原因是，我看书速度很快，记忆力很好。看完一个小时新闻后，我一点儿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跟看了7点整的新闻一样，觉得我们生活的社会太美好了，我们的明天很幸福！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们的日子无端被偷走十天吗？也没有人发现被外星人洗脑？

我急忙跑出去找木锋，这家伙今天早上说的话有意思啊！

“不是外星人入侵。”木锋坐在电脑面前，正在看红红蓝蓝的曲线图，看我不相信又接着说。“你今天一定遇到奇怪的人了吧？”

“嗯！我的老板不见了，现在来了一个小孩，一个女的。除了我，别人都没觉得奇怪！”

“小孩？”

“一个很……你很难去具体形容他的五官，很好看，头发很长。叫王楠。那个女的叫玲珑，身材爆好！他们也没做什么事，就是叫我去当保姆。”

“你答应了？”

“还没有！”

“不要去！”

“我才不去，只是，他们好像认识我，而且——感觉——”

“什么感觉？”木锋放下手上的比，屏息问我。

“我觉得我和那个小孩关系匪浅，虽然我完全没有见过他！”

“符远！你听我说，千万不要去！那两个人他们一定有什么目的，就算不是外星人，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你认识他们？见过？你不说清楚我明天就去答应他们。特地跑去结识一个人，绝对是有目的的！我要找出他们的目的！”

“不能去！”

“哈哈哈哈……”看木锋难得着急的样子，我笑的很开心。“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了不起的！”

9.

那其实不是一个小孩和一个女人！我被表象和这些人群的弱势迷惑的当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第二天那个半大孩子右脸颊红肿，眼眶周围乌青一片。说是不让人扶，走楼梯的时候摔到。那个王楠就用这样一张脸跟了我一天，安静乖巧的等我喂他吃饭。

“一点都不疼！我看不见，有点害怕，就绊倒了。”

【真的一点都不疼？为什么不让人扶？】

“会碰到手臂……嘶……疼！”王楠眼睛里好像都有泪花了，看起来很可怜，这孩子该不会是有心理毛病吧？

第三天那个半大孩子瘸着腿来上班。说是热水不小心洒在身上，烫着了。

“符远……”小孩扁着嘴，抓着我的手，一脸受尽委屈的样子。

“玲珑，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虐待儿童啊？”

“说来话长！”玲珑深吸一口气，是那种准备长谈的样子。“我们花了很长时间都找不到你，老大决定封闭自己的一部分识觉，这样感知能力更灵敏。他是对的，当他封闭自己的听觉和视觉之后，感知到了你大概在哪里，我们缩小范围才找到你。要恢复这些知觉没有那么快，至少还要7天。你是知道的，人突然失去视力是很不习惯的，何况还是同时失去视力和听力。这几天，老大吃尽了苦头。符远，也不是很久，你就照顾他几天又不会怎么样？”

“你说7天后他就可以看见听见？”

“是！”

“王楠，我是说你老大，是不是有心理疾病，为什么不要别人照顾？”

“小时候留下来的毛病，不喜欢别人碰到他，除了你。怪癖！”玲珑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猛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呃！我不该说老大坏话的，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玲珑说完就溜了，十厘米的高根鞋踩的飞快。

“符远，玲珑又和你说什么了？他乱说的话，你别相信！”王楠抓着我的手：“我要吃青椒肉片！”

吃完午饭，王楠仰着小脸问我：“今天去我家好不好？”

我万分为难的时候，玲珑居然打电话和我说，她家七星住院了，她要留着照顾他走不开：“拜托你照顾老大一天！拜托！拜托！你看我是那种会和别人说软化的——女人吗？要不是真的有急事，我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老大？我知道你不可能拒绝的对不，如果你答应，我会报答你的，金家酒店一夜怎么样？”

“……”我万分无语。“好！”

“我就知道，男人都这样！你早说啊！我的36D可以派上用场了！”

“……”

我去车库把车开出来，载王楠回家，车驶出大厦的时候我看到一个人——狄平。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一辆车前。差点把这个人忘记了。

“你看谁。”

“我以前一个同学。”说完才想起来王楠听不见，我发现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有些奇怪，有时觉得这是一个需要依靠，需要关照的小孩，有时我觉得他是个大人，像刚刚一样问话。那感觉完全不是一个孩子。

“元秋世家。专心开车，这种可能自己行动的小盒子，我还没有适应。”小孩坐在副驾上，拉着我的外套一角，表情很兴奋，看起来孩子气十足。

开启汽车导航，我发现这个地址很熟，以前是个广场，什么时候变成住宅区了？我开着车，不久就到了元秋世家。那可比白宫的住宅让我有些不适应，这个我熟悉的城市一夕之间变了个样子，繁华和现代的那样陌生。看起来可不仅仅是十日可以完成的！

【王楠，是你把广场弄走的？】

“没有弄走，这个别墅区是我的住址，广场和别墅只不过是对调了地址。”

【我的公司也是这样？】

“祥盛集团的现任老板叫王洋。我用更好的和他换，吃点亏。”

“王楠，你不可以这样做！地球需要循序渐进的发展！我们历史上就犯过这样的错误，所有的东西都需要一个过程，突然的来的权利或者财富没有几个人有能力守住！”

“符远，真想知道你这个时候的样子和说的话！我迫不及待。”

【对不起，我忘了！】

“有什么话写在我手上，这样不麻烦！”

“你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家？”木锋的电话总是那么及时。

“我们老大有事要我帮忙，可能还要好几天！”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符远，我要洗澡了，你帮我！”

“那个人是谁？你听我的马上回来……”我报复性的掐断电话，不好意思，我有个偶尔恶劣，偶尔唠叨的哥哥！

“这是什么？”王楠坐在巨大浴池里，手上拿着一张卡片，上面的字是我写的：别以为你是我老板，我就有义务帮你洗澡，你又不是我儿子！

“纸片儿！”

“你……”王楠松开手，纸片儿飞下来，他垮了肩膀，垂着头，温水没过胸口，少年人纤瘦的身躯，皮肤包裹下明显的骨骼形状，长长的头发有部分打湿了遮住精致的锁骨。这幅图案怎么看怎么唯美。

“你愣着干嘛？秀身材啊？”

“你不帮我……沐浴露……”那双眼睛沾了水汽，看着像刚出生的幼兽。

我认命的过去，手脚不顺的帮他洗头，不知道女人都是怎么打理长发的，虽然我也喜欢长发飘飘的女性，但是，洗头发看起来很痛苦，王楠就不时皱眉。

“疼？为什么不剪了？”

“不能剪！你笨手笨脚的！疼！你以前温柔多了！”

我抓住王楠的手，在上面写了【闭眼】，然后挤出大坨洗发水，把所有的头发拢上来，洗出大量的泡泡。

“啊！跑眼睛里了，辣！”

好不容易洗完，王楠眼睛被水洗的红红的，我们都累的筋疲力尽。我是玩的太过头，他是被折磨惨了！我被要求留下来整夜照顾他，前面玩的开心，这我也就没什么问题的答应下来。

“2.2米2.2米的大床，我就想不通，你是怎么用你的小身板把我挤到角落的！还有这么宽的被子，这么宽！你都能全部卷走！我生病了，你自己看着办！”小孩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朝我控诉。

“一个人睡惯了！我……”我敢肯定，我的头发现在一定乱七八糟的！睡裤的一个裤脚卷起。

“你过来！”老大就是老大，起床气也不是一般大！

“你的胸呢？”小手在我胸前一阵摸索，两个手比划了一下红富士大小。“有这么大，怎么没了，头发呢？”

“我是男的！”

在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那个地方被摸了一把！

“你是男的？”泣血的控诉。“灵茸！你给我出来！为什么没告诉我！”

木锋是对的！到王楠家里完全是个错误的决定！

10.

“老大，我以为你是知道的！他不是你找到的吗？”

王楠坐在办公桌后面，撇着头不看桌子前面的玲珑。

“男的女的都没关系，如果是我能找到就是万幸了！也许他再次汇聚成型，下一世就是女的。”

“你可以走了，七星还在等你！”

“老大！又不是你的爱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有那么大关系吗？”

“滚！”回应他的是桌子后面的王楠瞬间狰狞的双眼！

“……那是犯上和不伦！”

“玲珑‘大美女’！”

听到王楠用那样的声调说话，玲珑迅速溜掉。

“符远，我对你还不错吧？”玲珑来找我，两手绞在一起。

“还行！”

“如果老大要杀我，你一定要帮我！”

“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看，36D，18寸，还有……”玲珑侧转身，秀出她那肥屁股。

“我不喜欢比我大的女人，不要！还有，上次金家那个一夜也不要！”

“算你识相。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玲珑咬着下嘴唇，忸捏着：“我其实是个男人！”

‘轰隆’一声，一道巨雷直接劈下来，用中五百万大奖的概率直接砸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