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个好管家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舅舅,卿儿明白了,卿儿以后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再犯了。”
董卿向舅舅保证。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董承怀轻轻的摸着他的头,很欣慰。
“舅舅,有件事——”董卿开始有些吞吐。
“说话之前也先在心里掂量下该不该说,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董承怀笑了笑又道:和舅舅自然是没什么不能说的。
董卿便把自己那天在仓库里看到一个穿翠绿色旗袍的女人的事告诉了董承怀。
董承怀的眉头轻轻的簇起。
“我觉得那个女人的声音——和二姨太有些像。”
本来还不觉得,那日在花园,她尖锐的声音让董卿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越想就越觉得像。
董承怀轻轻捂住了董卿的嘴,起身走到门口,探头张望了下,然后仔细把门关好。
“卿儿,这话你对别的什么人说过没有?”
董承怀紧张的问。
董卿摇头。
董承怀的心稍微定了些。
“那就好。”他自言自语到。
“记得,不要乱说,一个字也不可以说出去。”
董承怀很紧张的嘱咐到。
“知道,烂在肚子里。”
董卿认真的点头。
他感觉到舅舅的不安。
“舅舅。”
他轻唤了声深锁眉头的舅舅。
董承怀看向他,眼里充满慈爱和担忧——
董承怀中归中矩的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候。
“管事的,请喝茶。”
伺候的婆子将一杯茶端到董承怀的面前。
“谢谢了,陈妈。”
董卿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轻轻的放在茶几上。
“夫人还没起。”
陈妈抱歉的对董承怀道。
“不碍的,我没什么事,慢慢等,你去忙你自己的事不用招呼我。”
董承怀很有礼貌的回答。
“哎。”
陈妈下去忙其他的事情去了。
楼梯上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一阶一阶拾阶而下。
董承怀起身看向楼梯,却没想到,林春桃穿着睡衣就下楼了。
丝质的单薄睡袍松松夸夸披在肩头,腰间的带子像是随时要松掉一样。叼着一根烟,披着满头的大波浪斜倚在楼梯扶
手上眯着眼睛看他。
董承怀连忙转开视线,低敛下眉目,不去看她衣衫不整的样子。
“董管事,稀客啊。”
林春桃踢踏着拖鞋走下来,很随性的倒在他面前的沙发上。
此时的情形让董承怀感到很尴尬。
“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二姨太。”董承怀不自在到了极点。
“坐呀,站着干嘛?”
林春桃吞吐着烟气,看着他。
“谢二姨太。”
董承怀有些拘谨的坐下,目光不知该往哪摆,最后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青碧的茶叶在水中轻轻的舒展开来,热气缭绕在杯口,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
“董管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不妨直说吧,来我这有什么事?”突然,她脸上微变。“是仕绅叫你来的?他是不是
不要我们娘俩了?!”她的声音尖锐起来。
“不是的,二姨太你误会了。不是老爷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来的。”
董承怀连忙解释到。
林春桃的脸色好了许多,笑道:“哟,这倒是奇了。从你把我们娘俩安排在这里,你就没怎么来啊,怎么突然要想来
看我来了?”
林春桃笑得很轻佻。
气质这东西是天生的,像林春桃这种女人,即时嫁入了豪门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的风尘气息。
董承怀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表现出什么。
“二姨太,您在这里过得还舒适吧?”
董承怀问。
“你说呢?”
林春桃挑着眉看他。
“二姨太是缺什么?您告诉我,我吩咐下去帮您备下。”
“董管事,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
林春桃冷哼一声。
“二姨太请明示。”
“凭什么我要住在这个鬼地方?她周敏就可以住在秦家豪宅里头,他男人我也有份,她住得我就住不得?我还给他生
了个儿子!他就这么对我?平日里见不到几面,连家里头办舞会都不叫我去。他把我林春桃当成什么了!”
林春桃咬牙切齿的拍了下桌子却震痛了自己的手。
董承怀一脸平静的听完她的抱怨,然后酝酿了下,才启齿。
“二姨太,说什么做什么都要凭良心,二姨太的花销吃用从来都没少给过,若不是您怀上了老爷的孩子,您要进秦家
,恐怕也是不能的。”
“你什么意思!”
董承怀的话才说了一半,林春桃就翻脸横目的瞪视着他。
董承怀抬起眼,直视她的目光。
“我说什么二姨太心里应该明白。其实做人,知足才能长乐,一心寄谀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很可能什么都得
不到。”
董承怀的目光坦然,语气平和却意喻极深。
“我……我也只是要我该得的!”
林春桃在他那样的目光下有些心虚起来。
他的目光清澄仿佛看透了一切。
“劝太太一句,天下无不透风的墙,做的什么孽到头来都是要还的。做过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就算为二少爷积点
福祉,二姨太,您就收手吧,别再错下去了!”
董承怀苦口婆心的劝到。
“你越说越离谱了!你到底要说什么!”
林春桃脸色苍白却仍装腔作势的反驳到。
“言尽于此,二姨太,我先告辞了。”
董承怀说完了要说的便起身告辞。
“董承怀!”
林春桃在他身后怒喝。
董承怀的脚步停顿了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龌龊的事情!”
董承怀眉心轻蹙。
“那晚上,秦仕绅整晚上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林春桃被逼得有些急了,脱口而出。
董承怀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惨白得有些吓人。
林春桃见他站着不动,心知她压对宝了。
本来她也只是有些怀疑,现下却已有七分把握。
她慢慢的踱到他的面前,打量着他苍白却俊秀的侧脸。
“难怪秦仕绅每次对着我都兴致缺缺,还都喜欢关着灯做。原来他是个变态!”
“你住嘴!”
董承怀突然一声低吼,林春桃吓了一跳。
但随即跳了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这么说话!你个下流东西,表面上像个人,暗地里跟主子搞些见不得人的事!”
林春桃的话一字一句都剜在了董承怀的心上。
他的身子轻颤着,目光有些微红的瞪着她。
林春桃被他瞪得有些心里发虚。
突然,董承怀却展颜一笑。
这一笑来得突然,林春桃被吓到了,双眼圆睁的望着他,像看到了怪物。
“你有证据吗?”
董承怀笑着,笑得云淡风轻,笑得让人心寒。
一股凉意从骨子里透出来。
林春桃打了个冷颤。
等她反应过来,董承怀已经离开了。
看着敞开的门,林春桃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第15章:缠爱
秦仕绅在商行接到董承怀的电话。
他说:我想见你。
只为他这一句话,他丢下谈到一半的大生意。
他从不曾主动约他,也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他想’见他。
催促着车夫快行,秦仕绅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走进旅馆的房间,看到他完好无损的坐在沙发上,他悬着的心才放下了。
“承怀?”
他试探着唤了声,埋首在掌心的人却突然扑进他的怀里。
秦仕绅臂腕上的衣服落在了地上,用力的拥住身子微颤着的人。
“承怀,你怎么了承怀?”
急切的问询声被堵在了口中,他主动贴上来的嘴唇冰凉,让人怜惜得想将它暖热。
一遍遍的吮吻那柔软的唇瓣,直到它泛出涟艳的水光醉人的色泽。
今日的他特别的热情主动,一向羞涩于亲吻的他,竟然主动至此,却仍是带着羞涩的,却格外能激发炙热的情欲。
呼吸粗重紊乱,身子也早已胀痛着叫嚣着,可是他却轻轻扶着他的肩微微推开了些。
“承怀,你到底怎么了?”
秦仕绅的声音因为情欲而显得有些嘶哑低沉。
即时被情欲缠身,他还是没有忽略他的异常。
怀里的人身子僵直了下,却很快又软了下来,微抬眼眸,用他那双湿润的眼眸望着他,轻声道:“仕绅,抱我。”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酥骨撩人的话语,他秦仕绅从来不是柳下惠,怎能按耐得住他的邀请?
狠狠的将他抵在墙上,夺走他呼吸的权利,掠夺他的甜蜜。
单手除去了下身的衣物,连衣衫都来不及脱,强悍的托起他的臀部,直驱而入。
两人都发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申吟。
这样的交合本就是带着痛感的。无论是承受的一方亦或是施予的一方。可这却是秦仕绅最爱的方式。
如果将他的爱化作这种方式来表达,只是这点疼痛是远不足以表达的。
他是断然舍不得他受伤的,可是,只有疼痛才是让他能一直记着他的方式,就像是爱的烙印,越深刻越疼痛,越疼痛
,越清晰。
深入浅出,疯狂的摇摆撞击,攀附着他的人如风中狂舞的落叶,除了紧紧的攀住他,疯了似的摇晃他纤细的脖颈,压
抑,嘶哑,断断续续的唤他的名,眼里,心里,身子里全部只有他。
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心里那总填不满的空白,才一点点被他填满了。
身子轻飘飘的,像是失去了重量的羽毛,眼前却是了乱的星空,他晕得厉害,什么也不能想,可是却又是极舒服的。
他听见自己啜泣着唤着,仕绅,仕绅,这样的放纵,这样的淫荡的声音真的是从他口中发出的吗?
可是,这样的感觉真好。
好得让他真想在这一刻死掉。
一记深顶,一股灼烫的热液从体内某一点扩散开来。他的身子猛的一颤,眼前七彩的光束了乱之后只剩一片纯白。
他的头无力的垂在他肩头。
眼前的纯白慢慢褪去,然后他在衣柜的镜子里看到自己此时的样子。
长衫整齐的穿戴在身上,长衫的下摆两条白蛇一般的腿缠绕在男人的腰间,男人捧着他的臀部,紧贴着他,支撑着他
的身子。
他恍恍忽忽的觉得,男人是一棵树,而他是菟丝花,缠绕着他,受着他的庀护,这样的缠绵却终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枯
萎。
“为什么哭了?弄疼你了?”
他亲吻他的脸,柔声问。
他摇头,哽咽得越发厉害,竟像个孩子一般在他的怀里哭泣。
退出他的身子,就着这样的姿势秦仕绅将他抱到床边,托着他的背将他平放在床铺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初生的婴
儿一般。
轻若羽毛的吻在他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尖,丰润的嘴唇纷纷落下,身下的人慢慢的放松下来,闭上眼感受这样的柔
情。
秦仕绅的手指抚过他衣襟的盘扣,一颗一颗,仔细的解开,露出青蓝色的外衫下,雪白的对襟褂子。
每解一颗扣子,那人浓密卷翘的睫毛就微颤一下,那一片温润的肤色一点一点在秦仕绅指尖的作为下袒露出来,细吻
落在他修长的颈子,形状优美的锁骨,鼻尖轻轻的磨蹭,他微微缩起脖子,星眸半开半阖,沉迷在秦仕绅的温柔下。
吻行至小腹,舌尖刻意的在那浅凹中探索了一番,引得他轻喘起来,带着浓浓的鼻音。秦仕绅的唇边逸出一抹得惩的
坏笑,继续下行。
肚脐的凉意让他有些迷茫的伸手覆住,却又被他继续下滑的吻惊得不知所措的转而抱住秦仕绅的脑袋。
“不——不要!”他惊喘,努力的撑起上半身看他。
手中的头颅猛的下滑,他惊叫一声,半坐起了身子,却又重重的倒回了床铺上。
他要让他疯了!
口中呜咽着发出细碎的声音,他伸手用手臂挡住眼睛,一口咬在另一只手的手背指骨上。
这样的欢愉太罪恶,罪恶得让他甘心沉沦!
“舒服吗?”
秦仕绅轻笑着抬起头,眼神明亮的注视着他。
原以为那人会涨红了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或是干脆把脑袋钻进被子里当鸵鸟不理他,可是那人却突然坐起来反将他
推倒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坐在他腰上手撑在他身体两侧,面上绯红一片,可是目光却是坚定异常的与他的目光对视。
然后,他俯身吻了他。
学着他的样子,一一在他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湿润的吻。他真的很努力了,可是却克制不住的在颤抖,也难掩他生涩
的技巧,却异常撩人。
当他扶着他,缓缓的坐下身的时候,秦仕绅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克制不住的的低吼一声,捉紧了董承怀的手臂
。
他却轻轻的挥开他的手,缓慢而磨人的律动起来。
这真是甜蜜的折磨!
秦仕绅着迷的看着他身上的人,看着他变成了撩人的妖精!手扶住他的腰,控制住他乱无章法的节奏,然后渐渐步入
天堂!
身体的曼舞,灵魂的默契,呼吸交溶,然后不断的攀升攀升,直到极乐!
伏在他的胸口,听着那坚实的胸膛里有力的跳动,突然幸福得想要落泪。
强有力的双臂环抱住他,一个翻覆,他已在他的上方。
勾起手指刮了下他的鼻子,秦仕绅低笑:“你真让我吃惊,今天是怎么了?”
身子低下的人目光开始躲闪,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如果此刻地上有个洞,那人一准会不管不顾的钻下去。
“我喜欢,喜欢得要死。”
他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往耳朵眼里吹热气。董承怀连耳朵也染上淡淡的粉色。
秦仕绅将头枕在他柔软的腹部,轻声道,“真想这样,抱着你一辈子。”
眼泪就在那一刹那间再次决堤,他没有去擦拭,只是睁着眼任它静静的流淌,它们滴落在地板上,无声的碎裂。
第16章:表白
董承怀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墙上的摆钟滴答。
董卿才刚离开。
不过三天的时间,这孩子就会把秦家的家规背熟了。
这几日他都在睡前把董卿叫到自己房里,教他秦家的家规,还有规矩。既然他选了自己要走的路,便要知道该怎么走
,他授予他的,是经验,多懂些,多知道些总是好的。
他教的,他都一学就会,很快的,他便再也没什么可交他的了。
剩下的,就要靠他自己了。
风吹得窗子啪啪作响,董承怀起身关窗。转身的时候,门边多了个人。
董承怀微微有些讶异的看着站在房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人。
“阿香,有事吗?”
董承怀问。
阿香慌乱的和他对了一眼,又垂下眼帘,呐呐的说到:“董管事,您的衣服我给您洗干净拿来了。”
阿香手臂伸得直直的,双手捧着折得整整齐齐的衣裳。
“哦,放那里吧。”
董承怀并没有在意,示意他把衣裳放在床铺上,自己把桌上的记载府里开销花用的账本收起来。
转过身,他却惊讶的发现阿香并没有放下衣服就离开。
“还有事吗?”